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章節

岑傾彎下身子,疼得呲牙咧嘴。

“也是,一個當老師的,除了那些學問之外什麽都沒有吧?高分低能兒!”卓明明幸災樂禍。

“卓明明!”一聲低吼自二樓爆出,顧少威額上青筋暴起,急急地奔下樓攬住岑傾,“阿傾你沒事吧?”

“不過是燙了一下,擦點『藥』膏就行了。”卓明明翻了個白眼,蹲下身去收拾跌在地上的鍋,“可憐我這一鍋粥哦!我煮的很用心呢!”

“卓明明!”顧少威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的這三個字,額上暴起的青筋證明:他很生氣。

“有了新歡就不要舊愛了?”卓明明冷嗤一聲,“你忘了昨晚在我身上喊着我是仙女的時候了?”

顧少威和岑傾的臉『色』同時泛白。

他們怎麽也想不到,卓明明會這麽直白地把那種事用那種語調說出來。

顧少威顫了顫唇,咬牙切齒,“你昨晚又在我飯裏面下『藥』!”

每次她往他的飯裏面下『藥』之後,他都會忘乎所以地要她一次又一次,直到累得昏厥。

無疑,他今晨昏睡成這樣,也是她的“功勞”。

偏偏他還有把柄在她手上,連把她趕出自己家的勇氣都沒有。

這個女人,當初他就不該招惹她。

“你不是很爽麽?”卓明明聳了聳肩,一臉的不在乎,“快去帶她處理吧!否則待會她就疼死了!”

顧少威這才注意到岑傾腿上紅腫的一片,忍不住颦了眉,抱起她就到浴室去清洗。

岑傾被他抱着,清洗,擦幹,塗『藥』膏。

Advertisement

坐在沙發上,她能清楚地看到他為她塗『藥』膏時認真心疼的樣子。

不禁心裏一陣感傷。

當初的自己,何嘗不是因為他給自己的這種溫柔才急急地答應了和他訂婚。

而現在,這麽久了,她終于在現在再次找到了這種溫柔,卻已經,物是人非。

有的時候,太接近事實的真相反而會不快樂。

如果沒有這麽多的事情,沒有發生這麽多不愉快,他還是那個一心一意為顧氏為少航付出的顧少威,該多好。

時間仿佛回到了三年前那個雨夜,他抱住瑟瑟發抖的她,說,阿傾,跟我走吧,讓我照顧你。

那個時候,她怎麽會想到,一切都是一場陰謀。

良久,他終于為她塗好了『藥』膏。

似乎是被她眼裏的悲傷感染,他起身,輕輕拍着她的腦袋,“笨蛋,以後不要再被欺負了。”

岑傾一怔,看着顧少威發呆。

他還是這麽溫潤。

“你看,沒事了吧!”卓明明靠在門口聳了聳肩,“介不介意把岑小姐借給我一天?”

“你幹嘛?”顧少威皺了皺眉,似乎對剛剛的事還心有餘悸,一臉戒備地看着卓明明。

“我又不能殺了她!”卓明明無奈地翻了個白眼,“讓她陪我逛街不可以?我的駕照前幾天被吊銷了你又不是不知道。要不,你給我當司機?那我也不介意。”

“我給你配個司機。”顧少威挑了挑眉,“我待會兒給你安排。”

“喂!你不是吧!”卓明明柳眉倒豎,“她是你女人我就不是?”

“少威,算了。”岑傾抿了抿唇,看這樣子,卓明明是鐵了心要自己陪她去了。

“阿傾,她沒安好心!”顧少威臉上的線條繃得緊緊的。

“誰沒安好心啊!你再這樣說我可就真不安好心了!”卓明明幾乎暴跳了,她不就是剛剛小小捉弄了她一下麽,至于把她想得萬惡不赦麽!

“好了,我去。”岑傾嘆了口氣,“別争了,不就是當司機麽,又沒什麽難度。”

“可是……”

“別可是了!你丫晚上回來檢查,少了一根毫『毛』我都賠給她!”卓明明憤憤地鼓了鼓腮。

……

昏暗的房間,男人逆光而立,臉上的怒氣毫不掩飾。

“她真的這麽說的?”顧少航死死地捏着手裏的吊墜,目光炯炯地瞪着謝佳。

“是。”謝佳垂首,“岑小姐的确是這麽說的。”

他的手握成了拳。

那個傻丫頭又遇到了什麽事要這麽難為自己?

她難道不知道這樣做難過的不僅僅是自己麽?

她難道不知道她會傷了他麽?

他眯了眯眸,“你出去吧,我靜一靜。”

“是。”謝佳抿了抿唇,在轉身的那一剎那還是開了口,“岑小姐說這一番話的時候,是哭着的 。”

随着門被關上,他緊緊地攥着的拳又緊了幾分。

該死!

顧少威又對她做了什麽!

“少航!”周尋宇急急忙忙地打開門闖了進來,在看到他一臉陰郁的時候驀地顫了顫唇,“怎,怎麽了?”

顧少航蹙了蹙眉,攤開手,手心裏的那枚吊墜在陽光下依舊耀眼奪目。

“她……她怎麽把這個還你了?”作為顧少航多年的死黨,周尋宇自然他們之間了解得十分徹底。

“她說,她選擇顧少威了……”顧少航吸了吸鼻子,“讓我死心。”

周尋宇皺了皺眉,“她有苦衷吧?”

顧少航淡淡地笑了起來。

這就是朋友,就是兄弟。

他和自己的想法是一樣的。

“不過少航,現在不是糾結這個的時候。”周尋宇抿了抿唇,“老大說要你親自回美國見他,否則的話,他不打算幫忙。”

顧少航無奈地『揉』了『揉』眉心,“沒有老大的幫助我們搞得來麽?”

“有難度。”周尋宇嘆了口氣,“因為回來的時候匆忙,也沒想過顧少威會和連岸最大的黑幫勾結在一起,所以我們手上除了兩把m1911之外,沒有什麽火力了。而且,如果只憑我們幾個人,要和華岩幫鬥,勝算不大,地頭蛇不好惹。”

顧少航抿了抿唇,眉皺得更深了。

當初他收到岑傾訂婚的消息,心知老大一定會攔着他不讓他回來,所以他才選擇了不告而別,根本沒料到會發生這麽多事!

這次回去,就算老大不說,那些兄弟也必然要懲罰他。

“沒有商量的餘地了麽?”

“老大說只要你回去,一切好商量。”

“給的訂機票吧……”顧少航無力地靠在沙發上。

……

卓明明買東西很雷厲風行,岑傾估『摸』着她手裏的卡一定是顧少威的,所以她才會花得那麽無所顧忌。

“這件,那件,對,還有那件那件,算了,上面的都給我拿一件!”

“這個,這個,這個,都給我包起來!”

一上午,岑傾看着卓明明手裏的卡在連岸商場刷刷刷地刷着,刷的她心驚膽戰。

這麽多衣服,要多久才能穿完?

僅僅兩個小時,卓明明買下的衣服都可以用車推了。

出了成人服裝區,到了童裝區,她才慢慢緩和下來。

卓明明挑的很仔細,和剛剛的瘋狂判若兩人。

岑傾記得她兒子只有三歲,而卓明明卻是把小男孩從三歲到十幾歲的衣服都買下了。

到了中午,岑傾紅『色』的qq的後座就堆滿了兒童服裝。

而卓明明,卻不知疲憊地帶着岑傾到了文具店。

書包,書,本,鉛筆鋼筆橡皮,又是買了一大堆。

直到下午兩點,兩個人才停止了瘋狂地購物,而岑傾的車裏已經堆滿了大大小小的男孩穿的,玩的,用的東西。

她隐隐地覺得,卓明明是做好了什麽打算。

“去這個地方。”卓明明一臉疲憊地塞給岑傾一張紙,上面寫了一個很偏僻的地方。

這個地方的确很偏僻,偏僻到岑傾在連岸活了二十多年,都不知道有這麽一個地方。

破舊的棚戶區,鏽跡斑斑的樓梯,還有那塑料釘制的“窗戶”。

這裏的簡陋超出了岑傾的想象。

“爸!出來拿東西了!”一下車,卓明明就沖着一間屋子喊了起來。

“媽媽!”

“明明!”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一個白發蒼蒼的老者抱着一個三歲的孩子從屋子裏走了出來。

岑傾呆呆地看着卓明明從老人懷裏結果孩子,呆呆地看着三個人說說笑笑。

這些人她都認識。

小孩子是卓明明的兒子松松,上次在商場見過。

而老人,卻是陳野的父親,當年陳氏建材公司的老總。

她還記得他當年在電視機裏風光的樣子,而面前的他,蒼老了很多也狼狽了很多。

“這是我公公,陳野的父親。”見她一直盯着他看,卓明明大方地介紹了起來,“爸,這是陳野大學時的老師,岑老師。”

“岑老師好!”陳父嘿嘿地笑着,“謝謝你送明明回來!”

他這一謝,倒讓岑傾不好意思了起來,急忙和陳父兩個人一起從車上把東西往房子裏搬。

他們搬了足足有一個多小時,才把那些屬于松松這個小孩子的東西搬完。

陳父熱情地給岑傾倒了杯茶,卓明明抱着兒子不舍地親了又親。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