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魔尊穿了
肅穆的教廷法庭鴉雀無聲,衆人屏息而待。
“本庭宣判,雄蟲觸犯雄教律法第一節 第2條……情節嚴重,行為惡劣,應當從重處罰,判處雄蟲晏崇終身監|禁……”
“等等!”
出聲制止的男子一襲豔色華服,紅不紅,綠不綠,身材渾圓,像一個上小下大的葫蘆氣球。
此人正是被判刑雄蟲的雌主,利維公爵。
利維公爵叫停法官後,随即擺出一副施舍姿态,擡高下巴,看向審判席內帶着鐐铐的高大男人。
男人面容英挺,眼眉深邃,身量挺拔如青松,是雌蟲最喜歡的俊美類型。
然而此刻他一臉冷峻,薄唇緊抿着,周身彌漫出深沉的冷意。
“啧,還是這副拒人千裏的冷漠樣。”
利維公爵不滿地嘟囔兩句,可望着男人的眼中仍透出不加掩飾的愛慕,似是暗自欣賞了一會兒,才将粘糊糊的目光從男人身上收回。
“法官大人,量刑是不是太重了,我……我只是……”
“其實我只是,想讓他履行夫妻義務而已……”說道這裏,利維公爵那張綴滿麻點的臉,忽地害羞起來,又偷偷瞥了眼沉默不語的男人。
“噗,原來是那俊美雄蟲不肯與他結合啊,唉唉,換我恐怕也……”
“有點可憐,又有點好笑是怎麽回事?”
“這位公爵的尊容……我開始同情那帥氣的雄子了。”
旁聽席上漸漸傳出各種窸窣憋笑的聲音,眼看讨論聲越來越大,法官敲了兩下驚錘:“肅靜!肅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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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後,法官大人放下嚴肅的表情,朝利維公爵谄媚地笑了笑:“那請問公爵殿下,您想如何處置您的雄子呢?”
“我……我……”
畢竟都鬧到上法庭了,不可能輕飄飄一句話就算了,利維公爵斟酌了老半天,忽而眼睛一亮,說道:“那就讓他跪下,親吻我的腳!”
此話一出,衆人嘩然,還有隐隐的嘲笑聲。
蟲星雖然一直是雌少雄多,雄蟲的地位遠遠比不上雌蟲,但大庭廣衆讓人下跪,從此以後這個雄蟲便再也擡不起頭。
殺人誅心,這比殺了他還痛苦!
利維聽着周圍吵嚷的聲音,不以為意地揚起高貴的頭顱。
他就是要折辱這個人,讓他知道自己才是他的雌主,以後他就會聽話了。
在衆人不贊成或隐隐期待的目光中,利維公爵昂首挺胸向着男人走去,俨然一個即将獲勝的王者。
只是他的身體過于肥胖,好似一座蠕動的石山,看起來頗為滑稽。
男人比利維足足高了兩個頭,利維到了他面前,立即感覺如山般的壓迫感,先前的氣勢去了大半,便使勁将下巴擡高,做出高高在上的姿态,厲聲說:“跪下!”
聞言晏崇的身體震了震,眸光垂落在地上。
利維以為他是為即将被羞辱而震顫,一時有點心軟,畢竟他是真心喜愛這個雄子的。
可是這個不知好歹的雄子,已經拒絕他很多次了,這一次他不能心軟,定要将他的尊嚴踩在腳底!
“跪下!”
他說着伸出堪比別人腰肢的一只粗腿,微擡了擡,“只要你親吻我的腳,這次就繞過你。”
偌大的法庭中,所有人都秉着呼吸,等待着雄子的選擇,法官則打了個哈欠,似乎對這樣的情況早已見怪不怪。
男人仍然垂頭不語,脊背料峭,傲骨如刀。
“呵。”倏然,晏崇笑了。
一道輕笑如冰泉入寒潭,充斥着徹骨冷意,衆人不由心裏發寒。
輕笑過後,晏崇緩緩擡起頭,混沌的雙眼逐漸恢複了清澈的琥珀色。
他想起來了。
他是無琊宮的尊主晏崇,是正邪兩道人人懼怕的魔尊,可不是什麽蟲族的雄子。
晏崇擡起頭,冷冷地問:“跪下是嗎?”
許是被他深邃森冷的眸光駭住,利維下意識咽了口唾沫,怔怔地點了點頭。
晏崇勾起唇角,身體慢慢向前動了動。
就在衆人以為他會下跪求饒的時候,電光石火間,驟然爆發出一聲巨響。
利維公爵的雙腿像是失了骨頭一般,直直跪下,脖頸一歪就倒下了。
不知是死是活。
晏崇的動作太快,以至于衆人只看到他優雅收腿的動作,驚呼啞在嗓子裏,張着詫異的眼睛和嘴巴,無人反應過來。
還是法官更有經驗一些,見狀猛地起身一手撐桌,一手指着晏崇大喊:“來人,快來人!抓住他!不能讓他……”
雄子叛逃的情況雖然不多,但每年總會有幾個膽大不怕死的。
可惜他話還沒說完,不知哪兒飛來一副被暴力毀壞的金屬手铐,不偏不倚擊中他的腦袋,哀嚎一聲,便重重仰摔到了地上。
場面頓時陷入一片混亂,回過神的教員們紛紛拔出警棍從周圍趕來。
“快跑!雄子瘋了!”
旁聽席的民衆則開始尖叫四散,向着出口方向湧去。
聽說雄子一旦發狂,可是要殺人的!
晏崇解決兩大礙眼物後,嫌棄地将眼前男人的肥碩身體一腳踢開,揉了揉被鐐铐磨紅的手腕,便打算離開。
剛走得兩步,忽地一個側身飛踢,将舉着警棍趕來即将襲擊他的教員踢飛,再猛地翻身躲過兩枚飛來的子彈。
子彈這東西他沒見過,卻并不妨礙他以極快的身手閃躲。
躲避的間隙,他眼眸微眯,陡然一個躍進,從過來找死的教員身上奪過一把,在手上掂了掂。
攻擊仍在繼續,晏崇來不及研究這個鐵玩意,立即扣動扳機,一面回擊一面向外逃離。
與法庭中的混亂狼藉不同,庭外陽光燦爛,微風習習,有一片極為開闊的綠色草坪,上面還停放着幾輛鐵殼子般的大物件。
晏崇奔跑的同時,在腦海中快速搜尋着記憶,鐵殼子似乎叫作飛行器,同他從前用的仙劍差不多,都是在天上飛的。
這時幾道槍響再次自身後傳來,同時巨大的轟鳴警報聲陡然驚響起來,震人心魄。
晏崇頓住腳步,蹙眉回頭看了一眼,緊繃的身體散發出本能的肅殺寒意。
他很清楚,對于這個并不熟悉的世界來說,他已經犯下了死罪,倘若被捉拿絕對是死路一條。
而以他現在的身體情況,硬剛決計不可。
好不容易從被所謂正道的追殺中奪舍了新的身體,斷然沒有馬上又舍去的道理。
那就只有逃了,逃得越遠越好。
身後聞訊趕來的警員們還在步步逼近,晏崇望着不遠處的飛船,眸光微凝了凝,緊接着身體便如利劍般向前飛奔,再一個敏捷的躍身,就上了其中最豪華的那架。
來不及思考這駕飛船的艙門為何開着,晏崇憑借記憶裏的駕駛方法,開始操縱飛船。
啓動聲逐漸響起,掀起陣陣熱浪。
追捕的警員們奔至飛船時,推進的氣流恰好達到頂峰,瞬間将他們掀翻在地。
再擡頭時,飛船已然劃出幾道白色的氣雲,駛向了碧藍如洗的天空。
“該死!”其中一名警員爬起身,唾罵道,“還是讓他跑了!”
然而這卻不是最糟糕的,另一名矮小些的雄蟲警員縮着脖頸,小聲說:“老大,那輛飛船……好像是萊斯殿下的飛船!”
“什麽?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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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撒個花花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