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分開行動

鷹眼小隊對周圍勘察完畢,作為本次行動領隊的歐文站了出來,清清嗓子:“各位……”

他趾高氣昂地擡起下巴,不知是準備發表演說,還是要給大家安排任務。

“呵。”站在不遠處的盧泰率先發出一聲嗤笑,抱着雙臂,似笑非笑地瞅着歐文。

這目光極不友善,壓根沒把歐文放在眼裏。出于從前被揍過的本能,歐文下意識縮了縮脖頸,打的一肚子腹稿全攪成了渾水。

“我們先……分成八組……由晏場主那邊先……”說得是斷斷續續,詞不成句,氣勢上也矮了大截。

不過磕磕絆絆說了幾分鐘,衆人倒是聽明白了他的意思。

盧泰不屑地挑着眉,不耐煩地掏了掏耳朵,上前說道:“你的意思是讓我們在前方當敢死隊,等找到木芯……不,等我們取得木芯,你們再來坐享成果。”

他可把歐文這番冠冕堂皇的話概括得相當精煉,直接把那些龌蹉卑鄙心思全揭了出來,一點顏面都沒給他留。

“既然你想讓我們去送死。”盧泰冷冷一笑,緩步走向一臉難堪的歐文,邊走邊說:“那我明确告訴你,沒門!你的隊伍跟不跟我們一起我不管,但是你小子,休想躲在背後……”

眼看盧泰充滿力量的大手即将重重拍向自己,歐文梗着脖子,竭力忍住身體的瑟縮。

晏崇淡漠地注視着這一幕,對于歐文的說法,他早有所料并不算意外。不過倘若盧泰能夠教訓一下歐文,他也不介意看看戲。

就在這時,晏崇的手腕處傳來些許拉扯感,他側目低眸,只見身旁的溫默爾漲紅了臉頰,那雙素來漂亮如玻璃的眼眸盈滿了難抑的恐懼和急切。

晏崇陡然一驚,趕緊扶住了人。

猶如身處高熱之中,溫默爾整個人呈現出極不正常的緋紅,腦袋發暈,快要站不住。但他仍是咬着牙,努力維持着身體的平衡。

“快走!很危險!離開……”每個字都幾乎從他的牙縫裏擠出來,話沒說完,便再也難以承受體內的壓力暈了過去。

晏崇反應極快,立馬接住溫默爾昏迷的身體,随後對大高個說一聲“走”,便抱着人狂奔向星艦艙門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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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異象突變,那些形狀各異的樹葉驟然自發地搖擺起來,仿佛風也開始顫抖!

樹葉抖動的速度越來越快,相互摩擦碰撞中發出刺耳的沙沙聲,恍惚聽來,似乎又摻雜着金屬相撞的聲響。

許是樹木花草的動靜太大,大地跟着震顫起來。

此時,所有人都察覺到了異常,眼中浮現驚恐之色,不少反應迅速的,已經跟随晏崇跑向星艦。

“哥,這裏不對勁,我們快走!”孝裏大喊着。

聞言大手扯着歐文衣領的盧泰停下了動作,怔愣了兩秒,望着向自己急迫奔來的弟弟。

樹葉的擺動不止,周遭乍起滾滾風浪。

“笨,你自己不會先走!”盧泰緊蹙眉頭,拽着歐文快步上前和孝裏彙合,另一只手于狂風中抓緊拉住孝裏的手臂。

晏崇這邊距離星艦艙門還有兩米,仍舊艱難地頂着狂風前進。

然而就在此時,本就亂作的風浪剎那間化成将人掀翻的飓風,無數人頃刻被飓風卷入天空,竟然連一聲恐懼的尖叫都來不及發出。

宛如一片殘葉,很快消失于天地之間。

晏崇在飓風襲來的瞬間,猛沖上前,緊緊拉住艙門的把手,另一只手則死死扣緊溫默爾的身體。抓緊門把的手上肌肉鼓動着,額角綻出條條青筋,幾乎快将牙齒咬碎。

一秒兩秒……

時間變得無比難熬,晏崇不知道自己還能堅持多久。

而此時除卻仍在和飓風抗争的晏崇,先前站着百來人的花海空地上,已沒有任何人的身影。

忽然飓風呼嘯的陣陣聲浪中,又卷來些許金屬碰撞的“铮铮”聲,緊接着,飓風竟是變換了方向,專門向晏崇襲來。

風量之大,竟然将一側的星艦掀離了地,又重重落下。

“咔嘣——”,晏崇緊抓的那扇艙門應聲而斷。

終于,最後抵抗飓風的兩人也被卷入天際,消失不見了。

……

“呸!”寸頭雄蟲吐出一片沾在口中的枯葉,罵道:“徒卡果然是讓咱們來送命的,這鬼地方……”

他看着周圍和煦曼妙的風景,頓了頓,牙關微微顫抖,小聲道:“我覺得這地方不對勁,我們得趕緊回到星艦,找到歐文……”

獨眼雄蟲僅剩的一只眼珠子鼓溜溜地轉,大聲唾道:“回什麽回!你小子就是蠢!又蠢又慫!咱們現在脫離了歐文的管制不是更好,等找到木芯賣個好價錢,到時候咱們直接去別的星球逍遙快活,沒出息!”

木芯所帶來的誘惑,暫時讓寸頭雄蟲遺忘了對于這裏的恐懼,他設想道:“那要是咱們拿着木芯跑了,徒卡可不會輕易放過咱們。”

“哼!徒卡那老東西算個屁!你怕他,我可不怕!”

“這……那好吧,我跟你一起。”

兩人暢享着木芯所代表的快活日子,眼裏逐漸出現向往和迷醉的神色,猶如置身美夢之中。

暢想一番之後,兩人回歸現實。當下他們的首要目的是走出這片見鬼的森林。

周圍皆是茂密的樹木以及零零散散的花田,出于先前對花海中發生飓風的畏懼,他們并沒有選擇穿行于相對平坦的花海,而是走在更為艱難的荊棘灌木林中。

兩人一路劈砍了無數擋路的荊棘,因而不少長刺紮進了肉裏,獨眼雄蟲的咒罵聲不斷。

忽然,他不知看見了什麽,整個人呆若木雞,所有的聲音戛然而止。

“你怎麽了?”稍微落後一些的寸頭雄蟲發現他的異常,越過腳下的刺藤走了過來。

他話音剛落,擡眸的一瞬也被眼前的畫面震驚住了。

只見荊棘之外是一片沒有任何花木的不規則圓形空地,空地中央長着一棵亭亭如蓋的巨大花樹,無數白色的花朵綴滿枝丫,以至于邊沿處的樹枝被壓彎了枝條,彷如柳條一般垂墜下來。

花瓣鋪就了一襲潔白的地毯,而它的上面躺着一個人。準确說,是一個氣息誘人的亞雌。

他們認得這個亞雌,并且垂涎已久。

正是被飓風卷襲到此地的溫默爾,然而他的周圍并不見其他人的身影。

一陣微風乍起,片片白色花瓣如花羽般搖曳着飄落,漫灑于他的頸邊、臉側,以及緊閉的眼簾之間。

宛如一朵靜靜等待采撷的花朵,又比花朵還要叫人期待。

兩人何時見過此等夢幻如仙境的場景,不由得看直了眼睛。寸頭雄蟲踮起腳伸長脖子看了兩眼,喃喃道:“是那個人,是那個強悍雄蟲的弟弟!”

獨眼雄蟲這邊回了神,不屑地應了一聲,随即環視周圍,渾濁而陰鸷的眼珠中露出猥瑣的神色:“哼!總算給咱逮着機會了。”

寸頭雄蟲一時間還不明白他的意思,直到看見他擡腿打算越過面前叢生的荊棘時,才猛地一把拽住他的胳膊:“你幹什麽!”

“幹什麽?”獨眼雄蟲一條腿已然邁進荊滕包圍的花瓣草地,遙遙望着樹下昏迷的小亞雌,猥瑣地笑道:“嘿嘿,自然是去救人了。”

說話間他甩開寸頭雄蟲的手,整個人徹底踏進綠毯似的草地。

松軟的草地比起布滿荊棘藤的道路好上數倍,鼻息間還能聞到青草和花朵交織的美妙氣味,獨眼雄蟲微微眯起眼睛,享受了幾秒。

轉眼望着那十幾米開外毫無防備的美麗亞雌,他幾乎快要按捺不住內心的激動,下一秒就要沖上前去。

他已經迫不及待想要欣賞,那雙琉璃般的純真眼瞳裏流露出的恐懼顏色。

那真是有趣極了!

四周靜谧祥和,臨到走近的時候,獨眼雄蟲放慢了腳步,蹑手蹑腳地走到熟睡的溫默爾面前,微微彎下腰。

近看更覺驚豔,“咕哝”,沒忍住吞咽了下口水。

緊接着,他伸出滿是污漬血痕的髒手,想要觸摸溫默爾白皙到透明的臉蛋。

“你還是回來吧!我總覺得這裏怪怪的!”寸頭雄蟲站在草地之外探出身體高喊,始終沒敢踏出荊棘半步。

獨眼雄蟲壓根沒有聽勸,反倒不耐煩罵了句髒話,懸在半空的髒手繼續往前,終于貼上了溫默爾帶着健康粉嫩顏色的臉龐。

正在此刻,溫默爾睜開了眼睛。

“……你是誰!”果不其然,恐懼和驚慌瞬間爬滿了他的眼瞳。

見此情境,獨眼雄蟲滿意地笑着,猛然撲上前去,一把扣住溫默爾的手腕,将轉身爬走逃離的人死死拉住。

“你跑什麽?”他臉上的橫肉随着笑容一顫一顫的,彌散的花香也不足以掩蓋口中的腥臭氣味,“虧我好不容易救了你,你就是這樣報答恩人的嗎?”

溫默爾并不傻,壓根不信他的說辭,緊抿唇齒一言不發。本能地用餘光觀察周圍的情況,試圖找到逃生的可能。

然而,幾秒鐘過後,眼裏的懼怕更為濃烈,周圍根本沒有能夠幫助他的人。霎那間,恐懼和絕望一起湧上來,身體止不住地顫抖着。

他這副待宰羔羊似的可憐樣子,落在獨眼雄蟲的眼裏更加令他激動亢奮,終于,對美麗亞雌的占有欲讓他向溫默爾伸出了魔爪。

“滾開……放開我……”

“崇哥——”

溫默爾的呼救聲回蕩在無風的森林中,驚得花瓣徐徐掉落。

“啪——”忽地,獨眼雄蟲臉上多了個鮮紅的五指印,裆部也被狠狠踢了一腳。

“媽的!還挺烈!”他一手捂裆,一手捂臉,轉頭對草地外的寸頭雄蟲狠狠罵道:“你他媽還傻看什麽,還不快過來幫忙!快點!”

寸頭雄蟲觀望了這麽老半天,也沒見到想象中的詭異事件發生,這會兒稍稍放松了警惕,聽見獨眼雄蟲不斷催促的喊聲,終于一咬牙,邁進了草地裏。

起初他還有些猶豫,賊眉鼠眼地觀察周圍,後來見周圍安靜無事,便拔腿沖上前去。

溫默爾的手腳被兩人合力按住,即便奮力掙紮仍不能撼動兩人的魔爪。可他仍然死命掙紮着,就算耗盡最後一絲力氣,也絕不能放棄!

他很害怕,很想哭,但不是現在,他要逃……一定要逃……

“窸窣——窸窸窣窣——”有了些奇怪的聲音。

獨眼雄蟲停住動作,眼珠凝住:“……什麽聲音?”

“是……是……”寸頭雄蟲睜大驚駭的眼睛,定定望向獨眼雄蟲身後,舌頭打了結。

即便已經感覺到不對,獨眼雄蟲仍是僵硬地轉過了頭……

他終于知道那些奇怪的聲響是什麽發出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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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這兩條蟲必須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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