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蔬菜粥 (26)

然是東方人,但是我們一樣能把你捧上影後的寶座。”對面的女人,看起來也就三十出頭,一身紅色的職業裝,一頭粟色的長卷發,語氣很誠懇,看着慕容羽冰眼中帶着一股挖到寶一樣的熱情。

慕容羽冰拿起桌上的咖啡輕輕啜了一口,看向對面的女人,“凱勒小姐,我很高興貴公司能夠如此看重我,但是,很抱歉,我對這份合約很不滿意。”十年的合約,她慕容羽冰可沒有把自己賣給別人的習慣。

“欸?你哪裏不滿意,可以提出來,先不要急着拒絕嘛。”凱勒小姐有些急,這可是一顆難得的好苗子,她看影片的時候第一眼就相中她了,當時還在遺憾這個新人不是自己公司的,後來才知道慕容羽冰竟然沒有跟任何公司簽合約,而且還就在紐約,她不知道多高興,跟老板說了好久才得到這個親自來挖掘寶藏的機會,怎麽能說放走就放走呢?

“貴公司要求的工作時間對我來說不合理,貴公司給的價錢對我來說也很不合理,相信凱勒小姐應該知道我是聖瑪利亞學院的學生。”聖瑪利亞的學生,這句話出來任誰都知道是什麽意思,聖瑪利亞的學生有哪個是缺錢的?又有哪個是平凡人?

凱勒聞言臉色變了變,但是作為一個對挖掘人才,對影視制作到達了一個瘋狂的程度的媒體人,凱勒正準備發揮三寸不爛金舌游說慕容羽冰,只是還沒出聲就被走來的塞巴斯蒂安給打斷了。

塞巴斯蒂安彎腰在慕容羽冰耳邊說了什麽,慕容羽冰便站起身了,“失禮了,我有急事要處理,很高興能得到凱勒小姐的賞識,再見。”

凱勒瞪着眼睛看着慕容羽冰的背影,然後握拳,她絕對不會放棄這顆金蛋蛋的!

慕容羽冰接過塞巴斯蒂安遞過來的信,眉頭蹙了蹙,只因為這是一封不像恐吓信的恐吓信,反而像是惡作劇,但是正因為如此所以更加可疑。

“确認過了?”慕容羽冰看向塞巴斯蒂安,這恐吓信中要挾慕容羽冰的對象是葉翎,只是葉翎是那麽容易被抓的嗎?

“是。”塞巴斯蒂安平穩的開着車應道。

慕容羽冰皺了皺眉,打開電腦朝從M國搶來的衛星發送信號,連接點是葉翎手上的手表,發現目标竟然在加利福尼亞州并且還在移動中,是直升機!

怎麽會被抓住,而且被帶上直升機?葉翎是她一手帶出來的,有幾斤幾兩她清楚得很,能這麽輕松的劫走葉翎,并且讓葉翎沒有時間或者機會在第一時間發出求救信號,很明顯,罪犯是葉翎認識的,或者熟悉的,所以才會讓他一時放松了警惕……

“您想好要怎麽處理了嗎?我的主人。”塞巴斯蒂安見慕容羽冰看着窗外皺着眉頭,優雅的嗓音響起。

慕容羽冰沒應聲,依舊沉浸在思緒中,他們把葉翎抓走的目的是什麽?知道葉翎和鳳凰會有牽連,和她有牽連的,就目前來說只要摩爾赫本家那幾人,可是……墨沙珂會做這種事?這麽幼稚的恐吓信——注意,其中歪歪扭扭的寫着‘葉被綁架了’,然後一個醜不拉叽的骷髅頭,怎麽看怎麽沒有威力,怎麽看也不像是仇人留下的。

是故意迷惑她的,還是綁架犯真那麽二貨?

眉眼一動,“去紐約綜合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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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巴斯蒂安眉梢跳了跳,“遵命,我的主人。”

此時,紐約綜合醫院貴賓區。

手術燈已經亮着兩個小時多了,但是卻依舊沒有要結束的樣子。

“怎麽這麽久?!”彼得耐性随着時間越發的漸少,揪着頭發眉頭皺得高高的。

“嗚嗚……”艾克被彼得的吼聲吓了一跳,然後看着緊閉的手術室有些嗚咽的出聲。

艾克這一哭讓所有人都怔了怔,然而便是沉痛和難以置信,彼得更是瞪向自己的弟弟,“哭什麽哭,不準哭!莫比不會有事的!”

“嗚嗚……可是……”

“可是什麽可是,閉嘴!再哭我揍你!”彼得惡狠狠的舉着拳頭威脅,其實舍不舍的打誰都知道。

“可是……可是鳳不在這裏,嗚嗚……鳳不在……”艾克可憐兮兮的看着彼得,慕容羽冰不在,他一點兒莫比瑞克會平安無事的感覺都沒有。

“你……”彼得瞪着自家愛哭的小白兔弟弟,聞言卻只能看向一邊埃爾文,這家夥說的鳳是鳳凰,也就是慕容羽冰。

埃爾文接觸到彼得的目光,神色複雜的看了眼艾克,又看向空蕩蕩的入口處,這種時候,他只能賭一把了……

而此時,就在幾個門相隔的急救室內,穿着白色衣袍,帶着藍色帽子和口罩的狂風同樣心急如焚,一臉的汗水,護士擦了一遍又一遍,已經換了好幾條手巾了。

不得不說莫比瑞克真的很倒黴,他中的彈一顆在腦部,一顆在心髒邊上,不管是哪一邊都是不至于立馬致死但是又相當棘手,腦部神經中樞系統稍有一點兒差錯就全盤皆輸,心髒那邊又有大動脈,同樣稍有不慎功虧一篑。

血液不停的輸進昏迷的莫比瑞克血管中,心電圖忽高忽低的生命力讓人心驚膽顫,即使是狂風都是第一次見到這麽棘手的傷處,狂風第一次懷疑到底自己的人品是有多差,莫比這樣都不死,而他還要被他禍害,手術刀在手上怎麽也無法切下去。

“病人心跳逐步減慢……”

“血壓開始降低……”

“雙眼眼球對光開始不敏感……”

“緊急緊急……”

“……”

聽到裏面傳出的一聲聲現場直播般的報告,幾人的心髒一沉再沉。

“該死的!狂風這幾年是白吃了!”彼得被這種壓抑緊張的氣氛壓得幾乎暴走。

埃爾文的拳頭越攥越緊,青筋隐隐的跳動,狹長邪魅的眸中暗色沉浮,看着幽靜的走廊深處閃過的身影時,隐隐的一抹希翼亮起。

“啊!”艾克感覺到什麽,忽的一聲驚叫,然後猛地扭過身子,看到緩緩走來的身影,激動了,“鳳!鳳鳳鳳鳳!”

慢慢走來的慕容羽冰聽到艾克好像打了雞血的聲音,挑了挑眉,看到埃爾文微微松了口氣的模樣,眯了眯眼。

“鳳!救救莫比,救救莫比!嗚嗚……”艾克抓着慕容羽冰的手,紅紅的眼睛滿是懇求。

慕容羽冰看了艾克一眼,目光移向埃爾文,冷光閃閃,“葉翎是你讓人擄走的?”她不是傻子,那麽明顯的漏洞,喊葉翎‘葉’的邁克爾小朋友,不正是可以讓葉翎稍稍放松警惕的人嗎?還有那麽幼稚的恐吓信,就是為了把她引到這邊來?

埃爾文看着慕容羽冰,“是。”

“理由。”幽深的眸中仿佛覆上了一層冰霜。

“艾克說你可以救莫比。”埃爾文也沒打算瞞她,想來也瞞不住,本來的目的就是要慕容羽冰救莫比瑞克,雖然不知道艾克為什麽會覺得慕容羽冰可以救莫比瑞克,但是他們沒辦法,時間上也不容許他們找其他人,連狂風都沒有辦法,慕容羽冰是他們唯一的指望。

埃爾文的理由讓慕容羽冰冷冷的扯起嘴角,“所以呢?把葉翎抓起來,威脅我,讓我進手術室救莫比瑞克嗎?真是愚蠢!”他以為這樣就可以讓她舉手投降?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或者把她慕容羽冰想得太善良了,龍有逆鱗觸之必死,慕容羽冰的逆鱗便是她認可的人受到一丁點的算計和傷害,埃爾文觸犯了她的逆鱗,還想她救莫比瑞克?不得不說,真是天真的想法!

“你果然有辦法救莫比!”彼得陰冷着一雙眼眸,像極了毒蛇吐着芯子盯着獵物。

“那又如何?”慕容羽冰眯着眼看向彼得,那雙眼裏的冰寒比起彼得有過之而無不及,讓彼得都不禁心怵了一下,他的陰狠,他的暴戾是因為他對刑訊的喜愛而來,而慕容羽冰則是真真正正的在地獄裏厮殺沉澱出的,兩者根本沒有可比性。

埃爾文看着慕容羽冰,終于知道自己這一步走錯了,觸犯了她的逆鱗,暫時忽略掉知道葉翎是她的逆鱗而産生的不悅殘暴的情緒,畢竟莫比危在旦夕的聲音還在耳邊流轉。

“你別太過分!救救莫比又不會少快肉!”彼得眼中的陰冷因為敵不過慕容羽冰而稍微褪盡,但是卻還是有些惱怒,只是救救莫比而已,又不會少快肉,幹嘛這麽計較?他們也只是在乎家人而已啊!

“想要我救人難道沒有別的方式嗎?還是說,你們摩爾赫本家族已經低能到只能用威脅這種方法?”慕容羽冰很不高興,相當的不高興,他們以為自己是誰?她慕容羽冰和他們是什麽關系?抓了她的人還這麽理所當然的讓她幫忙是什麽意思?讓她出手的方法有千千萬萬,他們卻選擇了最不可能的那種。

“那你想要什麽?”低沉如年代久遠醇香如斯的紅酒一般的嗓音傳來,側頭看去就見墨沙珂颀長健碩的身軀緩緩的走了過來。

“你認為有什麽東西是我自己争取不到的嗎?”慕容羽冰面對如此強力的壓迫感,眉頭都不動一下的看着墨沙珂道。

墨沙珂微不可查的蹙了蹙眉,真是個棘手的女人,能力太過強悍,語言也太過犀利,心腸也太過冷硬,這都不是普通人能練就的銅牆鐵壁,他是為了活下來,那麽她呢?

墨沙珂轉頭看向埃爾文,“讓邁克爾把人送回來。”這件事已經把這個女人惹毛了,不能再繼續惡化下去了,雖然通過這一次也讓他們知道了她的弱點。

“嗯。”埃爾文看了慕容羽冰一眼,然後打電話。

“鳳,鳳,你救救莫比,拜托你,鳳!莫比一直像父親一樣照顧我的,我不想失去父親,救救他,鳳!”艾克眼淚唰唰的掉下來,緊緊的盯着慕容羽冰,那可憐兮兮的模樣抓住救命稻草一樣的模樣,讓人不由得軟化了心髒。

“主人。”一直安靜的在一邊的塞巴斯蒂安也出聲,狹長的眸中難得的帶了幾分真實,“如果可以,懇求您救救莫比。”

慕容羽冰看着一個個盯着她看的人,眯了眯眼,難道她是救世主還是聖母嗎?真是讓人難以忍受的目光。

“葉翎少了一根頭發我都會在莫比瑞克體內埋下微型炸彈的。”慕容羽冰語氣冰冷的道,轉身推開手術室的門。

冷着一張臉,慕容羽冰在手術室兩個門之間的隔間裏換衣服,消毒,戴帽戴口罩。

推開手術室在一雙雙驚訝的目光中,慕容羽冰瞄了眼各種機器上顯示的數據,看着臉色蒼白的莫比瑞克,心裏冷冷的哼了聲,還真是命硬,這麽久還吊着一口氣不死,難道是為了等她來拯救嗎?也許她可以要求她以身相許以報救命之恩。

“你是誰?”狂風目瞪口呆的看着這個莫名其妙進來的女人一把搶走他的手術刀,還把他擠到一邊,埃爾文他們不是守在外面嗎?這個女人是怎麽進來?還是說是埃爾文他們放進來的?

還沒等狂風糾結完,狂風再一次目瞪口呆,懷疑自己是不是因為壓力過大産生幻覺了。

“加大血液存量,消毒、縫針、基本步驟準備……”慕容羽冰冷靜的聲音讓原本因為壓力過大而顯得有些高溫難耐的環境注入了一絲清涼,所有人顧不得想其它,按着慕容羽冰的吩咐忙碌起來。

“這是什麽?”慕容羽冰聞了聞手中手術刀上的散發出的味道。

“這是我在非洲原始叢林找到的純天然的草藥調配出的,有助于激活細胞生命力的消毒……”狂風一見有他的用武之地,立馬湊了上來,完全沒有主角地位被搶了的不滿。

“就用這個。”慕容羽冰打斷狂風喋喋不休的話,她當然知道這是什麽,很稀有的草藥,也很名貴,一般醫院裏根本沒有,還是她七歲的時候跟着行醫的舅舅去原始叢林裏生活了半年找了半年才找到的天然消毒藥。

“哈?啊!”狂風還沒反應過來,就見慕容羽冰手中的手術刀寒光乍現,快速的朝那他遲遲不敢下手的心髒大動脈處劃去,吓得他一聲驚叫。完了!莫比啊,他對不起你嗚嗚……

“都愣着幹什麽?鑷子拿來!”慕容羽冰擡頭見一個個醫生都呆怔的盯着莫比的心髒處,眉頭皺了皺,二十一世紀真是不僅科技落後,醫術落後,連人類的心理建設都落後!

“是!”慕容羽冰的聲音讓所有人都驚醒了過來,每個人都心驚無比,為什麽他們顧忌了那麽久的手術,在她手中那麽輕易就完成了?那裏是心髒大動脈沒錯吧?隔壁就是跳得歡快的心髒沒錯吧?為什麽……為什麽……上帝啊!誰來告訴他們到底是怎麽回事?!

時間滴滴答答的過去,一切都在慕容羽冰的影響下變得有條不紊的進行着,狂風把心髒處最後一道口子縫合,額頭帶着細細的汗珠,擡頭,卻見慕容羽冰臉上一滴汗都沒有,目光專注而冷靜的處理着頭部的子彈,清冷的指揮的聲音沒有半點起伏,冷靜的讓人覺得她眼中的病人還有生命的活人,而是一具屍體,而她只是在利用這具屍體做一些解剖而已,讓人莫名的心動伴随着心驚,這人……

很冷血……

在夜間九點,持續了六個小時的手術終于結束,手術很順利,莫比瑞克在一腳踏入鬼門關的情況下被慕容羽冰給拉了回來。

手術燈一滅,埃爾文等人立馬走了上前和出來的各個醫生們打了個照面,“怎麽樣?”

“各位少爺不用擔心,手術很順利,莫比先生只要渡過今晚的危險期就沒事了。”臉上摟着疲憊之意的醫生松了口氣的說着,一群醫生卻站在門口沒有要去休息的模樣,直到慕容羽冰出來,他們才一擁而上,想要幹嘛,不用說都知道。

“羽冰。”等慕容羽冰把圍着她轉個不停的醫生打發走,葉翎便一臉歉意的走了過來,“對不起。”他沒想到自己竟然又給她添麻煩了。

慕容羽冰沒有說話,只是瞥了眼葉翎,視線緩緩的轉動,最終落在邁克爾身上,邁克爾被吓了一跳,心虛的往埃爾文身後縮了縮。幹、幹嘛盯着他看?!

“主人。”塞巴斯蒂安遞了一瓶水過去。

“走了。”慕容羽冰也沒心思在這裏接受他們的謝意,冷淡的道了聲便率先轉身離去,葉翎和塞巴斯蒂安立刻跟上。謝謝兩個字不能當飯吃,慕容羽冰也沒興趣聽,留下了這麽大的人情,她倒要看看摩爾赫本家族會怎麽還。

“真是見鬼了,還沒有見過這麽牛掰的人,她到底是怎麽做到的?”好一會兒,狂風才搖頭晃腦的走出手術室。

原本冷掉的場子頓時活躍起來,彼得一臉暴怒的撲過去就踹,“你個白癡,這麽多年去當小白臉給老女人包養了嗎?”

“喂喂,咱是文明人,說話別動手動腳。”狂風躲開彼得淩厲的一腳,被追的哇哇叫,“我有什麽辦法啊,誰知道莫比這麽倒黴,竟然有人中彈會中到那種地方,而且竟然死不了……”

“你說什麽?!”

“不,沒什麽!”

“……”

加長的賓利在夜幕中平穩的行駛着,慕容羽冰靠在椅背上,閉着眼眸假寐,手術神馬的,比改造槍械還讨厭,還累人。

葉翎坐在一邊,慕容羽冰不說話,他也不敢出聲打擾,心中萬分懊惱自己太不小心,竟然着了邁克爾的道,否則她也不用被人威脅做她不想做的事。

葉翎知道這個女人有多驕傲,知道這個女人有多狂傲,被人壓制她是絕對不會高興的,可是如今她竟然為了他妥協,他很高興,高興中又很傷心,他還是太弱了,只是,他不會再弱下去了……他一定會努力成長到足夠站在她身後的那個高度的!

湛藍色的眼眸掃過前面開車的塞巴斯蒂安,和從後視鏡看過來的塞巴斯蒂安對了個正着,堅定對上淡漠,莫名的好像達成了什麽協議,塞巴斯蒂安嘴角笑容深了深,像極了引人堕落的惡魔。

“羽……羽冰……”葉翎掙紮了下,還是出聲了。

“嗯?”慕容羽冰沒有睜開眼,卻出了聲讓他繼續。

見慕容羽冰回應,葉翎心中的緊張少了些,“我想……我能先離開一段時間嗎?”

慕容羽冰聞言睜開了眼,目光直勾勾的盯着他看,讓葉翎整張臉紅成炸蝦,但還是認真又堅定的看着她。

“多久?”慕容羽冰好一會兒才出聲,葉翎不是她的手下,所以慕容羽冰也沒想過禁锢他,不讓他自由。

“……兩年。”葉翎看着慕容羽冰,本來放松了些的心髒又因為緊張而快速跳動了起來,其實他也很怕,兩年,這兩年的時間裏,會不會有另一個人代替他的位置,慕容羽冰會不會忘記他,可是……可是想要守護她的心情壓過了其它,他只想守護她,只想要她好好的,自由自在的活着……

“兩年?你确定你沒有說錯?”慕容羽冰看着葉翎,眯起了眼,是她漏了什麽事嗎?葉翎怎麽會好好的想要離開?

“不,我沒有說錯,是兩年。”葉翎堅定的看着她,湛藍的眼眸比任何一塊寶石還要澄澈如琉璃,清晰的倒映着她的面容,仿佛她是他的全世界一般。

慕容羽冰怔了怔,還是第一次見到葉翎這麽堅持着一件事,這兩年他想幹什麽,慕容羽冰可以不過問,但是那也代表了不管他的死活,其實總說葉翎是她的合作者,其實更像是她的手下,因為他一直在執行她給的命令,完全沒有一點兒去處理葉家,去報仇的行為,總之是,不知道什麽時候,這個小男人已經被慕容羽冰認可了。

“不要死了。”慕容羽冰淡淡的出聲,一把槍驀然出現在她手中,塞進葉翎的手中。

“嗯。”葉翎摸着手中的槍,重重的點頭,他才不會死,他還沒有完成他的夢想,還沒有守護到她,才不會死。

慕容羽冰不再說話,閉上眼睛繼續假寐,沒人能看出她的情緒,沒人能知道她真正的想法。

塞巴斯蒂安收回眼神,淡然微笑的看着眼前的路,把車一路平穩的開下去。

把葉翎送回雅居別墅區,慕容羽冰從車外的後視鏡清晰的看到葉翎站在路邊怔怔的看着車子,直到拐了彎,慕容羽冰收回目光,看向開着車子的塞巴斯蒂安,“不要做多餘的事,我不會把會咬主人的狼養在身邊的。”

“遵命,我的主人。”塞巴斯蒂安優雅依舊的嗓音伴着從窗縫裏飄進來的微風,帶着讓人昏昏欲睡的舒服。

直到下了車,慕容羽冰才右手握拳擊左掌,她說忘了什麽事呢,葉翎走了,以後她上哪兒去吃美味又溫暖的晚餐?!

當然,慕容羽冰也就想想而已,她還沒自私到為了自己吃一頓好的,就阻礙葉翎前進的道路。

濱崎寶莉和慕容華城依舊不在,但是慕容羽冰注意到慕容堡裏的傭人看她的眼神變了些,變得……有些崇拜?

“小姐,可不可以給我簽個名?”年紀比較輕的法裔女仆眨巴着小眼,看着慕容羽冰就像追星的女孩在偶像。

慕容羽冰挑眉,原來單單只是電視上的宣傳片就已經讓她朝紅發展了?

泡了個花瓣牛奶澡,慕容羽冰趴在床上思緒不住的飄遠,葉翎突然的要求離別讓慕容羽冰突然有種自己人都離自己而去感覺,沒辦法,誰讓她認可人就那麽幾個,在這邊也就葉翎一個,如今葉翎走了,立馬獨自一人面對所有的感覺都出現了。

唉……自己這是在鬧別扭嗎?慕容羽冰眨眨眼,忽的失笑,真是新奇的感受。拿過一旁的手機,然後打電話騷擾她家可愛的流雲。

至于娛樂圈的事,計劃也要運轉起來了吶……

V9攤牌

時間如白駒過隙,眨眼間,便是個把月的過去了。

而這個把月發生和将要發生的事,說大不大,說小卻似乎也不小,只有對于局外人才是可有可無的。

比如,因為一部耽美電影而一炮而紅的慕容羽冰正式簽約美國好萊塢電影夢工廠——紅尚,成為第二個年紀輕輕闖入好萊塢的東方中國人。

比如,摩爾赫本家族在一些大小事中隐晦的把鳳凰會漸漸的拉上了臺,引發一陣讓人胡思亂想的思潮,摩爾赫本家這是在支持扶持鳳凰會?

比如,一所醫藥公司悄然拔地而起,短短幾個月從中國席卷至美國,搶走了醫藥世家埃菲爾家族的生意……

比如,世界黑道議會的例行會議,就在不久後開始,屆時會有大批量的來自世界各地的黑道各行各業的老大前來……

比如,在中國盤踞龍頭多年的慕容世家因為連日受到的打擊過大,開始搖搖欲墜……

比如,聖瑪利亞學院中,原本幾乎已經要被排斥退學的百裏姍姍,與琳娜埃菲爾關系突然詭異莫測起來……

比如……

“真是有趣的報導。”布滿精致早點的餐桌上,慕容羽冰一條淡藍色的連衣裙,撩過已經長至耳垂的短發別在耳後,嘴角噙着一絲冷笑。

八卦娛樂竟然把她慕容羽冰和埃爾文那死變态按在一起,這次還是埃爾文從後面整個人挂在她身上的照片,整整一個大版面!不過是因為莫比瑞克的原因,再加上那人臉皮比城牆還厚纏着她,這就傳緋聞了?流雲那笨蛋看了估計又要鬧別扭了,上次寄過來的糕點裝了芥末餡,這次還不知道是什麽呢。

塞巴斯蒂安把熱牛奶遞給慕容羽冰,笑容一如既往的淡然溫雅,“我的主人,今天要和卡爾波斯夫人一起參加埃菲爾家的游輪派對,再下去會趕上上班高峰期哦。”會堵車,一堵車就會遲到,遲到了,她計劃了好久的事就要泡湯了。

慕容羽冰幾下喝完杯裏的牛奶,站起身,“那走吧。”吃完了流雲寄的糕點,其它的一點味道都沒有,幹脆就不吃了。

塞巴斯蒂安颔首,去開車。

埃菲爾家族和其它大家族一樣,帶有貴族爵位,但是同時在社會上也有一定的資産,埃菲爾家族幾代以來一直都是制藥世家,公司生意也遍布整個北半球,然而獲得利益最多的地域是在那地圖上土地面積占世界第三大板塊的中國,埃菲爾家因此也在早年漸漸的把大部分精力都放在了中國那邊的生意上。

埃菲爾家的制藥公司在中國獨占鳌頭,任誰也沒想到孟暢然的公司才倒下,一個小公司買下了它的全部股份,并且短短幾個月,在所有人都還沒有回神的時候神秘而快速的搶占了原本屬于埃菲爾家族的生意。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

先是幾年前突然出現的神秘而來無影去無蹤的盜賊集團——幻影,暗中盜走各門各派的機密、生意甚至勢力,然後是突然崛起擁有極其高超的槍械改造技術的鳳凰會,再後來又來個突然崛起的制藥公司——醫士企業……

事出反常必有妖,陸續出現的新興強勁勢力讓道上的老家夥們恐慌,唯恐長江後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灘上,所以埃菲爾家族才召開了這個游輪派對,實則是準備聯合起來對那些新興勢力進行打壓,只是慕容羽冰這人比較狗血好運,本來想着偷偷潛進去的時候,卡爾波斯夫人如同聖父耶稣一般,從天而降,‘拯救’了她——

“‘禮物’準備好了?”慕容羽冰坐上車,漫不經心的問。

“是的,我的主人。”塞巴斯蒂安淡然應聲,即使依舊一身黑色的執事燕尾服,即使在當司機,這人也依舊俊美優雅如天生的貴族。

慕容羽冰看了看窗外顯得有些灰蒙蒙的天空,天公不作美,看來也對那些人很是不滿,所以她慕容羽冰就代表月亮來消滅你們吧!

最近有關她的緋聞特別多,幾乎每天占據娛樂新聞的大版面,各種聖瑪利亞學院裏的相片,她和哪一個男性稍微有一點點親近,都會被各種角度的抓拍,甚至連塞巴斯蒂安和艾克、彼得都沒能幸免。

想想現在網絡上是怎麽評論她慕容羽冰的,嗯……水性楊花、各種炒作、不要臉、不配做聖瑪利亞學院的學生,若不是埃爾文和她的關系匪淺,估計她已經被趕出聖瑪利亞學院了。

慕容羽冰不是傻子,她當然知道這有問題,聖瑪利亞學院是什麽地方,狗仔隊膽子再大也不敢翻牆進去,而那些相片就很明顯是學院裏的人拍的了,很明顯那個人是誰——百裏姍姍。只不過百裏姍姍不可能是主謀就對了,最多也是被人當槍使而已,因為百裏姍姍還沒那個膽子和腦子。

在娛樂圈,緋聞過多會把一個人的星途都毀滅,而在上流社會,緋聞過多就等于毀掉了一個人的名聲,貴族更是把面子、門面看得比生命還重要的東西,只要慕容羽冰的名聲毀了,先是照片,然後再弄個抓奸在床的證據,慕容羽冰這輩子都不用想找個有名望的大家族嫁了。

只是這個主謀,慕容羽冰一直沒能确定下來,因為隐藏的太深,慕容羽冰靠直覺懷疑,但是證據什麽的是慕容羽冰一向的良好習慣,她不清楚那個人這麽做的原因是為什麽,只是初步肯定這人和給慕容羽冰入學邀請、墨卡莊園邀請的人是同一個,一次接一次不起眼但卻高深又致命的陷阱,這人到底想幹嘛?難道她的RP真的已經差到這種地步了嗎?莫名其妙都會被人盯上。

不管怎麽樣,慕容羽冰都不是會被動挨打的人,在吃過第N次慕容流雲寄來的古怪材料做出的糕點後,慕容羽冰那好玩又惡趣味濃重的性子終于被抽飛了,她再也不要吃芥末胡椒餡的東西了!(原來這才是最主要的原因!)

慕容家目前被搞得雞飛狗跳,人心惶惶,濱崎寶莉和慕容華城幾乎忙得天昏地暗,所以慕容羽冰辦事什麽都自由上許多,不,應該說濱崎寶莉派的眼線從來沒少過,只是都被塞巴斯蒂安神不知鬼不覺的解決掉了,濱崎寶莉到現在都還以為慕容羽冰在她的監控之下呢。

港口處。

一艘五層樓高的豪華游輪停滞在港口,碼頭處一輛輛豪華名車駛來,一個個西裝革履禮服妖嬈的男男女女邁着步子走上船,站在下面都能看到入口處琳娜埃菲爾一身鵝黃色的小禮服,看起來就如同雛鳥一般,配着爽朗的笑臉,讓即使是高傲不屑的人都不由得軟下心肝,賞臉的沒有找茬。

加長的賓利停在一邊,慕容羽冰一身并不顯眼的淡藍色連衣裙,只掃了幾下粉底和塗了點唇膏,偏偏一下車便仿佛光芒四射一般的讓所有人都不由得注目過去。

有些人,天生是發光體,天生要受到別人的仰望和注視。

塞巴斯蒂安安靜的站在慕容羽冰身後,恭謹而優雅,倒也顯得錦上添花。

“噢,親愛的,你可來了。”卡爾波斯夫人正倚在一輛車邊與前來參加宴會的幾個朋友聊天,見到慕容羽冰立馬加深了笑容,走了過去。

慕容羽冰揚起有些不好意思的笑容,“不好意思啊夫人,有點塞車,唔……我又睡過頭了……”那可愛得毫不做作的模樣,讓人打心坎裏覺得憐惜。這點一直是塞巴斯蒂安怎麽想也想不同的,慕容羽冰這貨明明就是在裝,可是怎麽就是偏偏讓人感覺不到在裝呢?

塞巴斯蒂安不懂,這就叫演戲的精髓,不是虛僞的在表面戴上面具,而是已經把自己的每一面都實質化成面具一般,随意的轉換,連帶着心情都一起戴上面具,誰能看出真正的她?因為每一個面具都是真正的她。

“沒關系,我也剛到。”卡爾波斯夫人自從生日宴後就經常和慕容羽冰一起,沒事喝喝下午茶,逛逛皇家圖書館,聊聊對于生命的感悟,就像一對一拍即合的忘年之交。

慕容羽冰笑笑,和卡爾波斯夫人一同走上游輪階梯,對于這個風韻迷人的女人,慕容羽冰還是很有好感的,除去她的利用價值,這人的識大體和淡然處世的态度也讓慕容羽冰頗為欣賞。

琳娜埃菲爾似乎沒有想到慕容羽冰會過來,臉上的笑容一瞬間顯得有些不自然,“羽冰怎麽過來了?真是的,我都不知道,我的頭發有沒有被風吹亂?嗚嗚……有沒有在羽冰面前丢臉?”大眼眨眨,可憐兮兮的看看慕容羽冰又看看卡爾波斯夫人。

卡爾波斯夫人笑容溫和的道:“琳娜小姐很喜歡小公主啊。”

“小公主?”琳娜微微睜大了眼,對這個詞有些敏感。

卡爾波斯夫人一手握住慕容羽冰的手,臉色滿滿的喜愛不嚴于色,“是啊,不覺得羽冰很像嗎?我都喊習慣了,親愛的小公主,呵呵……”小公主,是了,從第一眼見到慕容羽冰的時候,卡爾波斯夫人對慕容羽冰的第一感覺就是,這是個公主。不管是外貌、身世、性子。

所以其實卡爾波斯夫人并沒有被慕容羽冰純淨的外表所迷惑,她在知道慕容羽冰本性的同時還保持着對慕容羽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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