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和京城梁家,梁霂實在不願再有什麽牽扯,只要他能夠找到證據證明當年的滅門慘案與堂叔梁兼有關,大仇得報,然後他和田又田一起在清遠縣過着平靜寧和的生活就好。
當年的罪魁禍首,老皇帝已經登天,辦理此案的主要大臣也已經老死過去,梁霂最不能忍受的就是作為梁家人,卻做出出賣梁家的事。
這些年來,他一直忍受梁兼背地裏做出的各種勾當,梁兼試圖拉攏他,利用他,都被他不動聲色的擋了回來,直到上次他在京城養老的奶娘一家出了事,他不得不馬不停蹄的趕去京城,處理完事情後卻遭到暗殺。梁霂明白,這是梁兼坐不住了,看他對什麽都無動于衷,就動了他奶娘一家,将他騙回京城,然後想要除掉他。
幸好有梁暗他們拼死護着,盡管大家或多或少都受了傷,幸運的是都能夠保住性命。
聽了梁霂的講述,田又田對梁家這麽複雜的關系嘆為觀止,真沒想到自己有一天也能遇到驚心動魄的家族恩怨:“你把徐掌櫃怎麽樣了?”
幸好梁霂和京城梁家已經沒有關系,梁霂也不喜歡那裏的氛圍,不然一輩子活在這樣的勾心鬥角中多累。而且即使梁霂不願和他們有所牽扯,他們也不肯放過梁霂,他深刻的覺得那些人腦袋和他們一般人長得不一樣。
“送進官府去和那幾個混混作伴去了。”梁霂是個做事有原則的人,依然按照原來的想法,把某後黑手徐掌櫃送進牢裏。
頓了頓,放下手下快馬加鞭送來的信件,梁霂認真的看着田又田:“徐寧對付你的事只怕是梁兼指使的,我擔心即使沒有徐寧,他也會派別人來。”
聽了他的話,田又田也嚴肅起來:“不能吧,我只是開個小店賣肉夾馍,哪裏招惹到他們了?”
梁霂拍拍他:“你不知道,我和梁兼上次已經撕破臉皮,因為我父親是上任家主,我才是最有資格繼承梁家的人,他一直對我不放心,拉攏我不成,就想方設法除掉我,所以一定會對我身邊的人下手,你以後要小心。”
田又田被他說得心裏發毛:“這人腦子有問題吧,你不是已經放棄繼承梁家的機會了嗎,怎麽還追着你不放,他要是除掉你,就不怕被人知道了嗎?你在梁家好歹也是備受關注的人。”
梁霂抱住他,湊到他耳朵邊低聲道:“他有當今聖上做靠山,即使我出了事也能找個理由搪塞過去,聖上剛登基的時候需要扶持梁家和權臣平衡勢力,梁兼老謀深算,正符合要求,所以他和聖上相互利用,各取所需。”
“而且他需要在被聖上徹底利用完畢之前鞏固自己的地位,這個時候除掉我聖上也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不過這樣他也算是留了把柄,以後聖上放棄他的時候就有了理由。”
田又田聽完心疼的摟緊他,窩在他懷裏:“那怎麽辦呢,你以後可千萬要小心,遇到什麽危險的情況一定謹記首先要逃跑,別跟人死磕。”
梁霂原本是想提醒田又田以後要小心,沒有他在的時候要注意安全,卻不想田又田先對着他一陣囑咐,心裏不由得暖暖的:“我知道了,以後我們都要小心,你出去的話如果我不能陪着你,就會派人在暗中保護你的。”
田又田在他懷裏點點頭,緊緊拽住他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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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怕,沒有這麽嚴重,只是要你小心一點。”梁霂感受到他的緊張,只好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背,輕聲安慰他。
“那你記住,出事一定要先逃跑,帶着梁暗他們有多遠跑多遠。”田又田知道梁霂不是那種臨陣退縮的人,面對危險的時候只有可能越戰越勇,逃跑對他來說就是個笑話,可還是忍不住再三囑咐他。
“在下一定遵命。”梁霂順着他的話保證。
“這還差不多。”田又田嘟囔一句。
“現在我們還是談談過年回家的事吧。”梁霂揉着他的頭發,笑得眼睛裏溢滿溫暖。
田又田愣了一下,接話道:“唔,過年啊,各回各家好了,不需要談。”
“可是我要拜訪岳母大人啊,你說我哪天去好呢,是除夕就陪着你們一起過,還是另找一天去拜訪呢?”梁霂認真地思考。
“我覺得你還是別去的好。”田又田不忍心打擊梁霂的心情,可是郭氏每次見到他倆在一起就有說不出的別扭,前些時候郭氏住在他家,只要梁霂在這裏她就避的遠遠地,甚至連吃飯都和周大娘一起躲在廚房裏吃,他實在無法想象當梁霂以看“岳母”的名義去探望郭氏時,她的臉上會有多精彩。
“這是禮節,除夕我陪着你們過,另外挑個日子你去我家裏好了。”梁霂就這麽拍板決定了。
田又田張口結舌:“那……你義父呢?你師父呢?你應該陪陪他們啊,除夕……這麽重要的日子,應該是一家團圓的,你跑到我家裏算怎麽回事,這樣,不好。”
田又田想盡理由希望能改變梁霂的決定,哪有他這樣的啊,莫名其妙就跑到他家裏過除夕,讓郭氏怎麽看,讓他弟弟們怎麽看,讓梁霂的義父和師父怎麽看,他們不得恨死自己啊,辛辛苦苦養大的兒子(徒弟),被人拐跑了?不行,這兒媳婦堅決不能承認,等他來的時候一定要打出去。
田又田的思維又奔向了一條奇怪的道路,他總是不由自主的想到梁霂的義父和師父對他很不滿意,堅決不承認他們,做出棒打鴛鴦的事來。不對,他們兩個男人能算鴛鴦嗎?
為自己的想法感到崩潰的田又田抓了抓頭發,見家長真是件令人痛苦又抑制不住緊張和激動的事情。
梁霂此時發話:“反正你以後都是我們家的人了,以後的除夕就可以在我們家過,今年陪岳母過一次也沒有關系,他們能體諒的。”
田又田被他的想法驚呆了,氣的臉紅脖子粗的争辯:“誰……誰說我是你們家的人,你不要亂說,我可是以後每年過節都要陪着我娘一起過的。”
“哦,那不過節的時候就可以去我家了。”梁霂作出結論。
田又田張張嘴,竟然無話可說,氣的拿被子把梁霂蒙住頭,用他那沒有幾分力氣的拳頭揍了一通,梁霂雖然挨了一頓不癢不痛的揍,卻成功把田又田拐回自己家,心裏很是得意,于是又抱着田又田鬧了一通。
吃過午飯,何老爺派人上門來找田又田,田又田趕着梁霂回家,自己鎖了門前往何府。
原來何老爺做的生意一直都在清遠縣附近,他一直很想把生意做得更大更好,發展到其他地方。
“我以前就想過要把生意做到京城去,可惜我雖然在清遠縣有些根基,到了京城那種藏龍卧虎的地方什麽也不算,沒有靠山,就不可能有出頭之日。”何老爺給他講述自己的心路歷程,“我曾經在京城開過一家酒樓,可惜既沒有特色也不是頂尖美味,生意冷清,還不幸招惹到了京城的小霸王,因此賠了好多錢費勁找了許多關系才平息下來,從這以後我就再也不去京城了。”
“那您現在是想……”田又田試探性的問。
“京城是不能去,可不代表別的地方不能去啊。”何老爺激動的說,“你給客來酒樓寫的菜譜現在已經成為招牌了,客人去了都愛吃,我知道你肯定還有許多別的菜譜,不如我們合作,一起開個特色酒樓怎麽樣?”
“您不是已經有客來酒樓了嗎?現在也是清遠縣最大的酒樓了,再開個特色酒樓會不會不太好?”田又田猶豫道。
何老爺一臉神秘的說:“年輕人,你知道紹原州嗎?”
田又田聽過這個名字,似乎是大夏國商品經濟最發達的地方,那裏是做生意的天堂,有幾個聞名全大夏國的巨富人家都出自紹原,梁霂的母親江冰雪的家族就是從紹原發家的,積累出富可敵國的財産。
“您是想去紹原開酒樓?”田又田明白了何老爺的意思,這個想法很不錯,紹原是個富庶之地,那裏的人生活水平比其他地方高出一大截,對吃穿的要求也就更高,去那裏開酒樓的話是個很好的選擇。
“沒錯,我想好了,以你對菜譜的研究,加上我對酒樓的投資,我們強強合作,必然能打造出紹原最好的酒樓。”何老爺興奮的說,他清楚田又田的菜譜有多大潛力,埋沒在這個小小縣城的酒樓裏實在可惜,他希望兩人合作能夠把那些菜推出去,推廣到更大的地方去。
見他沒有說話,何老爺繼續道:“不會虧了你的,酒樓的分紅我們一人一半,如何?”
田又田驚訝的看着何老爺,這個條件實在是很優厚,忍不住道:“您就不怕虧本了?這麽信任我,我的菜譜不算是能登得上大雅之堂的。”
何老爺擺擺手:“我相信自己的眼光,也相信自己的味覺,再說能不能登得上大雅之堂也要看我們怎麽對待它,起個好聽的名字,做的漂亮一些,色香味俱全。紹原多得是家裏有錢嘴又叼的人,你那些菜我吃着就很不錯,再加上你用的配料,我敢保證整個大夏國絕對是獨一家!”
田又田被他一席話說得茅塞頓開:“沒錯,何老爺您可以用您的人脈宣傳一下,我們一開始就把價格定得高一些,酒樓的環境也要設置的優雅清淨,招待客人的從掌櫃到小二都要經過訓練,禮儀方面拿捏好,打造成為紹原最上等的酒樓。”
兩人激動地進行讨論,從酒樓的門面到內部都要設置好,廚房一定要幹淨整潔,廚師和幫廚都要經過專業訓練,這些交給何老爺。最重要的當然還是菜和酒,菜要色香味俱全,每一道菜都要精心制作,這方面交給田又田,他設計出菜譜,然後和廚師再仔細研究。
一下午很快過去了,分別時兩人都是信心滿滿,帶着必勝的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