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第二天早晨，花開還和小怪都還在睡夢中，懵懂之間聽見了一陣敲門聲。花開撐起懶散的身子，就去開門了。但是一看到來者何人之後，一下就驚醒了。
“嘭”的一聲就又把門關上了。一大早就開車過來的劉席亦被這猛地一下撞到鼻子，吃痛的揉了揉鼻子。心想：自己鼻子肯定犯小人了……
雖然知道他今天回來，但是這未免也太早了一點吧。低頭看了看身上幼稚無比的睡衣，巨汗無比。連忙沖進卧室，飛一般的速度換好衣服。
“你來了？”打開門，花開聲音聽不出任何起伏。
“恩……不打算讓我先進去麽？”劉席亦鼻子還有點微疼，鼻音很重。
“進來吧，我有話和你說。”花開移開身子，讓劉席亦進門。
偷偷瞄了一眼，似乎劉席亦身上還帶着清晨的濕氣，收回眼神，跟在劉席亦身後，一起坐在了沙發上。
“說吧！”劉席亦微微向後躺，駕車兩三個小時可不是蓋的。
“我覺得……”花開有點不知道怎麽開口。但是一想到那幾天發生的事情……“你都沒有話要和我說麽？”
劉席亦被她問的有點奇怪。“不是你要問我麽？”
“哦……”花開低着頭思索着什麽似的。
“你到底怎麽了！李花開，你似乎沒有一點為人妻的自覺。你外出怎麽連一個電話都沒有！”劉席亦有點生氣。
“哦……那個啊！事發突然，我也沒有辦法啊！”
“沒辦法？”劉席亦半眯着眼睛看着她，“沒辦法你不會找我麽？我到想要問問你，我到底是你什麽！”
“是什麽？劉席亦，你好意思說這些話麽？”要不是因為你，我有必要這樣麽？！
劉席亦氣的想要冒火，這女人出事了，從不會依賴自己。這讓劉席亦感到很挫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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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自呼一口氣。
“先冷靜一下，我不想和你争論。先說伯母出什麽事情了！”
花開冷笑一聲，斜着頭看着他：“你們男人就只有這些把戲麽？高興的時候就哄一哄，不高興的時候就像是垃圾一樣的丢開。你以為你們是誰，憑什麽要在我們的人生裏指手畫腳。你們會不會太看得起自己了！”
花開的頭腦很亂，一會想到自己母親的悲劇，一會又想到了趙思雨腹中的孩子。呵……這就是男人的德行，不是麽！永遠的那麽自以為是，永遠的那麽強人所難。誰離開了誰，難道就不能過麽？！
“劉席亦”花開認真的看着坐在自己對面面色鐵青的劉席亦。
“算了，我也不想和你扮演什麽夫妻角色了。我們……分開吧。”花開咽了卡在喉嚨的口水，“我原以為……但是，我想錯了。這五年，沒有你我和小怪一樣很好。所以，懇求你，不要自欺欺人了。”
很久很久，劉席亦和花開都沒有說話，靜的只能聽見那一呼一吸的氣流流動的聲音。
“說完了？”劉席亦聽完花開一番自訴之後，冷冷的說道。
“你覺得我一大早過來是為了什麽？！”語氣不自覺的有點加重。劉席亦整理整理了心緒。“想聽聽我怎麽說麽？！”
花開吼愣愣的沒說話，盯着劉席亦看的專心，仿佛就像是專研玉石的雕刻家。
“說實話，這五年，我很抱歉。”劉席亦走到花開的身邊坐下，攬過她的身子擁抱着。“辛苦你了。”花開的頭被埋在劉席亦的胸口上，劉席亦下颚壓在花開的頭頂上。花開就像是聆聽天籁般，感覺不真實。
“我今天去找了向晴，聽她說了很多關于這五年的事情。你很堅強，我沒在你身邊，你都很努力的在生活。”
“我想了很多。更加确定除了你，我要不了其他人。”
“還有，你想隐瞞的事情，我都知道了！”輕描淡寫，仿佛這些都無關緊要。
花開一下擡起頭，不可思議的看着他，驚訝的說不出話。
“呵呵……”劉席亦寵溺的點了一下花開的額頭，認真無比的看着她的雙眼。“我很抱歉，為很多事情。”
“……”花開心裏酸的冒泡，“你都知道什麽了？向晴，到底和你說了些什麽啊！”花開有些着急的拉着劉席亦的衣袖問道。
“很多很多，你……害怕我知道那一部分？”劉席亦認真的雙眼熠熠生輝。
“沒……沒有沒有。”花開有點語無倫次。
“花開，人這一輩子，就只有那麽短暫。你确定還要這樣荒廢和我在一起的時間麽？以前的事情，過去了就不再提。我現在只想和你還有小怪在一起。能給我這個機會，彌補這五年的空缺麽？”
“孩子……”
“你說什麽？”劉席亦似乎沒聽太清楚。
“你和趙思雨的孩子……”虛弱的聲音，根本沒有底氣。
“噗~”終于聽清楚的劉席亦沒忍住，一下笑出了聲。“你就是改不了亂吃醋的老毛病，不過我很開心。”
“喂！你到底什麽意思啊！”花開生氣的想要扯開緊緊抱着自己的雙手。劉席亦當然不能讓她如願。更加用力的抱住了使勁掙紮的花開，一只手瓣過她的下颚，驀地一下吻住了紅豔的雙唇，一點點的越發的溫柔。
終于在花開被吻的面紅耳赤的時候，劉席亦放開了她。抱住她不讓她亂動，“那不是我的孩子。”
“啊？”
“在回國之前，一群好友辦了一個party，她也過來了。大家都喝得爛醉，雖然醒來是在一個床上。但是……沒做過就是沒做過。那個孩子不是我的。”
“你這麽确定？這麽确定不是你的孩子？你确定你沒有？”
“恩！”劉席亦回答的無比肯定。
即便是這樣，花開還是沒辦法去信任。五年的空隙讓信任變得纖弱易碎，這樣的事情明說了，還可以被信任麽？
“我知道，現在讓你相信這些有點困難。但是花開，信任是在雙方坦誠的基礎上建立的。而我，願意對你坦誠。”
花開亂的一團糟，突然覺得自己有點莫名其妙。麻煩的事情像雨點一樣襲面而來，自己卻沒辦法一一閃過。擡起頭神色複雜的看着他，或許自己真的是太過于敏感還有自卑了。這樣的一個男人願意對自己低頭，或許真的可以……
劉席亦一只手附上花開的臉頰，細細的摩挲。“沒有叫你一下就百分之百的信任我，只要你肯嘗試，那麽我就會一點一點的證明：你的信任，沒有問題。”
“花開，我一直都在！”
“……”
心底最後一層防護線被攻陷，花開再也忍不住的回抱了劉席亦。頭深深的埋在他熾熱的胸膛上，熱乎乎的就好像可以感受到被陽光照耀的觸感。聽着他強有力的心跳，這些年來，第一次覺得這麽安心。
劉席亦笑了笑，手撫着她的發線，由上至下，輕柔的就像是羽毛飄過一樣。“現在可以和我說說伯母的事情了麽？”
“沒什麽事情的。”花開的聲音從胸口中悶悶的傳來。“原本每個月我和小怪都會過來住上幾天，但是最近事情太多，忙過頭就忘了。她情緒容易激動，所以我們一來，她就平靜下來了。等一會我還要過去陪陪她。”
“哦……我陪你。”
劉席亦深沉的口音讓花開心安，閉上眼睛沉迷在其中。
人這一輩子，開頭和結局早就已經注定。所以，過程的變數才是最值得珍惜的歷程。不管是坎坷泥濘還是康莊大道，至少自己不會是一個人。幸福，難道不就是這樣麽？！
“羞羞臉！媽媽……羞羞臉！”小怪一出門就看見媽媽還有爸爸你侬我侬的場景。
一聽到小怪的聲音，花開就像是被松開的彈簧一樣擡起頭。很不幸，咱們劉大醫師的鼻子又中槍。劉席亦好笑的看着面前羞赧的花開：看來，自己必須養成新的一種條件反射。
“沒事吧……”花開手忙腳亂的幫劉席亦揉揉，尴尬的小臉通紅。看到劉席亦點了點頭，自己就戚戚的收回了手。
“笨蛋媽媽……”也湊熱鬧的鑽進了兩人的空隙之中。小小的鄙視了毛手毛腳的媽媽，小手還在花開的小臉上亂揉一通。花開不甘示弱的回擊，只有劉席亦好笑的看着這母子的幼稚互動。
“對了，爸爸！”被花開捏着大餅臉的小怪，龇牙咧嘴的呼喚着自己的老爸。
“恩……什麽事情？”劉席亦輕輕打拉開了這兩個幼稚的動物，順帶把小怪抱上了自己的腿上。一只手極具有占有欲的姿勢攬過花開的肩膀。
“小胖說，每天早上都看到媽媽會給爸爸一個什麽早安吻，那個是什麽啊？”小怪忽閃忽閃着小眼，但是眼底卻滑過意思狡黠。
劉席亦立馬心領神會這小家夥的舉動。
故作為難的說道：“哎……爸爸倒是很願意給你示範，但是……”眼神轉向花開，“不知道你媽媽會怎樣了……”
小怪可憐兮兮的望着花開，就像是流浪的小狗渴望被收留一樣。劉席亦卻事不關己的在旁邊，嘴邊噙着笑。
算了！不和他們計較！
頂着着巨大的壓力嘴巴向劉席亦那邊不情願的湊，在劉席亦的臉頰上輕酌了一下，就立馬回身了。
“恩？媽媽，不對喲……小胖不是這麽說的。媽媽你又騙人了！”小怪耍賴不答應。
“啊？”
“媽媽又騙人又騙人……”
“真拿你沒辦法！”花開無奈的在劉席亦的嘴上飛速的親了一口，啧啧……那速度！火箭都比不上！
“這樣好了吧！”花開無語的看着面前一臉奸計得逞的小人模樣的小怪。
“嘻嘻……”小怪雙手捂住嘴巴嗤嗤的笑着，眼睛都笑彎了。
“那作為媽媽的回禮，爸爸也給媽媽一個早安吻吧！”說完劉席亦就攬過花開的身子神情纏綿一吻。
小怪立馬捂住眼睛，亮晶晶的大眼睛在指縫裏閃爍光輝。漸漸勾起的嘴角，正是幸福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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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療養院，劉席亦陪花開他們見過母親之後，沒過多久就立馬要趕回去。劉席亦晚上有門診，并且花開公司上的事情被自己的事情一直延誤，所以不得不提前趕回去。
行走之前，花開專門去向沈醫師道謝。但是看到沈醫師衣服心不在焉的樣子，自己就沒有多待，一番叮囑之後，就踏上了回家的道路。
不似以往的心情。這路上，花開真的有種回家的感覺。之前回到劉席亦的公寓，就好像進監牢一樣渾身不自在。但是現在，卻對哪裏産生一種莫名的親切。
或許，任何事情都可以被很簡單的方式解決。只是被自己的怯弱，而兜兜轉轉找不着北。
劉席亦你知道的，我害怕麻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