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3)
次慶幸了自己可以不用爬格蘭芬多的那個洞口後,胖教授拿出了一份登記表讓大家填寫。
“來吧,小夥子和姑娘們,在這裏寫下你們的名字——當然,僅限于要留校過聖誕節的。”斯拉格霍恩坐在最靠近壁爐的椅子上,用手指點着他面前登記表,“快一些,你們沒人會喜歡把時間浪費在這種——梅林!馬爾福你也不回去嗎?”
斯拉格霍恩看到阿布拉克薩斯上來簽字,驚訝的喊了出來,他還從沒見過一個馬爾福會選擇留在霍格沃茨過聖誕的。當然,沒人知道他的驚訝中究竟有幾分是真的,又有幾分是誇大。
“是的,教授。”阿布拉克薩斯用一個上挑的半圓結束了自己的簽名,“我父親這個聖誕有很重要的事要做,他不太放心我一個人留在莊園……您也知道,雖然有家養小精靈在,但沒有巫師陪同的話,總是不太安全的。”
“當然,當然,你是你父親的獨子,他的擔心很有必要。”斯拉格霍恩晃動着他的脖子,一副贊同的樣子,“既然如此,希望你可以在霍格沃茨過得愉快。對于你們這樣的年輕人來說,偶爾過過不一樣的生活,也是一種非常美好的體驗——好了,下一個是誰?”
登記在有條不紊的進行着,除了阿布拉克薩斯之外,還有四、五個學生也留下來,這其中當然包括了西弗勒斯和裏德爾。
再一次确定沒有人會改變主意後,斯拉格霍恩笑眯眯地離開了休息室,留下其他的學生在興奮讨論着即将到來的假期。阿布拉克薩斯沒有參與進去,他只是倚在挂着壁毯的角落裏,冷眼看着裏德爾與其他一年級的斯萊特林交談。
“真遺憾,馬爾福,今年的聖誕晚會上見不到你。”奧賴恩雙手插在口袋裏走了過來,站在了阿布拉克薩斯身旁不引人注目的那一側,“我父親說他會邀請一些想定居在英國的法國巫師參加,那其中有幾個姑娘,我本來還想介紹給你認識呢。要知道,她們非常漂亮,并不比你父親新認識的那位哈帕爾女士差。而且……我覺得她最近似乎有些發福了。”
“會有機會的,布萊克。”阿布拉克薩斯收回投向裏德爾的視線,側頭開口,“我只是今年不回去,你完全可以在明年的聖誕晚會上将她們介紹給我。相信我,晚認識一年并不會有什麽不同,或許……這還是一件好事也說不定。”
奧賴恩挑眉:“你确定?馬爾福,要知道一年的時間可并不短,這期間會發生什麽誰也無法預測。也許,她們中的某位會被其他人搶先一步追到手也說不定。”
阿布拉克薩斯輕笑,瞥了奧賴恩一眼,眼眸中一片冰冷:“你也說了,會發生什麽誰也無法預測。既然如此,你不如相信我。告訴那些姑娘們,會有一位值得她們等待的優秀男人出現在明年的聖誕節。如果你這樣做了,我會感激你的,奧賴恩。”
“如你所願。”奧賴恩盯了阿布拉克薩斯幾秒,聳聳肩轉身走開,“晚安,馬爾福,祝你有個愉快的夜晚。”
作者有話要說: 沒人留言,不幸福~ QAQ
☆、謀算
奧賴恩與阿布拉克薩斯之間的小小談話并沒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除了西弗勒斯,不過他也沒打算上前詢問什麽。如果馬爾福願意說,那麽他不妨聽一聽,如果馬爾福不願,那他也并不介意當做什麽都沒看見。
人與人之間适度保持距離和隐私,是适宜的相處之道。這個道理或許當年十一歲的斯內普不會明白,但現在擁有四十八年人生閱歷的西弗勒斯卻很明白。
寝室內,洗漱完畢的阿布拉克薩斯仰面躺在自己的松軟大床上卻絲毫沒有睡意。他腦子裏一直在回想着今天收到的那封讓人冷到骨髓的所謂“家書”,還有那張來自家養小精靈瑞迪手寫的粗陋紙條。
家書上熟悉的字跡用短的不能再短的詞彙下達了一個命令,那就是嚴禁阿布拉克薩斯在聖誕節假期回家。而瑞迪偷偷捎來的字條上也只有潦草的一行:哈帕爾女士,疑似有孕。
這個消息對于阿布拉克薩斯而言比他當年得知自己得了那種病時還要震撼,因為在他的記憶裏從來未曾有過兄弟姐妹,不是是否存活,而是他們根本就沒存在過在這個世界上!而且那時候的父親雖然對自己很冷漠,終日游走在花叢中,在不同的聚會上帶來不同的女士做陪伴,但卻也始終保持着馬爾福的底線,并沒有弄出什麽私生子私生女的醜聞。
但是現在……
緩緩閉上眼睛,阿布拉克薩斯的唇邊勾起一抹冷笑,雖然他并不清楚為什麽自己的父親會突然這麽做,但這并不妨礙他去争取本應屬于他的東西。
馬爾福必須由他阿布拉克薩斯來繼承,在這之後則是盧修斯和德拉科,至于其他人……想都別想!
“西弗勒斯,你醒着嗎?”
“……嗯。”
“我需要複方湯劑,聖誕節前必須完成。至于材料……我會想辦法,盡可能在三天內給你。”
“啧。”西弗勒斯不明意味的砸砸嘴,翻了個身,“我想我有必要提醒你,馬爾福先生,我只是一個十一歲的霍格沃茨新生。”
“噢,得了,別推辭,我知道你能行。”阿布拉克薩斯語調中帶着一絲慵懶,“我會記得這個人情的,親愛的西弗勒斯。”
“如果你敢再這麽稱呼我,那麽我保證你将什麽都得不到。”西弗勒斯惱怒地向上扯了扯被子,蓋住了自己大半面頰,“以及盡快,你知道我沒太多時間!”
“遵命,親愛的……哦,好吧,只是西弗勒斯,沒有前綴。”阿布拉克薩斯輕笑,漸漸放松下來,“那麽晚安,我可愛的室友。”
“……哼。”
聽着對面床上人的呼吸漸漸變得均勻,西弗勒斯這才翻身過來睜眼看向那邊,墨色的深邃眼眸中隐含着沉思和疑惑。
斯萊特林的寝室即使在熄燈後也不完全是漆黑一片,與格蘭芬多可以借助月光星光來照明不同,這裏的締造者薩拉查特意在每間寝室裏都留下了魔法燭光。這些燭光非常柔和,既不刺眼也不影響睡眠,而且同時還能照亮通往盥洗室的道路,讓學生不至于在晚上跌倒。
所以,西弗勒斯才能借助這微弱的光亮看到對面窗幔中平躺的身影。
回憶着今天阿布拉克薩斯的每一句話,每一個舉動,西弗勒斯可以肯定,馬爾福家一定發生了什麽重要的事,否則對面的這個家夥絕對不會突然決定留下過聖誕。畢竟在幾天之前,他還在與自己探讨着聖誕舞會的情形。
翻了個身,西弗勒斯壓下了心頭的疑惑,暗自為自己的思想惱怒——那是馬爾福的事,與你又有什麽關系!別自作多情了,他還沒把你當朋友!否則為什麽他會對此遮遮掩掩,甚至閉口不談?
哼哼了兩聲,西弗勒斯惱怒地一把将被子拉過頭頂,在一股說不出的煩躁中漸漸入睡。
次日清晨,阿布拉克薩斯仿佛昨日什麽都沒發生一樣,依舊帶着那股傲慢到欠揍的表情在霍格沃茨裏游蕩。這讓西弗勒斯的心情更加煩躁,所表現出來的外在就是馬爾福笑得有多爽朗,他的臉色就有多陰沉。
西弗勒斯也說不明白自己這到底是怎麽了,為什麽會突然對一個馬爾福如此關心,他對此感到困惑迷茫,還有一絲絲的慌亂。這似乎是一種全新的體驗,但又像是有些似曾相識,那種陌生的熟悉讓他覺得很不适應,甚至有些恐慌。
那是一種被塵封在心底很多年的渴望,久遠到就連他都差點忘記。
抿了抿嘴唇,西弗勒斯跟緊了前方男孩的腳步,再一次的将心頭那股奇特情緒壓了下去。不管怎麽說,現在總比以前要好很多,畢竟沒人會不遺餘力的阻止兩個斯萊特林成為朋友。
接下來的日子過得很快,時間總是在學生們談論假期的時候悄然溜走,當聖誕真的來臨之時,西弗勒斯的複方湯劑也剛剛熬好。
“拿着。”西弗勒斯抿着嘴唇将一瓶液體放在了阿布拉克薩斯的床頭櫃上,“記住你答應的承諾,馬爾福。”
“加隆我稍後就會給你,我親愛的舍友。”阿布拉克薩斯依舊斜靠在床頭,只是伸出一只手拿起瓶子眯眼觀察着:“我聽說這東西很難喝?”
“顯然。”西弗勒斯抱胸站在他面前,唇角危險的上揚,“我敢保證,比你喝過的任何東西都要難喝。”
“啧啧,那可真是糟糕。”阿布拉克薩斯将瓶子重新放回桌上,“你從沒考慮過去改良魔藥的口味嗎?”
“很抱歉。”回答他的是一個幹巴巴毫無誠意的道歉。
聳聳肩,阿布拉克薩斯無奈搖頭:“我不該指望這個的。畢竟以你的年紀,能熬制出來就已經很不容易了。我想,它是有用的,對吧?”
這一次,西弗勒斯甚至都懶得回答,只是從鼻子裏重重噴了一口氣。
阿布拉克薩斯識趣的沒有繼續挑撥自己那易怒的室友,而是默默起身從櫃子裏取出了一袋加隆扔給了對方:“你的報酬,西弗勒斯,希望我們合作愉快。”
西弗勒斯掂了掂袋子的分量,心中對裏面加隆的數目也有了個大概了解,與他們之前談好的價格差不多。側頭看到馬爾福正在收起藥劑,西弗勒斯猶豫片刻,還是開口發問:“如果馬爾福先生不介意的話,是否可以讓我知道這瓶複方湯劑的用途呢?”
“當然不介意,我親愛的舍友,這瓶藥劑将被用來僞裝。”阿布拉克薩斯微笑回頭,在看到西弗勒斯的怒視之後,又不緊不慢的補充說道,“在聖誕假期,我需要回去參加一個小小的舞會。”
西弗勒斯張張嘴,最終還是沒有再發問,既然話已經談到這個地步,而馬爾福還是在巧妙的進行敷衍,那麽就足以證明他并不想吐露任何細節。那麽他也就沒有必要再愚蠢的發問,那除了證明自己是個不會動腦不會察言觀色的傻瓜之外,不會有任何用處。
“祝你假期愉快。”西弗勒斯的聲音聽上去幹巴巴的,“但我得提醒你,教授們會發現在聖誕日少了個人的。”
“你會幫我打掩護的,西弗勒斯。”阿布拉克薩斯眨眨眼,“我相信你一定不會出賣你可憐的朋友——我的計劃是否成功可就全指望你了。”
“那你最好放棄這個計劃,馬爾福。”西弗勒斯冷冷開口,墨色眼眸中充斥着憤怒,“我可不保證一定會按你說的做。”
他們總是這樣!鄧布利多是!該死的馬爾福也是!信任?真是可笑!他們只會嘴皮子上說說而已,卻沒有一個肯告訴自己實情!
阿布拉克薩斯有些發愣,他不知道為什麽西弗勒斯會突然發火,是他之前的哪句話說的不對嗎?又或者是不小心觸動了他的什麽傷心事?不管怎麽說,絕不能就此放置不理,有時候一點小嫌隙也會引發大麻煩。如果只是單純利用也就算了,但他卻無法真的忽視眼前男孩的感情。所以……
“如果我說了什麽引起你不快的話,那麽我表示抱歉。”阿布拉克薩斯目光誠懇,“但這件事真的對我很重要,假設你不能幫我保守秘密,那麽請至少不要主動去戳穿它。我會記得這份人情的,西弗勒斯。”
西弗勒斯盯着對面的馬爾福一言不發,久到阿布拉克薩斯以為他睡着了時,他才用一個冷哼結束了這場對話。室內陷入了沉默,就連空氣都似乎散發着冷寂。西弗勒斯冷着臉收拾着明日需要交的變形課論文,而阿布拉克薩斯則一言不發的躺在床上直愣愣盯着頭頂的湖水發呆。縱然幾十年的生活早已教會他要如何內斂情緒,如何隐藏秘密,但此時的他卻只想找人傾訴,否則那疑惑和猜測終會将他逼瘋。
然而,他不能這麽做,至少現在不能。
将目光投向那邊還在整理書籍的西弗勒斯身上,阿布拉克薩斯下意識輕輕搖頭,嘆口氣,悠然開口,像是在對西弗勒斯說,又更像是在自言自語:“有時候沉默并不一定代表着不信任,在更多情況下,它都意味着隐情。”
“太多的隐情會讓人不愉快。”西弗勒斯沉默幾秒,尖銳的指出事實,“尤其是在這個人身處其中時。”
“我寧願它是空穴來風,但事實上這有可能是個真實的醜聞……”頓了頓,阿布拉克薩斯補充開口,“而且是有關馬爾福的。”
他還不能說出全部,但也許可以選擇透露一些很快就會被所有人知道的所謂“秘聞”。
西弗勒斯停下了手中的動作,轉身抱胸看着對面的馬爾福,挑眉示意他繼續。
“這關系到我的前途和命運,我必須親自回去确認,但我父親卻來信嚴禁我在聖誕期間返回馬爾福莊園。”阿布拉克薩斯坐了起來,唇角帶着一抹嘲諷,“他以為我什麽都不會知道,但事實上我什麽都知道!”
一個像父親那樣高貴的馬爾福,自然不會注意到家養小精靈的行為舉止,所以他必然不會知道身邊會有人時刻向自己報告他的一舉一動。不過這也不能怪他,作為馬爾福當代的掌權人,他從來沒有留意過瑞迪與莊園內的其他家養小精靈有什麽不同——它之前是忠于母親的,而現在則只忠于留着母親血液的自己,而不僅僅是馬爾福。
“既然如此,想必你已經有了計劃。”西弗勒斯瞥了阿布拉克薩斯一眼,識趣的沒有繼續追問。他只想知道馬爾福為什麽要回去,至于回去後要怎麽做,那并不在他感興趣的範圍之內,“複方湯劑的使用量最多維持一天,我希望能在假期的其餘時間內還能看到你——”
不管是鄧布利多還是斯拉格霍恩,能瞞住他們一天,已經是極限。
“謝謝。”阿布拉克薩斯讀懂了西弗勒斯話語中隐含的信息,“也許等我回來,我們就能肆無忌憚談論這個了。”
“啧。對我來說,馬爾福的隐私并不比非洲樹蛇皮更能吸引我的興趣。”
“只是幫你增加談資。”阿布拉克薩斯冷笑着躺下,“以免在那些因為聞到什麽而蜂擁而上的蒼蠅面前無法開口應對。”
“無法應對?那還真是讓人期待的場面。”西弗勒斯的唇角勾起了一個危險的弧度。
阿布拉克薩斯閉上了雙眼,打了個哈欠:“……我也是這麽認為。晚安,西弗勒斯。”
“晚安,馬爾福。”
作者有話要說: 就算是養肥……也要給我一點點動力啊~~~QAQ
好看不好看的……QAQ
☆、僞裝
在為了聖誕假期而特意開放的霍格沃茨特快上,僞裝成了高爾的阿布拉克薩斯正坐在克拉布身旁傻笑,沒人看穿這一點,或者說所有人都不曾在意過這個如同馬爾福家布景板一樣的家夥。
或許,除了克拉布。
“格雷戈裏,你今天看上去不太對。”克拉布皺眉,在包廂裏只剩下他們兩人時,他出乎意料的沒有了往日所表現出的渾渾噩噩。【注1】
“因為放假了,文森特。”阿布拉克薩斯拿捏着高爾的措辭和語氣,卻發現自己有些不太能确定,似乎自己從未真的注意觀察過這兩個從小就跟在身後的所謂跟班。或許,他們并不是真的像他們所表現出來的那樣遲鈍?
“放假是挺讓人高興的。”克拉布點頭附和,“你在期待晚上的宴會?我媽媽說她會為我物色一名合格的妻子,所以我不用去讨好那些陌生的姑娘。”
阿布拉克薩斯忍不住抽了抽嘴角,繼續維持着臉上的傻笑點頭:“我媽媽也這麽說,不過我們可以站遠處看看,我覺得那也挺不錯的。”
“沒錯,這是個好主意。”克拉布仿佛想起什麽一樣皺了皺眉,“可惜馬爾福不能來,否則我們就可以跟在他的身後近距離的觀察……格雷戈裏,你不覺得馬爾福最近有些奇怪嗎?”
阿布拉克薩斯心中一跳,但依然做出困惑的樣子搖搖頭,表示自己一無所知。
雖然包廂內沒有其他人存在,但克拉布還是神秘兮兮地欠身靠近高爾,聲音也壓得低低的:“我爸爸寫信告訴我,要我最近多注意一下馬爾福。”
“為什麽?”阿布拉克薩斯緊張地注視着面前的男孩,喉嚨有些發澀。看來就如同奧賴恩暗示的那樣,父親有了私生子的事已經傳遍了整個純血圈子。只是不知道這是無意中的洩露,還是在父親的授意之下才會如此……
阿布拉克薩斯可以确定,這件事一定被很多人關注着,他們或者像奧賴恩那樣提前選擇支持者,或者像克拉布父親那樣選擇繼續觀望。但不管是怎樣的選擇,對他而言都不是什麽好消息,畢竟在此之前他是馬爾福唯一的繼承人,而現在則多出了一個莫名其妙的競争者——即使這個競争者看起來不堪一擊,但阿布拉克薩斯卻絲毫不敢大意。
古老純血家族一直秉承的是長子繼承制,所以作為即是長子又是婚生子的阿布拉克薩斯有着極大的優勢,雖然他母親的家族已經沒落,甚至沒有幾個親戚存在,但比起早已沒落的哈帕爾家族來說,還是要好上很多。更何況,他已經十一歲了,從小就被當成繼承人培養的他早就融入了這個社交圈,每個人都知道馬爾福的下一任繼承者叫做阿布拉克薩斯,是個健康且優秀的男孩。
人們并不是總願意無緣無故更換自己投資對象的,尤其是在對方并沒有什麽瑕疵的時候,這也是奧賴恩為什麽會過來示好的原因。在布萊克們看來,一個正統的婚生長子繼承家族,要遠遠比一個私生次子要名譽許多。更被說那個所謂的名譽次子至今還只是個胎兒,能不能成功生下來還是個問題,更不要提性別了。
雖然在魔法界無論男女都有資格繼承家族,但繼續姓馬爾福總比其他的什麽來的要更正統一些。
不過其他的人的觀望也不是沒有理由的,阿布拉克薩斯非常了解自己的父親,雖然至今還不知道為什麽他會有這個想法,但如果他打定主意要剝奪自己繼承權的話,那麽他極有可能和這個女巫或者另外的女巫繼續生下去,直到一個新的男性繼承人出現為止。
“他沒說,但我想他一定在計劃着什麽。”克拉布皺眉回想着自己父親的來信內容,最終還是搖了搖頭,“我從來都弄不懂我爸爸在想什麽,他也從不跟我解釋。在這之前他一直告訴我的是要跟緊馬爾福,但現在卻又要我別跟他走得太近……要不是那個混血種艾瑞克的存在,我還真不知道要怎麽才能不跟着馬爾福。”
“我爸爸也是這樣。”阿布拉克薩斯含糊的應對了過去,不想再繼續讨論這個話題,如果克拉布追問起細節的話,他無法做到和日後真正高爾的口供保持一致。而且,他想得到的情報都已經得到了,再繼續談論下去也不會有什麽新的發現,十一歲的克拉布還是個孩子,并沒長成到能和他父親一起商讨事情的階段。
找了個要去盥洗室的借口,阿布拉克薩斯起身離開了包廂,在巧妙的躲開了幾個匆匆而過的學生後,他拐進了一個早就被動了手腳的包廂之內——活了那麽多年的他,自然有方法可以讓學生們集體忽略一個小小的包廂,而他要做的,就是把這些小技巧都拿出來施展一下。
包廂裏坐着一個神情呆滞的男孩,兩眼無神的盯着前方,如果不是他還有呼吸,幾乎可以被人當做是一座塑像。他正是被阿布拉克薩斯施放了奪魂咒,偷偷利用時間差帶到霍格沃茨特快上的真正的格雷戈裏高爾。
“去找文森特,像以往你做的那樣。”阿布拉克薩斯坐在了高爾的對面,用魔杖指着他,“記得在宴會開始後的一小時後出現在庭院裏,如果有人問起,就說你是出來透氣的。”
高爾點頭,木讷的站了起來,就要向外走去。
“等等。記住,不許多跟你的父母接觸!如果他們問起什麽,不許靠近那些成年巫師!除了必要的禮節招呼外,不要與任何人攀談!”雖然在印象中從沒見過高爾主動和其他人,尤其是成年巫師攀談,但阿布拉克薩斯依然做出了防止意外發生的命令。
阿布拉克薩斯有自信自己施展的奪魂咒不會被人輕易察覺,尤其是在那種幾乎是為成年巫師交談而準備的場合裏,更沒人會在意一個本來就沒什麽存在感的孩子。但是小心一些總不會有錯,如果因為這點疏忽而導致失敗,那麽他将承受的将不僅僅是計劃洩露的後果,更多的還是來自于使用不可饒恕咒的責問和懲罰。
那顯然并不是他想看到的。
等到高爾離開之後,阿布拉克薩斯謹慎地走到包廂門口,四下查探确定無人後,揮動魔杖解除了所有的掩蓋咒語。此時已經逼近午餐時分,他不想因為咒語波動而引起販賣食物的女巫的注意。推開門,阿布拉克薩斯閃身躲進了斜對面的盥洗室裏,并安靜地在那裏等到列車緩緩停下。
比起他要做的事來說,盥洗室狹小的環境根本不算什麽。
阿布拉克薩斯聽着耳畔的嘈雜聲漸漸遠去,默默在心裏估算着時間,直到他認為已經不會有幾個學生還留在車上時,才拖着所謂的行李慢吞吞走出了站臺。很完美,沒人注意到他,也沒人發現有兩個高爾在不同時間出現了兩次。
站在通往麻瓜界的牆壁前,阿布拉克薩斯深深吸了口氣,試圖讓自己鎮定一些。雖然他已經活了很多年,但卻是破天荒第一次站在這堵牆面前,無論如何他也不會想到,一個馬爾福竟然會有走這條路的一天。暗自腹诽着自己的狼狽,阿布拉克薩斯低頭快步穿了過去。
早就在自己身上施了忽略咒的阿布拉克薩斯并沒有被行色匆匆的麻瓜們發現,這讓他很是松了口氣,雖然明知道沒人能看見,但他還是習慣性的整理了衣服後才繼續前進,無論何時,馬爾福都應該儀表整潔。
阿布拉克薩斯的目的地是倫敦的破釜酒吧,當然在去之前他需要小小的僞裝一下,這并不難,尤其是他需要的只是某個麻瓜的幾根頭發。當然,還要這個麻瓜能讓他看得比較順眼才行,過于肥胖和醜陋的,并不在他馬爾福少爺的選擇範圍之內。
幾個小小的咒語過後,一個衣冠楚楚的英俊青年幻影移形到了破釜酒吧門口,并在走進去後熟門熟路的坐在了吧臺前面。
“我需要一個房間,湯姆,只住一晚。”阿布拉克薩斯從口袋裏拿出了兩個加隆扔在吧臺上,“還有一頓豐盛的晚餐。”
“好的,先生。”湯姆掂了掂金幣的份量,給了年輕巫師一個符合這個價格的笑容,“208號,一個吉利的數字。”
阿布拉克薩斯點頭微笑,謝絕了湯姆幫拿行李的好意,獨自一人帶着鑰匙牌走上了二樓。将行李随便扔在床腳,阿布拉克薩斯躺在床上長舒了口氣,想想過一陣還要繼續喝那味道可怕的藥劑,他就一陣陣的頭疼。至于之前用的幾個咒語,他倒是一點都不在意,一個十一歲的馬爾福或許只有一根魔杖,但一個活了兩次的馬爾福就絕不會只準備一根。
雙臂枕在腦後,阿布拉克薩斯盯着床頭的柱子陷入沉思,所謂的古老純血的傳統聖誕宴會并不是在平安夜或者聖誕節的當天,而是選擇在了小巫師們從霍格沃茨返回的第二天晚上。這樣既可以把節日留給自家人一起度過,又可以聯絡大家的感情,還可以看看這半學期來自家的孩子有沒有長進,算得上是一舉三得。
所以阿布拉克薩斯才敢偷偷從霍格沃茨跑回來,畢竟如果只是兩個晚上的話,他還是有把握可以隐瞞的。在最初的時候,他也曾想過留下高爾在霍格沃茨扮演自己,然後用奪魂咒一直控制着他,但是在考慮到很可能會被斯拉格霍恩或者鄧布利多發現端倪後,他就果斷放棄了這個想法。
那兩個人,在某種意義上要比高爾的父母更加可怕。高爾的父母或許不會對一個渾渾噩噩,也許比平日還要稍稍遲鈍一些的兒子起疑心,但那兩個人則一定會察覺出一個馬爾福的不對勁。更何況,阿布拉克薩斯早就在高爾離開包廂時就斷掉了奪魂咒并修改了他的記憶,用來保證不會露出馬腳。
應該是萬無一失了吧……阿布拉克薩斯再一次将整個計劃在腦海中過了一次,确定沒有遺漏後,才微笑起身準備下樓——他打算趁藥效沒過去之前吃掉晚餐,然後嚴禁任何人進入這裏,這樣他就不必為了保持樣貌而去喝複方湯劑。
當然了,這不是因為讨厭那種魔藥味道的原因,而僅僅是因為藥劑不多,他必須留出足夠的份量來應付明日的晚宴,而不是浪費在無用的麻瓜身上。
至于霍格沃茨那邊,他相信西弗勒斯可以處理得很好。
【注1:名字沿用,就像布萊克家和克勞奇家那樣,主要是我實在懶得起名了。】
作者有話要說: QAQ打滾求收藏,求評論~~人家申榜了啦~~想周四之前收藏破百,積分好看點~~
PS:愛你們所有留言的,╭(╯3╰)╮
☆、潛入
“真是少見,今天你竟然舍得離開那個馬爾福。”裏德爾倚在走廊的牆壁上,燭火将少年颀長的身材打出一片陰影,“說起來,我似乎有一天都沒有看到他了。他是不是偷偷溜出去了,嗯?”
濃重的鼻音帶着隐含的威脅,但這似乎對單手抱着幾本厚書的西弗勒斯毫無威脅。棕發男孩瞥了裏德爾一眼,皺眉橫跨一步,想從他的身邊繞開。
他的這種無視态度無疑激怒了裏德爾,他猛然抽出魔杖對着西弗勒斯甩出了一道光芒。
“Petrificus Totalus!”
“ Expelliarmus!”
紅光閃過,裏德爾的魔杖從他的手中脫出,“啪嗒”一聲輕響掉在了青石板的走廊上,又向前滾動了幾英寸後才漸漸停止。
裏德爾此時的表情又驚又怒,他根本沒有料到一直在魔咒課上表現平平的西弗勒斯竟然學會了繳械咒,完全被打了一個措手不及。西弗勒斯顯然也沒打算浪費這個有趣的小機會,雖然這一世他對主動挑釁提不起興趣,但對于送上門來的家夥,他也沒打算手軟放過。
更何況,眼前的這個獵物叫做湯姆裏德爾。
“Petrificus Totalus!”
趕在裏德爾回身去撿魔杖之前,西弗勒斯回敬了他一個石化咒,并滿意地看着對方肌肉迅速僵硬,“咚”地一聲靠在了牆上。
嗤笑一聲,西弗勒斯目不斜視的從石化狀态的裏德爾身邊走過,一直來到那根魔杖前才停下。低頭盯着魔杖思考幾秒,西弗勒斯彎腰把它撿了起來,再回頭看向裏德爾時,唇角已經高高上揚,彰顯着極度的嘲弄。
“你放心,湯姆。”西弗勒斯知道他最讨厭這個名字,“我不會随意拿走屬于別人的東西……當然,也包括你的。”
裏德爾無法動,也無法反駁,只能怒視着西弗勒斯向自己一步一步走來。
然後……
西弗勒斯撩起袍子一腳将裏德爾踹翻在地,居高臨下看着幾乎是目龇欲裂裏德爾,心情莫名愉悅起來。上一世他只能匍匐在這個人的腳下,忍受屈辱的同時還要提防着随時可能施加在自己身上的懲罰……像現在的這種俯視角度,竟是從沒有過的新奇體驗。
不過,他一點都不讨厭這種體驗。
“記得收好你的魔杖。”西弗勒斯的臉上帶着嘲弄的笑容,将魔杖扔在了距離裏德爾臉頰不足一英寸的地方,“這個地方很安靜,希望普林格能盡快發現你。不過我想那大概是宵禁以後的事了,那麽提前祝你禁閉愉快,裏德爾先生。”
說完,他不再多看石化的裏德爾一眼,收好魔杖抱着書揚長而去。
回到寝室的西弗勒斯把書随意放在桌上,從櫃子裏拿出了小半瓶淺金色的藥劑,盯着它半晌,才撇撇嘴一臉不情願地舉到唇邊喝了一小口。然後慢慢的,少年的身體被拉長了一些,棕色的頭發漸漸變成淺金色,膚色也開始變得白皙,眼眸則從墨色變成了灰色。
将藥劑放回櫃子裏放好,西弗勒斯謹慎地檢查着自己周身是否還存在破綻,他雖然對自己的魔藥水平有着百分之百的自信,但無論如何,扮做一個總是注重自身儀表的馬爾福還是第一次。
平均每十分鐘就要整理一下儀表,這種習慣簡直蠢透了!
冷哼一聲,西弗勒斯收好自己的魔杖,将另一根藏在阿布拉克薩斯床上的手杖拿了出來,學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