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驚聞 (5)

一把嶄新的飛天掃帚。”阿布拉克薩斯豎起了第二根手指。

盧修斯小幅度挪動了一下他身體,開始思考自己之前的拒絕是否明智。

“潮流長袍店的百分之三的股份。”年長的馬爾福依然是那種慢吞吞的語調,并且豎起了第三根手指後,第四根手指也伸直了,“還有……”

百分之十的股份!而且還有!!盧修斯徹底坐不住了,他趕在自己父親說出第四條之前,迅速開口:“不不,父親,我想您是誤會了。我剛才只是覺得不太合适,并不是我不想擔任這個工作。您看,只要您不覺得有什麽問題,我是非常願意為自己父親效勞的。”

“我不想勉強你,盧修斯。”阿布拉克薩斯意味深長地給了自己兒子一個警告眼神,“但我同樣也不喜歡被一些怪異的人問這些問題。所以……”

“所以作為您的兒子,我有義務和責任擔當主持人這份工作。”盧修斯站起來彎腰行禮,“這是我的榮幸,父親。”

“很好。”阿布拉克薩斯點頭,“關于報酬,我們在節目結束後回到家再談。”

“是的,父親。但能否請您提前透露下關于第四項……”

“時間到了。”斯內普瞥了眼将門推開一條縫的某個女巫,在打斷馬爾福父子的交談後,率先站起身走向前臺。他對這個一百問并不感興趣,如果不是因為每對同性巫師都必須登記這個才能算是合法婚姻的話,他根本不會同意出現在這種荒謬的地方。

在斯內普身後,馬爾福父子相互對視一眼,起身也走上了前臺。通常一百問的前臺并不會有太多觀衆,除了結婚雙方的親友外,人們并不是很關心其他人的婚姻。但此次似乎有些不同,很多人對馬爾福和斯內普這一對新人的傳奇經歷很感興趣,整個觀衆席上幾乎坐滿了人,而負責記錄的速記員也早就到位,幾支一看就價格不菲的自動羽毛筆正在他們的手裏蠢蠢欲動。

按照工作人員的指示,三人分別按照順序走到了自己的座位邊坐下,不同于斯內普的沉默,阿布拉克薩斯倒是很有興致地揮手向工作人員和觀衆致意,并加裝沒聽見斯內普低聲咕哝的不滿。

坐在自己的位子上,盧修斯清清嗓子,有些緊張地看了眼手中寫着問題的羊皮紙。該死的,他在得知自己要擔任這份工作之後,把注意力都放在該如何才能推掉上,根本沒認真看過這個東西。現在是不是有些來不及了?年輕的馬爾福刻意挺直腰身,讓自己臉上帶出了久經訓練的公式化笑容,習慣性地進入了社交模式。不管怎麽說,他不能在外人面前把這一切搞砸了。

“如果兩位準備好的話,就讓我們開始吧。”盧修斯掃了一眼羊皮紙上的第一個問題,皺眉思考是否要直接跳過去,但最後他還是決定放棄這個擅自做主的想法,如果審查委員會因為這個而不通過他父親的婚姻提交申請,那可将是個大麻煩。想到此,盧修斯擡頭對自己露出了一個讨好的笑容,輕聲開口,“請問,您的名字是什麽?”

“我原本以為你是知道的。”阿布拉克薩斯偏了偏頭,“但既然你問了,我就再告訴你一次,我是阿布拉克薩斯馬爾福——你的父親。”

“西弗勒斯斯內普”看到盧修斯那仿佛生吞了黃連一樣的臉色,斯內普挑了挑嘴角補充道,“你父親的伴侶。”

無視了觀衆席上傳來的一陣竊笑,盧修斯迅速問出了第二個問題:“那麽您兩位的年齡是?”

“哦,梅林,我以為你會記得你父親的生日!”阿布拉克薩斯誇張地用手遮住了眼睛,“兩個月的零用錢,盧修斯,這是對你不關心你父親的處罰。”

這一瞬間,盧修斯想弄死那個出題的家夥,但顯然這不太可能實現,于是他也只好把求助的目光看向了斯內普,寄希望這個自己曾經的玩伴可以幫一把。

“事實上,我不知道。”雖然看到了盧修斯打的眼色,但斯內普對此表示愛莫能助,“如果你非得要個答案,那麽就跟你的父親一樣。”

盧修斯懊惱地嘆了口氣,低頭看向第三個問題,終于忍不住吐槽:“哦,父親,我真想知道這是誰出的題目!難道出題的人眼睛不好所以導致他無法通過觀察來得知對方的性別?你們當然是男人,這毫無疑問!”說完之後,金發少年擡起頭看向了速記員那邊,“我想我不用必須問這個,是不是?”看在我的零用錢份上,你們最好表示可以。

工作人員交頭接耳一陣,然後對盧修斯舉起了綠色牌子,表示這個問題可以跳過。這讓盧修斯松了口氣,然後開始了下一個問題:“請問,你們雙方的性格是怎樣的?”

“這可不好說。”阿布拉克薩斯懶洋洋開口,“對待不同的人和事,我有着不同的性格。”

“父親,我的意思是說……”

“嗯?”阿布拉克薩斯警告地看了自己的兒子一眼,“你想在所有人面前讓一個馬爾福坦誠他的性格?”

“……不,父親。”盧修斯覺得比起看着父親那張嚴肅的臉,還是看向斯內普更安全一些,“那麽斯內普……先生?”

“無可奉告。”西弗勒斯面無表情給予回答,與阿布拉克薩斯一樣,他也并不想讓人知道自己的真正性格。或者說,他根本無法歸納。

“那你們是怎麽看對方性格的呢?呃,當然,我只是随便問問,如果你們不願……”

“這沒什麽不能說的。”出乎意料,阿布拉克薩斯這一次倒是很痛快給出了回答,“我認為他是屬于悶騷的類型,雖然外表看起來很嚴肅,但只要撩撥得到位,那麽就能看到那不為人知的一面。”

盧修斯突然覺得屋內的溫度似乎有點太高了。

“啧。”斯內普嘲諷地咂了咂嘴,對阿布拉克薩斯的答案不屑一顧。

“斯內普先生,你的答案?”

“真令人意外,馬爾福除了傲嬌和混蛋外,還有別的性格?”

盧修斯僵硬地笑了笑,內心中發出了無聲吶喊:我一點都不想卷進你們之間的唇槍舌劍!為什麽一定要扯上我!我可是既不傲嬌也不混蛋!

努力讓自己表現得自然點,盧修斯問出了下一個問題:“那麽你們是在什麽時候相遇的?地點在哪裏呢?”這個問題的安全性讓盧修斯松了口氣,稍微放松了點緊繃的神經。

“在霍格沃茨特快上,當我們都是一年級的時候。”阿布拉克薩斯和西弗勒斯相視一笑,似乎想起了當年初始的美好時光。感謝那個魯莽的格蘭芬多,沒有他将西弗勒斯撞進包廂,那麽也就不會有後來的故事了。

“那麽,你們對彼此的第一印象是什麽?”盧修斯承認自己對這個問題也抱有一定程度的好奇,所以他才會這麽關注下面的答案。

“孤單、倒黴、或許值得拉攏的窮人家小孩。”

“悠閑、傲慢、不知人間疾苦的馬爾福少爺。”

“那麽說,第一次的時候你就知道我是個馬爾福?”

“除了你們,還有誰會在霍格沃茨特快裏還那麽誇張?更何況還有你的外貌以及那我幾輩子都忘不了的家徽!”

盧修斯不得不開口打斷了他們的交談,不然他不确定是否今天還能回家用晚餐:“請問,你們喜歡對方哪一點呢?”

阿布拉克薩斯微笑開口:“聰明、隐忍、強大……還有足夠的言辭鋒銳和別扭的傲嬌。”

斯內普冷哼一聲:“聰明、隐忍、強大……以及與生俱來的領導力和私下傲嬌。”

“那麽你們讨厭對方哪一點?”

阿布拉克薩斯意味深長開口:“對別人的關心超過我。”

對此,斯內普還以冷笑:“桃花債不斷。”

盧修斯很高興自己又看到了一個安全問題:“你們覺得自己與對方相性好嗎?”

“當然,不然你以為我們坐在這裏幹什麽?消磨時間嗎?”

“我同意他的看法,至少是現在。”

68 100問之二

這一點也不安全!盧修斯借整理頭發的機會,順勢用袖子擦了擦汗,随後繼續開口問道:“那麽,你們是如何稱呼對方的?”

“西弗和親愛的。”

“阿布。”斯內普勾了勾唇角,“還有,愚蠢的馬爾福。”

“那麽你們希望怎樣被對方稱呼呢?”

阿布拉克薩斯側頭看了眼自己的愛人,微笑開口:“親愛的或者阿布。當然,在特殊情況下也可以是馬爾福,但不要加上愚蠢這個詞。”

“西弗勒斯。”斯內普蹙眉,随後在阿布拉克薩斯的溫柔目光中妥協,“西弗也行。”

盧修斯一邊在腦海中勾勒出一種動物的圖案,一邊問出了下面的問題:“如果以動物來做比喻,你們覺得對方是什麽呢?”

西弗勒斯不假思索開口回答:“不肯放下尾羽的孔雀。”

“敏捷而矯健的黑豹。”

“黑豹?”盧修斯快速看了眼那邊坐着的斯內普,覺得除了黑這一點還能找出點依據外,根本無法聯想其它方面。

聽到自己兒子的疑問,阿布拉克薩斯輕笑一聲,右手手指滑過自己的唇,整個人看上去帶着一股子暧昧:“當然是黑豹……尤其是那結實肌肉,還有那優雅流暢的身材……啧啧……”

盧修斯明智地放棄了繼續追問,随後趕緊抛出下一個問題好借機轉移斯內普的注意力:“如果要送禮物給對方,你們會送什麽?”

“珍貴的魔藥材料。”阿布拉克薩斯微微探身用食指挑起了斯內普的領扣,“,還有我自己制作的一些禮物。”

斯內普毫無留情地打掉了那只爪子,淡然開口:“加隆。”

“那你們自己想要什麽禮物呢?”

“珍貴的魔藥材料。”斯內普瞥了眼阿布拉克薩斯,“還有一些其它什麽。”

對于西弗勒斯的別扭回答,阿布拉克薩斯保持了一貫的寬容:“只要是西弗送的,什麽我都想要。當然,最想要的是他把自己打包放在盒子裏。”

斯內普對這個回答不置可否,只是用黑得發亮的眼眸盯着盧修斯,示意他繼續問下一個。

盧修斯從善如流。

“你們對對方有沒有什麽不滿?一般是什麽事情?”

“西弗,我總覺得這個問題他問過了。”阿布拉克薩斯露出了憂傷的神态,“我的盧克還很年輕,但記憶卻那麽糟糕……西弗,有什麽辦法嗎?”

“嚴格來說,這個問題并沒有被問過。但你說的也沒錯,這和某個問題有異曲同工之妙。所以我想我們可以拒絕回答,而且你也不用去治療你的兒子。”

盧修斯覺得自己也許該直接略過那些意思相近的問題。好吧,至少已經完成了16道,只剩下84題了,還不錯是不是?盧修斯在瞬間絕望過後,打起精神問出了下一條,并做好了得不到任何可靠答案的思想準備。

“你們認為自己身上有壞習慣嗎?”

“馬爾福是完美無缺的。”阿布拉克薩斯露出了一排如同洛哈特一樣閃亮的白色牙齒。

“啧。”西弗勒斯用一聲對阿布拉克薩斯的嘲諷結束了這個問題。

果然如此。盧修斯在心底嘆了口氣,繼續開口,“那麽,你們認為對方是否有什麽壞習慣?”

阿布拉克薩斯用手指小幅度的做了一個施放漂浮咒的手勢,然後笑而不語。而西弗勒斯則冷哼了一聲後開口,聲音低沉柔滑:“全身都是。但至少在可容忍的範圍之內。”

盧修斯低頭看了看手中的羊皮紙,擡頭帶着詢問的語氣開口:“後面兩道題和之前的也有相同之處,是關于你們做什麽事會讓對方感到不快的……我們是不是可以跳過了?”

阿布拉克薩斯立刻點頭,西弗勒斯不置可否,而工作人員在讨論了幾分鐘之後才給出可以跳過的答案。

“那麽,你們的關系現在達到何種……程度……了……”盧修斯的聲音越來越低,他覺得這份問卷的出題者一定來自于格蘭芬多或者赫奇帕奇。兩人都來進行結婚審核了,竟然還問對方的關系達到何種程度?簡直愚蠢!當然,如果這份問卷只是用來問普通情侶的話,倒是還不錯——也許這根本就不是用來問這個的?盧修斯覺得自己的大腦開始産生了混亂,開始懷疑自己為了那些利益接下這個工作是否真的值得。

“如你所見,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

“是結合,并沒有嫁娶。”西弗勒斯不耐煩地指出了阿布拉克薩斯的語病,“動動你那少得可憐的腦細胞,馬爾福,我們都是男人。”

“反正結果都一樣,不是嗎?”阿布拉克薩斯歪了歪頭,對斯內普的較真表示不以為然。

就在斯內普打算再說點什麽的時候,盧修斯憑借着家族天賦,敏銳地抓住了這一絲空當将下一個問題問了出來,避免了一場極有可能發生的唇槍舌劍。

“請問你們兩人初次約會的地點在哪裏?”

“應該是在寝室裏。當然,那算不上是約會。不過我也想不出其它的了。”

“馬爾福的浪漫在我這裏就好像被施放了咒立停一樣。”斯內普彎起了嘴唇,“霍格沃茨的寝室——馬爾福莊園的卧室——霍格沃茨的寝室。周而複始。”

“我以為你會厭惡刺激,既然如此,下一次我們換個地方如何?”

“旅館的客房?”

“咳咳。”盧修斯不得已打斷了兩人的對話,“你們或許可以回家後再讨論,我們還有很多問題需要回答……你們當時約會的氣氛如何?”

“和你跟納西莎在一起的時候一樣。”阿布拉克薩斯不悅地瞪了盧修斯一眼,對他打斷自己的話表示不滿。

“很自然。”斯內普慢吞吞開口,似乎在想着合适的措辭,“沒有任何突兀的感覺。”

“那當時進展到什麽程度?”盧修斯急忙追問。

阿布拉克薩斯眯眼看着自己的兒子,聲音裏帶上了一絲威脅:“你确信你想知道?”

盧修斯情不自禁吞了一口唾液,将求救的目光轉向斯內普那邊,然後在收到一個愛莫能助的眼神後迅速低頭念出了下一個問題:“請問你們經常去的約會地點是哪裏?”

阿布拉克薩斯向後靠向椅背,懶洋洋開口:“我們回答過了。”

“那你們會為對方的生日做什麽樣的準備?”

“一份他想要的禮物。”

“一份他想要的中我能買得起的禮物。”

“那麽當時是由哪一方先告白的呢?”

“他。”

在異口同聲回答之後,阿布拉克薩斯和西弗勒斯相視一笑,在袍袖的遮掩下緊緊握住了彼此的手。

盧修斯繼續檢視着他的羊皮紙:“我知道這個問題很蠢,但……你們有多喜歡對方呢?”

“無法獨活。”

“我也是。”

“父親,西弗勒斯……請你們多少也考慮一下我的感受。”盧修斯表示他不想被單獨丢下,至少現在不想,“下面的問題我想我不用問了,你們肯定是深愛對方的。那麽跳過,再下一個,如果對方說什麽會讓你們覺得沒辦法拒絕呢?”

“我從不曾拒絕他。”阿布拉克薩斯淡然開口,“所以他不需要刻意去說什麽。如果他所提出的有危險,那麽我就會和他一起去。”

比起阿布拉克薩斯的嚴肅,斯內普臉部的線條則看起來柔和很多:“當他用哀怨的口氣說出如果和別人結伴會導致魔藥城際為T時,我無法拒絕。因為我不能忍心看到那麽多材料被他白白浪費。”

盧修斯幹咳了兩聲,決定立刻忘記自己父親對魔藥的漫不經心,轉而問出了下一個問題:“如果覺得……”念到這裏,盧修斯愣了一下,随後不自然地在椅子上挪動了一□體,“如果覺得對方有變心的嫌疑,你會怎麽做?”

“找出真相。”阿布拉克薩斯語氣森然,“如果是真的,那就切斷那個勾引他的人的全部經濟來源。”

盧修斯将目光轉移到了斯內普身上,卻看黑袍男人只是掏出魔杖放在眼前端詳着,沒有任何想要回答的跡象。

也許這已經是回答了。盧修斯再一次哀嘆了自己的任務,然後顫抖着開口:“可以原諒對方的變心嗎?”

“他不會變心。”阿布拉克薩斯回答得斬釘截鐵,但卻答非所問。而斯內普依然凝視着自己的魔杖,就仿佛那上面突然長出一朵花一樣。

盧修斯快速查看着羊皮紙,然後松了口氣,看上去又能不用這麽提心吊膽一陣了:“如果在約會的時候,對方遲到一小時以上怎麽辦?”

“西弗向來準時,如果真的發生這種事,就證明一定是出事了。我會立刻找到他,然後一起解決麻煩。”

“我會限制時間。例如我們只約會三小時,他遲到了,那麽就只剩下兩個小時。”斯內普微笑,“所以他從不遲到,甚至每次都會早到一些。但可惜,我只喜歡準點開始。”

“那你們認為對方最迷人的表情是什麽?”盧修斯很高興可以繼續輕松的話題,說實話他也很想知道這個,而且打算模仿一下父親,看看能否迷倒那位布萊克家最小的姑娘。

阿布拉克薩斯不假思索脫口而出:“當他真心微笑的時候。我該慶幸在平日裏這種表情不是很多,不然我很難保證一定能控制住自己。”

“那種不經意間露出的漫不經心的笑容,讓人很難移開視線。”比起阿布拉克薩斯的迅速,斯內普則要沉穩很多,“那總能讓你感覺一切盡在他的掌握,根本不需要去擔心任何可能出現的麻煩。”

“當你們兩個人在一起時,最讓你們覺得心跳加速的是什麽?”

“四周無人,而且時機正好。”阿布拉克薩斯摸了摸下巴,似乎在回憶什麽,“每一次都很美好,是不是,西弗?”

“的确。”斯內普對此表示同意,當一個馬爾福把唇主動湊過來時,他很難還能保持平常的心率。

雖然兩人都沒有明說,但盧修斯依然理解了答案,而且看起來那些工作人員同樣也理解了。于是金發少年問出了短暫休息前的最後一個問題,“你們在做什麽的時候覺得最幸福。”

阿布拉克薩斯幾乎是立刻給出了答案:“與他并肩。”

斯內普的臉上露出了基不可查的笑容:“如他所說。”

69 問之三

“那麽你們曾經吵過架嗎?”盧修斯在問出問題的同時,努力回想着是否有與此相關的記憶……不知道那次路過沒關門的卧室時聽到那幾句有關上下的争論算不算吵架。

阿布拉克薩斯眯眼想了片刻,有些不情願的給出了答案:“有過。”

斯內普雙臂抱肘噙着諷刺的笑容注視着自己腳下的地面,似乎那上面有什麽有趣的東西。

“呃……那是為了什麽呢?”盧修斯覺得自己的心髒又開始加速跳動,源自于馬爾福的直覺告訴他那不會是什麽好答案。

“無可奉告。”回答盧修斯的是阿布拉克薩斯冰冷的聲音。

“可是,父親……”盧修斯看了眼工作人員那邊遞過來的小紙條,為難的開口,“過多的無可奉告會導致審核失敗……”

“沒什麽不能說的。”斯內普突然開口,“那次争吵來源于一個誤會,而那個誤會和我的母親有一些關系。至于內容究竟是什麽,我想你們不會想知道的。”

“可是審查……”

“啧。誰在乎。”阿布拉克薩斯開口打斷盧修斯的發言,側頭偏向斯內普那邊,讓自己的唇靠近他的耳畔後輕聲開口,“說得就好像我們有多在乎那個似的……又不是沒有名義就不能在一起。”

斯內普蹙眉躲開了馬爾福噴出的氣息,但卻對他的論調用點頭表示了肯定。他們的确對那個不在乎,只不過如果有合法名義更好,沒有的話,也不是非得要那一份證明不可。

見威脅無效,工作人員也只好放棄了繼續追問的想法,他們還不想因為一兩個小問題就得罪了眼前的兩人……嗯,也許是三人。因為盧修斯也開始用一種仇恨的目光注視着他們這邊,似乎那些問題已經将少年徹底惹毛了。

看到工作人員做出了表示通過的手勢,盧修斯這才收回了兇狠的目光,他一點也不想自己因為這個而在事後受到來自于父親的遷怒,一點都不想。所以金發少年在迅速掃了眼羊皮紙後,急忙問出了下一個緩和氣氛的問題:“那麽你們是如何和好的呢?”

“一個吻?”阿布拉克薩斯露出了輕佻的神情,似乎想把這個問題岔過去。但斯內普卻不想讓他如此輕易逃過,黑發男人露出了一個經典的嘲諷表情,冷不丁突然開口:“馬爾福,或許是我們之中的一個出現了記憶偏差,為什麽我記得事情并不是這樣解決的?”

“噓,西弗,噓……”阿布拉克薩斯豎起一根手指在唇邊,灰色眼眸裏閃着一絲尴尬,“有些事是屬于我們自己的秘密,根本不需要讓外人知道對不對?”

斯內普微微挑眉,對這個說法不置可否:“我倒是想看看他們在知道一個馬爾福用連番禮物轟炸和刻意裝病來表示自己歉意後是什麽表……”

阿布拉克薩斯突然靠近斯內普用自己的雙唇封住了對方即将出口的話,并将這一吻持續了足足有兩三分鐘,之後才氣喘籲籲地放開了黑袍男人,對他眨了眨眼,低聲開口:“你如果繼續說,我就會繼續吻下去……你覺得他們更想看哪個?是得知所謂的真相,還是繼續看你我的熱情?”

馬爾福都是混蛋!到什麽時候都是!斯內普惡狠狠地剜了阿布拉克薩斯一眼,而後就抿緊雙唇坐在那裏一言不發,讓自己周身散發着一種生人勿進的低壓氣息。

“你們轉世後還希望繼續作戀人嗎?”

“當然。”阿布拉克薩斯自知理虧一樣讨好地對斯內普笑笑,“而且我想西弗勒斯也一樣。因為他已經轉世過了?”

盧修斯将目光轉到了斯內普臉上,看到的依舊是一張陰沉的黑臉,于是他明智地決定問下一個問題,希望快點再點找到一個安全點:“你們在什麽時候會覺得自己被愛着?”這個看上去似乎不錯?至少不會觸及什麽危險。

“無時無刻。”阿布拉克薩斯恢複了完美的優雅坐姿,用一種略誇張的語調陳述着他答案,“只要西弗勒斯在我的身邊,我就能夠随時感到被愛。”

盧修斯再一次将目光轉向斯內普,發覺對方的臉色似乎比剛才好了那麽一點……但也許只是他的錯覺。不管怎樣,事情似乎在向好的方向發展,但願可以一直保持下去。帶着這個幻想,盧修斯問出了下一個問題:“你們的愛情表現方式是什麽?”

“每一句話,每一個眼神,都可以表達出我們的愛情。”阿布拉克薩斯的手不老實地搭上了西弗勒斯的大腿,并在內側慢慢滑動着,“根本不需要去刻意做什麽,也不需要別人都認可的表現方式。你說呢,西弗?”

在馬爾福父子的雙重攻擊下,斯內普迫不得已冷哼一聲表示認可。随後在确定別人将注意力都集中到盧修斯那邊準備聽他的下一題時,才在袍子的遮掩下擡起腿對着阿布拉克薩斯的龍皮靴子狠狠地踩了下去。

“那麽……”盧修斯低頭審視着羊皮紙,“什麽時候會讓你們覺得對方已經不愛你了?”

“這不可能發生。”阿布拉克薩斯蠻橫開口,帶着警告的語氣,“馬爾福和他的伴侶從不回答可能性為0的任何問題。繼續,下一個。”

盧修斯偷眼看了看斯內普的表情,然後知趣的繼續念出了下一個問題:“你們覺得與對方相配的花是什麽?”

“歐石楠。”依然是阿布拉克薩斯先開口,笑容中帶了絲玩味,“在歐石楠的花語中,第一個就是是孤獨,這也是我在認識西弗勒斯不久之後産生的印象。就好像你站在高處眺望蘇格蘭開滿歐石楠的荒野時所能體會到的那種寂寥一樣。我不喜歡這樣,他應該獲得更好的,就如同歐石楠的第二種花語——幸福的愛情。”頓了頓,阿布拉克薩斯再次開口,只不過這次的談話對象是身旁的黑袍男人:“那麽,西弗你認為和我相配的花是什麽呢?玫瑰?”

斯內普深深地看了阿布拉克薩斯一眼,淡淡開口:“不。雖然看上去你和玫瑰的确很相配,都那麽無時無刻的引人注意——但我還是覺得另一種花更像一些。”

“那是什麽呢?”阿布拉克薩斯興致盎然。

“水仙。”西弗勒斯譏諷開口,“你和它一樣的自戀。不僅僅是容貌,還有一些其它方面,例如過分相信自己的能力。”說完這句,斯內普再次抿緊了雙唇,用這種方式表達了他已經回答完畢的意願。水仙的另一個長壽的花語他并沒有說出口,但卻相信身旁的金發男人一定知道那其中的含義——如果上一世他沒能做到長壽,那麽希望這一次可以。

盧修斯在腦海裏想象了一下兩種花交纏在一起的樣子,忍不住打了個寒顫,然後立刻進入了下一題:“你們兩人之間有相互隐瞞的事嗎?”

“以前有,但是現在沒有。你知道的,我是個馬爾福。”阿布拉克薩斯回答得很輕快,但很難從他的臉上判斷出這到底是不是真的。

相對于阿布拉克薩斯的漫不經心,斯內普則用一個模棱兩可的答複完結了這道題:“我想說的是,任何人都會有自己的,即使雙方關系再緊密也不能忽略這點。”

“那你們的自卑感來自于什麽?”

“自卑?一個馬爾福?哈,你一定是在開玩笑。”阿布拉克薩斯一副驚訝的面容,順手攥住了黑袍男人的手,“下一個問題,盧修斯,不要浪費時間。”

斯內普掙紮了幾下,最終還是放棄了,任由阿布拉克薩斯抓着自己不放。的确,他是曾經自卑過,為自己的身世。但那又如何?之前的一切都已經結束了,現在的他根本和自卑這個詞毫無關聯——就算類比對象是個馬爾福也一樣。

“那你們兩人的關系是公開的還是秘密的?”盧修斯問出問題後,急忙又補充開口,“我當然知道現在是公開的,但我想這個問題可能是在問之前。”

“馬爾福從不掩飾自己的愛情。”阿布拉克薩斯語重心長,“就如同你在追求布萊克家的姑娘一樣,早在我們上一年級的時候,他們就都知道西弗勒斯是我的人了。”

“啧。”斯內普咂了咂嘴,沒有去戳破其中所謂“是他的人”其實跟随從與被随從有關。

“現在是前50問的最後一題,也是這個中場休息前的最後一題。”盧修斯将第一張羊皮紙放到了身旁桌上,端正做好,“你們覺得與對方的愛是否能維持永久?”

“當然。”

“是的。”

依然是異口同聲的答案,兩個男人對彼此的心意相通表示滿意,并為此露出了惬意神情。因為沉浸在回憶中的緣故,他們誰都沒注意到對面盧修斯那漸漸張紅的臉頰和越來越不安的神情。

願默林保佑可憐的小盧修斯,但願他能平安度過後面的50問。作者有話要說:終于要到後50了~

70 問之四

“父親……”盧修斯苦着臉重新坐回了椅子上,舉起右手發誓一樣開口,“我保證以下的問題都不是我問的,而且我也不想知道答案。但是為了你們的婚姻可以合法化,我不得不問出來……也許您願意在事情結束後給我一個遺忘咒?”

“因懼怕承擔後果而不惜傷害自己的頭腦?”阿布拉克薩斯眯眼,目光中透着嚴厲,“三個月零用錢,盧修斯,我希望這至少能讓你明白一個馬爾福不會輕易去讓自己的大腦受損——就算是想想也不行!”

“抱歉,父親。”盧修斯低頭,并沒有像往常那樣為自己辯解什麽,這是少數不可以申辯的原因之一。

“那麽就開始吧,如果你還想回去吃晚飯。”阿布拉克薩斯緩和了神色,催促着自己兒子快點結束這場啊麻煩的問答。當中斥責自己兒子的事,真是煩透了。

“呃,請問你們雙方誰是攻,誰是受?”

“哈,開頭就很無聊,是不是?”阿布拉克薩斯露出了自負的笑容,“我可是個馬爾福,馬爾福從不屈居人下。”

斯內普不着痕跡地靠近了金發男人一些,用近乎耳語的聲音開口說道:“你确定當初那個人在的時候你也會這麽說?”

“他死了不是嗎?”阿布拉克薩斯用微笑将這個話題含糊過去,擡了擡下巴示意盧修斯繼續下一個問題。

“那麽為什麽會如此決定呢?”

“性格使然。”回答的依然是阿布拉克薩斯,“當一切都覺得非常和諧時,那麽就是理所應當了。”

斯內普冷哼了一聲,但也沒有表示出有不同意見的樣子。

“你們對現在的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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