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Chapter 24
重新被按回懷裏,梁曉橙的鼻梁骨被撞得生疼,慢慢溢出眼眶的淚水全數沾在了丁野的胸前。
下巴抵在她的頭頂,丁野死死的抱着她。“梁曉橙，這種話不能亂說,你知不知道？”
窩在他懷裏的梁曉橙其實從話說出口以後,就後悔了。這歸根到底都是她的自尊心在作祟,就是因為自己實在是太在乎他了，他說的每一句話,認真的也好，無心的也好,她都會記在心底裏。
手慢慢的換上他的腰，梁曉橙像小貓一樣依偎在丁野的懷裏,她也是個小女生，愛情面前，她也需要被哄，而不是不冷不熱的對待。
“丁野......”
“嗯？”丁野輕輕摩挲着她耳邊的發，應着聲。
“你個大混蛋！”梁曉橙的手扒開他羽絨服的拉鏈，隔着裏面的襯衣，狠狠的咬了下去。
丁野也沒有吱聲，只是靜靜的抱着她，撫摸着她柔順的發絲。
這麽一大口下去，梁曉橙的氣沒撒出來也就算了，牙口什麽的都被他胸前硬硬的肌肉硌得發酸。
伸手推開他，梁曉橙吸了吸自己快要流出來的鼻水，小碎拳派上了用場，“我就是樂意多管閑事怎麽着了？有本事你答應和我分手啊！你這個混蛋！”
修長的手指撫上她的臉，給她擦着淚水，梁曉橙沒有躲，但是兩只眼睛就像小噴泉一樣，一直往外噴着眼淚。
丁野俯身，直接吻了上去，一點一點的把流出的淚吸入口中，“乖！別哭了......”
不說還好，一說，梁曉橙嘴一扁，“哇”的哭得更暢快了。
吻順勢而下，落在了她的唇上。細細的糾纏着，舌尖帶着她的起舞。
在快要被他吻暈的前一秒，唇終于恢複了自由，可是尚不具備呼吸功能。
丁野拍了拍她的頭，“傻了？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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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一撅，梁曉橙瞪了他一眼，然後窩在他懷裏，任他怎麽哄都不願意出來。
冰涼的手，不懷好意的蹿進了他衣服的下擺，直接覆在了他的小腹上。就是想要想盡各種辦法折磨他。小手一路向上，激起一片雞皮疙瘩。
丁野按住她到處亂竄的手，嘴貼着她的耳朵，小聲的說，“有個地方更需要你。”
梁曉橙還以為他是在找借口，便擡頭看着他，“哪兒？”
嘴邊的笑充滿着詭異，梁曉橙愣神，被他握住的手就在自己不經意之間向下移動。
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耳根子都紅透了，匆忙的把自己的手抽了出來，“你流氓！”
丁野的眼睛晶晶亮，伸手環住她，“等會去送我，嗯？”
把臉偏向一邊，梁曉橙十分傲嬌的說：“不去，我才不多管閑事呢！”
“我就喜歡你多管閑事。”丁野此刻臉上的表情別提有多賤了，好像前幾天說梁曉橙多管閑事的人不是他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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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野回學校了之後，梁曉橙也開始了有條不紊的高三最後沖刺。
卷子是一天比一天的多，雖然梁爸梁媽不說，可她能感覺得到，有種叫“緊張”的氣氛一直萦繞在她出現的地方。
全是統一模拟考試的前一天，梁曉橙看完考場回家，一打開家裏的門，濃郁的煙味撲鼻而來。
梁爸爸坐在沙發上抽着煙，面前的煙灰缸裏積攢了好多長長短短的煙頭。坐在沙發另一邊的梁媽媽，兩眼紅紅，明顯的剛哭過。
見梁曉橙回來的，梁爸爸按滅了手裏抽到一半的煙，起身準備去把窗戶打開。梁媽媽坐在那裏依舊沒有動，全身的靈氣像是被抽走了一般。
梁曉橙小步的走了過去，期間偷偷的注意着兩人的表情變化。
“爸——”
梁爸爸猶疑着，摸了摸梁曉橙的頭，“先進屋吧！一會叫你吃飯。”
緊了緊肩上的書包帶子，梁曉橙抿着唇。吵架？不像啊！
“媽......你怎麽了？”
張榕一擡頭，眼眶裏原本蓄着的淚全數滴落。無聲的哭了起來。
見情況不對，梁曉橙拽了拽梁爸爸的袖子，小聲的問：“你們倆怎麽了啊？”
梁爸爸一直搖頭，心裏的情感憋屈着，四處亂撞的找不到發洩點，就連他都是這樣，自己的妻子心裏該有多難過？
“今天去醫院，你外婆......”
外婆從年後就住院了，梁曉橙是知道的，但是上個周末她和爸媽去醫院的時候外婆不是還好好的嗎？還說了等她高考完，她們要一起出去旅游來着。有種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梁曉橙自己都不能說服自己這只是個錯覺。
說話的時候，她發現自己的雙唇抖得不像話，就像吃完花椒之後，麻得讓人失去控制，“外婆......怎麽了？”
“外婆她......逝世了......”
“轟”的一聲，腦海裏一道雷鳴，緊接着，內裏的所有機能都像停滞了一般，一片空白。淚水奪眶而出，如雨下。所謂的晴天霹靂大抵如此。
梁曉橙整個人被抽空，有些不可思議的偏頭去看自己的爸爸，她希望下一秒爸爸的壞笑會爬上臉頰，說他是在和自己開玩笑的。可是她等了好久，還是沒有等到他的否認。
全身開始發抖，有那麽一刻，梁曉橙覺得雙腿已經支撐不住自己沉重的身體了。眼睛慢慢的閉上，出現在腦海裏的是面色紅潤的外婆......
她追在自己的後面要給自己喂飯，她把藏在五鬥櫥上的餅幹盒子遞給自己，她戴着老花鏡一針一針的給自己織着圍巾手套......然而，一陣風吹，所有的景象都吹散了，飄忽不見了......
原來上次的見面，是她們祖孫倆的最後一面，去醫院的路上，梁曉橙一直不敢想象，她的外婆被白色床單蓋住臉會是什麽樣？
外婆她不喜歡安靜啊！這樣的場面是不是太令人難受了？
醫院的走廊永遠是那麽陰森那麽冷清，她一直不喜歡，可是現在心底裏卻暗暗的希望，就讓她在走廊裏一直走吧，要是永遠走不到那間病房，她是不是可是假裝的告訴自己，外婆還在？
門打開的那一剎那，梁曉橙才意識到，之前的都不算是痛哭，這樣的場面，她還是不能很好的控制住自己。
坐在病床前的小姨沖她招了招手，“橙橙，快過來看看外婆吧！”
掀開白色床單的手，不住的顫抖着。梁曉橙還是不能說服自己，這個慈祥疼愛她的老人，就自己一個人去了那麽遠的地方......
淚水一滴一滴的砸了下來，原本以為幹涸了的眼眶還是模糊了，模糊得眼前除了一片白外，再無他物。
丁野被宿舍的人拖着出去聚餐，回宿舍的時候已經很晚了。想着她明天要考試，應該早就睡了，就沒有打電話，編輯了條短信過去，這樣她一醒來就能看到。
短信發過去，不到一分鐘就收到了回信。簡簡單單的一個“恩”字。
看了看屏幕上的時間，還是把電話撥過去了。
因為哭過，所以梁曉橙的嗓音特別的低啞，丁野眉間不住緊皺。
“怎麽了？還不睡？”
梁曉橙随意的擺弄了一下臺燈罩上的小流蘇，“丁野......我外婆去世了......我好想她......”
電話裏，那夾雜着電流的低低抽泣聲，讓丁野的心中一緊，這一刻，他讨厭這種自己不在她身邊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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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媽都去辦外婆的後事了，考完試的梁曉橙行屍走肉般的回了家。空蕩蕩的房子，只有她一個人，就像小的時候，爸爸媽媽去上班，家裏只有她一個人一樣。
她還記得，四歲的她一個人在家裏，小胳膊小腿兒的舀着凳子放在地上，然後站在上面去夠放在冰箱上層的小蛋糕。就算是踮起腳尖都還是有些費勁兒。
剛打開門從鎖孔裏拔鑰匙的外婆一擡頭就看到歪歪斜斜站在小凳子上就要摔下來的梁曉橙，手裏的菜往地上一放，急忙跑過去接住她，大手一伸把差點兒被她勾下來的瓷碗推回冰箱裏。
梁曉橙到現在都能感受得到，當時胸腔裏那飛快的速度，以及那溫暖的懷抱。
“叮咚——叮咚——”門鈴響了起來，梁曉橙扯着衣袖擦了擦自己臉上的眼淚，趿着拖鞋跑去開門。
放在門把上的手還沒收回，梁曉橙就被人擁入懷中，出于自我保護，她掙紮着。
丁野從她開門的那一瞬間就注意到她腫得跟個核桃似的眼睛，不由分說的就把她抱住。
她的孤獨，她的寂寞，都被這突然撞進鼻腔裏的熟悉氣息給擊散。反應過來來人是誰的梁曉橙消停了下來，膩歪在他的懷裏，就像小貓一樣柔順，也不知道這樣過了多久，後知後覺的她突然醒悟過來，他現在不是應該在b市嗎？梁曉橙猛的擡起了頭，一臉驚詫，“你怎麽回來了？”
丁野刮了刮她的鼻子，順道把那殘留在眼角的淚花抹去，“我請假了，回來陪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