第2章 (2)
那就是差異。
而且這也不算什麽難事,分配寝室的問題對他來說一句話就可以解決,完全可以毫無負擔的賣一個小小的人情給對面的男孩。
只不過,有些話必須提前說清楚。
“當然,這很簡單。但如果他不能進入斯萊特林呢?”
“那就沒辦法了,教授。”阿布拉克薩斯聳聳肩,“我不能強人所難。”
“好吧,沒問題,如果他是個斯萊特林,那麽你會如願以償的。”
“感謝您的仁慈,教授。”阿布拉克薩斯再次行了一個禮,“那麽我就不打攪您的寶貴時間了,我想我得回去準備一下,霍格沃茨似乎快到了呢。”
“晚上見,阿布拉克薩斯。”
“晚上見,教授。”
恭敬的從外面把門關上,阿布拉克薩斯長吐了一口氣,西弗勒斯·艾瑞克是個有趣的男孩,他得把那個小家夥放在眼皮底下觀察才更有趣呢。至于湯姆裏德爾……眯了眯眼,阿布拉克薩斯大步走向自己的包廂。湯姆太危險了,并不适合把自己完全暴露在他面前。
不過,有個父親還真是好呢。阿布拉克薩斯彎起了嘴唇,雖然這個父親什麽都沒做過,但作為他唯一兒子的自己,卻可以用這個名頭做很多有趣的事,或者用他“曾說過的話”為自己的行為舉止找到很多借口。
例如,剛才對奧賴恩布萊克說的那些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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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院
每年開學第一天的禮堂內都是亂哄哄的,相熟的孩子們彼此交換着假期心得,而新生們則開始嘗試着融入這個他們将要在此度過七年的地方。雖然每個學院所使用的方法不太相同,但大體上還是由級長出面招呼,然後再讓他們慢慢認識其他人。
相比較格蘭芬多那邊的喧鬧,斯萊特林這邊要安靜許多,每個人都坐在自己該坐的位子上,只與四周相熟的人低聲交談。他們大多相互熟識,就算是沒見過,也對彼此的姓氏有着大概的印象,不至于一無所知。所以這樣一來,新生中的混血們就處在了一個相對尴尬的境地。
除了級長之外,沒人主動跟他們打招呼,除了級長之外,沒人主動向他們介紹自己。純血們用謹慎的眼光打量着那些混血,或輕蔑、或鄙夷、或……漠不關心。這是每一個斯萊特林混血都要經歷的過程,既然加入了這裏,就要展現出足夠的實力,否則就只有淪為別人腳下的塵埃。
在斯萊特林大多數人看來,不是純血,本身就是一種原罪。
最先無法忍受這種氣氛的,是湯姆裏德爾。作為孤兒院中人人都懼怕的魔王,他簡直受夠了這種被人漠視的感覺。他從來都是衆人的焦點,不論是容貌還是智力,或者是他那引以為傲與衆不同的能力。他習慣了被人推崇,被人恐懼,甚至是被人憎恨——但惟獨不習慣像現在這樣,被人遺忘。
所以,他決定做點什麽,好重新樹立起他的威望。掃了一眼他附近的新生,湯姆将目光鎖定在了與他同一家孤兒院出來的西弗勒斯身上,側頭看着他與另一邊的一個有着淡金色長發的男孩談話,眯了眯眼。
“西弗勒斯,他是誰?”湯姆輕輕用手肘推了推身邊的男孩,示意他注意到自己,“介紹給我認識。”
“沒這個必要——”沒等西弗勒斯說話,阿布拉克薩斯搶先開口,帶着一股說不出的憊懶,聲音不大,卻足以讓周圍的人都聽到,“因為我根本不想認識你。”
阿布拉克薩斯的話在斯萊特林中引起了一陣嗤笑,小巫師們一面交頭接耳,一面将看好戲的目光投向了湯姆身上。
“你!”湯姆臉色一下子脹得通紅,眼神裏頓時寫滿了陰霾,他似乎強忍着怒氣,伸手指向西弗勒斯,半是質問半是辯解的開口,“我和他有什麽不同,我們來自同一個地方!”
“很簡單,因為他是一個艾瑞克。”阿布拉克薩斯左手靈巧的叉起一塊剛切下來的雞腿肉,臉上依然挂着那種傲慢到欠揍的笑容,“而恰巧,在馬爾福的衆多姻親中,就有艾瑞克。至于你——”
“湯姆裏德爾。”湯姆幹巴巴的回答着,迎上阿布拉克薩斯的目光裏帶着仇恨,“我爸爸是一名巫師。”
“裏德爾啊……”阿布拉克薩斯傲慢地上下打量着湯姆,像是在審視着一件正待被估價的商品。大約過了半分鐘左右,他才慢吞吞開口,“真抱歉,我可沒聽說過。”
這一下,斯萊特林長桌上的笑聲更響了,就連西弗勒斯也在別人看不到的角度微微翹起了嘴角。能夠看到日後叱咤風雲的伏地魔如此狼狽,無論如何都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更何況,自己既然已經來了,又怎會讓他有機會再成為黑魔王——就算不能和莉莉在一起,自己也會盡全力讓她平安一生,不會讓她再早早死在戰争之中。
這一次,湯姆沒有再說什麽,只是低頭吃着他面前餐盤裏的東西,直到晚餐結束跟随級長返回斯萊特林的休息室裏。
寝室都是早就分配好的,阿布拉克薩斯如願以償的和西弗勒斯分到了一起,而湯姆則和另外一個從小就接觸巫師的混血分在了一起。
走進屬于他們兩人的寝室後,西弗勒斯抱胸倚在門邊的牆壁上,勾起的唇角帶着玩味:“你真的有一個叫做艾瑞克的遠房親戚?”
“誰知道呢。”阿布拉克薩斯滿不在乎的回答,将手杖扔在了位置最好的一張床上,然後從自己的那堆行李中翻找着睡衣,“我們這是各取所需,我利用你打擊那個裏德爾,而你則提升了身份——過不了多久你就會知道,有這麽一個馬爾福遠親的身份在斯萊特林究竟有多麽重要。”
“啧,真是令人驚訝的直白,馬爾福。”西弗勒斯挑眉,有些訝異于阿布拉克薩斯與盧修斯的不同。在他的記憶裏,那個家夥每次說話都要讓人轉好幾個彎,才能明白他到底是什麽意思。
“的确如此。不過你很快就能發現,斯萊特林是個處處充滿直白的地方。”阿布拉克薩斯側頭看了一眼西弗勒斯,在留給他一個意味深長的微笑之後,從裏面關上了盥洗室門。
西弗勒斯站在原地凝視了幾秒,之後才走到了屬于自己的床邊,把自己扔了上去。那個馬爾福說的沒錯,斯萊特林內部從來不缺少直白,尤其是在雙方地位根本不對等的情況下——拐彎抹角只适用于彼此身份差不多的時候,對于像他這種沒錢沒勢的混血來說,往往直白才是最有利的手段和方法。
有時候,雙方的地位差距能決定一切,尤其是在其中劣勢一方還沒能展現出足夠的能力時。
沒過多久,阿布拉克薩斯就穿着睡衣走了出來,他一邊擦頭發一邊開口:“到你了……喂!難道你打算就這樣睡覺嗎?”
此時的西弗勒斯已經換好了睡衣躺在床上,因為斯萊特林寝室在湖地下的緣故,縱然是夏季也并不顯得炎熱,再加上出于對這具身體的不自信,他幹脆鑽進了被子裏,只留下一顆依然還睜着眼的頭在外面。
“你你你!”阿布拉克薩斯看上去有些氣急敗壞,完全沒了白日在列車上的優雅和剛才的從容不迫,“你竟然不去清洗自己就睡覺!”
西弗勒斯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決定不去理會那個在地上跳腳的家夥。然而阿布拉克薩斯拒絕他如此無視自己,幾步走了過去一把将被子拽了下來。
“現在!立刻!馬上!去洗澡!”阿布拉克薩斯的聲音仿佛從牙縫裏擠出來一樣,“我不管你在孤兒院裏是否清洗自己,但既然和一個馬爾福住在一起,就必須保持整潔!”
“沒有這個必要。”西弗勒斯坐了起來,雙手抱胸靠坐在床柱上,“如果馬爾福先生不滿意這點,可以去申請換一個舍友——反正你認識斯拉格霍恩教授,不是嗎?”
“我不能為這種事去麻煩他。”阿布拉克薩斯突然冷靜了下來,“你知道嗎?你正在浪費寶貴的資源——寝室內的盥洗室可不是每個學院宿舍都必備的配置。”
西弗勒斯挑眉,一副漠不關心的樣子。
“霍格沃茨剛建成的時候,是沒有盥洗室的。”阿布拉克薩斯将擦頭發的毛巾丢在床邊的桌子上,侃侃而談,“當時的人們認為洗澡會損傷身體,帶來疾病,不僅僅麻瓜這麽認為,就連巫師也持同樣看法。”
“那麽這是怎麽來的?”西弗勒斯擡手指了指阿布拉克薩斯剛出來的地方,他雖然知道霍格沃茨現在不但有盥洗室,而且還有幾個堪稱豪華的,但卻根本不能說出來,只能裝作一無所知。
西弗勒斯從沒忘記,他現在的身份是一個從麻瓜孤兒院出來的不知血統的小巫師,而不是什麽自幼生長在魔法界,從小聽父母兄姐提起過霍格沃茨的小巫師。
“随着時間流逝,時代的變遷,人們的觀念也漸漸與之前不同。”阿布拉克薩斯摸了摸自己的手杖,拔出了藏于裏面的魔杖端詳着,“除了發現清潔自己是健康的保證之外,還有一部分巫師發現自己在泡在水裏的時候更能想到一些新的東西。于是當時霍格沃茨的校長就決定開辟了盥洗室,又慢慢完善,直到如今——你也知道,這是一座處處都有魔法的城堡,改建幾個房間什麽的,根本算不上難事。”
“你說宿舍內的盥洗室并不是所有學院都有?”
“當然!因為斯萊特林的休息室在地下,在湖底。如果每次都要從公共盥洗室走回這裏,很容易誘發一些不那麽美好的疾病。于是在幾代斯萊特林的不懈努力之下,我們才能享受到這些。”
西弗勒斯看向了盥洗室,他可從不知道這個盥洗室的來源竟是如此——當然,又有誰會給那時候的他講解這些?更何況就連他自己都根本不關心這個。
阿布拉克薩斯偷眼瞥了一下西弗勒斯,在發現他的注意力集中在盥洗室那邊後,唇角微微上挑勾起了一個惡作劇一樣的笑容:“Wingardium Leviosa!”
西弗勒斯心底一沉,伸手就要去摸放在枕邊的魔杖,可為時已晚,他被阿布拉克薩斯用魔杖指着漂浮在了半空,并向着開着門的盥洗室那邊漂去。
“馬爾福!”西弗勒斯咬牙切齒,“放我下來!”
“如你所願。”阿布拉克薩斯微微欠身,魔杖輕點,将西弗勒斯放了下來,只不過——地點在浴缸裏。
“好好清洗一下自己吧,西弗勒斯。”阿布拉克薩斯斜靠在盥洗室的門框上,再一次揮舞了魔杖。于是,一股熱水從水龍頭裏噴出,徹底斷絕了西弗勒斯想就這麽爬出來的希望,“我會借給你我的一套睡衣,所以你不必擔心這個被弄濕的。”
“馬爾福!”西弗勒斯狼狽地從浴缸裏站了起來,聲音低沉得仿佛能擰出水來,“有沒有人告訴過你,你簡直就是一個混蛋!”
阿布拉克薩斯聳了聳肩:“之前沒有,但現在有了,謝謝你的提醒——那麽,一會見,我親愛的舍友。”
說完,阿布拉克薩斯不再理會已經全身濕透的西弗勒斯,轉身離開了盥洗室,甚至他還貼心的從外面把門給關上——但願關于清潔的問題只是個小麻煩,不會讓他因此而懷疑之前選室友的決定。
作者有話要說:
☆、生活
縱然是已經經歷過了一次,但霍格沃茨的學習生活依然帶給了阿布拉克薩斯帶來了足夠的快樂——那種搶在所有人前面完成教授布置下來的功課,在為自己學院贏得加分的同時,還贏得衆多斯萊特林崇拜的目光。說實話,那種感覺好極了,尤其是再加上裏德爾那憤恨的怨毒目光——這甚至讓阿布拉克薩斯一度以為,在霍格沃茨的生活再也不可能比現在更快樂了。
只不過,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西弗勒斯的态度。自從阿布拉克薩斯偷襲成功将他丢進浴缸之後,他就拒絕再和一個馬爾福說話,哪怕是一個字。
對此,阿布拉克薩斯倒是毫不介意,他将此歸結為青春期男孩的小別扭,并仁慈的表示寬容——有時候,他甚至會饒有興趣地盯着一直面無表情的西弗勒斯,然後開始回想盧修斯小時候的是否也曾經這樣子過。
可是很遺憾,他什麽都想不起來,似乎盧修斯在他面前一直是那麽恪守禮儀。或許,從自己忙于應酬而忽略盧修斯感受的時候開始,就注定了他們父子之間的關系——客氣,但卻疏離。
每當阿布拉克薩斯露出這種表情的時候,西弗勒斯的嘴唇就會抿得更緊,他猜不透旁邊的馬爾福到底在想什麽,為什麽會露出那麽奇怪的神情。他想說點什麽,來諷刺一下對方那傻乎乎的樣子,可每次當他剛剛張嘴時,就準能看到馬爾福露出一種熟悉得讓人感到惡心的目光。
對,沒錯,就好像當年在某些情況下,鄧布利多看自己的目光一樣。
呸,真是太惡心了。
周四下午,斯萊特林新生的第一節魔藥課,阿布拉克薩斯照常坐在了西弗勒斯身旁,當然,他主動忽略了對方的黑臉,還有那聲不情願的冷哼。
“你竟然還在為那件事生氣?”阿布拉克薩斯先是對幾個對他打招呼的女生微笑致意,然後才側過頭眯眼看着動作無比熟練正擺放器具的西弗勒斯,“如果真是這樣,我為我那天的無禮表示歉意。但你也得向我道歉,為你糟糕的衛生習慣。”
“休想!”西弗勒斯的表情扭曲了,“離我遠一點,馬爾福!如果你那麽喜歡整潔,就應該知道離我遠一點!”
“好吧好吧。”阿布拉克薩斯一點也不生氣,反而笑眯眯地從口袋裏掏出了一根蜂蜜公爵的棒棒糖伸到了西弗勒斯的鼻子底下,“別生氣,我請你吃糖。”
西弗勒斯幾乎拿出了當年承受鑽心剜骨的忍耐力,才勉強控制住自己沒把那根棒棒糖從馬爾福的手裏搶過來,然後塞進他那愚蠢的嘴裏!
該死的!他到底把自己當什麽了!一個因賭氣而需要成人去哄的孩子?愚蠢的馬爾福!怪不得盧修斯日後的行為會那麽幼稚,還有德拉科——或許,這是馬爾福一族遺傳下來的疾病?
如果阿布拉克薩斯知道此時西弗勒斯心中是如何想的,一定會大呼冤枉,他的确是把對方當成了十一歲的孩子沒錯,但馬爾福家族絕絕對對沒有智力上的缺陷,只不過有時候選擇錯誤是當局者迷,而後則是深陷泥潭,欲罷不能了。
“收起你那愚蠢的糖!”西弗勒斯看着那還在自己鼻子底下晃悠的東西,低聲咆哮着,“魔藥教室不允許帶食物進來,會污染藥劑,導致效力不純。”
“是麽……”阿布拉克薩斯慢吞吞地把糖裝回了口袋,又站起身活動了下身體,在坐下時稍稍靠近西弗勒斯的耳邊,輕聲開口,“一個麻瓜孤兒院出身的孩子,竟然對魔藥材料和器械如此熟悉,甚至還懂得藥劑效力的純淨度……這可真是難得呢。”
“正如你所說,我是麻瓜孤兒院出身,所以我需要比任何人都更珍惜來霍格沃茨學習的機會。”西弗勒斯面露譏諷,沉聲回答着,“所以,別拿那些買來書就再也不碰一下的家夥和我相提并論!我想,我在暑期裏究竟自學了多少,并不需要向馬爾福先生你彙報。”
阿布拉克薩斯聳聳肩,做了個手勢讓西弗勒斯随意,然後他才滿面笑容的和其他進來的學生打招呼,似乎對剛才得到的答案很滿意。冷哼一聲,西弗勒斯不耐煩地瞥了阿布拉克薩斯一眼,也順勢坐了下來,并打開他的魔藥課本預習着。
一時間,兩人心中各有思量,但具體是什麽,卻只有他們自己才知道。
斯拉格霍恩是踩着鈴聲進來的,同時一起的,還有湯姆裏德爾。這讓阿布拉克薩斯皺了皺眉,臉上的表情也有些凝重。
這個家夥這麽早就搭上斯拉格霍恩那個老油條了?記得上一世似乎并沒有這麽早……等等!上一世!阿布拉克薩斯猛然發覺了究竟是哪裏不對勁,他轉頭瞥了一眼安靜地坐在凳子上的西弗勒斯,挑了挑眉,神情也變得玩味起來。
阿布拉克薩斯不記得上一世的同學中是否有個叫做西弗勒斯艾瑞克的,畢竟那時的他不屑于和任何一個出身低微的人交好——但他敢肯定,鼻涕蟲俱樂部裏絕對沒有這個男孩的存在!
那麽,現在到底發生了什麽呢?是上一世的他藏拙?或者……是梅林開的又一個玩笑!不過不管是哪種,現在都不重要,因為他們之間的關系似乎并不壞,而且好像還有一個共同的敵人?
從小在一家孤兒院長大的兩個幾乎同樣出身的小巫師,竟然會在第一次乘坐霍格沃茨特快的時候選擇了分開——如果這還不能察覺出他們之間有問題的話,阿布拉克薩斯覺得自己也許沒必要重活這一次。
斯拉格霍恩已經開始了他的第一課演講,同時拿出了一個食指粗細、裝滿金色液體的玻璃瓶當做懸賞的獎品——當然,如果以斯拉格霍恩自己的手指為标準來看,那也的确不少了。
“做個交易,如何?”取回了該用的魔藥材料後,阿布拉克薩斯漫不經心地用手肘捅了捅西弗勒斯,“得到那瓶福靈劑,我可以滿足你一個不過分的願望。當然,那瓶藥水也歸你。”
西弗勒斯用銀刀一下一下不緊不慢地切着幹荨麻,連一個眼神都吝于丢給旁邊的馬爾福,至于阿布拉克薩斯所說的話,更是被他當成了耳邊風,就好像從來都沒聽到過一樣。
對于西弗勒斯的沒有回應,阿布拉克薩斯并不生氣,他自從在剛才确定了西弗勒斯的身份有可疑之後,就決定對他更加有耐心一些。聳聳肩,阿布拉克薩斯一邊擺弄着屬于自己的那套器材,一邊在兩人的魔藥材料裏挑挑揀揀,似乎在找一些看上去不那麽糟糕的東西然後拿來練手。
“如果我是你,我就不會去碰那些牙齒。”西弗勒斯處理好幹荨麻後,用攪拌棒均勻地攪拌着坩埚裏的帶觸角的鼻涕蟲,“我得提醒你,馬爾福,我們在制作的是治療疥瘡的藥水,而不是解毒劑。就算斯拉格霍恩教授的儲藏櫃裏備有牛黃,我想你也一定不會喜歡那個味道。”
阿布拉克薩斯從善如流的收回了手,他先是裝模作樣的翻了幾下書,又小心翼翼地抓了幾根豪豬刺放在天平上,饒有興趣地這邊加點,那邊減點,想讓它們保持着平衡。
西弗勒斯瞥了阿布拉克薩斯一眼,并沒打算開口說什麽,他從來就沒指望一個馬爾福會在魔藥制作上幫忙——想想盧修斯吧,只要他能保持和坩埚的距離,那麽就已經是幫大忙了。不過——
“住手,馬爾福!你想毀了我的魔藥嗎!”看着阿布拉克薩斯無辜的表情,西弗勒斯覺得自己額頭上的青筋在跳動,他強忍着把對方的塞進坩埚的欲望,咬牙低聲咆哮,“動動你的大腦,馬爾福!我想書上已經寫得很清楚了,在沒有熄火之前,不能将豪豬刺放進坩埚!”
“好吧,你說的對。”阿布拉克薩斯在魔藥上一向從善如流,“不過你能先把我的手放開嗎?不然我想我就要抓不住那些豪豬刺……你看。它們就快要從我的手裏滑出去了。”
西弗勒斯深深地吐了一口氣,這才在身旁那桌人的竊竊私語和奇怪眼神中放開了阿布拉克薩斯的手腕。馬爾福!該死的馬爾福!他在魔藥上的技巧甚至還不如當年的德拉科!恨恨地看了一眼那邊繼續扮無辜的淡金發少年,西弗勒斯覺得自己必須得忘掉當年做教授的習慣,否則早晚有一天會被這個人逼瘋——他現在畢竟只是學生,還沒資格讓別人接受處罰。
如果可以的話,他真想給那個笑得刺眼的馬爾福一個教訓!或許,連續一月手洗坩埚和十二英尺長的魔藥作業是個不錯的選擇。
“別這樣板着臉,其實我并沒弄糟什麽,不是嗎?”阿布拉克薩斯瞥了一眼臉色逐漸變黑的西弗勒斯,立刻轉移了話題,“我只是不想讓那個裏德爾拔得頭籌而已,我還以為你跟我抱有同樣想法呢。”
西弗勒斯擡頭看了阿布拉克薩斯一眼,語氣已經回複了平淡:“你在針對他。”
這不是一個疑問句,而是一個肯定句。
“顯然。”
“理由?”
“我高興。”阿布拉克薩斯想了想,又補充說道,“對于一個馬爾福來說,這個理由足夠了。”
“啧。”
“那麽,你打算和我做這個交易嗎?或者幹脆我們合作——別跟我說你們之間有感情,我可不是瞎子。”
西弗勒斯沒理他,直到過了幾分鐘後,他才一邊熄滅坩埚下面的火,一邊慢條斯理的開口:“如果你能和這個坩埚保持一定距離,那麽你會如願以償的,馬爾福。”
“如你所願。”阿布拉克薩斯誇張地行了一個古老的答謝禮,當然,是在沒人注意到的情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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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信
魔藥課結束了,第一名理所應當的被西弗勒斯和阿布拉克薩斯那一組得到。其餘的斯萊特林學生們在小小的矜持了一下之後,也終究抵不過福靈劑的誘惑,紛紛跑上前來圍觀那一小瓶作為獎品的金色藥劑。
“馬爾福,你打算什麽時候喝這個?”高爾伸出短粗的手指小心地碰了碰那個瓶子,完全無視了阿布拉克薩斯身邊的西弗勒斯。在他看來,當一個小組是由一個混血和一個純血組合而成時,理所當然将由純血獲得所有的榮耀和獎勵。
“誰知道呢,也許會在聖誕也說不定——”阿布拉克薩斯手指靈活的把玩着那個小藥劑瓶,慢吞吞開口,“你知道的,橫掃二星已經過時了,我想要一把橫掃三星來着。”
“你父親會給你買的,就算你不喝福靈劑也一樣。”這次開口的是一個叫做帕金森的男孩,他望向阿布拉克薩斯的眼中充滿羨慕。
“或許吧。但我寧願準備充分一些。”阿布拉克薩斯将藥劑瓶裝進了口袋,起身對已經收拾好所有器材的西弗勒斯那邊偏了偏頭,“走吧,我們得去趕下一堂課。”
西弗勒斯點了點頭,跟在阿布拉克薩斯身後走出了教室,就好像他一直以來做的那樣,在外人面前扮演一個優秀的跟班角色。與一直心高氣傲的裏德爾不同,西弗勒斯并不認為這樣有什麽不好,他知道自己現在根基薄弱,即使在學業上表現得再突出,也無濟于事。那除了能為他帶來一些無關緊要的贊揚和關注之外,并沒有什麽實質上的好處。更何況那些關注也未必都是善意的,尤其是那些在他看來腦袋空空一無是處卻偏偏心高氣傲目空一切的斯萊特林。
西弗勒斯承認自己渴望出名,渴望擁有名譽和權利。但他同時也承認,因為年齡和身份的原因,他暫時還無法擁有這些。就像是上一世,他嶄露頭角受到重視,也是三年級之後的事。即使現在他表現得比那時候優異得多,但如果想像馬爾福一樣斬獲容易,也是件并不容易的事。
既然如此,他寧可選擇低調,選擇成為在外人眼中馬爾福的謙卑仆從。這可以讓他免去很多麻煩,畢竟沒人想去挑釁一個馬爾福的跟班,這對他們來說并沒有任何好處。雖然跟班的名聲不太好聽,也沒什麽地位,但在自己羽翼豐滿之前,西弗勒斯決定忍耐。
名譽,他的确很喜歡,但相比較實惠來說,還差那麽一點點。
或許是出于默契,阿布拉克薩斯也默認了這種關系,他在外人面前對西弗勒斯的态度并不那麽客氣,往往是居高臨下,頤指氣使。但如果有人敢去找西弗勒斯的麻煩,阿布拉克薩斯也會如同每一個守護自己財物的馬爾福一樣,積極予以反擊。
阿布拉克薩斯從來沒忘記自己是一個馬爾福,他絕不能與一個混血成為朋友——最起碼在他還沒擁有自己勢力之前,不能讓任何人看出來。所以,少爺與仆從就成為了很好的掩飾身份,沒有斯萊特林會去質疑和嘲諷這個,他們只會當這樣是理所當然。
不過……阿布拉克薩斯瞥了一眼身旁目不斜視的西弗勒斯,微微勾起唇角,有些事彼此心知肚明即可,根本沒有說出來的必要。
時間總是過得很快,轉眼間聖誕假期即将來臨,大多數的學生們開始無心學業,話題也由魁地奇和轉為了對假期的期待和對聖誕禮物的暢想。無論是教授還是學生,每個人的臉上看上去都洋溢着快樂。當然,凡事總有例外,對于某些人來說,聖誕假期并不是什麽值得慶祝的日子。
“我不會回那個令人厭惡的地方,你呢。”湯姆終于找到了一個機會,将落單的西弗勒斯堵在了走廊的一個角落裏。黑發男孩比起之前在孤兒院時又長高了一些,但依然那麽瘦,似乎霍格沃茨給他提供的食物熱量都用在了其他地方。不過這樣的他反而有一種別樣的魅力,再加上湯姆日益優雅的談吐舉止,已經讓不少斯萊特林對他改觀——至少他們現在不會當着湯姆的面譏諷他。
“跟你一樣。”西弗勒斯筆直地站在那裏,低垂眼睑。他還是不習慣在不能熟練使用大腦封閉術時與眼前的人對視,即使對方一樣還沒掌握攝神取念。
湯姆笑了,帶着那麽一絲不屑:“你還在為馬爾福做跟班?”
西弗勒斯抿了抿嘴唇沒說話,看上去像是默許了這個事實,但實際上他只是在靠閉嘴來克制自己,以免在湯姆面前失态。
那該死的有潔癖的擾人清夢的喋喋不休的馬爾福!
“他有什麽地方值得你效忠?”湯姆眼中閃過一絲憤怒,一掌擊在了西弗勒斯耳側的牆壁上,“身份?血統?還是加隆?西弗勒斯,別忘記,我們才是從一個地方出來的人!你追随的人應該是我,而不是他!別以為我沒看到你們在魔藥課上的小動作,他根本什麽都不會,是不是?阿布拉克薩斯那個家夥只是因為有個好姓氏才會如此風光,他究竟哪裏比我強?”
至少馬爾福在若幹年後還能擁有鼻子。西弗勒斯默默在心裏想着,對于湯姆的質問,他根本連眼皮都懶得擡一下,更不要提做出回答。就在湯姆怒火中燒打算針對西弗勒斯的沉默反抗做點什麽的時候,一個慵懶聲音的傳來打斷了他的動作。
“你在這裏做什麽?親愛的湯姆裏德爾先生——你想對我那可憐的小室友做什麽?”阿布拉克薩斯一手拿着魔杖,一手捏着一個像是信件一樣的東西慢吞吞走了過來,他的杖尖始終保持對準了裏德爾。
“不關你事。”湯姆惡狠狠地瞪了過去,完全沒有在其他人面前僞裝出的彬彬有禮。
“好吧,別介意,我只是路過。”阿布拉克薩斯聳聳肩,似乎真的打算就這麽離開,直到他與裏德爾擦肩而過時,才仿佛想起什麽一樣,懶洋洋開口,“我剛路過斯拉格霍恩教授的辦公室時,他說很快就會帶着登記表到休息室來,準備記錄留下過聖誕的學生名單——你們不回去嗎?”
湯姆死死盯着阿布拉克薩斯,而後者則一直帶着無辜的笑容任由他看。雙方就這樣僵持了大約一分鐘,裏德爾這才冷哼一聲收回了手臂。
“遲早有一天你會後悔的。”丢下了這麽一句話後,湯姆沒再理會身邊的兩人,轉身朝着休息室大步走去,他還不能讓斯拉格霍恩看到自己在做違反規定的事——當然,并不是不能做,而僅僅是因為時機和人選都不太合适罷了。
“他跟你說了什麽?”阿布拉克薩斯朝湯姆的背影呶呶嘴,漫不經心的問着,看上去對是否能得到答案一點都不在意。
西弗勒斯淡淡開口:“他來問我是否回去過聖誕。”
“很好。”阿布拉克薩斯點點頭,似乎并不在意這個答案是否真實,“我們也走吧,剛才我可不是在騙他,斯拉格霍恩教授很快就要下來了。”
“嗯。”西弗勒斯點頭,和阿布拉克薩斯兩人一前一後走向斯萊特林休息室。雖然看不到走在前方的馬爾福的表情,但西弗勒斯卻敏銳地發現他捏着信封的左手臂竟有些顫抖。微微皺眉,西弗勒斯瞄了瞄被袍袖遮掩了大部分的信封,從熟悉的顏色和樣式上判斷出了那只應該屬于一個家族——馬爾福。
那麽,到底發生了什麽?
雖然疑惑,但西弗勒斯卻沒有詢問的意思,那是馬爾福的家事,并不是他的。
如同阿布拉克薩斯所言,斯拉格霍恩很快就來到了斯萊特林的公共休息室,在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