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蔬菜粥 (32)

很浪漫?”埃爾文眨眨眼,期待萬分的看着慕容羽冰,這一刻他仿佛不是周身煞氣讓人畏懼的埃爾文。摩爾赫本,而是個情窦初開的單純少年。

“笨蛋,還不錯啦。”慕容羽冰有些失笑的拍開埃爾文小狗狗一樣的臉,真是的,明明是不适合裝萌的妖孽,偏偏這麽愛搞,笨死了。

慕容羽冰卻是眯了眯眼,有些不對勁啊,照理說琳娜埃菲爾既然會在剛剛出聲提醒埃爾文,那麽不正是說明她安排了什麽在這個時刻送給她和埃爾文嗎?怎麽現在一點動靜都沒有?

“小羽冰,你在想什麽?”埃爾文說了半天都沒見慕容羽冰應聲,借着碧綠色的螢光看過去就看到慕容羽冰皺着眉頭,貌似有些不對勁的樣子。

“安靜,你聽。”慕容羽冰眉頭一跳,她剛剛好像聽到了什麽不得了的聲音。

埃爾文被慕容羽冰的嚴肅也搞得神經緊繃起來,一定有什麽事讓她這麽緊張,從小在原始叢林裏練就的聽力也在一瞬間認真的聆聽起周圍起來。

耳邊的聲音,除了彼此的呼吸聲、水聲,還有——

“快跑!”埃爾文忽然拉着慕容羽冰就往後退,只見對面山上的瀑布旁,幾道明顯與磷等物質發出的光芒不同的幽幽冷光閃爍着,然後整個身子如同離了弦的箭一般朝這邊撲了過來。

“尼瑪!”不用埃爾文喊慕容羽冰都知道要跑,竟然把這麽危險的生物給弄到這邊來,琳娜你的膽兒肥得有點過分了!

狼啊!不是普通的狼,而是明顯餓了好久的野生狼,在這麽惡劣的天氣下,見到食物就撲是野生動物的天性,慕容羽冰和埃爾文雖然不怕,但是狼是群居生物,而且她也不相信琳娜會只弄兩只過來,埃爾文則是想到這裏不可能會有狼,肯定是有人算計了他們,就像慕容羽冰的纜車一樣!

該死!埃爾文渾身煞氣乍現,人怎麽也跑不過猛獸,正想擋在慕容羽冰面前,腳下卻突然一個下陷,好像踩着什麽陷阱上一樣,整個人由于重力而往下掉,慕容羽冰和他拉一起,步伐也差不多,自然也跟着往下掉。

黑漆漆的下落,一點兒安全感都沒有,誰也不知道下面會不會豎着一根根向上的木樁,慕容羽冰也不是會聽天由命的人,一手抓着埃爾文,正想說什麽,身子卻突然一颠一颠的停下,等她反應過來,才發現是埃爾文拉住了她,兩人停止了下落。

“埃爾文?”四周一片黑暗,慕容羽冰不知道埃爾文是怎麽使自己身體停止下落的,但是敏銳的鼻子還是讓她在冷空氣中嗅到了一絲血腥味,不禁皺起眉頭,“你受傷了?”

“沒事。你怎麽樣?有沒有受傷?”埃爾文認真的問。

“啊,沒事,只是不知道下面有什麽東西。”黑暗中,慕容羽冰伸手摸了摸面前的牆壁,光溜溜冰冷冷的石壁還帶着雪,很明顯是剛剛挖好沒多久的陷阱,但是沒有石頭,沒有凸起處,沒有凸起處她要在哪裏找借力點呢?埃爾文到底是怎麽做到讓他們停止下墜的。

“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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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

有什麽滴到了慕容羽冰的臉頰上,粘稠的,帶着鐵鏽一般的味道,血腥味……

一滴、二滴、三滴四滴,越來越多……

“埃爾文!”慕容羽冰臉色一變,滴在她臉上的,是血啊!

“啊,我沒事,你堅持住,我把你甩上去,你能借力上去吧?”埃爾文好像什麽事都沒有似的道。

“該死,你到底怎麽了?”慕容羽冰現在恨不得自己有一雙可以夜視的眼睛,這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方,慕容羽冰連自己的鼻子都看不到,只感覺到埃爾文的血在不停的滴在她臉上,她都嘗到他的血的味道了。

埃爾文沒理慕容羽冰,力氣整個集中在抓着慕容羽冰的手上,用力的往上甩去。

慕容羽冰心中味道百般嘈雜卻不得不運氣內力接着埃爾文給的力,腳尖點了幾下牆壁就翻上去了,那些狼已經不再了,空氣中飄着淡淡的血腥味,慕容羽冰眉頭皺了皺,他們的目的只是把她和埃爾文逼進這個陷阱裏。

松樹林傳來一陣腳步聲和燈光,還有艾克緊張得叽裏咕嚕個不停的聲音。

“埃爾文,埃爾文?沒死就應聲。”慕容羽冰顧不上臉上的血,朝着陷阱裏喊。

“……啊,離死還早得很。”好一會兒,埃爾文才像費了很大的勁,憋出這一聲一樣,虛弱得和方才慕容羽冰在下面時簡直天差地別。

“埃爾文!”燈光在前面瀑布處晃着。

“這邊!”慕容羽冰出聲,很快就把前來找人的墨沙珂他們叫了過來。

“天啊,這腳印……”艾克和邁克爾拿着手電筒,看着雪地上的狼腳印,瞪大了眼。

“埃爾文!埃爾文呢?!”墨沙珂反應比較激烈。

“在下面。”慕容羽冰說着伸手就搶過墨沙珂手中的電筒,往下照去,看到的場景卻讓慕容羽冰驀然沉默。

只見那陷阱底部稀稀疏疏的插着好幾根向上尖銳的暗樁,不止如此,在陷阱口往下兩米處左右的壁上,稀稀疏疏的插着幾根尖細的直徑大約兩厘米的鐵棍,向上向下各有不同。

而埃爾文整個右手從腋下到掌心一條猙獰的皮開肉綻的傷就是其中一支暗樁劃的,而那支暗樁此刻就被他緊緊的抓着,整個手臂鮮血淋漓,幾乎可以看到森森的骨頭——

“啊!埃爾文!”艾克小盆友驚叫一聲,抱着邁克爾腦袋埋進邁克爾的頸項,不敢再看,聲音都不敢發出一聲。

“該死!該死!亞修,馬上讓醫療隊過來!”墨沙珂呲目欲裂的吼着。

“反應那麽激烈幹嘛,我還沒死呢。”埃爾文顯得有些無奈的道,這點傷算什麽,以前整個背部差點被劈開的傷都受過,這些人心裏建設還是太差,唉……(←這貨一點兒墨沙珂是他哥哥的覺悟也沒有)

埃爾文話才剛說完,一坨雪便砸在他因為失血過多而顯得蒼白的臉上,而‘兇手’自然遭到了在場所有人的怒視。

慕容羽冰晃晃手中的一個雪球,“現在,你距離地面還有好幾米的距離,沒有雪,而且下面還有暗樁,抓緊了,要是掉下去或者暈過去,晚上就把這個當宵夜吃了。”

埃爾文眯着眼看了看慕容羽冰手中那一個人頭大小的雪球,嘴角抽了抽,邪魅的眸中卻還是不住的朝慕容羽冰放電,“要……要是小羽冰想讓我吃……毒藥我也會吃下去哦~。”

于是又一個小雪球砸在埃爾文的臉上。

墨沙珂的臉控制不住的黑了,“慕容小姐,請住手。”

慕容羽冰挑眉,不知何時已經站在身後的塞巴斯蒂安拿出一個暖呼呼的熱水袋塞進慕容羽冰手裏,手上的雪球被他接了過去,白色的手帕輕輕的擦着慕容羽冰臉上埃爾文的血。

“我的主人,需要我下去嗎?”塞巴斯蒂安看了眼陷阱,雖然插着暗樁,但是也許是考慮到壓強的問題,也也許是時間不夠,所以插得很稀疏,小心一點還是有地方站立的。

慕容羽冰這才想起來這幾個從皇家執事學院出來的人可都是受過堪比特種兵的訓練的。

“不用。”慕容羽冰道,看向已經在脫衣服的亞修,他也是學院裏出來的,不會因為在摩爾赫本家族過得閑散些就忘了技能的,更何況,說不定人家還根本不屑塞巴斯蒂安的幫忙呢。

亞修的動作很娴熟也很利落,很快就到達了底部,清除掉插在地上的暗樁,接住松開手的埃爾文,埃爾文的手一松,整條手臂仿佛廢掉一般垂挂在身側,滴滴答答的滴着血,染紅了地面。

醫療隊是直接從市中心匆匆趕來的,埃爾文失血過多,而且是RH陰性血,基本沒有庫存,好在墨沙珂和埃爾文的血型一樣。

埃爾文整個右手從手臂到手掌被一層層繃帶包的不透一絲縫,整個人躺在舒适的床上,看着邊上的慕容羽冰,卻是不知死活的開口,“小羽冰,人家的右手要是廢了,以後沒辦法公主抱你怎麽辦?”

慕容羽冰叼着一塊肉幹擡頭,看向後邊的塞巴斯蒂安,“塞巴斯蒂安,那個雪球呢?”

“在外面,我的主人。”塞巴斯蒂安應道。

“喂喂!”埃爾文驚叫,“難道小羽冰真想讓我吃了它啊?!”一個人頭大的雪球……

“我說讓你吃了嗎?我只是想讓塞巴斯蒂安去把它扔了而已。”慕容羽冰很滿意看到那張不知死活的臉上出現驚慌的神情,這樣順眼多了。

“小羽冰這是在欺負我嗎?人家現在是病患,求安慰~求虎摸~求暖床……”

“你果然還是得吃下去才行。”慕容羽冰嘴角抽了抽,這人怎麽就是學不乖呢?

兩人一如既往的一個貼一個踹,被忽視在一旁的墨沙珂微微斂下的碧眸中,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什麽。

“嚕——”門被敲了敲,然後打開了。

“埃爾文,你還好嗎?”琳娜擔憂的面容出現在幾人眼前。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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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14回去

慕容羽冰眸中寒光一閃,沒有說話。

琳娜一臉擔憂的走進來,“上帝,怎麽會遇上這種事?墨沙珂哥哥……”視線轉向墨沙珂,帶着特殊的含義。

墨沙珂聞聲擡起頭,碧潭般的眸子仿佛覆了一層薄冰,站起身走了出去,琳娜立馬尾随其後。

“哎……”埃爾文嘴巴張了張,眉頭皺起來,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總覺得自家老哥和那個琳娜埃菲爾,甚至包括彼得艾克等都瞞着他什麽事,這種感覺真讓人不舒服。

慕容羽冰收回眼神,接過塞巴斯蒂安遞過來的蘋果,微斂的眸中閃過一抹意味不明的暗芒,要來了嗎?這一次算計的最終目的?琳娜埃菲爾的心機真的很合慕容羽冰的胃口,每一次的算計幾乎都是連環計,也就是她每一次都有兩種方案以應不時之需,夠狠夠聰明。

然而……

視線掃過埃爾文的手臂,從腋下到手掌,數條靜脈和動脈被劃破,只要再深一些,就會挑斷手筋,讓這條手臂從此廢掉,也許在埃爾文不顧自己的傷勢把她拉住,還把她扔上去以前,她可以覺得無所謂,但是此刻讓慕容羽冰無視這個,是絕對不可能的,人就是這麽感情用事的生物,而恰恰慕容羽冰從來就是這麽感情用事的人。

上一刻埃爾文在她眼中還是一個可有可無的人,這一刻,埃爾文卻是讓她欠下人情的人,談不上認可,但是卻也稍稍放在了心上。

所以,琳娜埃菲爾已經觸及到她的底線了,慕容羽冰不會再給她繼續下去的機會了。

“咔呲咔呲……”慕容羽冰嚼着蘋果的聲音特別清脆,一邊臉頰鼓鼓的,粉色的櫻唇蠕動,像只可愛的小松鼠。

埃爾文的注意力被慕容羽冰吸引了過去,似乎有慕容羽冰在的時候,他的注意力總會輕易的被她吸引,什麽時候開始的感覺?一開始只是感興趣,因為她是第一個敢對他說話這麽不客氣,完全不把他的煞氣看在眼裏,絲毫不畏懼的人……然後,莫名其妙的産生了占有欲,莫名其妙的開始在她面前放下高于天的驕傲,小心翼翼的接近,一次次被拒絕也絕對不願意放棄……

“吶,小羽冰,我們一起過聖誕節吧。”埃爾文笑眯眯的道,邪魅的眸子裏一片盈盈的柔光。

塞巴斯蒂安削果皮的手微微頓了頓,相連卷曲很漂亮的果皮斷了。

慕容羽冰只是挑了挑眉,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你的手最少要養三個月才能痊愈。”拖着一只動彈不得的手,他想玩什麽?

“啊,大不了我們不去游樂場了,就去吃飯,看電影,逛街,這樣好不好?”今年特別想和她一起過,不對,明年、後年到以後,都想和她一起過。

任何人看着埃爾文那雙邪魅至極的眸子這般單純期待的看着你,都不會忍心拒絕。然而,雖然看起來沒什麽,但是慕容羽冰不能肯定那天會不會有突發狀況,“如果我有空的話。”她從來不答應別人無法做到的事,就像她從來不幹沒有把握的事,所以她只能給個這個的答複。

“啊,看來我得祈禱那天不要有該死的人和該死的事出現,妨礙我們的約會了。”雖然沒有得到确切答案,但是埃爾文黯淡兩秒後還是立即充血複活。

其實如果說慕容流夜是打不死的小強的話,埃爾文也能算是一只美國品種的小強,只不過埃爾文是一只比較瘋狂的小強。

“慕容小姐。”墨沙珂面無表情的出現在埃爾文的門口,碧潭般的眸子寒霧缭繞,美麗而讓人無法看清他的真面目。

慕容羽冰擡頭看去,把手中啃了一半的蘋果塞進塞巴斯蒂安的手裏,站起身走出去。

埃爾文看着慕容羽冰走出去,眉頭高高的皺起,再看看拿着一半蘋果的塞巴斯蒂安,“給我。”

本來就是為了伺候主人所以待在這裏的塞巴斯蒂安,見主人離開也正準備起身去給慕容羽冰準備晚上睡覺的雜事,冷不及防的聽到埃爾文冒出這倆字,看了看蘋果,再看了看埃爾文伸過來的手,“身為主人的執事,怎麽可以未經主人的允許将主人的東西擅自給別人呢?”抓着蘋果的手緊了緊……

“小羽冰可不會跟我計較一個蘋果。”埃爾文看着塞巴斯蒂安眯起眼,邪魅的眸中冷意明顯。摩爾赫本家族的成員幾乎都認識米勒。卡斯基,即使不是因為莫比和香客斯的原因,在他後來的一件件事中,也足夠讓他們知道這個人是個什麽樣的人。

塞巴斯蒂安仿若沒有看到那幾乎實質成刀片一般,刺得皮膚生疼的寒意,依舊淡然溫雅,“那麽,請埃爾文先生等主人在的時候,再跟她要吧。”說完,轉身。

“米勒。”周身令人心顫的煞氣驟然爆發而出,埃爾文的聲音冰寒刺骨,“你還想玩多久?”

“請原諒,埃爾文先生,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麽。”塞巴斯蒂安腳步頓了頓,依舊是雷打不動的淡然溫雅。

“少裝蒜,你自己幹的那些事自己清楚,把主意打到小羽冰身上,殺了你!”邪魅的眼眸眯起,殺氣幾乎實質化成一片片冒着寒氣的刀片。

“請不要妄自猜測別人的行為,這是最愚蠢的,埃爾文先生。”筆直的彎了彎腰,塞巴斯蒂安邁開步子,無視埃爾文殺人的目光離去了。狹長的鳳眸滑過一抹流光,曲起的手,略帶薄繭的指腹在玫瑰花瓣上輕輕撫過,嘴角的笑意微微加深,卻不像以往那般帶着邪惡的氣息。

這廂,露天咖啡廳。

白茫茫的天地,厚厚的積雪幾乎要漫過臺階,向漆木制的咖啡廳地板入侵。

精致典雅的藍紋杯子裏,卡其色的奶茶飄出袅袅白霧,偶爾被風吹得左右搖擺,像婀娜跳舞的少女。

“有話請直說。”慕容羽冰攪着杯子裏的奶茶,漫不經心的對坐在對面面無表情,薄唇緊抿的男人道。

“有人盯上你了。”墨沙珂沉寂的碧潭看着慕容羽冰,語氣裏的意味晦澀不明。

“嗯哼,顯而易見不是嗎?”慕容羽冰知道墨沙珂指的是纜車和這件事,其實他不知道的是那次埃爾文病發也是一次算計。

墨沙珂的臉色在聽到慕容羽冰說出這句話後,更沉了幾分,“所以,你早就知道了是嗎?慕容小姐。”

慕容羽冰眼眸眯了眯,卻還是老實應聲,“沒錯,連自己有沒有被盯上都不知道,怎麽……”

“嘣!”瓷杯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響。

話被打斷,慕容羽冰有些不悅,卻在看到墨沙珂臉色更沉的時候,眸光一閃,眼角帶出一抹嘲諷,她想,她知道琳娜埃菲爾的最終目的了。

“我可以理解為,慕容小姐明明知道自己被盯上,明明知道有陷阱,卻還是把埃爾文帶在身邊嗎?”墨沙珂站起身,颀長健碩的身材帶着帝王般的壓迫感,純金色耀眼尊貴的發在風中微顯淩亂,卻讓他顯得幾分不羁幾分霸道。

“哦哼~?真是有趣的說法。”慕容羽冰冷冷的扯開嘴角笑了笑,“請繼續。”

“果然是這樣嗎?”墨沙珂見慕容羽冰不反駁,周身的氣息更冷了,“如果你這麽不在乎,請你以後遠離他。”這個弟弟,就算全天下人都不在乎,他在乎!兩次三番的發病,受傷都是因為這個女人,那麽,為了确保埃爾文的安全,他不會在意将兩人隔離的。

慕容羽冰拿起桌上的奶茶輕輕的啜了一口,目光對上那坐在餐廳靠窗的琳娜的褐色眼眸,裏面滿是勝利的得意和嘲諷,讓人看着真不舒服。

琳娜埃菲爾很懂得打心理戰,墨沙珂是如此在乎埃爾文,只要在埃爾文非正常的生病受傷的時候,添油加醋的說上一些符合事情發展規律邏輯推理,就足夠讓墨沙珂對慕容羽冰的好感度急降為零,即使慕容羽冰不願意遠離,他們也會自己遠離慕容羽冰。

嗯,算得不錯。慕容羽冰欣賞的點點頭,不過她千算萬算就算漏了一點,也太自大了些。琳娜埃菲爾一切算計的資本,不正是埃爾文的病,他們家族在為埃爾文制作抑制病情的藥物嗎?如果她沒有了這個資本,那麽這個愛墨沙珂如癡如狂的女人,該怎麽辦呢?

嘴角的笑容微微深了深,忽的讓坐在餐廳裏的琳娜有種不詳的預感。

“讓你這麽生氣我很抱歉。”放下奶茶杯,慕容羽冰雲淡風輕的說,“但是有一點我想我需要說明一下,我慕容羽冰從來不對別人的生命負責,也從來不會把別人莫名其妙的牽涉進自己的事情裏。”她不屑。

墨沙珂看着她,等她繼續說。

“你所說的,知道前方有陷阱還把埃爾文帶過去,我想你可能忘了,是埃爾文把我拉過去,而不是我把埃爾文拉過去,如果沒有埃爾文,我不知道有什麽節目,還有,我記得你當時很支持埃爾文和我到那邊去的。”懶洋洋的語氣,簡單的一句話,已經足夠慕容羽冰表達出她想表達的意思。

墨沙珂的表情驟變,他不是傻子,被激怒的情緒稍稍穩定下來,就足夠讓他想清楚裏面的疑點,陷阱很明顯是一開始就挖好的,所以是犯人是早就算好了慕容羽冰和埃爾文會過去,甚至把他們也給算計進去了?

墨沙珂很聰明,給他一點小線索,相信找出真相也只是時間的問題,神馬?麻煩?不麻煩,琳娜那麽愛墨沙珂,那麽愛玩心理戰,慕容羽冰只是陪陪她而已,讓她天天擔心受怕自己愛的人會知道她做的一切,擔心自己努力經營的一切一寸寸的崩潰瓦解,嘶——多美妙的滋味啊,不是?

“吶,告訴埃爾文他的病情吧。”摸着奶茶溫熱的杯壁,慕容羽冰突然道。

墨沙珂的思緒被慕容羽冰這一句話猛然拉回,“不行!”墨沙珂反應很激烈,絕對不能讓埃爾文知道他有病,而且是現在醫學水平根本難以治愈的神經疾病。

也許是從小在孤島上拼殺的原因,埃爾文的性子很極端,剛從島上回來那幾年,靜的時候一個人待在屋裏不開燈不出聲,像是整個人魂魄離體,反過來,很容易激動,稍微有一點刺激就可能導致他情緒失控,愛極了行走在生死邊緣的滋味。

莫比瑞克為了他去學了心理學慢慢的疏導他,幾年下來才讓他的情緒稍微穩定了些,也是為了讓他的心理療養更好,才讓他去學美術,才會讓他去聖瑪利亞當美術老師。如果這會兒告訴他,他有病,而且還沒有找到可以讓他痊愈的治療方案,誰也不知道埃爾文會不會失控,會不會變得像以前那樣。

“你以為能瞞多久?”慕容羽冰反問,即使每天把藥摻雜在他的早餐裏讓他吃下去,今天他昏倒你可以編個理由騙他,明天呢?後天呢?埃爾文只是性子極端,但不是傻子,随着腦神經越發的失常,等埃爾文自己發現的時候,事情才是真正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

“我……”墨沙珂痛苦的按着太陽穴,埃爾文是他唯一的弟弟,唯一血脈相連的親人,即使摩爾赫本家族曾經給他多大的痛苦,因為埃爾文,他從未對親情失望過,埃爾文為他受了十幾年的苦,屢次行走于生死邊緣,他不能讓他沒有得到幸福就這樣離去,不能……

慕容羽冰扶額,這貨一遇上埃爾文的事腦子就不好使了嗎?她的态度都這麽明顯了,這人竟然沒有發現。

“你告訴他,我會幫忙的。”

“……什麽?”墨沙珂背脊猛然一僵,然後略顯激動的問道,碧潭般的眸中泛起層層漣漪。

“不過我無法保證能百分百治愈。”大腦神經這種東西,即使再過個幾世紀也無法弄清楚它的奇妙之處,百分之五十的機會,慕容羽冰只能盡力。

“你願意出手,我已經很感激了,如果有什麽需要用到摩爾赫本家族的,請不要客氣的提出來,我們一定會盡最大的努力達到你的要求。那麽,埃爾文就拜托你了。”墨沙珂突然對慕容羽冰就是一個九十度鞠躬,讓一直在觀察着這邊的琳娜驚得站了起來。

慕容羽冰對墨沙珂突然的舉動也有些驚到,這個帝王一般的男人竟然會為了其他人而彎下自己象征尊嚴的腰脊,看來埃爾文有個很好的哥哥。

只是,讓慕容羽冰有些不解的是,這人怎麽這麽信任她?難道只因為她成功的把莫比瑞克救回來了?嘛,不管如何,事情已經這樣了,慕容羽冰也只能盡力去做了,說出口的話,慕容羽冰一向說到做到。

“所有的原材料,包括各種醫療設施,摩爾赫本家族自己提供。”

“當然。”

“那麽,治療從明天開始怎麽樣?埃菲爾家族的藥停止使用,我不希望在計劃的療程中有太多的變數,要知道,一點點變數都可能是致命的。”瞥了眼窗戶內全身顫抖的琳娜,慕容羽冰心情頗好的執起有些變涼的奶茶喝着。

墨沙珂眉頭皺了皺,一下子讓埃爾文斷了藥不會有問題嗎?然而心裏雖然有些遲疑,墨沙珂還是點頭算是同意,莫名的,對這個女人就是信任。

——女王天下——

“你跟他說了什麽?!”迷宮一般的走廊中,琳娜雙眸赤紅的瞪着眼前的女人,咬牙切齒的模樣似乎恨不得喝她的血,吃她的肉。

被堵在走廊中的慕容羽冰好整以暇的看着眼前這個幾乎要崩潰的女人,黑暗中嘴角的笑意深了深,果然比起虐身,她更喜歡玩虐心游戲吶。

“你有空在這裏問我這種問題,還不如趕緊回去好好想想要怎麽躲過摩爾赫本家的調查呢,你以為墨沙珂他們是傻子嗎?”慕容羽冰懶洋洋的語氣讓人聽着就忍不住一股火堵在心裏。

“不……”琳娜瞪着慕容羽冰搖頭低聲低喃。

她怎麽也沒想到事情竟然會變成這樣,按照她的計劃,墨沙珂是如此看重埃爾文,這一次的陷阱,如果兩人掉下去,都死了自然再好不過,沒有都死,以陷阱的直徑而暗樁,最少都得一死一傷,可是沒想到竟然兩個都活下來!活下來了,沒關系,埃爾文受傷了,慕容羽冰卻毫發無損,她有足夠的理由讓墨沙珂遷怒于慕容羽冰,從而将埃爾文隔離她,與此同時墨沙珂對慕容羽冰就算有好感也會消失殆盡。

埃爾文的病就是她的資本,然而,事情怎麽會發展成這樣?這個女人跟墨沙珂說了什麽,墨沙珂不僅沒有按照她的計劃中那樣,反而把埃菲爾家制作的藥給停了?難道……難道他發現她在藥上面動的手腳了嗎?

一想到這個,琳娜就忍不住渾身顫抖起來,面如死灰……

見琳娜這幅表情,慕容羽冰挑起一邊眉毛,“你的反應比我想象的還要激烈吶,該不會是在暗中還對埃爾文動了什麽手腳吧?”

“你胡說!”琳娜激烈的出聲否認,卻顯得欲蓋彌彰。

慕容羽冰眯了眯眼眸,這個女人……對墨沙珂有一種很病态的占有欲,而墨沙珂最看重的人是埃爾文,這個人可以在她和墨沙珂見過面後就計劃着一切,難保不會對墨沙珂放在心上的埃爾文動手……

“埃爾文發病那次,該不會是你動了手腳吧?”否則怎麽可能她一出現,埃爾文就發病呢?那也太巧合了吧?

“我才沒有!明明就是你讓埃爾文的神經受了刺激才會這樣!”琳娜咬牙道,看樣子也是打死不認的樣子。

“敢做不敢當嗎?”明明全身都在顫抖還不承認?沒關系,墨沙珂會讓她知道幹壞事的下場的。

“你給我閉嘴!你懂什麽?從來輕易就能得到一切的你,懂什麽?!”琳娜憤憤的瞪着慕容羽冰,像她這種一看就知道從小受盡寵愛長大的小女生,根本什麽都不懂!

“別擺出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這裏不是狗血戲碼天天上演的小說,也不是聖母一堆的動漫,別妄想我會問你經歷過什麽,過得有多痛苦。”慕容羽冰無所謂的說着,眼角帶着嘲諷,打了個哈欠,看起來無聊極了,“塞巴斯蒂安,再不出來,炒你鱿魚哦。”

琳娜臉色一變,猛然轉頭看向拐角處,只見那裏一個人影慢慢的走了出來,“米勒?”

塞巴斯蒂安絲毫沒有被抓包的尴尬,依舊淡然溫雅的朝慕容羽冰行了行禮,“很抱歉,我的主人。”

“你看戲看得很過瘾。”慕容羽冰斜眼瞅着他,這家夥也不怕被她發現,那麽明顯的偷聽。

“是的,我的主人。”

“……”這貨竟然還承認了!

“米勒!”見塞巴斯蒂安不理她,琳娜又出聲了,整個人朝塞巴斯蒂安身邊移動,抓住他的手,“米勒,你會相信我的對不對?”大大的眼裏淚珠晃蕩着,卻也不落下,看起來就像受了委屈卻倔強得讓人心疼的孩子。

慕容羽冰眼眸一眯,卻也不出聲,雙手環胸的靠在牆上,看戲。

塞巴斯蒂安狹長的鳳眸低頭看着眼前求助般看着自己的女子,只是淡然溫雅的撥開她抓着他的手,“埃菲爾小姐,很抱歉,我只是一個執事罷了。”他是一個執事,只聽從主人的命令,對于其它人的請求還是要求,都沒必要回應。

“米勒!米勒……”琳娜有些難以置信塞巴斯蒂安竟然不幫她,“難道你忘記米娜了嗎?忘記你答應過米娜會好好照顧我的嗎?米勒……”

“我可以理解為,這是有JQ嗎?”看戲的慕容羽冰突然涼涼的出聲,表情看起來帶着小小的八卦,米娜埃菲爾啊,那個埃菲爾家過世公主,向塞巴斯蒂安求過婚的少女,啧啧……

“我的主人,請不要毀壞我的清譽。”塞巴斯蒂安眉頭微不可查的蹙了蹙,出聲道。

“別這麽說,你的節操早就碎了一地,連拼都拼不起來了。”慕容羽冰不客氣的道。心裏對于塞巴斯蒂安竟然會說出這句類似與解釋的話而小小的驚訝了下。

“不,我的節操沒有碎,我的主人。”塞巴斯蒂安淡然的反駁,但是再淡然也是反駁,讓慕容羽冰都驚訝的沒再跟他繼續争論關于塞巴斯蒂安有沒有節操這個問題了。

被忽視在一邊的琳娜怔怔的看着兩人你一句我一句,好一會兒,拳頭緊緊的攥起,“米勒,你答應過米娜會好好照顧我的!”她計劃了那麽久,米勒一直是她想要得到的最完美的仆人,只是為什麽,事情總是偏離往她所希望的方向跑去?米勒是這樣,米娜也是這樣,就連墨沙珂也這樣!為什麽?!

“很抱歉,我并不記得我說過這種話,琳娜小姐。”塞巴斯蒂安往前走了幾步,站在慕容羽冰身邊,用行動證明了他目前人身的所屬權是屬于慕容羽冰的。

“嗯哼,塞巴斯蒂安可不能言而無信哦。”說實話慕容羽冰對琳娜說的那句話有點在意,塞巴斯蒂安這種人竟然會答應誰幫忙照顧誰嗎?

“是,我的主人。”塞巴斯蒂安乖巧的應聲,卻依舊站在原地沒有動。

“既然這樣,我們走吧,也許琳娜小姐需要好好靜一靜,想想後面的事該怎麽解決。”慕容羽冰說着,直起身子轉身離去,塞巴斯蒂安跟着她身後。

被留下的琳娜埃菲爾死死的盯着遠去的兩個人的身影,指甲深陷入掌心,鮮血順着指縫一滴滴的滴落在地面,發出低低的撞擊聲,在寂靜中越發的清晰。

“米娜小姐曾經對我說,如果有一天她出了意外,請我幫忙照顧她單純的姐姐。”轉過數個拐角,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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