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chapter 10
第一次身處古代的盛大筵席,天澤津津有味地夠着脖子去看,黑溜溜的眸子閃亮亮的,始終不哭不鬧,臉上的表情特別無害,白白嫩嫩軟乎乎的一只包子,怎麽看都讨喜得不得了。
不少女眷都是包子控,特別是這種乖巧的包子,小鹿般的眼神看過來,看的人心都軟了,每個人都想來抱一抱摸一摸親一親。
可惜抱着他的人是将軍唯一留在身邊的人,畢竟是個男子,她們也不好貿然上前,失了禮數,全京城的人知道這人将軍是放在心尖上來疼的,雖說心裏看不起,但誰都不想去招惹他得罪了将軍。
而男子們更是不會上前搭話,理由同女眷們類似,不屑,與不敢。
天澤把這一切看的分明,心裏知道龍陽之好在這裏也是為人所不齒的,但沒關系,上輩子他藏着掖着不敢讓他人知道自己的性向,這輩子就沒關系了。
這裏是古代,雖說人們思想迂腐,但消息不靈通啊,就算被人知道某某某家的誰誰誰都斷袖之癖,他們要認識自己才行,或者學個易容術一天一個臉什麽的。
而且他是立志要成為高手的男人,怎麽可能會在乎民間傳聞?他抵賴到底誰有證據能證明?
黑貓在意識海裏覺得無趣得很,索性化身出來蹲在天澤腦袋上,這裏都是凡人,除了天澤誰也看不見他。
聽到天澤破碎的自言自語,黑貓只覺得好笑,“我就是個高手,足夠護着你,你好好給我修煉存儲靈氣就夠了。”
天澤被他說得小臉一紅,這家夥什麽意思啊,他才說他是要成為高手的男人,這家夥就說自己是高手,搞得他的意思完全變了好不好?
真是看不出來,這家夥還有這樣的惡趣味。
由于黑貓窩在天澤腦袋上,又不再說什麽,天澤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一本正經還是只是在說笑,對于揣摩人心理方面,他從來都不擅長,不知道這個世界有沒有讀心術,如果有的話好想學學啊。
就在他費心揣摩這個世界可能有什麽沒什麽到底能奇幻到什麽程度時,人來齊了,偌大的大堂裏人頭湧動,濟濟一堂,估摸着有錢有勢的人都到齊了。
就算這個孩子不受歡迎,表面功夫還是要做的,于是将軍爹從美人舅舅裏接過孩子,開始進行他的開場白,“諸位賞臉前來,本王甚感欣慰……”
天澤聽的很不耐煩,呆的也不舒服,将軍爹在聲音裏灌注了內力,導致聲音很大并且能傳出很遠,震的天澤耳朵都要壞掉了,下意識地撇嘴就要哭出來,但他張嘴張了半天卻發現自己發不出聲音,“……”
上帝的你們對我做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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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澤惱怒地瞪着将軍爹,恨不得用才長出來的乳牙撲上去咬死他,怎麽會有這樣的親爹,有完沒完啊!
“你被點了啞穴,”,黑貓自在地伸爪子拍了拍天澤的額頭算是在安慰他,“大概是怕你哭鬧吧,你周歲生辰時哭的上氣不接下氣,鬧人的不得了。”
天澤現在很生氣,後果很嚴重,渣爹啊這是。
于是,天澤在心裏死命地吹口哨,醞釀尿意,快點噓噓噓噓。
将軍爹艱難地抱着孩子,雖說不會哭鬧了但是會不斷掙紮,要是一個不小心跌下來可就好玩了。
果然小孩子什麽的真是麻煩又不讨喜。
好不容易講完,将軍爹讓衆人自便,低頭看見小孩臉都漲的通紅,大大的眼睛都閃爍着淚水,将軍爹沉默,忽然覺得他似乎是做的有些過分了,但下一刻他就冷酷地哼了一聲,冷淡地移開眸子,準備把孩子交給美人舅舅。
他對這個孩子真的是一點父親愛都沒有。
天澤痛心疾首,速度努力加油——
啊,身心舒暢,就是屁屁有點濕。
看着将軍爹又黑又臭的臉,天澤心情愉快了很多,好樣的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美人舅舅怕他把孩子摔地上,忙把孩子接過來軟語安撫讓他去換個衣服,所說将軍依舊穿着他的招牌黑衣,但尿濕的地方仍是比其他地方顏色要深的厲害,尤其是那股子尿騷味……
将軍爹去換衣服沐浴了,天澤也被人帶走了。
黑貓是雷打不動地堅守崗位,懶洋洋地伸展四肢趴在天澤腦袋上,似是在努力把自己變成天澤的第二層頭發,“你周歲的時候,筵席從頭到尾都在哭,一把鼻涕一把淚,兩歲生辰時,你在你爹懷裏不安分地亂動,把你爹的領口都扯開了,半個身子都鑽了進去,今天你三歲生辰,你就在你爹身上撒了泡尿,真是年年有驚喜,你對你爹絕對是真愛。”
話裏話外無一不是幸災樂禍的意思,天澤忽然覺得他不被将軍爹待見實在是情有可原,每次都在生辰上給他找不痛快讓他丢面子。
在這方面,他對他爹還真是真愛。
在這之後,天澤就再也沒見過他的将軍爹,也沒有見過筵席上的客人,對其他人來說筵席才剛剛開始,但對天澤來說,它已經結束。
果然,一點也不好玩。
天澤撅着嘴憂傷地爬進被窩,把腦袋埋進被子裏,屁股露在外面,一看就知道他不高興。
但小厮壓根不管他,自顧自地出門離開。
什麽破生辰,只不過一個聚集結黨的好時機罷了。
根本就沒有一個人是來給自己慶生,一群虛僞地家夥,一出門看到的那麽多人居然是他們真是瞎了老子的狗眼,就沒有好人嗎?
那一刻,小孩心中的中二情緒膨脹到了極點,連黑貓不見了都沒注意到。
“你就是将軍府的小少爺嗎?”,小孩清脆的聲音傳來,雌雄莫辯,聲音尖細,在這無人的光線昏暗的房間裏莫名的吓人。
天澤就被唬得心裏一個咯噔,爬爬爬死命往被子裏鑽,屁股什麽的全鑽了進去,一個腳趾頭也沒露出來,團成一個小包子。
将軍什麽的手上的人命從來不少,血氣濃厚,罪孽深重,誰知道會不會有孤魂野鬼來算賬,打不過老子還有兒子,那他不是倒大黴了?
喵了個咪的,拜上輩子的各種恐怖電影所賜,他現在怕的不行,血液都要沸騰得逆流了,心髒的跳聲清晰得跟打鼓似的。
黑貓,你在哪裏……
死死壓在手肘和腳掌下的被褥被人拉扯,天澤腦海裏鬧哄哄的,壓根聽不清楚他在講什麽,心裏一個勁地呼喚着黑貓,真是的在這麽重要緊急的關頭跑哪裏去了啊。
男孩費了好大的勁才把包子給挖出來,看見包子眼裏淚水泫然欲泣的模樣頓時慌了,笨手笨腳地給天澤擦眼淚,“那個……你別哭啊,我不是壞人,乖乖啊。”
“……”,天澤見着這個長得挺秀氣的孩子沉默,你妹的居然只是個小孩,幸好黑貓不在,不然又要被黑貓嘲笑了,話說那個家夥跑哪裏去了,不是說不能離開自己三尺麽。
不科學……
難道發生了什麽事嗎?天澤不由得擔心起黑貓來,暗罵自己粗心大意,當場就閉上眼睛進入意識海尋找黑貓,卻見他半死不活地側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安詳得就像是……死去了……
心提到了嗓子眼,天澤蹲下身,顫抖着伸出手去探天澤的鼻息,這才稍稍放心,還好,命還在。
是不是出什麽事了,為什麽怎麽喊他都長睡不起呢?
天澤咬着嘴唇糾結好一會兒,還是決定先去把外面的小屁孩收拾掉,萬一人家在他不知情的時候做了什麽,那就不好了,而且這個身體是他們兩個共有的,自己有這個義務保護好這個身體。
那孩子見他好奇地盯着自己,心情頓時好了很多,噼裏啪啦地跟他說事,“我叫慕安,是旁系子弟,父親說以後就讓我住将軍府,從今天起我們就是兄弟了呢。”
那孩子笑的再燦爛友好都無法驅散天澤心中的陰霾,特喵的這時候說這些想做什麽,我懂得,過繼嘛,反正老子在他們眼裏就是個死人,我不會怎麽樣的所以能不能請你速速滾蛋?
天澤死死地瞪着他,迫不及待地想把這個人趕走去守在黑貓身邊,心裏的不耐煩達到了頂點。
可那個孩子也不知道是沒看懂他的意思還是無視他的意思,繼續笑的開心,還一個勁地問弟弟你叫什麽名字,哥哥送你個吊墜你喜不喜歡?
天澤陰沉着臉盯着他半天,冷笑着扯嘴角,混蛋是你逼我使出殺手锏的,讓老子丢這麽大的臉老子記住你了。
深呼吸,掐大腿,開哭!
洪亮的哭聲很快就把小厮和在外面攀談的舅舅跟那熊孩子的爹吸引來了,舅舅忙抱起天澤哄着讓他別哭,擡頭對着那對父子報以一笑,“真是對不住了,這孩子沒見過生人,看見慕安恐怕是被吓着了。”
慕安的父親把孩子拉到身後,聽他這樣講立刻跟着道歉,“是這孩子太莽撞,吓到了小少爺真是對不起,安兒,還不快道歉。”
無措的孩子父親被指名,忙站出來給哭鬧不止的天澤道歉,不知道如何安撫只好把身上的東西都摘下來塞進他手裏,“別哭別哭,這些都給你玩。”
死命哭泣的天澤看他們其樂融融的樣子,心裏是不滿地撇嘴,慕安遞過來的東西看上去價值不菲,這點倒是大大的安慰了天澤的diao絲心。
作者有話要說: #吃貨攻吃貨受#
受:酷愛來這個餅幹好好吃!
攻:什麽嘛我嘗嘗......咦真的好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