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是夜。
容桔鹹煩躁的在房間來回踱步。
這女人,稍不注意,就撇下孩子,和李花開到處厮混了。
這兩人到底有沒有為人婦為人母的自覺。
容桔鹹扯開束縛的領帶,另一只手不停的撥打許向晴的手機電話。眼中的怒氣也越來越沉重。就在他想要把手機砸了,再去把向晴五花大綁的扛回來慢慢收拾的時候。電話終于接通了。
容桔鹹沉着眉,不說話,仔細聽着手機那方的動靜。
但是嘈嘈雜雜的音樂聲和歡呼聲,讓人聽不真切。還沒等到容桔鹹開口發問,電話就被挂斷了。沒有切實的信息不知去向。不過以他們兩的性格來看,只有一個地方可以去:酒吧。
“老陳,查查夫人的所在地。馬上!”說完,便立馬去地下車庫取車。
許向晴,看來是我太過縱容你了!呼嘯而過的邁巴赫,張狂沉着。
低沉震耳的重低音,亢奮刺耳的曲調,形形色色左右搖擺晃動的身軀。搖曳流幌的霓虹下昏沉暧昧的暗夜中鬼魅閃爍。冷豔奪目的釋放着最原始的本能。
場中最為令人窒息的可謂舞場中的個惡人秀。邪魅的手指劃過紅蕊般的櫻唇。舌頭微微探出,勾人呼吸。向晴在不知什麽時候搬上臺的座椅上大放異彩。靈動火辣的熱舞,看得心口冒火,下腹漲緊。
向晴半跪在座椅上,手伸向後腦勺,撸過烏黑飄逸的卷發。半眯半醉的模樣正如一只不停在你心口抓你癢癢的黑貓。慵懶的眼神配上熱情奔放的肢體動作,勾引無數。
花開不停的在一旁叫好。換做平常肯定拉下向晴趕快離開這種地方。喝醉的人使最容易沖動的。比如臺上的向晴,再比如場下猛灌的花開!
音樂戛然而止。
向晴high過頭了,酒勁一上來,便頭暈暈的渾身沒有力氣了。在要下臺的時候,腳下一軟。被一個陌生的有點令人嘔吐的扶起。還殘留一點理智的向晴扔開身旁的手。偏偏倒到沒有重心的向晴感受到有人對自己上下其手。耳邊還有廉價的煙草味,一個沒忍住,吐了!
“她娘樣的婊子,竟敢吐老子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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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腹便便的猥瑣男厭惡的大向晴人在地上。身邊的人連忙讨好的擦拭着這爺身上的穢物。被搞壞心情的爺煩躁的推開身邊的狗腿。伸手就給了向晴一巴掌,罵罵咧咧的說道:“死婊子賤人!,老子要不是看你放蕩的和我口味,不然早就找人剁了你!”
花開看着事情不對頭,身上保護家人的潛意識就馬上開啓了。
扶起醉的已經不省人事的向晴。走到猥瑣男的面前,伸手就是一巴掌。“管你是誰!敢欺負向晴你找死麽!”氣勢之盛,藝術案件吓唬道了這群為非作歹的惹事之人。
“喲,又來了一個小美人,今天豔福不淺啊!哥幾個,誰先把他們收拾的服服帖帖的,爺今天就分一個給你們享受享受。”說完便招呼着這群小弟上前。
周圍圍觀的人早就自然而然的為他們騰出一個空曠的地方,畢竟,惹禍上身這種事,只有傻子才能幹的出來。
“嘿嘿......”奸笑的幾個手下,迅猛的向向晴還有花開撲過來。
“你們誰敢!”花開神色淩冽的盯着想要上前的人。
“小美人,哥幾個保證讓你們醉仙欲死!”
稍稍學過一點跆拳道的花開似乎還能勉強應付幾下,但是身邊還跟一個醉的不像樣子的向晴,不能讓向晴受到傷害,冷眼的分析着現下的局勢,不好的預感直上腦門,必須這下可不好辦了。
“我倒要看看,你們誰敢動他們!”
剛好趕到的容桔鹹,只稍一眼就明白了。走到花開的身邊,看着已經熟睡的向晴臉上的五指紅印。身體上的每一根骨頭在叫嚣,想要發洩心中沉積的怒火。
“等一下再找你們兩個算賬,現在,乖乖站在一邊。記住,不要靠近我!”
條件反射似的聽從着容桔鹹磨牙切齒的低吼。乖乖的扶着向晴推到吧臺的一邊坐着。呼,終于可以舒一口氣了!
容桔鹹脫掉自己的西裝外套,手指捏的吱吱的響。“說,誰打的!”
突然某處一個看起來很強悍的出頭鳥,幾個手下惶恐看着自己的老大。連這個老大都有被這懾人的氣場震懾的有點底氣不足“怕什麽。是我打的!老子可是唐震天,這地盤的老大,有什麽我給你們擔着,上,揍死他!”
“哦?”容桔鹹神色自然的挑挑眉。“唐震天?我會讓你後悔出生在這世上!”
電光火石間,容桔鹹迅速的動作穿梭在地痞流氓之中,一拳狠狠的揍在唐震天的鼻梁上,鼻血肆流,狼狽至極。
許久之後,被打趴下的唐震天他們哼哼唧唧的抱着傷口叫喚着。容桔鹹一腳踏在被打的半死不活的唐震天身上,居高臨下的俯視着他,“敢打我的女人,讓你連死的方式.......都沒得選!”
惦記着向晴的情況,打算如後在細細算賬。“今天暫時放過你,下次,直接讓你下地獄。”
“滾!”一腳踢開了趴在地上慘呼的唐震天。被解放了的一群人連滾帶爬的逃出這裏。
解決完這邊的事情,依舊氣在心頭的容桔鹹,正打算去好好的教訓教訓那兩位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結果當他靠近是才發現,兩人正在呼呼大睡。睡的不亦樂乎啊。憤憤的拿出花開提包中的手機播出一串號碼。
“喂,劉席亦,管好你的女人!”
說完就把電話遞給吧臺服務員,“說地址!”命令着身前摸不着頭腦的的服務生。
唯唯諾諾的說完地址後,把電話又歸還給容桔鹹。把許向晴抱在懷裏,冷冷的向他說道:“看好她,會有人來接她的。”說完就頭也不回的走掉了。
容桔鹹腹黑的想:叫你拐騙向晴,這下讓你吃不了兜着走!
呆呆的服務生心裏無比悲苦的抱怨道:我真的只是來打醬油的啊。無奈的看着趴在吧臺上睡的死沉死沉的花開,咱怎麽這麽倒黴呢!
接完電話的劉席亦,起身拿好衣服正打算往外趕。鄒恺一把拉住有點慌亂的劉席亦:“出什麽事情了麽?這麽趕?”
“沒事,你們繼續玩,我先走了。”說完就急急忙忙的走掉了。
“恺,劉席亦怎麽了?”周圍的人向鄒恺打聽。
“誰知道呢!不過,能讓劉席亦這麽緊張的也只有那一個人了。”鄒恺故意賣着關子,一副深知內情的欠扁的樣子,很明顯遭群打圍攻了!
八分鐘,劉席亦從市中心一路飙車來到這裏。
大步頻頻的走進酒吧,一眼就在熱鬧的人群中看到了趴在吧臺熟睡的李花開。走進一聞,天知道這女人喝了多少酒!吧臺酒保感激涕零的望着這位救場的人,自己終于樂意交手了。
“請問你就是劉席亦先生麽?”
“是的,能詳細告訴我到底發生什麽事情。”
在酒保七零八落的敘述下,劉席亦明白了事情的緣由。“謝了,”從錢夾中拿出一疊錢,聊表謝意。
之後,蹲下身正打算抱起熟睡中的花開時。花開幽幽轉醒,迷迷糊糊的對着劉席亦甜甜一笑:“席亦,你來啦。”
劉席亦被這純然無害的自然一下擊中心房,五味雜談。低低的回應“恩。”
花開無意識的環住劉席亦的脖子,又睡了過去。
劉席亦抱着花開,一步步走向停車處。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也許幾分鐘,也許更短。但在劉席亦的心中,這一路卻走了半世紀那麽漫長。
車外的晚風呼呼的吹向劉席亦混亂的腦子。後視鏡中依然可以看見軟軟的趴在後座的花開。
在美國獨自生活的這五年裏,劉席亦無一不是生活在煎熬之中。午夜夢回的時候看着空蕩蕩的天花板閃現的全是記憶中各種神情的花開。夢中笑臉盈盈千轉百媚的花開不可觸及。卻越來越讓劉席亦憎恨她的背叛。
曾經早就規劃好的未來,卻被花開半路攔截,沒了去路。只剩下傷痕累累的兩人,在糾纏,在彼此折磨。
劉席亦一輩子都忘不了五年前被自己親眼所見和陳素恒纏綿溫存的李花開。臉上的幸福還有陶醉讓劉席亦勃然大怒,闖進門直接給陳素恒一拳狠揍!
但是當在陳素恒身前的花開卻冷言冷語的想要和劉席亦劃分界限。并且說什麽和自己在一起不過是為了那手中被簽有自己母親的那張支票。亮晃晃的支票刺傷了劉席亦的眼。
說什麽自己愛的一直是陳素恒,和自己不過是虛與委蛇。該死,一想到這裏,一股悶氣就沖上心頭!
并且勢利愛錢的李花開在那次見面之時,将劉席亦貶的一文不值。嫌棄的将劉席亦攆出房外,并揚言再見一次就會讓她感到惡心。
自然,當年心高氣傲的劉席亦被背叛和辱沒之後,沒有細想之中的漏洞百出。
就依從父母的安排出國學醫。這次才剛剛回來,就碰到了花開。也讓劉席亦吃驚了不少。這也算是冥冥之中的安排。再細心一查,這五年的花開雖然和陳素恒時有聯系,但始終保持的距離。
這其中必有文章。
不消一會,花開的公寓就到了。
這是一間獨立公寓,離市中心不算太遠。是像花開這樣的白領适合居住的公寓類型。
打橫抱起熟睡的花開,坐電梯到達十四樓。劉席亦直接在花開的身上摸索着鑰匙。手中炙熱的溫度讓花開有點不适應,哼哼的皺了皺眉。
原本心無旁骛的劉席亦,被手中細膩的觸感還有柔柔細細的哼吟聲刺激出強烈的反應。夜深人靜,靜的連花開勻淨的呼吸聲都那麽清晰可聞。
沉澱好思緒,深深呼一口氣,終于在花開的褲帶中找到了鑰匙。打開房門,按下燈光。
劉席亦怔住了。
這裏和之前與花開一起居住時的布局一模一樣,只不過,現在多了一些孩童的玩具和綠色盆栽。
熟悉的感覺讓劉席亦不由得低頭望了望懷中的花開,了如指掌的直接走進卧室,讓她平躺在大床之上。
神色複雜的看着他。突然很想抽煙,但一想到這女人最讨厭煙味,就無奈放棄似的作罷。
“小怪.....”花開喃喃的說着夢話,一臉滿足安靜的樣子,讓人放松戒備。
“席亦……”
花開一下很難受的說着,焦急難過的呼喚着劉席亦。一只手難受的四處抓,不小心碰到了劉席亦無處安放的手時,就緊抓着不放。
“席亦,別走。”
月色溶溶的投影在窗簾上,庭院深深也有蟬蟲時時低吟,真是個躁動不安的夏天。
劉席亦沉默的不說話,靜靜的坐在床邊。讓人看不真切的劉席亦,只是用手撫開雜亂在花開額頭的碎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