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媽媽，小東東要過來陪我玩過家家~”小怪興高采烈的一頭栽進房間，但是意外的發現家裏空無一人。拉着小東東的小手在四處亂逛的尋找他們。
素恒的滿腔怒火被這聲稚嫩的童聲打斷。深深呼了一口氣，拉過旁邊的衣服給花開，遮住那些春光乍洩。瑩瑩的肌膚，白皙的柔軟卻入目驚心。壓下心中的悸動，別過眼。起身坐在床邊。兩人都各懷心思的不說話。
“媽媽……恒叔叔……”小怪叫了很久都沒人回答，想來肯定是出門去了。暗自嘆嘆氣：大人就是任性！随後，拉着小東東的小手去了自己的房間玩去了。
聽見小怪的呼喚聲消失後，素恒用手扼着頭。再一次失控了啊！素恒無奈的想。花開的一直沉默讓素恒眸色黯了黯，但是卻不知道如何打破這壓抑的沉默。
“……”花開動了動喉嚨，終于開口了。
“……素恒，我……結婚了！”雖然難以啓齒，但鐵定的事實擱在兩人中間，不能不說。
素恒聽了，似乎沒有了當初的暴怒。心裏反而很平靜。
“呵呵”不怒反笑。“想聽我的祝福麽？你說，說幾句祝福話才算對得起我們的交情呢？”聽不出來任何情緒，似乎連基本的諷刺、嫉妒、生氣、傷心之類的感情都不見了。
“不用了。”花開回答的很平靜，卻讓素恒握緊了拳頭。
“還有什麽要說的麽？”素恒站起身，背着花開。如果這時候素恒能轉身看看，或許能看見花開最失落，最無助，最痛苦的表情。但是這世上，沒有如果。
“還有……”
素恒靜靜聽着。
“對不起，小怪需要爸爸，我沒有辦法。”你需要事業，你需要榮耀。對不起，我沒有辦法。
“沒什麽對不起，你沒有對不起我，我只不過是個你心目中的路人甲而已。不必介意。”素恒淡淡的說着，之後站起身，打開房門，頭也不回的離去了。
花開眼神空洞的看着眼簾上方的天花板，目光放遠。仿佛時光定格在這一瞬間，萬物靜止不動般的沉重的呼吸着，殘喘着。記憶的指針指向兩點鐘的那個午後。
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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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開直木木的躺在床上。不知道過了好久，才發現自己的手機一直在耳邊叫嚣。
“喂。”聲音沒有一絲波瀾，反而略顯疲憊。
“……”聽到着毫無生氣的聲音，劉席亦正在翻閱案例的手微微頓了頓，手指摩挲着紙頁。皺着眉尖，聲音越發低沉。“收拾好東西，一會老徐會過來接你。”
“恩。”
“小怪的轉校手續，我已經辦好了。”
“恩。”
劉席亦虛眯着眼，壓低着聲音吼道：“李花開，你确定你明白我剛剛說的話！”
低吼的聲音終于喚醒了花開的理智。翻開手機再次看了看來電顯示。發現正是令人讨厭的家夥，心裏莫名的煩躁的想要直接扔掉手機。剛一擡手想要扔出去——
“李花開，你敢扔掉手機試試！”
還沒有等花開行動起來，對方惡狠狠的聲音就響起。微嘆一口，作罷似的接過電話。
“說吧，什麽事情。”花開頭痛的用手扶着額頭，這人會讀心術麽！
“沒事，一會你就知道了！”劉席亦沒好氣的挂斷了電話。眼神越發的晶亮，一閃而過的狠戾，讓人不敢直視。
聽着對方的連續的嘟嘟聲，花開苦笑的把手機放在一旁。像是被抽走靈魂的傀儡一樣，渾身沒勁的在床上無法動彈。突然一個念頭冒出來，這人打電話來幹什麽。但是他什麽都沒說，自己也懶得去琢磨。
歪過頭，正好有一束陽光照破窗而入。恰如其分的照射在花開的眼睛上。肯定是陽關太刺眼了，不然怎麽會有一種流淚的沖動呢！
看着門外彬彬有禮的司機先生到訪，花開終于知道劉席亦打電話的目的了。
“夫人，少爺讓我來接你和小姐。”老徐畢恭畢敬的陳訴自己的來由。
“劉席亦叫你來的？”花開很無語的翻着白眼。
“是的，少爺正在別墅等你。”
“必須去麽？”花開還在掙紮。
“請夫人別讓我們為難。”老徐雖然語氣恭敬，但是一板一眼嚴謹的态度很讓人抓狂。
“好吧，你等一下。”花開轉過身，正在思考如何讓小怪答應。驀地回過神，尴尬的對着老徐說；“不好意思，可能收拾的比較久，你先進來坐吧！”
老徐點點頭，大步走進客廳。選擇一個離門比較近的地方坐下。意思很明顯，必須快點收拾，時間不等人。
花開端過一杯水招呼着這位面無表情的老徐，抖了抖自己身上被感染的寒氣。搖搖頭就走到小怪的房間裏面去。這位小怪同學正在自己的小課桌，像模像樣的寫字呢。
花開摸了摸小怪的小腦袋，“小怪，媽媽有事情和你商量。”
小怪放下手中的筆，轉過身對着花開，一臉認真的聽着。起初被小怪的小身軀遮着，看不清楚具體在些什麽。當小怪轉過身之後，細心的花開便一下瞅見紙上的內容。眼眶一潤，越發肯定的問着小怪。
“咱們搬去爸爸身邊去住吧，那樣小怪就可以天天看見爸爸了，還可以和爸爸一起玩游戲呢。這不是小怪最期望的事情麽？”
小怪糾纏着小指頭，嘟着嘴巴不說話，在花開殷切的目光注視下，不得不擡起頭，隔了一會緩緩開口：“可以不去麽？！”
“為什麽？！小怪不是最喜歡怪獸爸爸的麽？”
“現在不喜歡了”
“那你為什麽還在畫怪獸爸爸的畫像呢？小怪，不能做|愛撒謊的小孩！”
“……”
“媽媽希望小怪能開開心心的和爸爸相處在一起。小怪開心，媽媽才會開心。”
小怪沉默的聽着花開的解釋，之後才終于點頭答應。
花開心滿意足的拉着小怪的手，一起收拾着行李。其實沒有什麽好收拾的，依照劉席亦的辦事效率，那邊應該不缺什麽。但是小怪最喜歡的玩具，還有一些小東小西随便收拾就有兩大箱子。
老徐接過，走下樓，便利索的搬上車。花開牽着小怪，看着自己居住幾年的小區，心中有一絲不舍。其實最不舍的就是那自在的生活了吧。一想到要和劉席亦朝夕相對，糾結的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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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一路向北。穿過繁華的市中心，再到高樓別墅的金貴地段大概花了半個多小時。夕陽斜過，悉悉索索的車輛劃身而過。風呼嘯的吹進車內，打亂了額前的發絲。
車依舊不急不慢的行駛，仿佛沒有盡頭。執迷不悟的追逐遠在天邊不可觸及的地平線。累麽？興許是累的，但是除了習慣性前進，似乎沒辦法驀地轉彎，或許甚至忘了在這條路上怎麽回頭。
車緩緩停在了別墅門口，老徐下車替花開他們打開車門。一下車就強烈感到一股探究的眼神。斂了斂心潮浮動，沉着氣抱着已經睡的迷迷糊的小怪，走進那人身後的房門。期間，沒看過劉席亦一眼，也沒有和他說過一句話。
劉席亦不以為意，和老徐示意之後，接過老徐手中的行李箱，走進了門便看見把小怪輕柔的放在沙發上的花開。一低頭就是無限的溫柔，恰如蓮花不勝秋風的嬌羞。劉席亦走到花開面前，神色不清，但是心中鼓湧起一種把花開揉進自己身體再也不分開的沖動。
才剛剛靠近，花開如臨大敵般的警戒的看着劉席亦的靠近。原本伸出的手，被冰凍在半路。一時尴尬的只好改變手的運動趨勢，環手抱胸，斜睨花開。
“今後你就住在這邊了。”
花開點點頭，依舊沒有開腔。坐在小怪的旁邊，背對的他。
不冷不淡的表情，像是無形玻璃擋在了他們之間。劉席亦有些生氣，壓低聲線說道：“李花開，你在鬧什麽脾氣！”
“……沒有。”花開終于開口了。
“李嫂”劉席亦眉頭皺的像是一個“川”，呼喚着正在廚房忙碌的李嫂。“把小怪抱進房間去。”
李嫂擦了擦手中的水珠，穿過他們的中間輕輕抱起抱起小怪，小怪不舒服是的呢喃了一聲。正打算向樓上走的時候卻被花開叫住了。
“李嫂，還是我來吧。你去忙你的吧。”小怪不喜歡陌生人的觸碰，尤其是在睡覺的時候。看見小怪小臉皺皺的模樣，心裏怪不舒服的。再說能趕緊逃開這邊的強烈氣場，也算是不錯的。能拖過一時就算一時吧。
李嫂看到劉席亦沒有開腔，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是放手還是怎樣，惶恐的上看下看。
“李嫂，你還是去準備晚餐吧。”劉席亦沒有加以阻攔，目送她僵硬的上着樓，在消失在自己視野之中。神色一轉，暗暗地笑了笑：時間還長，不用急于一時。
花開剛把小怪放在床上休息，這小家夥就悠悠轉醒了。抓着花開的衣領不撒手。迷迷糊糊的喃喃低語。花開笑了笑，揪了一下粉嘟嘟的小臉蛋，小怪立馬就清醒了。
“媽媽，你揪我！”小怪指責花開的暴力虐待。
“呵呵……逗你玩呢！這以後就是你的房間，喜歡麽？”花開把小怪從床上拉起來。小怪一看到這滿屋子的娃娃還有玩具，眼睛幽幽的放着光。
“哇！我最喜歡的小Q都有啊！哇哇哇……還有泰迪。全都是小怪最喜歡的呢！”小怪歡欣鼓舞的撲倒在玩具堆裏，突然蹭出一個腦袋瓜。
“媽媽，這些……都是送給小怪的麽”
“當然啊，這是爸爸送給你的禮物。喜歡的話，等一會就親口給爸爸說謝謝，好不好？！”花開盡力想要讓小怪習慣劉席亦是自己怪獸爸爸的事實。
“好！”小怪臉上沒有絲毫遲疑的排斥，看來，小怪心裏原本是不排斥劉席亦的，只是突然冒出一個爸爸來，讓她無從适應罷了。花開幽幽的想。
“扣扣……”敲門聲響起，站在門外的李嫂對着花開說：“夫人，晚餐已經準備好了，快點下來吃飯吧！少爺正在下面等着夫人和小小姐呢！”
花開點點頭，牽過在一旁玩的開心的小怪準備下樓。經過李嫂身邊的時候。花開想了想，還是決定說道：“李嫂，以後不要夫人，小小姐的叫我們吧。聽着怪奇怪的。叫我花開吧。這是小怪。”
小怪笑眯眯的對着李嫂打着招呼。李嫂笑了笑，有點羞赧的說道：“花開，小怪，下去吃飯吧。今天是專門為你們準備的，全是你們最喜歡吃的。這些都是少爺可以安排的？！”
花開挑着眉，有點不相信。就連小怪也是有點疑惑，自己喜歡吃的那麽那麽多，真的全都有麽？全部突然意識到這個全部的含義之後，小怪立馬咽了咽口水，迫不及待的想要拉着花開趕快下樓。對于吃貨來說，沒有什麽比吃更吸引人了。
李嫂被小怪小怪活潑亂跳的樣字給逗笑了。對着花開說：“這是少爺第一次帶人回來，一下還帶了兩位女性。雖然有一位有點小。”李嫂慈愛的摸了摸小怪的腦袋。“走吧，一起去吃飯吧，別讓少爺等急了！呵呵……”
花開一步一個腳印的走，心中卻一直在疑惑也在回蕩重複着李嫂說的那個……
“第一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