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暴躁老哥
晏崇發誓,他真的沒想教訓這名不順眼的雄蟲少将,誰讓這人主動找揍。
當然,晏崇也承認,自己下手不輕。可誰讓雷安分明已經站不起來了,還一個勁叫嚷着,不準自己靠近他的殿下。
什麽叫他的殿下!
依照晏崇的暴脾氣,沒把人打死都算手下留情。
在他心裏面,什麽殿下,什麽蟲族,他才不關心!
那人已經……雖然只是在幻境裏,反正是他的人了,輪不着別人來管,更容不得任何人觊觎!
至于現實裏,兩人為何至今還沒有捅破那層窗戶紙,那也是他們自己的問題,誰想來趁機搗亂,得問問他的拳頭同不同意。
為了避免雷安有任何騷擾溫默爾的機會,晏崇特意給他安排了一個非常“清淨”的養傷住所。
在農場營地最西邊的角落,與農場主的大帳有好幾百米的距離。還有個年級較大的雄蟲與雷安同住,可以每日給他帶飯,保證人不餓死就行。
過了大半個月,雷安那張被揍得凄慘的臉好了些,起碼瞧得出從前剛毅端正的樣貌了,就是腿上的傷沒個三兩月好不了,只好整日無所事事地幹躺着。
這人一旦沒事做的時候,就免不得東想西想,雷安也不例外。這日,他盯着帳篷頂正發呆,不知想起了什麽,忽地緊緊握拳捶打了下床板。
其實受傷那日,殿下單獨來探望過他,可是殿下不是來關心他的,而是對他說:“我喜歡崇哥,你若效忠我,便也要效忠他。若是不願,養好傷就回母星吧。”
雷安回想着這番話,很不甘心地咬了咬牙。
他心想,殿下怎會喜歡那般暴力的雄蟲,一定是被蠱惑了!
“等我養好傷,一定能打敗那可惡的雄蟲!”他如此說道。
與小帳篷裏的自我感動不同,青紮農場的大夥近日異常忙碌,因為他們驚訝地發現:農場的環境變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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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地鋪上了一層薄薄的綠草,零星長着幾顆指甲蓋大小的小花,或許這些對于別的星球再普通不過,但對于荒星,對于農場,簡直是奇跡一樣。
就連迪拉湖裏的水也一改先前幹涸的景象,泛着薄薄一層粼粼波光,總算有了湖泊本來的樣子。
湖泊不僅滋潤了大地,自然中循環的水分也濕潤了空氣。不經意間,人們總能聞到泥土與芳草混合的清新氣息。
此時在湖床裸露的岸邊,溫默爾蹲在一塊被太陽曬得發亮的黑色石塊旁,埋着腦袋,不知在搗鼓什麽。
晏崇恰好路過,瞧着這一幕便走了過去。彎着腰一瞧,旋即笑了。
“長得挺好。”他蹲下身來,跟着溫默爾的動作輕輕撫摸那根幼小綠藤上的心形嫩葉。
這是一根還未結出花的牽牛藤,不知何時從石縫裏生根發了芽,低矮的藤枝攀扶着石壁,仍舊努力地向上前進。
藤尖卷曲成可愛的樣子,溫默爾伸出指頭,又小心翼翼地碰了碰它,這才揚起臉朝着晏崇笑了笑。
陽光下的笑容很甜,眼眶裏卻映着細碎的光,眼角泛紅,似是剛剛哭過。
晏崇沒有點破,只是溫柔地揉了揉他的頭,把一頭本就被風吹亂的頭發弄得更亂,笑道:“太陽太大,別曬着了。”說完起身忙自個的事情去了。
他走遠後,又不放心轉身瞧了瞧。只見溫默爾提了個小桶,正在給小牽牛藤澆水。
望着那忙碌而靈動的小小身影,一瞬間晏崇心間顫動,他知道,溫默爾不只是照料植物,也是在等待昔日的朋友。
時間悄然而過,牽牛花含苞的那日,百寶箱裏種下的種子也相繼發出鮮嫩的小芽。
農場專門開辟了一大塊地用于培育幼苗,最大程度保障不浪費一粒種子。應該是木芯的能量起了作用,這些保存多年的種子的生命力竟是無比頑強,每一顆長勢都很好。
然而比起農場生機勃勃的景象,鷹眼組織所在的基地裏則是一片狼藉。
按理說,他們得到的木芯比溫默爾親手種下的那顆紫色木芯還要大上一倍,能量儲備應當不少。
怪就怪在,這顆木芯的能量太過充足,并且他們從不以真心對待這顆富有生命的種子。
徒卡這人簡直異想天開,為了讓地心礦洞裏凝結出更多的能量石,竟是把木芯種在礦洞的中央。
起初,有木芯能量對其他礦石物質的催化,的确讓部分礦石的成分發生了改變,純度變得更高。然而沒過多久,礦洞裏逐漸長出許多黑褐色的藤蔓植物,以每日數米的速度瘋長。
并且就算把它們砍了燒了,第二天其他地方又會長出新的植株。
徒卡認為是晏崇搞鬼,為此專門派了幾個雄蟲來抓晏崇,可惜這些人還沒進入農場,便被盧泰帶人揍了個半死。
如今的農場早已不是昔日被鷹眼組織随意拿捏的對象,他們有大自然的庇護,還怕什麽呢。
後來晏崇得知鷹眼那邊發生的事情,內心毫無波瀾,聽過了又繼續埋頭到經營農場的繁忙事務中。
反正現如今大家都不把鷹眼放在眼裏,晏崇也不再依賴鷹眼組織獲得物資,他在迪修的介紹下,已經和星際商人做起了生意。
他先用一顆木芯換取了大筆星幣,又用這些錢買了不少高科技種植設備,還雇用了百來名星際農工,打算開始遍布整個星球的木芯種植計劃。
不太湊巧的是,種植小隊出發前發生了一件大事。
那日,晏崇從星際商販處采購的一批物資剛到。這些物資除卻改善大家生存條件的生活物資外,還有不少用于建築的材料。
現在住在農場裏的人可有一百多號人,總不能像先前一樣以帳篷為居,太不方便,也不便于管理。
于是,晏崇準備在原先青紮農場的基礎上建立一個青紮基地。
有了想法便開始實施,不成想農工們正忙着建造房屋的時候,陡然地動山搖起來,一塊塊剛剛壘上去還不牢固的磚塊紛紛掉下來。
“地震了!快跑!”不知誰大喊一聲,衆人立馬四散奔逃。
好在農場周邊地勢開闊,大家站在平坦的湖岸邊,或者趴在高高的沙丘頂部,等到持續大約一分鐘的地震過去後,只有幾名農工躲避時擦破了一點皮,其餘人都沒有受傷。
此地暴雨黃沙不斷,卻從未發生過地震。
晏崇正覺得這地震來得蹊跷,農場外急匆匆地跑來一名農工,邊跑邊喊:“是……是鷹眼那邊出事了,他們的礦山塌了。”
塌就塌了呗,大家一臉平靜,心裏頭又有一點兒幸災樂禍的喜悅。
緊接着,這名農工沒忍住愉悅的表情,又大聲宣告:“徒卡死了!”
這一下可謂一石激起千層浪,當然這是歡樂的浪花。即便如今的青紮早已不受銀鷹組織的控制,但曾經受過的屈辱仍舊刻在每一個青紮人的骨頭裏。
他們永遠不會忘記,最小的羔羊被鷹眼的人帶走宰殺烹食的憋屈和痛苦,更不會遺忘,鷹眼組織是如何讓本就荒涼的星球變得寸草不生。
此刻最大的毒瘤終于死了,他們怎能不高興!慶祝個三天三夜都不為過!
在大夥七嘴八舌地追問下,農工說起徒卡死亡的具體原因……
原來徒卡為了對付礦洞裏瘋長的恐怖植物,用盡了各種辦法,砍和燒,用硫酸溶解都不起作用。最後想必是被折磨得失去了理智,居然決定用炸藥直接把礦洞炸了。
今天正是炸洞的日子,臨到爆炸的前一刻,那些藤蔓似乎感受到了危機,居然瘋狂向洞口生長。
“就像下水道裏蠕動的黑色泥鳅,可怕惡心極了!”農工滋着嘴,露出嫌惡的表情,随後話鋒一轉:“你們猜後來怎麽着。”
“怎麽怎麽,你倒是快說啊!”
農工賣足了關子,把手指往自己胸口上一戳:“徒卡按下爆炸按鈕的那刻,一根手腕粗的褐色藤蔓嗖——穿透了他的心髒!”
衆人大睜眼睛,驚訝過後表情各異。有痛快解氣的,有皺眉憂心的,還有人的思考角度與旁人不同,問道:“你又沒在那裏,怎麽知道如此仔細?”
“啊這……”農工噎住,眼咕嚕一轉,“我這也是聽從鷹眼基地逃出來的人說的,對了,他們還說要來投奔咱們呢。我當時就沒同意,随便敷衍幾句就跑了回來……沒想到半路上就突發了地震,一定和爆炸有關!”
一番話分不清真假,或許在這人的藝術加工下可信的地方根本不多,但至少有一點絕對真實:徒卡死了!
至此鷹眼組織徹底瓦解。
晏崇對此并不關心,全當故事聽了。對于那些來投奔農場的人,他也沒全盤接收,心想盧泰在這裏土生土長又和不少鷹眼的人打過交道,便把從中篩選農工的事交給盧泰負責。
他自己則和溫默爾一心将精力落在種植木芯的事情上。
不料,變故再生,臨到出發前夕,多日不見的簡明舟突然帶着一個樣貌清冷柔弱的雌蟲前來。
準确說來,他是沖着溫默爾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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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晏崇: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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