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chapter 16

段竹樂呵呵地坐到石椅上,深覺自己做了人生中最明智的決定,雖說有些大材小用,但也無可無不可,他很樂意!這麽好的長期保命符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他一向很懂得抓住機會。

變回溝溝壑壑的老臉,段竹和天澤你一句我一句地悠閑交談,黑貓使了障眼法倒也沒讓暗衛侍從們看出分毫不對勁。

段竹,“你身體裏是怎麽會有另一個人存在的?”,還是個那麽厲害的家夥,實在是讓人好奇到不行好想知道啊。

天澤,“關于我舅舅和将軍以及我娘之間的事你知道多少?”,豪門恩怨,我很好奇,但知道不知道也沒什麽可是就是想知道啊。

段竹,“你們兩個是天生一起還是本來一個後來才出來另一個的?”,一個身體兩個靈魂從沒見過哎好神奇,一個那麽厲害一個這麽弱小都不會有一方吞噬另一方的事發生嗎?到底是什麽樣子的他好想仔仔細細徹徹底底地研究一下啊。

天澤,“我娘到底是什麽時候死的怎麽死的?”,自殺他殺或者自然死亡【分娩是難産】區別真的是灰常灰常大他不知道不安心啊,他需要借此來判定自己的安全性有多高,萬一人家要殺他了他還不知道快活地吃喝睡最後死于夢中,那得多窩囊多坑爹。

段竹,“你們是兩個獨立的人格還是一體的能交流嗎會不會影響到彼此你才是主要的那個對吧?”,分明那個靈魂這麽強,這兩個家夥不會是達成什麽協議了吧?不過低調确實是好事就對了,這個性子他喜歡。

天澤,“我舅舅到底是什麽人什麽身份來頭?”,他真的灰常灰常想知道這關乎他生命的大事啊,總覺得不簡單但怎麽猜都猜不到。

段竹,“你身體裏另一個家夥到底是什麽人什麽身份來頭?”,他可不認為那麽陰險腹黑又強大的家夥真是一個三歲小孩的身體能孕育出來了,就算是那族的後代也不可能,而且若不是有什麽措施的話他們絕不可能安然共處一個身體,早就翹了好吧。

天澤,“我到底是什麽人什麽身份什麽來頭?”,我是誰,這是困擾世人一代又一代偉大的哲學命題!

“……”,段竹差點從凳子上跌下去,“這個我怎麽知道。”

在暗衛眼裏,這就是老大夫被無知又無禮的小少爺再次刺激到的節奏啊。

“這局是我勝了,”,天澤環手抱胸冷哼一聲,“說吧,老實交代。”

默默看着他們的黑貓慘不忍睹地轉個身子,看這兩個白癡較真的他深深覺得自己智力都要降低了,怎麽會有這樣的人,你們現在是主仆關系啊,問東西不是一句話的事兒麽?

于是,天澤的雙眼間多了一條黑油油的尾巴,尖端還一翹一翹地掃過他的鼻尖,眼睛不由得變成鬥雞眼,媽蛋眼睛好不舒服拿開啦~~~

段竹看他那樣心裏有些猶豫,這樣把真相告訴他真的好嗎?萬一猝死了怎麽辦?他的那位舅舅會不會把自己剝層皮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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咽了咽口水,段竹還是決定要信守承諾,不可以騙人,尤其是小孩子,特別眼前這個還是自己的主人。

“我是一個萬年人參精,在百年前被你的母親和舅舅所救,當時那個場景真的是非常慘烈,天地間簡直就是風雲變色,吓人的不得了……”,段竹搖頭晃腦道,頗有些回味之意,更有一陷進去就爬不起來的架勢。

但天澤實在是沒耐心聽他講,果斷擡手制止,“我對你的經歷沒興趣,一點,都沒有。”

真不可愛,段竹在心裏嘀咕,但還是乖乖将這段跳過去。

天澤的舅舅跟母親是雙胞胎,舅舅是弟弟,母親是姐姐,長着一模一樣的臉,旁人難以區分,就是段竹自己,剛開始也不是那麽容易分出來的。

弟弟性子較為柔弱,心地很好,喜靜,很有大家閨秀的風範;姐姐則是活潑大方的那類,很讨人喜歡。

他們兩個在外游歷,救助世人,被譽為隐世神醫,段竹跟在他們身邊,看着他們被平民感謝,被不軌之人騷擾,憑着一身本事在這俗世裏活的自在。

直到某一天,姐姐外出采藥,受傷被将軍所救帶回了将軍府,等弟弟找到姐姐時,他們已經定下了婚約,而将軍已經出征了。

看着滿臉喜色難得像點大家閨秀的姐姐,弟弟的臉色十分難看,最終還是什麽都沒說就離開了。姐姐并沒有多想,只以為弟弟是因為族裏的懲罰而難過,他們向來是姐弟情深。

所謂的懲罰,是刻在血脈裏的祖訓,無法違背,若是愛上凡人,結為連理,一身修為都會被盡數毀去,成為凡人。

可是她無怨無悔,滿心歡喜地等着将軍從沙場得勝歸來,然後與君成婚,共度一生,将自己交給這個男人。

姐姐過得很幸福,她從來都不知道愛情是這麽神奇又美妙的東西,會讓人滿心滿眼裏都是喜悅,無比滿足,覺得在這幸福面前,一切煩惱都不是問題。

她也就忘了,愛情是世間最美好的瓊漿玉液,也是世間最惡毒的鶴頂紅。

講到這裏,段竹賊賊地笑了笑,不肯繼續講下去,“小少爺,到你講了,我可是講了喔。”

天澤氣急,心裏是抓心撓肝的好奇,恨不得把段竹的腦仁子敲下來看看後續是什麽,這卡的真是難以忍受,“你還沒将完呢!”

段竹嘿嘿嘿地笑得猥瑣到不行,“小少爺當初可沒要求要講完呢。”

“……”,天澤簡直要抓狂,這貨怎麽會如此無恥!

黑貓甩了甩尾巴,黑黑的一條在天澤眼前極近的地方轉悠,晃來晃去,天澤覺得自己眼睛都要花了,心裏的焦躁簡直更上一層樓,但礙于段竹似乎也看不見黑貓,他只好任自己忍到內傷,在心裏化身為咆哮帝,這貨到底是要幹嘛?!

“還能有什麽可能,姐姐生你時難産死了,弟弟被當成替代品給愛上了,而看見你就會想起死去的姐姐,所以誰都不待見你。”

“你瞎猜的吧。”,天澤笑的無奈,卻覺得這話裏到底是有幾分真的,但恐怕還有幾分不同。

“對啊瞎猜的。”,黑貓甩甩尾巴,在天澤臉頰上蹭了蹭,滑滑的觸感不錯,承認得非常幹脆,要是天澤能看見他的臉,就會發現他臉上是一副我瞎說的又怎麽樣的表情,但不看也能想得出來。

段竹又是一副死活都不肯說決定耍賴到底的樣子,天澤一時半會兒也沒什麽辦法,便開口道,“我身體有兩個人,一個是我,一個是他,兩個你都見過了。”

“然後呢然後呢?”,段竹很有八卦精神地起身把瓜子點心果子都給搬過來,吃吃喝喝嚼吧嚼吧吃的起勁,顯然期待後續的熱情不必剛剛的天澤少。

天澤木着臉回看他,小樣,就這德行還想讓老子給你交代更多?

段竹興奮的菊花臉立馬殘了,哭喪着臉跟自己這個萬年人參被白白扔了那般心痛,但他還是決定要讓自己積極起來,要對人生充滿希望才行啊,“就這麽點?”

天澤繼續木着臉,導致某人徹底崩潰。

段竹氣的吹胡子瞪眼,“你這黃毛小兒怎麽可以這樣?好歹我告訴你那麽多內容足夠你嗑半盤子瓜子我這一塊點心才只吃了一半呢你這個小妖精要不要這麽磨人啊!”

天澤還是木着臉看他,眼神分明表達出你都不告訴我老子會告訴你才怪,更不用說他其實知道的也不多,話說,他連黑貓的名字都不知道呢,只知道他其實不是一只貓,很厲害,那不就約等于什麽都不知道麽。

好吧,其實他坑段竹的結局已經注定了,這樣一來他也沒什麽怨言了,好在他已經知道了大概,自己也能推理出一二,但段竹就虧大了,什麽結論都得不出。

在這樣雙坑的情況下,天澤淡定了,總體來講贏的還是他,他很欣慰。

在段竹異常悲憤的目光下,天澤很淡定地起身,目測了一下自己的手臂跟離自己甚遠就在段竹手旁的吃食,果斷擡腳爬上桌子,夠着身子把吃食一個個拖回來,末了,還對僵硬的段竹露齒一笑。

堅定趴在天澤腦袋上不動分毫,事實上他做到了,并且沒有抓着天澤的頭發讓他感到疼痛,只有在天澤爬上桌子時随着他的動作甩來甩去的尾巴,阻礙了天澤視線,不小心一手按空半栽倒段竹懷裏,但他很快就爬上來了,順便對着被撞得流鼻血滿臉扭曲的段竹笑的很燦爛,才長好的門牙都露出來了。

啥,你問他怎麽做到的?很簡單,施法就可以了。

段竹憤憤地看着天澤吃吃喝喝嚼吧嚼吧小手拿不停嘴巴咀嚼不停的快活樣,內心更加憋屈,“我是不會告訴你的!威脅誘惑也沒用!”

氣沖沖地說完,甩袖離開。

天澤目送他遠去,啊嗚啊嗚地吃糕點,咕嚕咕嚕地喝茶,還特無辜地問懶洋洋趴在頭頂的黑貓,“我哪有,他誣賴人!”

“……”,黑貓無語,你吃東西故意聲音那麽響亮不是存心刺激他是想幹嘛?

作者有話要說: #娘攻娘受#

受:哈尼你快來看人家今天的眼線畫的怎麽樣啦~

攻:寶貝等等先讓我戴好美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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