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情敵危機

“什麽?!”

黎老爹身後的幾名雄蟲大驚,咬牙切齒地瞪着晏崇,恨不得吃了他。

晏崇根本不懼,冷冷地掃過衆人,對黎老爹說:“老先生,我并沒有當農莊主的想法,何況我也不是你們青紮的人。”

黎老爹擺擺手,捋了下白胡須,“等你成了農莊主,不就是青紮的人了嗎?年輕人怎不知變通,連我這麽個老頭子也不如!”

這話還真有幾分道理,叫人一時間不知如何反駁。

黎老爹打了個哈欠:“罷了,你速速同我來,我交待你一些事情。年紀大了,早些說完,我得睡一會兒。”

他說完轉身慢騰騰地走,壓根不給晏崇繼續拒絕的機會。

至于其他人跟在他旁邊,說着各種不認同的話,他則回以“嗯?”、“你說什麽?”、“聽不清啊”之類的渾語,也不知是真耳朵不好還是假不好。

直弄得大夥哭笑不得,憋着一肚子悶氣。

這事來得太突然,晏崇站在原地,一時做不出決定。

先前和晏崇說過兩句話的雌蟲婦人看出他的猶豫,出來勸道:“這位小哥,你就去聽聽黎老爹說什麽,他保管不會苛待你的,唉……他年紀那麽大了,也不知還能活幾天,就當給老人家一個念想……”

雌蟲婦人一面說,一面揩眼淚,溫默爾共情能力太強,一旦見到別人掉眼淚,自個兒也會跟着紅眼睛。

他撅起嘴巴,又開始扒拉晏崇的衣服袖子:“崇哥,你就去看看吧,就當陪那位爺爺說說話……我和你一起去。”

之前一幫人不停打量晏崇,後來一夥人拿眼珠子瞪他,眼下又是好些人對着他哭。晏崇掃一眼周圍,無語得很,閉了閉眼睛,耳朵裏又是一片嗡嗡啜泣聲,吵得人沒法思考。

“好好,我過去看看!”晏崇咬着牙說,同時抓住溫默爾拽他袖子的手腕,故意瞪着眼睛,一副兇相,“快把眼淚鼻涕擦一擦,真是髒死了!”

說完,邁着修長有力的長腿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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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明一身冷意,卻給人剛毅帥氣的感覺。

溫默爾望着晏崇大步離去的背影,吸了吸鼻子,困惑地摸摸臉:“我沒有流鼻涕呀。”

那雌蟲婦人捂嘴一笑,眼睛亮得很,根本沒有眼淚,“你叫小默是吧。走,我帶你吃蘿蔔去,剛摘的哦。”

于是,溫默爾就這麽被一個蘿蔔,不,應該說是一大片蘿蔔給诓走了,全然忘了要陪晏崇一起去見黎老爹的話。

當晏崇從黎老爹的大帳篷出來時,已是大半個小時後。

這半個小時內,黎老爹根本不像一個病入膏肓的老人。他說起昔日綠意盎然、牛羊肥壯的青紮農莊,眼眸總是透着向往而飛揚的神采,仿佛回到了意氣風發馳騁馬背上的青年歲月。

那股子傲氣,那股子對于家園無怨無悔的熱愛,一點點打動了晏崇。

當如,若是僅僅如此,晏崇恐怕不會同意撿上這麽個麻煩的大攤子,然而黎老爹留了一手,或者說放出了最後的殺手锏。

他拿出了一個百寶箱:植物百寶箱。

箱中全是這幾十年來,他收集的各種植物種子,但凡可以作為種粒保存的都在裏面!

霎時,晏崇眼睛都看直了。

這個誘惑太大,大到若是黎老爹不以接手農莊做誘惑,晏崇自個都會想辦法搞到手的程度。

不過晏崇并不打算馬上接收青紮農莊,他還有一些事情需要處理。

比如空間站那邊讓誰管理,好不容易搭建起來的蓄水設備和農地,總不能白白荒廢了。以及今後該如何維護與簡明舟的關系,又應該拿出怎樣的籌碼與“鷹眼”周旋,農莊今後靠什麽維系下去,方方面面都需要考量。

聽到晏崇的這番打算,黎老爹很是欣慰。但恐怕夜長夢多,他得先把這件事定下來。

青紮農莊的西北處,有一個略高的大圓平臺,那裏插着一面青蘭色的旗幟。雖然久經風霜破爛不堪了,但它仍是整個青紮人心中最神聖的象征。

黎老爹将衆人召集到旗杆處,下方站着稀稀拉拉的二十來個人發,有老有少,粗略看去老人相對要多一些。

幾本上每個人都知道被叫到這兒來的原因,并沒有大肆讨論,只是用目光不時打量着晏崇和溫默爾。

“各位,今天有一個好消息告訴大家,我們青紮的下一屆農場主終于找到了,他就是遠道而來的……”

話到這裏突然卡了殼,黎老爹神色微變,尴尬地咳了一聲,偏過頭小聲問晏崇:“……小子,你叫什麽名字?”

這下晏崇又有點相信這位老人家真是年紀大了,他分明已經說過自己的名字,還不止一次,并且每次都是黎老爹主動問的。

健忘症十分嚴重了。

對此晏崇已經沒有脾氣,嘆口氣,“晏崇。”

“哦哦。”黎老爹立馬把偏斜的身體擺正,表情恢複嚴肅,“青紮未來的農莊主就是,我身旁強壯與智慧并存的……晏崇!讓我們感謝聖潔的迪拉湖給我們帶來了希望,迪拉神,萬歲。”

“迪拉神,萬歲。”

“迪拉神,萬歲。”

階下的衆人轉過身向着幹涸成一彎水溝的迪拉湖拜了三下。

這畫面委實有種說不出的滑稽感,晏崇自是沒有參與其中。他身旁的黎老爹見此也沒有勉強,畢竟他自己也沒有跪拜,只是雙手做了個合十的動作。

原本拜完迪拉神後,這次簡短且簡陋的換屆儀式就算是結束了,大家還有地裏的活要幹呢。

沒成想到,這時幾名雄蟲不僅沒着急回到地裏,反倒是滿臉憤懑地集結而來。

“黎老爹,看在迪拉神眷顧青紮多年的份上,生怕亵渎了神靈,我才忍到現在!”當中最是壯實的灰發雄蟲率先站出來,“憑什麽讓一個外來人接管青紮,他從未在青紮生活過,他根本不懂青紮多年守護的是什麽!”

黎老爹似是早有所料,掀起耷拉的眼皮,滿不在乎地說:“外來人?之前不是說了麽,成為青紮的農莊主就是自己人啦?你小子一樣死腦筋!”

說話的同時不忘在一衆停留的雌蟲中看來看去,最後落到一名灰發雌蟲身上:“到時他和咱們青紮的雌蟲結了婚,還不照樣是青紮人,我看呀,孝裏就不錯。”

“不行!!!”

陡然間,兩道聲音同時響起。

一道來是灰發雄蟲,一道出自晏崇身旁的溫默爾。

叫孝裏的灰發雌蟲則臉頰緋紅一片,眨巴着的眼睛裏就差寫着“我願意”三個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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