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蔬菜粥 (27)
的喜愛,公主——都是驕傲任性的,而慕容羽冰這個公主,自然不可能是悲天憫人的。
“呵呵……是呢,公主,很像。”琳娜笑容越發的燦爛。
慕容羽冰眼眸微不可查的眯了眯,朝琳娜點點頭,便和卡爾波斯夫人走了進去,而塞巴斯蒂安卻被琳娜給拉住了。
“米勒……哦,是塞巴斯蒂安,你怎麽都不來埃菲爾家看我?”小嘴嘟起,像在撒嬌。
塞巴斯蒂安措不及防的被拉住,眉頭微不可查的蹙了蹙,卻依舊保持着風度,“琳娜小姐,很抱歉,身為一個合格的執事,是不能擅自離開主人的,失禮了。”行了個禮,塞巴斯蒂安轉身就朝慕容羽冰的方向追去,沉穩的步伐,優雅矯健的身姿,明明是人影攢動的甲板,塞巴斯蒂安卻快速而不撞到任何一個人的追上了慕容羽冰。
琳娜站在入口處,看着那消失的身影,微微斂下的眸中閃爍不定,複雜萬分。
慕容羽冰感受到塞巴斯蒂安跟上的腳步,腳步微微頓了頓,沒有回頭,塞巴斯蒂安有自己的小心思,他可以在不牽涉到她和鳳凰會的情況下去解決,但若是牽涉到她,她不會手下留情的。
卡爾波斯夫人真的很喜歡慕容羽冰,就像對待自己的孩子一般,在游輪上拉着慕容羽冰,介紹一個個場上的大佬們,讓那些大佬們都很驚訝,卡爾波斯夫人在行那麽多年,第一次對一個少女這般的推崇,要知道,八年前卡爾波斯夫人也向在場的許多人推崇過一個年輕的少年,然後那個少年在八年後的今天,已經是站在世界頂端的人物——
是了,墨沙珂。摩爾赫本,就是八年前那個少年。
曾經讓卡爾波斯夫人向他們推崇墨沙珂。摩爾赫本創造了一個無人能及的神話,那麽,如今這個少女,又将在未來創造出什麽讓人震驚的神話?
一時間,在場的人都不由得在平靜的表面下波濤洶湧,面對未知的潛在強敵,一是将其扼殺在搖籃中,二是巴結合作共享繁榮。
八年前沒人知道墨沙珂竟然會帶領摩爾赫本站上世界頂端,所以錯失了打擊的機會,然而這一次呢?這個少女能否讓他們扼殺?
這是個很重要的問題,如果選擇扼殺就是選擇敵對,敵對的結果是——慕容羽冰沒有防備,他們取得勝利,然而讓卡爾波斯夫人這般重視推崇的人有可能就這樣被他們扼殺?到時候弄巧成拙,可能全盤皆輸的是他們自己,這是一場任何人都輸不起的賭局。
慕容羽冰不知道八年前還有這樣一段故事,但是卻看懂了這些人的眼神,事實上她也沒想到卡爾波斯夫人會這樣,原本以為上船了就各自去找各自認識的閑聊來着,卻沒想到她會帶她認識這些需要她靠自己才能接觸到的人物。
原本應該費點心力的事情因為卡爾波斯夫人的原因輕易的達到了,慕容羽冰沒有因此而亂了腳步,既然是卡爾波斯夫人的好意,那麽她如果沒有好好把握,豈不是太失敗了?
“啊,是慕容家的小姐?”一個人聽到慕容這個姓氏,這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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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我是慕容家的養女。”輕飄飄的一句話,就可以讓人把慕容羽冰和慕容家分開。
“聽說慕容小姐是聖瑪利亞學院的學生,真是厲害,是聖瑪利亞學院唯一一個東方非貴族學生啊!”百裏姍姍已經被人徹底忽視了。
“慕容小姐和摩爾赫本家的關系匪淺,似乎和埃爾文少爺關系不錯……”
“……”
一句一句,大部分搭話的人意味都很明顯了。想要扼殺慕容羽冰,首先要面對的就是卡爾波斯夫人的怒火,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八年前她也只是把墨沙珂推到了他們面前,然後就離開了,而這次,她卻是一直在慕容羽冰邊上含笑的看着他們,偶爾還會插兩句,對這個少女的寵愛不言而喻。
所以,這場賭局他們賭不起,既然如此,不如留個心眼給慕容羽冰,與她合作,至少還能讓自己獲得利益。
好一會兒,宴會主人上臺了,所有人才靜了下來。
慕容羽冰轉頭看向卡爾波斯夫人,嘴角含笑,眸中也因為笑意而帶出流光溢彩般炫目溫暖的笑容,讓人深深迷戀。
“謝謝你,夫人。”慕容羽冰知道誰對她真心的好,誰綿裏藏針,表面溫柔內裏盤算着怎麽給她一刀,所以對于卡爾波斯夫人的真心,慕容羽冰記在心裏了。
卡爾波斯夫人沒說話,只是含着溫和的笑意揉揉那一頭即使長了些還是有些俏皮可愛的短發。
她的身份她的家世一直是別人觊觎的存在,一直都覺得無所謂,覺得這個圈子的虛僞毫無人情味。只是慕容羽冰是特殊的,她是第一個讓她對她心愛的丈夫覺得緬懷又溫暖卻沒有一點悲傷的人,她和別人一樣接近她是有目的的,卡爾波斯夫人又怎麽會不知道,但是偏偏慕容羽冰接近的方式讓她喜歡,所以她就利用自己讓別人觊觎的一切為她鋪路。
是了,說到底,就像她親愛的丈夫逝世前說的那樣,其實她就是個任性到極點的人,對于讨厭的人無論是真心還是假意都不會多看一眼,而對于喜愛的人,就是虛僞到無藥可救她都可以傾盡一切拉他一把。
當然,前提是,你的虛僞真的能虛僞得讨人喜歡。
塞巴斯蒂安就不用說了,他知道八年前的事,就在卡爾波斯夫人在衆人面前推崇肯定過墨沙珂的半年後,墨沙珂成為了摩爾赫本家族的家主,一路飛馳,将摩爾赫本家族拉至世界巅峰,并且一路輝煌至今。
如今,卡爾波斯夫人再一次将慕容羽冰推至衆人面前,并且一路護航……
塞巴斯蒂安不由得眯起眼,卡爾波斯夫人那雙手又準備将這個少女推向怎麽樣的高度?
真是讓人期待……
怎麽辦?越來越不想被慕容羽冰炒鱿魚了,被炒了就沒辦法繼續看有趣的事了,被炒了就沒辦法看她最終能成長到什麽地步了,不想……
——女王天下——
一串虛僞的演講後,舞池緩緩的響起悠揚的音樂,卡爾波斯夫人笑意盈盈的把她往前推了幾步,無聲的讓她好好玩。
慕容羽冰有些無語的嘆了口氣,她能不能說她有潔癖,而且這裏的空氣不怎麽好,你看,那邊竟然有人在抽煙!
“美麗的小姐,有榮幸能與你共舞一曲嗎?”一個男子彎下身做了個邀請的姿勢,含笑的眼眸自以為勾人魅惑的看着慕容羽冰。
雖然這人長得還過得去,但是,慕容羽冰看着那只手,仿佛X射線一般,感受到上面的髒東西,于是有潔癖的某人站在舞池中華麗的拒絕了。
“咔噠!”一聲輕微的聲音伴随着痛感從腳跟處傳來。
“噢!對不起!”踩了慕容羽冰一腳的女人焦急的道歉,十分擔憂的看着慕容羽冰。
慕容羽冰搖搖頭,表示沒什麽大不了。
只是,真沒什麽大不了?當然不可能,鞋跟斷了,而她站的正好是宴會場地深處,想要出去或者想去客房都要穿過整個人影晃動的舞池。
難道她要瘸着腳,或者單腳跳過去?當然不行,這絕對有損她的形象,只是不好運的是,塞巴斯蒂安是執事,在舞會開始後便自動退出船艙了。
慕容羽冰想了想,忽然有些無奈的聳聳肩,随手拉過一個從她身後經過的男士,身子一轉,兩人便面對面,俨然一副跳華爾茲的姿勢。
被莫名其妙拉進舞池的男子低頭看了看身前的女人,雖然這女人就這樣把他拉進舞池實在太失禮了,但是還是推了推鼻梁上的金色邊框眼鏡,紳士的開口,“有什麽需要幫助的嗎?女士。”
這聲音悅耳得讓慕容羽冰擡起頭(怨恨一下自己的身高!),大大的眼眸看着這個被她拖進舞池的男人,有點像禁欲系的嚴謹沉穩但不得不說俊美的面容,帶着一副斯文的金絲邊框眼鏡,擋住一雙極致勾魂的桃花眼,白皙的皮膚和偏向東方的面容很容易讓人想到優秀年輕的學者,但是這種戴眼鏡有桃花眼的人,慕容羽冰在心裏的定義一向是衣冠禽獸——狐貍的代表。
“當然。”慕容羽冰打量完人,很不客氣的踩上男人幹淨的皮鞋,“我的鞋跟斷了,麻煩這位紳士送我到舞池對面的出口吧。”
男人看到慕容羽冰的面容時鏡片特別詭異的閃過一抹反光,沒有說話,就這樣任由慕容羽冰把全身的重量都壓在自己身上,帶着她旋進舞池,一步一步都很标準優美,最後帶着慕容羽冰旋出了舞池,塞巴斯蒂安就站在甲板上,看到慕容羽冰連忙走了過去。
“塞巴斯蒂安。”慕容羽冰擡了擡自己的腳。
“是,我的主人。”塞巴斯蒂安瞥了那個男人一眼,行了行禮便離去了。
“謝謝。”慕容羽冰收回手,對于自己無意拉到的這個男人還是比較滿意的,至少不會覺得非常的反感,也沒有趁機對她做些小動作。
“不用客氣,這是我的榮幸,美麗的小姐。”男人用他沒什麽表情的臉這樣說。
兩人都沒有自我介紹,不知道是不是都各自心裏有數還是怎麽樣,總之,等塞巴斯蒂安帶着一雙新鞋回來的時候,那個男人已經不見蹤影了。
“又是認識的?”慕容羽冰坐在一邊镂空的白色靠椅上,任由塞巴斯蒂安為她換上新鞋,懶懶眯起的眸中閃爍着意味不明的光芒。
“不能說認識,只是見過一面罷了。”塞巴斯蒂安沒有隐瞞,無所謂的道。只是見過一面,連點頭之交都沒有,那個男人可是和墨沙珂不分高下的家夥,不好玩的。
“是嗎?”慕容羽冰喃喃幾聲,看向漸漸飄向這邊的烏雲,無語。
游輪已經遠離了碼頭平緩的在平靜的海面上行駛着,浪花像紙一般在尖尖的船頭被分成兩半,可憐兮兮的蕩起哭泣的浪聲。
慕容羽冰一手拿着一杯香槟,倚在船頭,眯着眼睛看着底下像白色泡沫一般的浪花,十一月的風變得有些冷冽了,美國,是個會下雪的國家。
因為卡爾波斯夫人意外的幫助,讓慕容羽冰免去了在床艙裏呆太久趁機和那些人混個臉熟的時間,她嫌棄裏面的空氣不好,又不是所有的黑道大佬都懂得這是一場有水準的宴會,口臭的口臭,放屁的放屁,連抽雪茄的都有好幾個,說話說着說着就張口大笑,一點素質都沒有,整個場面烏煙瘴氣,連卡爾波斯夫人最後都有些受不了的進客房休息去了。
塞巴斯蒂安依然盡責的站在慕容羽冰後側,時不時的給慕容羽冰遞上點精致的糕點。
後面傳來腳步聲,慕容羽冰沒回頭都知道是誰,因為那貨人未到聲音已經先到了。
“羽冰!塞巴斯蒂安!”琳娜埃菲爾頗為歡脫的聲音伴随着一蹦一跳的腳步聲傳來。
慕容羽冰微微扭頭淡淡的看了琳娜燦爛的笑臉一眼,目光飄向那個存在感幾乎跟隐形人似的執事亞瑟,第一次覺得古怪可以說是對于他的五官和拆開的反差太大的不适,但是第二次還覺得古怪,那就真的不對勁了。
“塞巴斯蒂安,我今天有帶亞瑟哦。”又一次把亞瑟推到塞巴斯蒂安面前,琳娜笑容仿佛讨好一般。
“是。”塞巴斯蒂安眉頭微不可查的蹙了蹙,微不可查的往後退了半步離那個亞瑟遠了些,淡然溫雅的颔首應是。
“那塞巴斯蒂安今天跟我回埃菲爾家嗎?米娜……”
“琳娜。”慕容羽冰邁着步子走到亞瑟面前,眯着眼看向琳娜,“不介意讓我摸一下吧?”
“……呃……好。”琳娜遲疑了下,還是點點頭,雖然不知道她想要幹嘛,但是不知道為什麽會有種不好的預感……
慕容羽冰伸出手,指腹在那張擁有極其精致的五官的面容上滑過,如果你是一個專業的整形醫生,那麽你就知道她手指移動的路線是面部隐藏在表層之下的肌理線條,只要這麽一摸,就能知道你是貨真價實的,還是經過加工改造的。
慕容羽冰收回手,這一摸也就不到五秒鐘,不是專業的,甚至是專業的整形醫生都不一定能看出慕容羽冰幹了什麽。
塞巴斯蒂安拿出白色的手帕,仔仔細細的幫慕容羽冰擦着手,從指縫到指尖,擦得仔細而認真。
“怎、怎麽了嗎?”琳娜小心翼翼的看了看亞瑟的臉,看向慕容羽冰。
慕容羽冰只是淡淡的瞥了琳娜一眼,看不出什麽情緒,“不,沒什麽。”
“這樣啊,呵呵……那個,羽冰,你要和我們一起去踏青嗎?”
“不要。”慕容羽冰幹脆利落的拒絕了。
琳娜卻是因為她的幹脆而怔了怔,嘴角僵了僵,“我都沒說是和誰一起,你怎麽……”
“我知道啊。”慕容羽冰忽的展顏微笑,“我知道的,因為很早就被邀請了。”摩爾赫本家族一年一次的踏青,是他們為了讓每個人都放松心情纾解壓力而置辦的。只是很少有外人能一起參加,琳娜埃菲爾倒是比較特殊些,慕容羽冰猜測,或許是因為琳娜家族在為埃爾文制藥的關系,所以才有了這些殊榮。
“……是埃爾文嗎?”琳娜的眉頭微不可查的蹙了蹙,下一秒極力的放松自己道。
“不對喲,是墨沙珂。”慕容羽冰仿若沒有看到琳娜有些難看的表情。這人到底在意的是誰呢?塞巴斯蒂安?埃爾文?還是墨沙珂?而且各種動機也顯得異常詭異。
琳娜的表情一瞬間垮了下來,難過的嘟起嘴,“怎麽這樣,墨沙珂哥哥都沒有跟人家說,好過分。”反而像鬧別扭的妹妹了。
慕容羽冰咧了咧嘴,沒說話,彎下腰靠在圍欄上,眯着眼看着海面。
琳娜見慕容羽冰不說話,靜靜的看着她,這個少女真的很神奇,明明比所有人都小,身上卻帶着幾乎無人能及的光芒,即使是那在中國上流社會被稱為公主的百裏卿榕也不及一分,公主嗎?确實像呢,她就靜靜的站在那裏,每一個從船艙裏出來的人卻都會下意識的看向這邊,就像天生的發光體,這樣的人,很容易吸引任何人……
眸中幽光閃閃,琳娜斂下眼睑,腳尖點着地,點在塞巴斯蒂安的影子上,又點在慕容羽冰的影子上,看着就像一個有些無聊又有些委屈的孩子。
“吶,琳娜,你怎麽會和百裏姍姍關系突然這麽好?”慕容羽冰忽的出聲,笑容慵懶得漫不經心。
“哈?呃……那個啊,只是覺得被孤立了,有點可憐……”摸摸腦袋,表情有些羞射。
被孤立有點可憐?慕容羽冰心中冷笑,身為一個貴族,怎麽可能會沒有貴族的驕傲,竟然覺得做出侮辱貴族行為的百裏姍姍覺得可憐,并且主動上前示好,讓本來應該退學的百裏姍姍又留了下來,啧啧,不得不說她這次是真的千裏一慮,卻還是失了最重要的一裏——她把身為貴族該有的驕傲給抽沒了。
“最近我的緋聞越來越多了,在這樣下去可不得了。”慕容羽冰道,“我懷疑是百裏姍姍在校內偷拍我,要不然聖瑪利亞學院有誰敢進去呢。你說呢?”
“不會吧?!”琳娜瞪大了眼顯得有些難以置信,“她一直和我在一起,怎麽可能會做這種事呢?”
“嘛……誰知道。”慕容羽冰聳聳肩,收回眼神,瞥過她微微抖動的手指,嘴角蕩起一抹微笑。她突然不想這麽簡單就把對手給KO掉了呢,事情要往有趣的方向發展才行吶。
“我的主人,卡爾波斯夫人出來了。”塞巴斯蒂安優雅醉人的嗓音響起。
慕容羽冰聞言扭頭,果然看到卡爾波斯夫人從船艙裏走了出來,嘴角揚起一抹笑,慕容羽冰跟琳娜有禮而疏離的點點頭便朝卡爾波斯夫人走去。
——女王天下——
天空下起了朦朦雨,入秋的天氣漸漸的有些冷,烏雲遮住了滿天的星辰,連一抹月光都沒有透出。
從船上下來,和卡爾波斯夫人道了別,塞巴斯蒂安開着車緩緩的朝慕容堡駛了去,至于那個帶着金絲邊框眼鏡的男人,也沒有再遇上。
“真是讓人厭煩的天氣。”閉目假寐的慕容羽冰突然開口。真是的,要下雪了,那種掩蓋肮髒的純白慕容羽冰并不喜歡。
“是的,我的主人。”塞巴斯蒂安看着那微微蹙起的眉頭,眼神不自覺的頓了頓,而後依舊淡然的看着前方,仿佛方才那一頓并不存在。
“那個叫亞瑟的執事……”慕容羽冰忽的想到什麽,睜開眼。
“是。”塞巴斯蒂安應了聲,表示自己又在聽。
慕容羽冰看着塞巴斯蒂安沒有繼續說下去,那個叫亞瑟的執事,那張臉,每一個五官都是經過切割改造的,也就是整張臉都整過型,甚至不止是單單的整過型。
整形,是利用你原本的輪廓特征,在原有的基礎上改造一點,從而達到美化的目的,但是亞瑟卻明顯的是強制的将自己面部的肌理拉成這般精致,那表層之下不知道藏着多少對人體有害的東西,難怪她會覺得不對勁,面部輪廓和內部幾乎都是脫離的。
琳娜埃菲爾顯然不可能不知道,那麽她頻頻把亞瑟推到塞巴斯蒂安面前到底是有什麽目的?
沒有說話,慕容羽冰腦中靈光一閃,拉過一旁的電腦,有問題找度娘,手指按下快捷鍵,彈出一張略顯青澀稚嫩的面容,這是米娜埃菲爾在獲得世界青少年組藝術冠軍的相片,很漂亮的一個小姑娘。
慕容羽冰眯起眼,指尖拂過那相片中米娜的面容,真是讓人驚訝,一模一樣,一模一樣的五官,琳娜和亞瑟……有什麽讓人震驚的真相就要破土而出了……
“主人?”塞巴斯蒂安等了半天沒等到慕容羽冰說話。
慕容羽冰合上電腦,看向塞巴斯蒂安,“埃菲爾家族二小姐,也就是你曾經的雇主,米娜埃菲爾曾經和你求過婚。”而且還是當着整個宴會裏的人,向塞巴斯蒂安求婚。
“是。”塞巴斯蒂安怔了怔,應道。
“你答應了?”
“這是不可能的,我的主人。”他只是一個執事罷了,更何況,那位主人并不夠有趣,滿足不了他的(喂!別說的那麽讓人YY好吧)。
嗯~?慕容羽冰從後視鏡裏看着塞巴斯蒂安的神情,很有趣的神情,有點無情,卻又藏着什麽,這個人對米娜沒有那種感情,但是米娜對他也不是完全沒有影響的嘛。
“不管怎麽樣,我記得我說過,自己的事情自己處理好。”他和米娜又和琳娜有什麽問題,她不管,但是如果牽連到她,她會不高興的。
“是,我的主人。”
車子在夜幕中緩慢的前行,豆大的雨滴落在窗戶上,發出滴滴答答的聲音,這是慕容羽冰來美國兩個月後的第一場雨,莫名的帶着些許的蒼涼之意。
在慕容堡門前,慕容羽冰不意外的又看到了墨沙珂的車子,已經不陌生了,自從莫比瑞克在她手上神奇的恢複後,這個人便一直想讓慕容羽冰為埃爾文治病。
沒錯,是治病,埃爾文的病是一種慢性神經疾病,以二十一世紀的醫學手段根本沒辦法治愈,即使在二十四世紀,能成功救活的機率也只有百分之五十,一半存活一半死亡的機率。
慕容羽冰不為別人的生命負責,她也不想為埃爾文還是誰當醫生,因為她很懶,救人這種事沒有殺人來的過瘾,沒有改造槍械來的幹脆,行就行,不行就能報廢扔掉。更何況埃爾文還是墨沙珂的弟弟,而且埃爾文對她越來越有種莫名其妙的占有欲,慕容羽冰沒必要為自己攬上一個大麻煩。
天知道埃爾文要是不小心死了,墨沙珂會不會殺了她陪葬。
“還是不死心嗎?”慕容羽冰走下車,塞巴斯蒂安撐着傘不讓一滴雨水落在慕容羽冰身上,自己反而濕了半邊。
墨沙珂沒有撐傘,雙手插着褲兜倚在車邊,雨水浸濕了他金色如同渡了金一般的發,滑過俊美的臉頰最終滑進衣領,不顯得狼狽,反而顯出幾絲不羁的狂傲俊美,此時深邃如碧潭一般的眼眸看着慕容羽冰,仿佛帶着無聲的堅持。
十一月的美國,這種雨已經夠涼人了。
“在你沒有答應之前,我不會死心的。”墨沙珂站直了身子,看着站在他面前的慕容羽冰。
慕容羽冰挑眉,其實埃爾文和墨沙珂長得一點都不像,聽說埃爾文長得像母親,而墨沙珂則繼承了父親的發色和眸色,這個人這麽看重埃爾文讓慕容羽冰說不驚訝是騙人的,她怎麽也沒想到這個站在世界巅峰的男人竟然會為了弟弟,連續一個月多風雨無阻的來找她,而且他的教養讓慕容羽冰也頗為欣賞——就算時間再久,他都不會去聖瑪利亞學院找她,更不會在她在忙別的事的時候打擾她,總是讓慕容羽冰先出聲才會出聲。
都說最是無情帝王心,偏偏這人讓她詫異了,因為這人和她倒是有點像。
“我不會答應的。”雖然她欣賞他對親人的看重,但是這不關她的事,如果慕容羽冰是那麽容易就能被感動的話,她就不是那個在二十四世紀讓人聞風喪膽的‘陛下’了。
轉身,塞巴斯蒂安朝墨沙珂颔了颔首便執着雨傘跟上。
“我的主人,這樣好嗎?”塞巴斯蒂安還是沒忍住出聲,墨沙珂可不是什麽善類,但是對于親人卻是極其看重的,他今天能在埃爾文還沒有出事前用盡一切誠意請求慕容羽冰的幫助,但是若是埃爾文出了一點意外,慕容羽冰就相當于見死不救,墨沙珂的怒火這個世界上目前還沒有人能承受得起的。
“我見死不救的次數還少麽?”慕容羽冰不在意的拂了拂發上的水珠,有本事他再去抓誰來威脅她,只要他想讓埃爾文立馬就死掉。慕容羽冰眸中閃過一抹凜冽的光芒。
塞巴斯蒂安颔首不語,拿過一條毛巾為慕容羽冰輕輕擦拭着頭發。
“對了。”慕容羽冰想起什麽,喚過一個女仆,“我訂的東西送來了麽?”
“是的,小姐,請您稍等。”那女仆鞠了鞠躬便跑去拿今天送來的東西,濱崎寶莉和慕容華城不在,慕容羽冰俨然就是這個慕容堡的主人。
不一會兒就見那女仆雙手捧着一個盒子上來,盒子上面綁着一個銀藍色的緞帶蝴蝶結,這明顯是一個禮物。
慕容羽冰接過,看都沒看一眼直接遞給塞巴斯蒂安。
“嗯?”塞巴斯蒂安接過禮物,困惑了下。
“禮物。11月23日,不是你的生日麽?蛋糕什麽的,你就自己去吃吧,我沒空陪你吹蠟燭許願,嗯,給報銷。”慕容羽冰點點頭,覺得自己已經仁至義盡了。
塞巴斯蒂安拿着禮物的手猛然僵住,俊美的面容也失了往日的淡然溫雅,看着慕容羽冰走上樓梯的背影眸光複雜萬分,今天是他的生日,可是,連他自己都不記得……雖然很不想承認,但是還是不得忽視,他有點高興……
拆開禮盒,一抹紅色映入塞巴斯蒂安的眸中,竟然是一朵紅玫瑰,一朵用紅寶石雕出的紅玫瑰胸針,唯妙唯俏,就像一朵怒放着的嬌豔玫瑰,帶着寶石特有的澄澈和光芒,精致華麗而絕美——
忽的想起那日慕容羽冰感嘆過的,玫瑰的脆弱枯萎,塞巴斯蒂安食指撫過絢麗的玫瑰花瓣,嘴角蕩起一抹肆意得顯得有些邪惡的笑意,真是有趣的主人,讓他都舍不得放開了吶!
慕容羽冰是會平白無故送人禮物的人嗎?答案——當然是NO!
這人除了對自己認可的人上心之外,其他人全死在她面前她都不會動一動眉頭。So——那朵花有問題?沒錯,當然有問題。
塞巴斯蒂安接近她到底想幹什麽,慕容羽冰不知道,而慕容羽冰從來不會把狼養在身邊,但是她又很喜歡這個偏向萬能的執事,所以只好在無形中建造一個牢獄了,他沒有做出什麽讓她不高興的還好,但是做了,慕容羽冰會立刻讓他爆體身亡的。
慕容羽冰不怕塞巴斯蒂安會不會發現,那藏在花心中間的微型炸彈是慕容羽冰親手制作的,比針孔都還要小,想要拿出來是絕對不可能的。
趴在柔軟的床上,慕容羽冰看着電腦上顯示的鳳凰會做的越來越大的生意,中國的地下軍火市場幾乎已經被鳳凰會占領,在美國這邊也已經占領了一定的領域,這一切不得不說,摩爾赫本家族起了很大的作用,慕容羽冰接受的心安理得,她救了莫比瑞克,他們本就該報答她,還她這個人情。
慕容羽冰不是什麽好人,她做的一切都是有目的的,除非她認可的人,否則她不會平白無故對一個人好,對你越好,往往都是伴随着越大的利益牽扯的。
時間滴滴答答過,又是一個讓人欣喜的禮拜天,不用上課。
慕容羽冰理所當然的選擇睡個懶覺,只是這個世界變數總是無處不在的,就比如——
“鳳!鳳!我們一起去滑雪吧!”艾克小白兔蹦蹦跳跳的,眨着大大的眼睛期待的看着慕容羽冰。
慕容羽冰眯起眼,原本還有一些的睡意也已經被抽飛到了九霄雲外。
塞巴斯蒂安正拿着一杯牛奶從廚房出來,還沒走到慕容羽冰面前手中的牛奶便被移了位置,“埃爾文先生?”
埃爾文朝着塞巴斯蒂安勾起一抹冷冷的殺意十足的笑,然後一拂一頭漂亮的烏發把牛奶遞給慕容羽冰,笑得風騷邪魅,“親愛的,給,慢點喝,別噎着了。”
慕容羽冰嘴角抽了抽,把正要喝的牛奶放回桌面,“你們到底是來幹什麽的?”一大早的,難得沒什麽事,竟然還跑來打攪她!
“鳳,我們去加利福尼亞滑雪吧!”艾克抱着慕容羽冰一只胳膊,軟濡的嗓音撒着嬌。“那邊摩爾赫本家族新開的滑雪場很大很好玩,我們去玩吧去玩吧~”
“是啊,去吧,親愛的小羽冰~。”埃爾文不着痕跡的把艾克擠到一邊,霸占慕容羽冰的胳膊。
慕容羽冰撇着頭看着自己被兩人抱過的胳膊,一會兒要好好洗個澡才行。
“你們很閑嗎?”
“嗯嗯。”艾克小盆友居然點頭,墨沙珂會哭的!
最終,慕容羽冰還是去了,不過倒不是因為他們,而是她想起鳳凰會在加利福尼亞那邊有一筆生意,但是一直有個問題沒談攏,慕容羽冰正好去瞧一瞧。
幾輛跑車在馬路上飛馳,最終停在摩爾赫本莊園裏,那裏幾家直升機已經整裝待發的停在那裏。
第一次來摩爾赫本莊園,慕容羽冰注意的不是這看不到頭的繁華美景,而是那坐在遮陽傘下幾人——墨沙珂、琳娜埃菲爾、邁克爾、亞修、莫比瑞克還有……那個戴着金絲邊框眼鏡的男人。
慕容羽冰挑了挑眉,緩緩的走了過去,“又見面了,先生。”
“叫我休斯就可以了,慕容小姐。”推了推眼鏡,休斯。墨卡淡淡的道。
“羽冰,你認識休斯?”琳娜不甘寂寞的從幾個男人高大的身影後面鑽出來,眨巴着眼睛看着慕容羽冰。
“算是,休斯先生幫助過我。”慕容羽冰勾唇笑了笑,目光詭異的看向邁克爾,讓邁克爾整個人如同炸毛的貓,卻不敢撲向慕容羽冰,只能在那邊撓牆,為什麽要這樣看他?好可怕嗚嗚!
“喲~又見面了,米勒,不對,聽莫比說,你已經堕落到抛棄自己的姓名了,叫……塞巴斯蒂安是吧。”亞修站在塞巴斯蒂安面前,一黑一白,再一次極其鮮明的對比。
“能得到主人的賜名是我的榮幸。香客斯,不對,沒記錯的話,我的主人似乎也為你改名了,亞修,是吧?”塞巴斯蒂安淡然優雅的出聲反擊。
亞修嘴角頓時一僵,是了,這個叫慕容羽冰的女人一見面就給他改名換姓,真是太過分了!而且最重要的是,這個女人給他改了名字,而他也接受了,這人竟然不要他!讓他生生的輸給了塞巴斯蒂安,真是太過分了嗚嗚……
那邊莫名的怨氣在散發,慕容羽冰完全無視。
看向坐在輪椅上的莫比瑞克,慕容羽冰挑眉,“親愛的莫比瑞克,都一個多月了身子還沒好?”
一個多月?你當他是超人嗎?莫比瑞克額頭暴起一個十字架,看到慕容羽冰就崩形象,這毛病幾乎都成習慣了,連帶着語氣也習慣性的刻薄起來,“真是抱歉了,我是正常人,達不到你那種非人的要求。”這個女人果然是他追求完美的道路中不可泯滅的污點!
“啧,真過分,虧我還這麽擔心那顆射進你腦袋裏的子彈會不會讓你變傻,莫比瑞克太失禮了,怎麽可以這樣對待救命恩人呢?難道是因為我沒有讓你以身相許以報救命之恩,所以不滿嗎?原來你那麽愛我啊!”慕容羽冰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這家夥,她記得她說過總有一天要把他追求的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