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chapter 9

生日前第三天,天澤跟黑貓一起在修煉中度過。

生日前第二天,天澤在床上吃了睡睡了吃,在陽光大好的下午被小厮到小院子裏,躺在貴妃椅上曬了一下午的太陽,不知名的樹木已經抽出新芽,鳥兒們也回來了在樹上築巢。

黑貓閑來無事,蹲在天澤身邊好奇地左看看右看看,跟幾輩子沒見過世面似的,“這是什麽樹?”

天澤擡頭掃一眼,滿臉淡然地回答,“桃樹。”

“那是什麽花?”

“桃花。”

黑貓也不問了,很是鄙視地斜眼看天澤,“我剛剛指的兩棵樹根本不是同一棵。”

天澤咦了一聲,打起精神眯起眼睛細看,果然唉,葉子的形狀不同,枝條的生長方向也是大大的不同,而且一個有花一個沒花,“桃花沒錯。”

“那這個呢?”,黑貓方向一轉,指向另一棵有花的樹。

“啊,那個是桃花。”

黑貓,“……”

默默扭頭,他再也不指望這個無能又無知的人類了。

生日前最後一天,天澤一大早就醒了,前幾天什麽動作都沒有,那麽今天總該有什麽不同吧?明天可是他的生日哎,就算他再怎麽不受寵也該大擺筵席慶祝下,……應該如此吧……應該……

想到這裏天澤又有些不确定了,首先,他是将軍兼王爺爹的兒子,其次,他舅舅比較疼愛他,最後,舅舅是将軍的愛人。

以上,平時吃穿用度沒虧待他,沒理由他生日不過吧,小孩子生日不都得慶祝慶祝麽,沖沖喜也好啊,所以還是會給他慶生的吧。

在将軍爹的眼裏自己已經是一個死人,又何苦在這個節骨眼上虧待自己這個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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種種分析下來,天澤得出結論,筵席什麽的還是很有指望的。

興奮的天澤在床上跟黑貓有一搭沒一搭地聊着,雖然對方壓根就沒有回他,四肢伏地,尾巴乖乖地搭在身側,腦袋低垂,俨然是在是在打瞌睡。

“你說會不會有很多人來啊。”

“……呼嚕。”,那麽多人煩死了。

“應該會有很多美味的食物吧?”

“……呼嚕。”,有人能沒食物?你的智商呢?

“會很好玩的吧?”

“……呼嚕。”,能有什麽好玩的,無聊死了。

問到後面,天澤連呼嚕這一回應都沒了,黑貓陷入沉睡之中,打攪他顯然不是明智之舉,暴躁起來的貓咪可不是凡人能招架的住的。

但是現在還不到小厮來送早飯的時間,黑貓又睡死過去,他實在是無趣的很,只好來琢磨刻在床欄上的花紋,不得不說真的是很精致很好看啊。

等小厮到來的時候,天澤已經繞着床爬并且細看五圈了,水汪汪的眼睛被他搞得充滿了血絲,看着就像是将死之人,臉色陰沉,無端有一股陰狠的戾氣。

小厮竟是被他唬住了,當即消失在天澤的視線裏,火速去禀報他的将軍爹以及美人舅舅。

“……”,天澤呆住,壯士,你怎麽就走了呢,至少把我的蛋花肉粥留下,哦不今天是蛋花魚肉粥吧,他的鼻子可是很靈的!

天澤正郁悶着呢,又是一陣人為的強風,将軍爹抱着美人舅舅就這樣出現在他面前。

美人舅舅看見天澤那憔悴的小模樣,當場就撲過去摟住他潸然淚下,“我可憐的孩子,是我對不起你,我沒臉去見姐姐啊……”

美人舅舅這次顯然是真傷心了,哭的一塌糊塗,涕淚橫流,有些甚至蹭到了天澤雪白的外衣上,感受到那潮濕的觸感,天澤的小臉頓時扭曲了。

不要看他小,他也是有潔癖的好不好?!

雖說一開始天澤對這個所謂的舅舅是有好感的,但他畢竟有着上輩子的記憶,實在是無法将他帶入成自己的親人,感情自然也不深厚。

此時此刻見他這樣傷心,哭哭啼啼得沒玩沒了,即使感慨他對這個所謂外甥的真心,心裏也覺着不耐煩起來。

哭哭哭,哭什麽哭,哭能解決問題的話我哭出一條黃河淹死你,既然你這麽傷心當初為什麽不死命求着将軍讓你帶我走?他對你那麽深情你一哭二鬧三上吊四絕食他能有什麽辦法?

于是,天澤給他貼上了一個标簽——白蓮花。

善良,卻也軟弱。

天澤覺得自己要修改下擇偶标準了,這麽嬌軟的弱受他沒那個耐心時刻疼着安慰着,要不上次夢裏的那個美人?那個類型很好啊,要是被壓得不是自己絕對是一場完美的夢境了。

可惜世事無完美,他會努力在日後的生活中尋找這個類型的受受的~~~

就這樣任美人舅舅抱着哭啊哭,天澤已經神游到了天邊,并且在這條光明大道上一去不複返。

被肖想的黑貓無端感到一股寒氣從後背升起,抖了兩下直接蹦了起來,身上的黑毛炸開,渾身處于警戒狀态。

咦?周圍什麽都沒有啊,那是怎麽回事?

黑貓揉揉鼻頭,忍不住打了個大大的噴嚏,真是的又有誰在想我嗎?說了多少遍哥只是個傳說啦。

美人舅舅哭了很久很久,淚腺之發達實在是令人驚嘆,天澤覺得自己單薄的裏衣都要濕透了,而且那持續不斷的嘤嘤嘤嘤聲攪和的他腦仁疼,還真是沒完沒了了啊。

在一旁扮演雕像的将軍爹大概是覺得在這樣哭下去實在是太傷神傷身了,于是他終于舍得邁開他金貴的腳走向床邊,擡起尊貴的手臂拍了拍舅舅的後背,輕啓名貴的紅唇出生安撫,“事已至此,你也不要太傷心了。”

“将軍……”,美人舅舅聽了這話,淚水流的更加兇猛,轉身投入将軍寬闊溫暖的懷抱,嘩啦啦啦的簡直比女人還能哭。

從将軍爹抱着舅舅到來到将軍爹抱着舅舅離開,期間他一眼都沒看天澤,更沒有肢體碰觸,更別提出聲慰問什麽的。

小厮規規矩矩地給天澤換衣服,熱粥再喂粥,手腳利落地離開。

偌大的房間裏又剩天澤一人。

天澤懶洋洋地躺着看頭頂粉嫩嫩的紗帳,心裏湧上一股酸澀與寂寥,忽然,覺得很寂寞呢。

那廂炸毛而醒的黑貓腦袋暈乎乎的還不怎麽清醒,又蹲下身半睜着眼睛眯了一會兒,這才懶洋洋地打了個呵欠,伸了個舒服的懶腰。

天澤并沒有來意識海,但是作為僞貓科動物的黑貓還是很敏感地察覺到了天澤的情緒變化,于是他離開意識海,看到天澤臉上的寂寞表情時,不由地愣住了。

他還從沒見過這家夥露出這種表情。

“受什麽刺激了?”,黑貓歪着腦袋,踱着優雅的貓步在天澤面前轉悠,但臉上表情依舊高傲。

天澤也習慣了他這幅作态,知道他是真心關心自己,不由地嘆了口氣,“我忽然不想要什麽生日筵席了……”

黑貓驚訝了,眉毛挑起,“你不是很期待嗎?”

“就算辦了,”,天澤扯着嘴角歪歪腦袋,似乎是想努力展現出笑容出來,“也不會有人來陪我。”

“要他人作甚?”,黑貓不屑地嗤笑一聲,平生他最不耐煩的就是應付人類了,不是巴結讨好,就是顫抖畏懼,實在是無趣透頂。

“只有你陪着我。”,還是會覺得無聊,這只貓平時高傲的要死,根本不可能陪我玩,雖說逗弄起來挺好玩,人是群居動物,他這樣一個人真的是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

“有我不就夠了麽,這是你的福氣,幾輩子都求不來。”黑貓這樣說着,一如既往的高高在上。

天澤覺得這樣的貓咪實在是好玩,明明是那麽小的一只,卻總是露出這種“老子天下第一,他人皆是蝼蟻”的表情,這種強烈的反差實在是讨人喜歡。

或許這就是傳說中的反差萌吧。

“是是是,貓咪大人最厲害了,小的感激還來不及。”

像這樣誇獎他,黑貓就會露出很自豪的表情,一副理應如此本來就是這樣的樣子,倒是可愛的很,就跟個小孩兒似的。

天澤愉悅地勾起嘴角,是啊,有他不就夠了,又當師傅又當朋友還當娃,上哪去找這麽好的家夥。

就此,一人一貓的生活是愈發的和諧友愛。

隔日,天澤的生日筵席辦的很隆重,顯然是花了大手筆。

琴聲袅袅,歌聲婉轉,舞姿優美,可謂是歌舞升平。

将軍府裏挂滿了喜慶的紅色燈籠,筵席拜了一桌又一桌,不是有仆人喊着某某某到了,場面是熱鬧非凡。

天澤被小厮打扮好,抱着去筵席将他交給舅舅,而舅舅帶着他跟着将軍一桌一桌地打招呼,敬酒,說着令人牙酸的客套話。

甚至連當今聖上都來了,一襲黃袍,上繡金龍,劍眉星目,氣勢凜然,所有人都給他跪拜,天澤匆匆掃了一眼就看不見了。

興許是知道他這個孩子其實是被将軍抛棄的存在,天澤再也沒能見到皇帝好好看清楚,真是可惜了,其他官員也只是客套虛僞地說兩句這孩子長得真好看什麽的,接着就步入自己的圈子,忙自己的應酬。

天澤看的清清楚楚,心中一片清明。

這些都不屬于自己,雖說他想要富貴,但這樣的官場生活,他實在是承受不來。

總有一天,他會離開這裏。

作者有話要說: #僞娘攻僞娘受#

受:看什麽看我們不是百合是基佬!

攻:看什麽看我們是基佬不是百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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