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蔬菜粥 (40)
既然醒了就不可能輕易入睡,時間拖越久越不好,海面上的霧氣已經漸漸的消失了,浪潮翻湧,鹹鹹的味道再加上罂粟花的味道,也許是前世家裏的教導,讓她對罂粟的味道特別的反感,所以現在就覺得胃部翻湧,難受得很。
手中驀地出現一根針,透着門縫,慕容羽冰用看屍體般的眼神看着那個正準備爬起來查看的男人,手中的針覆上內力,驀地脫離慕容羽冰的指間,射進了男人的心髒。
只見那男的才坐起來,身子猛然一僵,大眼一凸,整個人無聲無息的又倒了下去,本來已經醒了的人見這人又躺回去,以為是他們多心了,又合上眼進入了夢鄉。
慕容羽冰靠在門板後面,真是可怕的人,這些人果然已經和野獸同化了吧?這麽敏銳的,如同野獸般的直覺。
她有些猶豫,只怕她把門再推開一點,裏面的人會全都醒來,金三角,那裏到底是什麽樣的一個地方,竟然培養出這樣的人?
慕容羽冰正猶豫着有什麽方法能避開這些人過去,卻沒想到裏面一個手機鈴聲驀地響了起來,所有人好像一直都沒有睡着一般的睜開眼站了起來,速度之快,簡直就和當初她被爺爺丢盡狼洞,說跑不快就要被吃掉時一般的快速,一兩個人這樣很正常,但是一群人都這樣,就不正常了。
慕容羽冰猛地往上跳去,整個人壁虎一般的貼在頂部,斂住呼吸和氣息,看着那些人形野獸在她身下一個個的走過,沒辦法,她現在所在的位置是在船艙負一樓,而且是在走廊,根本沒有地方可躲,慕容羽冰暫時還不想和這些野獸正面交鋒。
慕容羽冰正盤算着那些人走了,她進去看看,卻猛然被甲板處傳來的打鬥聲和呼喊聲驚住了。
“抓住他!”
“媽的!不準用槍不準用刀,傷了一絲一毫,老大會扒了你們的皮!”
“草!這可是摩爾赫本家的殺神!麻醉藥怎麽不管用?!”
V23對手
章節名:V23對手
殺神?摩爾赫本家?慕容羽冰臉色一變,身子立馬扭轉往甲板上奔去。
耳邊打鬥撞擊甲板的聲音越來越明顯,慕容羽冰把迎面而來的黑人一拳打爆腦袋,然後躲在門板後面看過去。
就見甲板上果然是埃爾文,一身昨天和慕容羽冰一起時的衣服,眼神微微有些渙散,卻依舊将一個個接近他的人打到,只是這些人形野獸的抗打能力真不是一般人能比拟的,只要沒有爆頭,打幾次都照樣爬起來。似乎在顧忌什麽,一些人手中有槍有刀,但是卻都沒有用在埃爾文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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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羽冰眉頭微不可查的蹙了蹙,塞巴斯蒂安怎麽沒來消息?下意識的摸了摸右耳上的耳鑽——
囧……
原來是她忘記把藍牙打開了。
打開藍牙,塞巴斯蒂安優雅中帶着一絲焦急的聲音便傳了過來,“聽到了嗎?主人?喂……”
“聽到了,”慕容羽冰瞥了眼暫時沒有生命危險的埃爾文,“報告狀況。”
那邊正準備慕容羽冰再沒有回音就打過去的塞巴斯蒂安松了口氣,“埃爾文先生是剛剛被人帶過來的,當時他身上有濃重的麻醉藥的味道,後來是上了甲板後,埃爾文先生突然醒了過來。根據那些人的談話,再聯系金三角三個區長的特殊愛好,我推測,有人在背後算計埃爾文先生,想要把埃爾文先生帶到金三角送給某一個區長。”
慕容羽冰眼眸一眯,眸中帶出寒冽的光芒,很好,算計埃爾文,想要把他當成禮品送出去?呵……膽子很大,竟然敢跟她搶人。
“塞巴斯蒂安你就待在原地,通知摩爾赫本家族的人。”既然是被流放卻又勢力強大的金三角,那麽估計也只有摩爾赫本家族的人敢對他們出手了。
“是,您請小心,我的主人。”
“嗯。”
埃爾文本來就身中高濃度的麻醉藥,此時能動彈完全是靠身體的本能,本能的不信任這些人,本能的殺人。然而再怎麽本能,在身體疲憊的情況下也沒有辦法,被車輪一般的攻擊,埃爾文的體力已經到了極限。
海面因為退潮海浪有些洶湧起來,讓船身微微的搖晃起來。
埃爾文腳步一個不平衡,一頭栽倒在甲板上,頓時邊上的人形野獸就要撲上去把人給抓住,只是——
“嘣!”撲上來的人猛地被踹飛到海下。
“想碰我男人嗎?嗯啊?”慕容羽冰擋在埃爾文面前,眯着冷厲的眼眸看着将他們包圍起來的人。
“什麽人?你是誰?!”看起來像老大的白人目光暴戾的看着突然出現妨礙他們的女人,雖然這個女人長得很誘人,但是,在他們那裏,果然是男人比較受歡迎,更何況,這個殺神可是他們老大的夢中情人!
“本小姐是什麽人,你們這些垃圾沒有資格知道。”慕容羽冰說着腳尖從地上卷起一根方才被踹下船的野獸留下的鋼管,二話不說就沖了上去,開玩笑,他們手中可是有槍的,難道要她站在原地當靶子啊。
慕容羽冰的速度很快,即使是野獸的直覺跟得上,但是速度卻跟不上,所以慕容羽冰一人一棒爆頭,整個甲板上的血腥味頓時彌漫起來。
白人老大面上一猙獰,手機卻響了,接起來說了什麽,頓時臉色一沉,打了個電話出去,黑船竟然開始啓動起來了,而且從船艙內又湧出了一大批的人形野獸。
“尼瑪!”慕容羽冰拽着半眯着眼睛看她卻動不了的埃爾文躲過掃射的機關槍,手中的鐵管狠狠一扔,把白人老大和那個發瘋直開槍的黑人奴隸一起給砸下了海,正好兩人站在船頭處,正在行駛的船會把兩人卷入船底的螺旋槳,必死無疑。
沒了老大,一群黑人霎時就像沒了頭的蒼蠅,也不再管能不能傷了埃爾文,刀槍全都一起上,慕容羽冰反應過來不小心弄巧成拙了,這群人心理都是變态,沒有老大當指揮就像殺人機器一般只會殺人。
“塞巴斯蒂安,到海邊來。”慕容羽冰很鬼畜的一邊帶着埃爾文不斷的躲着攻擊的黑人刀槍,一邊冷靜的分析了目前可行的方案,埃爾文此刻無疑的是累贅,帶着埃爾文,慕容羽冰沒辦法放開手腳和他們打,所以目測了碼頭和已經在行駛的船目前的距離,下令了。
“我把埃爾文扔進海裏,你下去救他。”慕容羽冰說着,一個用力就把埃爾文給扔向碼頭方向的海裏,塞巴斯蒂安也在同時拖去了燕尾服往海裏跳去,幾人都沒有注意到,從一疊輪胎出現的一輛黑色轎車裏的人看到的場景,就是慕容羽冰仿佛要殺了埃爾文一般的往海裏扔。
沒有了需要顧及的埃爾文,慕容羽冰嘴角勾起一抹冷酷邪惡的笑,不躲反迎的沖了上去,一時間子彈仿佛要将整艘船打得稀巴爛一般的聲音響了起來。
“……”耳邊驀地傳來海底打鬥的聲音。
慕容羽冰一拳打爆最後一個黑人的腦袋,全身血淋淋的看向冒出血的不遠處的海面上,船艙裏還有沒有人慕容羽冰也沒心思管了,正想跳下海去,耳邊就傳來直升機機翼轉動的聲音了。
“鳳!”艾克在直升機上叫喚,彼得卻是直接就從距離甲板好幾米高的直升機上跳了下來,暴戾的眼眸看着一地都被爆了腦袋的人微微閃了閃,看向慕容羽冰的時候,竟然多出了幾分崇拜,怎麽?是在羨慕她拳頭硬還是拳頭大?
“速度太慢。”慕容羽冰看了眼停在碼頭的一輛輛黑色的車和人影,目光始終定格在那片海裏,藍牙傳出的聲音驀地靜止,讓慕容羽冰的心都不由得跟着一緊,卻還是沒有什麽動作,塞巴斯蒂安……
如果這麽容易就被幹掉的話,她就不會讓他成為她的半身了。
似乎要印證慕容羽冰的想法,那靜止的海面上,一顆黑色的腦袋驀地蹿了出來,下去營救的快艇很快就把塞巴斯蒂安給拉了上來,只是……埃爾文呢?
“很抱歉,我的主人,我沒有找到埃爾文。”卻在水底被一個黑人攻擊了,還記得那個被慕容羽冰一腳踹下船的黑人不?
慕容羽冰眉頭一皺,猛地脫下外套跳下船,冰冷刺骨的海水頓時漫過全身,慕容羽冰卻還是往海底深處劃了好幾米,四周都是一片渾濁的海水,只有幾縷水草在水中晃蕩着,連個鬼影都沒有。
慕容羽冰朝水草那邊游去,從飄蕩的水草上找到了幾根頭發,這才開始往上游。
“鳳!鳳在那裏,快!”碼頭上傳來艾克激動的聲音,一架快艇很快開了過來,把慕容羽冰拉了上去。
慕容羽冰往後看了看,那些那艘黑船已經開得很遠了,難道摩爾赫本家族的人會放過黑船上的人嗎?
上了岸,慕容羽冰才注意到,墨沙珂和莫比瑞克他們的臉色都不太好,甚至可以用到陰沉布滿殺意一樣,而塞巴斯蒂安渾身濕漉漉的坐在地上,嘴角帶着傷和血漬,一看就知道是上了岸才被打的。
只是塞巴斯蒂安見到慕容羽冰就立馬站起來,從一邊艾克手中拿過慕容羽冰脫下的外套給她批了上去。
慕容羽冰皺了皺眉,“怎麽回事?誰打你了?”本來埃爾文在眼皮底下不見了蹤影,心情就不好,現在塞巴斯蒂安竟然被外人打了,慕容羽冰只覺得胸口一團火越燒越旺。
“并沒有什麽大礙……”
“我問你,誰打了你!”慕容羽冰帶着森森寒意的目光冷冷的看着依舊一副淡然溫雅模樣的塞巴斯蒂安,眼裏有着很明顯的不悅。
“……”塞巴斯蒂安被慕容羽冰的怒氣給驚怔了。
“是我打的,羽冰,你要為你的執事讨回公道嗎?”亞修在一邊出聲,以往帶笑的表情此時也陰沉的可怕。
一種緊張的氣氛一瞬間籠罩其下,有什麽在隐隐的波動,仿佛一根繃得死緊的弦,一不小心便會崩斷。
幾架快艇又使了過來,在這種低氣壓下,其中一個隊長一樣的人物有些小心的開口,“已經把方圓十裏的海面海底都找遍了,沒有找到二當家的身影。”倒是黑人的屍體撈到了好幾具。
“砰!”轎車被墨沙珂一拳打凹了一點,“繼續找!十裏內找不到就找到外海去!”
“是。”
一道勁風迎面而來,慕容羽冰閃都不閃的伸手,将就要擦着她的脖頸打向塞巴斯蒂安的手擋了下來,目光沉寂的看着亞修,“你想幹什麽?”
亞修憤怒的看向擋住他的慕容羽冰,“我要為埃爾文報仇,你要向着這個惡魔嗎?”
“把埃爾文扔下海的是我。”慕容羽冰手上一個用力,把亞修推的往後退了兩步,語氣冰冷得可怕,“還有,埃爾文還沒死,再敢亂說話,殺了你!”
埃爾文是被慕容羽冰扔下海的,他們當然知道,他們都看到了,但是潛意識裏就知道慕容羽冰不會傷害埃爾文,所以他們理所當然的把跳進海裏的塞巴斯蒂安當成兇手,畢竟這個人在他們心中可一直不是什麽善良的人。
“亞修,冷靜點。”一直沉默的莫比瑞克出聲,“根據慕容小姐扔下埃爾文的方位計算,當時的海潮并不算太洶湧,埃爾文在海中飄蕩的距離再遠也不可能遠的過那艘黑船,所以,除非有人帶着埃爾文順着海流的方向快速移動,并且借助工具快速的離開,否則不可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連個人影也找不到。”
“……那艘船,你們為什麽讓它開走了?”慕容羽冰忽的出聲,這一點讓她覺得很是不對勁。
“不對,我記得我們留了人處理那艘船的!”艾克急急的出聲,下意識的看向已經見不到船影的海面,眉頭一皺,“船不見了!”
“順風而且順着海潮,再加上那艘船有自動輪螺旋槳。”慕容羽冰淡淡的出聲,看向其他人,意思很明顯,要麽留下的人中有內奸,要麽就是都被殺了,而且,很可疑不是嗎?如果那些人都像襲擊塞巴斯蒂安那個黑人一樣那麽善水的話,在埃爾文下海的一瞬間只要有人去把他截住,帶走,再悄悄的帶上船,他們誰也不知道。
“該死,馬上讓人去截住那艘船!”亞修顧不了其它的對身邊的一個黑衣人手下下令道,黑衣人領了命就趕緊到一邊下命令。
慕容羽冰看着已經散了霧一望無際的海面,眉頭皺了皺,雖然說她推理的絕對行得通,但是總感覺漏了什麽,一時間想不起來,收回眼神,帶着塞巴斯蒂安朝墨沙珂等人點點頭轉身離去。
就算對塞巴斯蒂安心有不滿,摩爾赫本家族的幾人也沒辦法阻止他們的離去,首先如果沒有慕容羽冰和塞巴斯蒂安,他們也許連埃爾文竟然被綁架也不知道,更何況,慕容羽冰絕對不會故意傷害埃爾文的,不知道為什麽,心裏就是有這種想法。
“很抱歉,我的主人。”塞巴斯蒂安優雅如吟詩般的嗓音在身後響起,一如既往的淡然的語氣中帶着歉意。
“這不怪你。”慕容羽冰捏緊了手中的幾縷發,看了全身濕透卻沒有幹燥的遮風物的塞巴斯蒂安,即使如此狼狽的模樣,這人身上的氣質卻讓人并不覺得失禮,也不覺得狼狽。
在水下作戰本來就不是一般人能行的,即使是慕容羽冰也不會輕易的獲勝,更何況那人形野獸一樣的黑人實在恐怖的滲人,除非打爆他的頭,或者将心髒和頸椎打碎,否則不管受多重的傷都能再爬起來,簡直就像不死不休的沒有生命,感覺不到疼痛的機器人。
“那些人,額角的烙印代表着什麽吧?”慕容羽冰忍不住問道,她注意到,每一個人形野獸額角都有一個醜陋的烙印,也就一個一元的硬幣那麽大,但是特別的顯眼。
“那是金三角地區,奴隸的标志。”塞巴斯蒂安想到了什麽,看着慕容羽冰的背影眸光微微閃了閃。
“奴隸?”這個詞聽着可真不怎麽順耳。
“一些被流放進去的人們,或者沒有靠山的土著居民都會被烙上這種烙印,進去的人都不可能出來,奴隸更是如此,即使跑出來了,也會活不下去的。”
“是因為罂粟吧?”長期住在遍地罂粟花的地方,即使未經過煉制也會使人在不知不覺中染上離不開罂粟花味的瘾,當然,這個長期是很長期的,幾十年,或者從母體開始就受到影響的嬰兒。更何況,那裏的毒品很便宜,甚至可以自己提煉,所以幾乎人人抽鴉片吸毒。
這樣下來的人們,離開了金三角,只有死路一條。
“是的。”
“我發現,塞巴斯蒂安,你對那個地方似乎很了解,去過?”挑眉,慕容羽冰回頭看向塞巴斯蒂安。這貨身上的秘密似乎也不少,但是既然他不說,想來也是對她沒什麽影響的。
塞巴斯蒂安依舊淡然溫雅的微笑,似乎嘴角的傷并不存在,濕漉漉的身軀也并不寒冷,“是的,我的第一個主人是那裏的常客。”
“常客?罂粟?鴉片?還是奴隸?或者都有?”
“在金三角,最貴的東西,不是毒品,而是奴隸,特別是從第三區奴隸修羅場出來的奴隸。那些在厮殺中完全迷失了自我,只會聽從主人的命令形式的如同機器一般最忠誠的狗,一直是那些怕死的人最喜愛的東西。方才那艘船上的努力,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應該都是從修羅場出來的。”
修羅場?這個詞讓慕容羽冰起了興趣,雖然對那個金三角沒什麽好感,但是她倒是想見識見識,所謂的修羅場到底是怎麽樣的。
“怎麽樣才能進去金三角?”
“正規進去的話,只要交錢就可以了,非正規就好比偷渡者,如果被抓住,會被烙上奴隸烙印。”慕容羽冰語氣裏的興趣讓塞巴斯蒂安眉頭皺了皺。
慕容羽冰點點頭,不在說話,已經看到他們的加長賓利了。
商店依舊關着門,慕容羽冰和塞巴斯蒂安緩緩的朝賓利走去,冷風飕飕,讓全身濕漉漉的慕容羽冰忍不住打了個噴嚏,緊了緊身上的天鵝絨外套。
“等等。”塞巴斯蒂安正要開車門,慕容羽冰卻突然出聲。
慕容羽冰看着車子周圍的白雪,除了一開始他們踩下的腳印之外,似乎多出了幾個和塞巴斯蒂安尺碼不同的印子,慕容羽冰走到塞巴斯蒂安身邊,檢查了下鎖,并沒有被撬的跡象,眉頭微蹙,有什麽不對勁。
把塞巴斯蒂安往邊上推了推,慕容羽冰蹲下身子看向車子底部,印入眼簾的就是一個只剩下倒數三秒的定時炸彈。
慕容羽冰眼瞳一縮,沒來得及出聲便運起輕功拉着塞巴斯蒂安逃開車子。
“嘣——!”車子爆炸産生的巨大火光和熱氣幾乎灼傷慕容羽冰的背部,她都聞到頭發被燒焦的味道了。
“唔……”背部一片灼熱的疼痛感讓慕容羽冰忍不住輕吟出聲,慕容羽冰伸出手摸了摸後腦勺,摸到一片紮手卷曲的發,還好,沒有光溜溜的一片,她不想當光頭!
被慕容羽冰在一瞬間扔出去的塞巴斯蒂安在靜下來的一瞬間猛地跳起來,看到躺在地上的慕容羽冰一向淡然的眸中閃過一片慌亂,連忙過去把她抱起來,“我的主人,沒事吧?”
指尖還在微微的顫抖,塞巴斯蒂安難以置信她的主人竟然會在那一瞬間擋在他身後,把生的機會留給他……
慕容羽冰被塞巴斯蒂安身上冰一般的溫度給猛地一個驚醒,“沒事,沒被燒成光頭。”
“……”塞巴斯蒂安無視慕容羽冰的回答,伸手檢查慕容羽冰的手腳,确定沒有出現問題,正要松口氣,下一秒卻被手臂上的黏膩感驚住了,一手臂的血,從慕容羽冰背部流下來的血。
“為什麽……”眸中一片複雜的光芒,塞巴斯蒂安看着慕容羽冰昏過去的面容怔怔的問。這個人,明明不可能為別人做到這一步不是嗎?
塞巴斯蒂安還不知道的是,慕容羽冰的無情只限于外人和背叛者,她可以毫不留情的把其他人當成生存的踏板,但是卻在生命垂危時,可以把生的機會留給重要的人,更何況這樣的爆炸根本炸不死這貨。
“鳳!”被爆炸聲引來的摩爾赫本家族一群人看到這場景,艾克立馬就紅了眼眶大喊出來。
“把她送到最近的醫院去。”不知道誰沉穩的嗓音變得有些不淡定。
“……”
接下來就是一陣兵荒馬亂的急救(太誇張了吧!這貨又沒有變成光頭!踹飛!)。
搶救的結果就是,慕容羽冰整個上半身除了腦袋外,被繃帶綁成了木乃伊,後腦勺的頭發被剃光了,因為有碎屑劃傷了她的腦袋。
也許給慕容羽冰把頭發給剃了的醫生要向上帝祈禱了,要知道,這貨被炸後的第一件事就是摸摸自己的後腦勺,确定沒有成為禿頭才放心的昏過去啊!
——女王天下——
漆黑潮濕的地窖,狹小的空間讓一群人不得不幾乎貼在一起。
潮濕而熱氣的空氣讓人心情煩躁,更何況是和一群人擠在狹小又漆黑的地窖裏呢?除了臭汗味還是臭汗味,當然,其它一些不雅的氣味不用說,其他人也想得到。
“卧槽!把你的爪子從我屁股上拿開,賤貨!”一個嘶啞的女聲在黑暗中粗魯的出聲。
“裝什麽聖女,biao子!”帶着淫意的男聲響起。
然後就是一陣打鬥的聲響,在這個地方,女人不一定比男人弱,甚至比男人還要強悍些,看,這個女人不就三兩下打贏了這個男人嗎?
葉翎和加本娜往角落裏退了退,用細小的聲音交談。
“你幾號?”加本娜說着,翻出自己的號碼牌。這是這裏的規矩,以便讓看官下注。
“第三層,三號。”葉翎也翻出自己的號碼牌,這是一個用樟木雕出的牌子。
“我剛剛看到了,剛剛那個女人,是第一層一號,實力很強,而且長得不錯,也就是說她很可能會勝出成為你的對手之一,怎麽樣?有把握嗎?”加本娜是第六層十一號。她想着葉翎需不需要和她換一下牌子,讓她幫他把那個彪悍的女人幹掉,畢竟她也是在組織混了好幾年的,和這些自己摸索的奴隸相比,還是強上一些的。
“我知道,我可以自己搞定的。”如果連這一個女人都搞不定,還談什麽守護。
加本娜在黑暗中看着葉翎洗的白白淨淨的臉,忍住想要伸手把他的臉弄髒的沖動,這貨真不知道他在堅持什麽,簡直瘋了,跟着他跑到這種地方的她也一樣是瘋子!
這時,門板被打開了,強烈的光線照進來,讓人一時不适的伸手擋住刺眼的白光。
“開始了,加油!”加本娜伸手和葉翎的拳頭撞擊了下,然後看着葉翎排到了前面。
說是幾層幾層,其實就是一個鬥獸場一般的場子,第一批人打完之後,再進去第二批人這樣。
門關上沒幾分鐘就打開了,很快就輪到了第三層,葉翎和和他同一層的兩個一起走了出去,一瞬間從極其狹窄的地方變成了如此空曠的場地,讓葉翎一瞬間有了些暈眩,但是下一秒便感到一道勁風朝自己攻了過來,身子利落的往後翻去,躲開了攻過來的拳腿。
因為擡起頭而露出的漂亮面容頓時讓看臺上的人倒抽了一口冷氣,即使是遠遠的看,都能讓人感覺到那水靈靈的肌膚,白皙得仿佛剝了殼的雞蛋一樣,讓人忍不住想要摸上一把,那雙水洗過的天空一般的眼眸更是讓人喜愛萬分,貪念瞬起。
雖然這些眼神讓人厭惡,但是這不正是他要的效果嗎?
葉翎忍住翻湧的胃部,劉海下的藍眸冰冷的寒光一閃,沖着那個一號女人攻擊去,十層以下都是拳腳,十層之上就是刀光劍影,真正的玩命了。
淩厲的拳腳帶着濃重的血腥味,葉翎發了狠的要贏,那堅定而嗜血的神情宛如盛開的黑百合,明明手上都是血,那雙眼眸卻依舊幹淨的讓人想要守護,卻也想要染上其它,讓人越發的欲罷不能,看臺上的人,蠢蠢欲動的人越來越多,其中自然包括第三區的區長。
“哇!這是我們的三層三號葉!成為了新的晉級者呢,各位可以押注了哦,為我們美麗的葉加油啊!”拿着話筒說話的男人顯然也被葉翎的美貌給吸引了,連帶着說話都偏向了葉翎,沒辦法,這個世界美麗的事物都是讓人喜歡的,更何況是這個長期美人存在的金三角呢?
坐在角落中豪華座位上的第三區區長,令人出乎意料的長着一張不錯的臉,古銅色的膚色,五官剛毅得仿佛讓人安全感十足的軍人,健碩高大的虎軀并沒有過多的肌肉糾結,卻讓人絲毫不敢小觑,銳利無情的眼眸看着場下的葉翎,無波無瀾,卻揮手讓手下押了葉翎一百美金。
一個人從看臺入口處走了進來,低下頭在他耳邊說了什麽,那雙無情的眸中蕩起漣漪……
——女王天下——
紐約綜合醫院。高級貴賓區。
“啊啊啊啊啊啊啊——!”一聲見鬼般的尖叫聲響起,接着便是噼裏啪啦砸東西的聲音,“把剃了老娘頭發的魂淡給我抓來,老娘要宰了他!”
塞巴斯蒂安很淡定的拉開門走出去,正好拎着蛋糕來探病的艾克無視塞巴斯蒂安好心的提醒,興沖沖的打開門,然後一個蘋果砸在他的額頭,一個饅頭頓時鼓了起來。
塞巴斯蒂安站在後面淡然又似在幸災樂禍一樣的搖搖頭,淡定的把挂在頭上的香蕉皮拿下來,看吧,不聽好人言,吃虧在眼前,唔……活該。
十分鐘後,慕容羽冰終于發洩完畢。誰受得了一覺醒來,變成禿頭的事實,好吧,她沒有禿頭,但是也是半禿頭。
慕容羽冰已經在心裏回想,一周生發劑的配方了。
“看來您恢複得很好,我的主人。”見慕容羽冰發洩完了,塞巴斯蒂安才端着早有先見之明而放在門外的食物推進去。
“本來就沒什麽大礙,小題大做。”慕容羽冰對于塞巴斯蒂安沒有守護好她後半個腦袋的頭發很是不滿。
被遷怒的塞巴斯蒂安只是淡然的笑笑,眼底帶着從未有過的暖意。
“今天的下午茶為您準備了您喜歡的約克夏布丁,所以您就消消氣吧,我的主人。”
慕容羽冰眼眸一眯,“你把我當成小孩子在哄嗎?塞巴斯蒂安?我跟你講,對于女人來說,頭發是很重要的東西你知不知道?有句話叫頭可斷血可流,發型不可亂啊!”
“是。”塞巴斯蒂安一邊給慕容羽冰把飯菜擺放在她面前的板上,一邊點頭,嘴角的笑意微微加深。
說了半天塞巴斯蒂安就給個這麽淡定的,而且還是像縱容她無理取鬧的模樣,讓慕容羽冰森森的郁卒了,好想抽他!
塞巴斯蒂安做的飯菜自然不是醫院可以相比的,這可是真真正正的好料加好廚藝。
靜下心來,慕容羽冰又開始習慣性的思考起來,到底是誰這麽算計她?只有她發現那炸彈再晚些,她和塞巴斯蒂安都會被炸成碎屑,畢竟她會的是古武,不是異能,她有的內力,不是超能力,就算她的腦子再好使,會的東西再多,也不能忽略她是個人的事實。
“塞巴斯蒂安,埃菲爾家族的人,确定都被關進監獄了吧?”慕容羽冰咽下口中的食物,看向對面給她削蘋果的塞巴斯蒂安。
“是,摩爾赫本家族的人剛剛才去确認過,連分支的人也沒有漏一個。”
這就奇怪了,是有人和埃菲爾家的人關系好到願意為他們得罪摩爾赫本家族的人嗎?
見慕容羽冰又陷入沉思中,塞巴斯蒂安眸光微閃,手中削得漂亮的蘋果皮斷了,“我的主人,您不問那艘黑船截到沒有嗎?”
“唔……那截到沒有?”問得似乎漫不經心,仿佛根本不在意。
“截到了,但是并沒有找到埃爾文先生。”塞巴斯蒂安頓了頓,“您是早就猜到了嗎?”如果不是這樣,這個人怎麽可能會不在意埃爾文呢。
“算是吧,只是本來就沒有對這個抱有希望。”如果那個人連他們什麽時候回到車那邊,并且時間短的那麽正正好,可見這人有多麽深的心機,要知道,塞巴斯蒂安可是每次開車都有檢查車子的習慣,既然如此,他必然為抓埃爾文做了第二次的補救布局。慕容羽冰不甚在意的點點頭,然後想到什麽,看向塞巴斯蒂安,“我當時手上拿着的頭發呢?”
“是,因為您當時并沒有拿出來給摩爾赫本家的人看,所以我便收起來了。”塞巴斯蒂安從口袋裏拿出一個透明袋子裝着的幾根頭發。
很明顯是兩個人的頭發,一個是埃爾文的又黑又長又細的發,一個則有些短,卻也有些長度,也是黑色,但是這黑色不是天然的,而是染過的,頂部可以看到一點點褐色,是剛剛長出來的一小節。
“我的主人,您冷靜得讓我都忍不住懷疑,您并不在意埃爾文先生。”埃爾文莫名其妙的消失在海中,她竟然還能冷靜的在水裏找出這麽幾根頭發,真是冷靜的可怕。
挑眉,“難道塞巴斯蒂安覺得,我該又緊張又焦躁,天天急得吃不下飯睡不着覺?”慕容羽冰說着還挖了一勺飯吃進嘴裏。
“……”塞巴斯蒂安沉默的看着她。
慕容羽冰也不說話,朝塞巴斯蒂安挑挑眉就低着頭專心的吃飯。
問,被蘋果砸了的艾克去哪裏了?
答,被砸了之後哭着跑了。
只是還沒有幾分鐘,艾克又跑了回來,一臉驚恐,好像有鬼在追他似的。
心髒噗通噗通跳得極快的聲音和雜亂無章的腳步聲在寂靜的走廊裏異常的清晰,連半靠在床上的慕容羽冰都能聽到。
“塞巴斯蒂安。”
“是。”塞巴斯蒂安應聲,打開門走了出去,驚恐的艾克一見塞巴斯蒂安立馬就欣喜若狂的撲了過來,嗚哇的大哭起來。
“哇嗚嗚嗚嗚……好恐怖好恐怖嗚嗚……”艾克撲在慕容羽冰懷裏哭得可憐巴巴的,眼睛紅紅的好像被吓到的小白兔。
慕容羽冰無奈的拍拍他的背,對于這貨突然撲過來讓本來就是傷了背部的慕容羽冰一個龇牙表示無視,別看艾克動不動就哭就以為他很軟弱,身為摩爾赫本家族的人,他也有自己的驕傲。所以這次讓他吓成這樣,肯定是有什麽讓他心理接受不能的事。
“說吧,到底怎麽了?”好一會兒,艾克的哭聲小了下來,慕容羽冰才出聲問。
“嗚嗚……我剛剛去停車場要回去吃午飯……車場裏都沒有人,靜悄悄的……突然我看到我的車底下有一灘血,後座位裏有兩只腳,駕駛座上有一個腦袋……哇嗚嗚嗚……”說到這裏,艾克又是一臉驚恐。
慕容羽冰眉頭皺了皺,看向塞巴斯蒂安,塞巴斯蒂安微微點頭,走了出去。
如果只是簡單的碎屍,艾克不可能被吓成這樣,要知道他的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