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偌大的餐廳，飯桌上陳列的擺着琳琅滿目的飯菜，幾乎無不是小怪還有花開喜歡吃的佳肴。飯桌一旁，劉席亦靜靜的坐着，等候他們的到來。
小怪擡頭看着媽媽，眼中絲絲帶有不肯定還有膽怯，花開微笑的安撫着，手指加重點力度，仿佛是在給小怪前進的勇氣。
小怪點點頭，奔向飯桌那邊的劉席亦，使出慣用撒嬌手段。一下擁住了劉席亦高大的身軀。稚嫩聲音就像是糯米團子一樣香濃粉甜。
“謝謝……爸爸送給小怪的禮物，小怪很開心。”
難得一見被震懾的說不出話的劉席亦。啷啷着嘴，但是卻不知道怎樣去開口。唯一可以明确的就是，那不可忽視的悸動。
起初懷疑小怪就是自己孩子的時候，劉席亦就像是模棱兩可的指針，找不到正确的方向，直到心中的不肯定被那張DNA鑒定書所打破之後。才敢真正的面對這事實。盡管自己仍有一絲不确定，仿佛就身處夢境一般，那麽不真實。一想到這是花開和自己的小孩之後，更是按捺不住自己敲鑼打鼓般的心情。
在劉席亦看來，自己所要擔負起的“爸爸”、“父親”這兩個稱呼，是離自己很遙遠的兩個名詞。而今便是一個觸手就可以深深感應到，生命的傳承，生命的湧動。涓涓如流水，永不斷絕。
劉席亦收斂了心中的激動，微微笑了笑。無比寵溺的抱起了小怪。“只要你喜歡，爸爸就會滿足你的。”
小怪仰起向太陽花般燦爛的小臉，猛吸一口氣。使勁的親了劉席亦一口。抱着劉席亦的脖子不肯撒手：“怪獸爸爸，你終于回來了。”
“知道麽？小怪很想你！”像只撒嬌慵懶的小貓一樣閉着眼蹭着劉席亦的臉。
倏地一下，劉席亦的心像是被十幾把手術刀猛地一下刺進心裏一般，難以抑制的心疼。
花開很滿意小怪的表現。拉過座椅坐在他們對面，細細的看着他們。心中湧起一股感動。暗自下句定：就算是為了小怪，也要忍耐。這可是世界唯一的心頭肉，自己不疼她疼誰呢。
“媽媽，過來一起坐吧。小胖子經常随我說，她的爸爸媽媽就是坐在一起吃飯的，你不要坐那麽遠拉。”小怪連忙招呼花開，看着自己媽媽猶豫尴尬的神情，嘟着小嘴不滿的從席亦的身上爬下來，想把別扭的媽媽拉過來。
剛一下地，自己的小手就被一雙大手給輕輕拉住了。比較陌生的觸感，小怪微微皺起了眉頭。轉過頭一看。劉席亦笑着對着小怪說：“別急，讓爸爸和媽媽說，小怪還是先吃飯吧，吃冷食，小心肚子疼。并且你的小肚子已經咕咕叫了好幾次了！”
劉席亦笑的眉清目朗，面若挑花。踏着緩步走進。壓低着頭在花開的耳邊呵着熱氣，“我知道你很抗拒我，不過為了小怪，你最起碼的扮演好賢妻良母的角色，劉太太。”
花開暗自皺眉，稍稍推開了點壓迫自己的身軀。強迫自己笑了笑，一把挽住了劉席亦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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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別讓小怪等。老公！”
劉席亦挑眉嗤笑着她的強顏歡笑。不過那句“老公”确實很中聽！
一頓晚餐吃的花開身心疲憊，如臨大戰。相反，才一頓飯的時間，就拉近了劉席亦和小怪的距離，或者可以肯定的說已經沒有距離可言了。譬如：
“爸爸，等小怪長大了，小怪決定要去太陽上去玩！”
劉席亦放下手中碗筷，神色一挑，太陽？恩，真不愧是我的女兒，驚世駭俗。
“為什麽麽要去太陽上呢？！很熱的，小怪不怕麽？”
小怪笑的花癡亂顫，東倒七歪。只有傻愣愣的兩人感到莫名奇怪。
“什麽事情這麽開心，和爸爸說說！”看着小怪看信的笑顏，不禁讓劉席亦神色一暖。
“爸爸好笨啊！難道你不會等到晚上再去麽？！”
果然，小怪式回答！花開滿臉黑線，劉席亦卻笑得無比開心的撫摸着小怪的小腦袋，直誇小怪聰明。小怪也一個勁的笑個不停。
之後，恃寵而驕的小怪就一個勁的控訴被花開小小忽視和虐待的罪行。那深痛惡覺的模樣，仿佛花開的種種行為已經人神共憤令人發指的地步了。
“怪獸爸爸，媽媽經常忙很久才回家，小怪一個人看電視很無聊呢！”
“恩恩，以後又爸爸陪你看電視。”
“爸爸，媽媽經常打小怪屁股呢！”
“好，我幫你打回來！”
“爸爸，我要吃大雞腿！”
“好，喏，給你大雞腿！”
“爸爸，媽媽還不帶小怪出去玩呢！”
劉席亦被這一口比一口叫的順的“爸爸”，笑的合不攏嘴，心花怒放。一直點頭附和着小怪的控訴。
“好，爸爸以後帶着媽媽還有小怪，一起出去旅游。”
“……爸爸，以後別會卡坦星球了好不好？媽媽和小怪……都很想你的!媽媽還經常……”
還沒有等小怪把後續說完，花開就連忙用盤子中已經剝好皮的小龍蝦去堵住了喋喋不休的小嘴。
“吃飯的時候，不要說話！”
劉席亦笑着看着在一旁炸毛的花開，轉過頭，認真無比的答應小怪：“放心，爸爸會一直待在小怪和媽媽身邊的。我保證！”
語氣之誠懇，讓花開也不禁動容。黯了黯眸子，心中一陣苦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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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什麽事情？”正在做SPA的趙思雨不耐煩的接過電話。
挺晚對方冗長的報告之後，懶洋洋的玩弄着手指，看着自己剛做好的水晶指甲。嘴角勾起一絲玩味還有不屑，“已經找到了啊，不錯！”
十指蘭蔻的柔蒂端起身邊的紅酒，一飲而盡。殘酷的眸色讓人心生寒憚。“安排好他做事，等我的指令。将軍的棋子中的留到最後，才有最大的樂趣！”
說完，潇灑的挂斷電話。
花開，你說你還能霸占我的席亦多久呢？讓我猜猜，一年，一個月，或者只有一個星期？呵呵，落水的狗，不叫喚不掙紮，怎麽會給看戲的人樂趣呢！
最大的問題還是躲不過啊！
花開扶着額頭無語的看見身邊的李嫂。我可不可以出去啊！可不可以不要把我的衣服全放在那個大冰塊的房間啊！俺不想睡那邊啊！掙紮的想要搶過李嫂手中的行李箱。
“花開，怎麽了？！這些事情還是交給我吧，今天你也累了一天了，早點泡個澡去休息吧！”李嫂以後花開和自己客氣，想要自己來整理。
花開滿臉黑線，神啊，別把我往火坑裏面推啊！花開神色戚戚，無比無奈。
“咳咳……李嫂，你下去吧。”一個清冽磁性的嗓音在花開身後響起。
如芒在刺的花開立馬跳開，時時刻刻和這家夥劃清着界限。李嫂點點頭，放下手中的活，向兩位點點頭，就低着頭出去了，出去的同時順手就把門給關着了。
劉席亦很不爽，劉席亦很生氣。這是花開看到面前低氣壓的劉席亦之後得出的結論。
“你還躲得掉麽，李花開！”劉席亦壓着聲線，不悅的說道。伫立着身子，環胸抱手打量着她。
花開咬着唇，別過頭。“我沒有躲。”
“終于肯正常的和我說話了啊，我還以為你打算一輩子當啞巴呢！”
“随便你怎麽說，我要出去了！”說完花開板着臉，悶悶的想走出房間。剛走到劉席亦的身邊，就被一雙炙熱有力的大手給拉着。
這個溫度，花開是熟悉的。
一到冬天，自己的雙手就像是冰窖裏面的寒冰一樣。身體虛寒，這是醫生的診斷結果，只能慢慢調理。為此曾經的他還經常為自己親手熬藥，一口一口的逼迫自己吃藥。
想起來，那時候自己最大的樂趣。就是把冰涼涼的手伸進劉席亦的衣領裏面，看着他被自己冰的一顫皺着眉的樣子，寵溺而又無奈的表情，讓花開心裏很暖。看着他的雙手包裹自己的溫柔，讓花開心裏洋溢着幸福。
是啊，以前啊……
“別忘了，你現在是我的合法妻子。”
“這又怎樣，劉席亦！”花開冷冷的看着他，“我肯簽字的原因，你我心知肚明。劉席亦……別妄想用一紙法律來束縛我，要不是看在小怪的面上，你以為你用的這些招數，能對我管用麽？”
反诘的語氣，讓劉席亦一時間恍惚。當年被自己捧在心尖的傻丫頭，怎麽消失的無影無蹤了。面前的花開就像是一直刺猬，豎立起自己的刺，不讓自己一絲一毫的靠近，這五年……？
“你的意思？”劉席亦不答反問。
“要說，咱們就一次性就說清楚。劉席亦，以前的事情，我深感抱歉。但是我态度不變。今天你也看見了，小怪很喜歡你，也很依賴你，你說的對，人不能太自私。所以我想要讓小怪體驗正常的父愛。
你的自由還有隐私我都不會幹涉。我只希望你能對得起小怪口中爸爸二字。如果你按捺不住，也請你盡量低調，不要讓小怪發現。”
花開頓了頓，一鼓作氣繼續說着：
“劉席亦，雖然我不知道你的目的是什麽！不過在我眼裏，我們只不過有名無實的夫妻而已。我不奢望你放過我，你的報複你的怒氣我都可以忍受，只不過，我期望你能對小怪好一點。”
花開擡頭，就對上一張平靜如止水，嘴角略勾起的深情。心裏微微嘆了一口氣。
“劉席亦，我一直希望咱們能好聚好散的。我希望你能認真考慮我說的話。如果你覺得沒必要，那也沒事。好了，我要說的說完了。
沒事的話，我先出去了！”
花開掙脫掉劉席亦桎梏的手掌，一狠心，走出了這個窒息的房間。
也許真的自己才能聽見心在說疼的聲音。人們太過于會掩飾，以至于常常忽視和遺忘自己的最初。不停地躲避，不停的欺騙。
被自己保護的最堅固的柔軟，不能被一次又一次的傷害，哪怕是自欺欺人也好。
劉席亦聽見漸行漸遠的腳步聲，沉着眉，指尖相互摩挲。擡頭便看見一輪皎月當空，夜色傾灑在房間四處。溶溶月色，庭院深深。
突然——
劉席亦笑了。
笑的很肆無忌憚，笑的胸有成竹，笑的如沐春風。
劉席亦左手緩緩臺上自己的鼻前，輕輕的吻了一下指尖殘留的芳香。眼睛越發的精明，越發燦爛奪目。
李花開，我怎麽看不出你心中的糾結不安。竟然緊張的手心冒汗，呵呵……想要和我劃開界限，恐怕你連自己都無法說服吧！
李花開，我怎麽會看不出你喜歡我喜歡的要命呢！
有名無實的夫妻麽？
“爸爸！”
劉席亦心裏像是空谷回聲般回蕩着小怪甜蜜蜜的呼喊，心裏柔軟的一發不可收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