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章節
“明明,你還是決定了麽?”陳父也不避嫌,當着岑傾的面就和卓明明談起了心。
“嗯,爸,別勸我了,這件事我不做一輩子都不會安生。”卓明明抿了抿唇,聲音恭敬而堅定。
“可是……”陳父嘆了口氣,“阿野不會高興的。”
“會的。”卓明明嘆了口氣,眼裏有氤氲的水光,“爸,你要保重,如果我回不來了,照顧好松松……”
面前的一幕讓岑傾有些動容,她深深地吸了口氣,剛想說什麽,卻被陳父打斷。
“岑老師,出去以後,要照應着明明點,這丫頭太倔,一根筋,幫我勸勸她。”
岑傾苦笑了一下,剛想答應,卓明明已經不耐煩了,“勸什麽啊!都這個時候了,岑小姐,我們走吧!”
于是,在下午三點鐘的光景,岑傾被卓明明拉着回了車裏。
“去哪?”岑傾坐在駕駛座看着一臉倔強的卓明明。
“找個安全的地方。”卓明明皺了皺眉,“你有信得過的地方麽?”
“也許,有。”岑傾皺了皺眉,忽地就想起了那間書店。
“聽風說,你走了。”裏面的聲音百年不變的冷清。
岑傾簡明地和店主說明了來意,叫木曼的店主會意地一笑把兩個人送到了書店裏面的隔間。
“這裏是隔音的,兩位放心。”木曼淡淡地笑着放下了兩杯花茶,“有事可以叫我。”
木曼一走,卓明明便一臉戒備地打量着這間屋子,“這裏可靠麽?”
“沒問題。”岑傾端起花茶抿了一口,還是原來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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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相信外面那個仙風道骨的店主沒有惡意,這種信任,來自心底。
她相信自己的直覺。
“好。”卓明明抿唇,“我知道顧少威把東西放在哪裏了。”
岑傾抿了抿唇,心裏竟然忐忑了起來。
其實她早就知道卓明明潛伏在少航身邊是有目的的。
那一次,在超市裏遇見的時候,卓明明曾經用一包紙巾砸過她。
那包紙巾裏,仔仔細細地寫明了陳野是怎樣被少威殺害的,然後是怎樣地被嫁禍到她的身上的。
所以她才會如釋重負,連收銀員犯的小錯誤都會讓她大笑不止。
也就是從那個時候,她知道,卓明明每次和她的針鋒相對都是有原因的。
她只知道她靠近少威是為了探明陳野被殺的真相,至于她是怎樣加入了少航那邊的,她就不得而知了。
不過面前的這個女人真的是值得敬佩的,那種倔強和那種決心,是岑傾所敬佩的,大概,也是岑傾需要學習的。
“我找過了很多地方,他的家裏,公司,甚至他住的病房我都仔細地找過。昨晚是最後一次搜查,那些東西,應該在,靈堂。”
“靈堂?”岑傾一愣,顧少威會把他犯罪的證據留在靈堂裏?
“對。”卓明明十分篤定,“一定是在靈堂,只有那裏我不敢進去,而其他的地方,我幾乎都『摸』遍了。”
岑傾皺了皺眉,如果那些東西在顧家大宅的靈堂裏,她要怎麽去偷?
總不能告訴顧少威我們去拜見列祖列宗吧?
這真是個棘手的問題。
“我進不去,但你你可以。”卓明明抿了抿唇,眸中的光芒不再是妖媚動人,倒是回複了她這個年紀的清澈。
“我怎麽進去?”
“跟着顧少威進去。他不帶我進去,是因為他沒打算讓我成為他老婆,而你不一樣。據我所知,明天就是顧少航母親的忌日,聽仆人說,每年這個時候顧少威都會到靈堂祭拜,你可以和他一起去,我會在後面掩護你。”
顧少航母親的忌日顧少威去祭拜?
岑傾皺了皺眉,難道少航的母親真的是被少威和少威的母親殺害了,之後少威因為愧疚所以每年去祭拜?
這樣說來似乎有些道理,卻又不像。
怎麽會有人每年給自己殺過的人上香?
沒有過程的過程 幫主夫人【3000】
“而且,”卓明明輕抿了一口花茶,“顧少威和本市最大的黑幫華岩幫有勾結。”
華岩幫?
岑傾皺了皺眉,她記得華岩幫,那個據說是岑書澤最頭疼的黑幫,不但黑白兩道通吃,還有人在帝都罩着,絕對是黑幫中的黑幫。
顧少威怎麽會和他們扯上關系?
“很奇怪吧?”卓明明嘆了口氣,“至于顧少威為什麽會和華岩幫扯上關系,我倒是有個猜想,我覺得,八九不離十吧!當年陳野在蘇牧辰手下當職的時候我倒是聽說過,華岩幫每年要通過一些大型的企業給他們洗黑錢,以前在連岸,他們靠的是蘇氏,可是蘇氏自從被蘇瑾接手之後,和華岩那邊的聯系幾乎斷了,所以他們才找上顧少威。”
岑傾一怔,她從來都沒想到過顧氏會暗地裏和黑幫有什麽聯系。
在她的意識裏,企業只是企業,從來沒想過會這麽複雜。
不過也算平常,她的愛情和婚姻都能成為別人計劃裏的一環,企業是黑幫裏的一環,也無可厚非。
只是她好奇的是,卓明明這個女人究竟還知道些什麽……
“顧少威想要獨吞顧氏,自然要靠道上人的幫助。”卓明明望着遠方目光炯炯,“當年顧雲天留下的遺囑有兩份,一份是現在正在實行的,顧少威掌控顧氏,另一份的生效日期是顧少航的二十五歲生日,也就是五天後,雖然我不知道那份遺囑上面寫的是什麽,不過可以肯定的是,這第二份遺囑,會對顧少威在顧氏的地位有所影響。”
岑傾顫了顫唇,也就是說,那份遺囑,就是少航和少威兄弟二人變成仇人的根源?
“你,你是怎麽知道的?”她抿了抿唇,眉間的褶皺更深了。
“因為我是局外人啊!”卓明明自嘲地笑了笑,“在陳野死後的三年時間裏,我一直在調查,沒想到會牽扯出這麽多,當年顧少威殺了陳野不是意外,是預謀,目标你應該也知道,就是你。”
“他就是要讓你有殺了自己學生的恐懼,然後乖乖順順地留在他身邊,什麽時候他需要,就宣布你們的婚訊,再輾轉讓顧少航知道。”
“也就是說,”卓明明抿了一口茶水,“你就是他随時随地召喚顧少航回國的工具。”
岑傾捏着茶杯的指節緊了緊,雖然早就有這種覺悟,但是再聽到這些血淋淋的真相的時候,還是忍不住臉『色』慘白。
“我知道的就這麽多了。”卓明明嘆了口氣,“記住,明天你跟着顧少威去靈堂,我在後面掩護,”她頓了頓,“我以前為了混到顧少威身邊,殺過人,所以靈堂那種地方,我孤身一人的時候不敢去。”
唉。
岑傾剛想嘆息一聲到底是女人,門外卻已經響起了一聲嘆息。
誰?
兩個人對視一眼,說時遲那時快,卓明明一個閃身就把門外偷聽的人救揪了出來。
柔弱的女人在卓明明的力道下猛地癱在地上,那個人,竟然是木曼。
“這就是你說的安全?”卓明明眯了眯眸,“店主,給個解釋。”
岑傾目瞪口呆。
怎麽會?
木曼怎麽會在外邊偷聽?
她是誰的人?
她究竟要做什麽?
一時間所有的問題都冒了出來,岑傾有些煩『亂』地搖了搖頭,眸子卻緊緊地盯着木曼。
兩個人淩厲的目光卻沒讓木曼有一絲一毫的緊張,她淡淡地從兜裏拿出一個柳葉形的吊墜,和送給岑傾的那個一模一樣。
“給你。”她探手送給卓明明。
卓明明一愣,瞪她,“這是什麽?”
“楞嚴咒,我自己手抄的,保平安。”坐在地上,木曼依舊是那淡淡疏離的笑容,絲毫不顯得狼狽。
岑傾有些『摸』不着頭腦,她不覺得木曼像是心機很重的人,但是眼前的一幕卻又無法解釋。
“你,到底想幹什麽?”卓明明眯了眯眸,一把扣住木曼的下颌,“告訴你,別耍花樣!”
木曼淺淺地笑,“剛剛聽到你懂的也蠻多的,為什麽不把楞嚴咒拆開?”
卓明明眯了眯眸,半信半疑地拆開咒符,登時目瞪口呆。
岑傾湊上去,只看到裏面是娟秀的小字,一筆一劃條理清楚,的确是楞嚴咒,只是在末尾的地方用刻章印了一朵花。
“你……”卓明明擡頭,雙手都開始顫抖,“你是……”
“我叫木曼。”木曼淡淡地挑了挑唇,“看來你懂得還真不少呢!”
“你回來了。”卓明明顫抖的聲音有些沙啞,“石夫人。”
嚴夫人?
岑傾聽得一頭霧水,兩個人的樣子像是在打啞謎,她這個局外人只有犯『迷』糊的份兒。
見岑傾『迷』蒙的樣子,卓明明慢慢扭過頭告訴她:“石夫人,石堇岩的妻子,華岩幫幫主石堇岩的妻子。”
這下輪到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