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郡主侍衛
後園裏早就依着假山的走勢擺了幾盆粉紅的菊花, 假山後面,沿廊下走勢擺了數十盆種類各異的菊花。
菊花本無什麽香味,忽然刮起一陣秋風, 将槐樹的葉子吹落了許多, 顯得若許蕭瑟。
瑞光郡主先前吃了不少酒, 巫喜兒擔心郡主受了風,便引着郡主走到卷棚裏, 外面也是擺着銀桂盆景, 擺得十分古典雅致, 風一吹帶着桂花的香氣吹來,身心氣爽。
不知樂工躲在什麽地方, 跟着風吹的聲音, 還有琵琶的聲音。
瑞光道:“今年啊,來了不少才女,自覺得風氣一新。這樣吧,我就出兩個詩題給你們, 你們就以‘秋風’和‘秋聲’為題,分別做一首五絕和五律出來。”
說着, 太監們已經擺好桌案了, 瑞光坐在上面主位上,看着兩旁的書案,一共站了九個姑娘,都坐在那裏深思覓句,一陣陣琵琶的弦音襯得屋子裏面很靜。
瑞光輕聲問巫喜兒道:“哪一個是郦家的女兒?”
巫喜兒向坐下穿紫衣服的女子暗暗一指,道:“那個靠門口伏案寫字兒的就是。”
瑞光點了點頭, 道:“氣韻和別家的姑娘就是不一樣, 到底是翰林的女兒。“說着掃了一眼堂下的男客, 大部分人的眼睛都盯着郦子夏那個方向看。再瞅瞅李千尋,板板正正地站在那裏,眼神中總帶着一種懷疑似的,就他不看郦子夏,正人君子似的。
不一時,座下的姑娘們陸陸續續寫完了詩,都呈了上來給瑞光郡主看。
瑞光不過草草看幾眼,就分出了個高低,心裏有數後,就将她們的詩箋傳給了座下其他人去看看.
瑞光湊到王太監耳邊道:“你瞧着哪一個不錯?”
王太監道:“郡主的座上客哪一個不是人中龍鳳,豈容小人置喙。”
瑞光笑了笑,自然知道此時的王太監剛剛上任不久,一切都還很低調。
不一時,座下的人看完了女客們寫的詩,瑞光問道:“列位都是讀書識字的,而且才學不淺,看了姑娘們寫的詩,覺得怎麽樣啊?”
下坐的人都在那裏嘟嘟囔囔地讨論,瑞光問道:“哪一位是郦家的郦子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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郦子夏緩緩出列,向瑞光微微一福,“民女郦子夏給郡主請安。”
瑞光直接就道:“我看你的詩最好了,你想要什麽賞?”
郦子夏忙道:“今日蒙郡主擡愛來郡主府拜壽,已是榮光無比,豈敢再奢求什麽賞賜。”
瑞光下坐來,走到郦子夏面前,上下左右打量一番,道:“真是瘦,叫人可憐,聽過你父親過世了,現在跟着誰過?”
郦子夏道:“和叔父在一起。”
瑞光笑笑,“那指定要看人臉色過日子了。這樣吧,我先賞你二百兩銀子,你在這裏住幾天陪我解解悶吧。”
這話聽來有些紮心,直接賞了這麽多錢,事肯定不簡單。
不過,郦子夏現在也是水深火熱之中,母親和弟弟受叔父一家欺負不好過,若是得了這比銀子,或許還可以寬裕一段日子。
郦子夏擡眼瞅了瑞光郡主一眼,道:“謝郡主賞賜,郡主留住,民女莫大榮幸。”
瑞光一瞧這個女孩就是心裏有主意,面上笑嘻嘻的人,不好搞,于是攜了她的手,走出卷棚,走到外面賞花,邊走邊問:“家裏人給說親了嗎?”
郦子夏低頭道:“還沒呢。”
瑞光道:“這麽好的人,那以後我多替你留心。”
郦子夏又擡頭看了看瑞光,道:“豈敢勞郡主費心。”
瑞光道:“不費心。”
瑞光這次生日以後落寞了不少,都是因為她沒有等來周亭琦。
臨近年關,一連下了兩場大雪,清晨天蒙蒙亮的時候,瑞光喚來巫喜兒,說要到後園看雪。
瑞光這段時間很少出門,更不要說出去散心了。今早巫喜兒聽到郡主興致這樣好,匆匆趕來,陪着郡主到後園游玩一番。
此時外面還在飄着雪花,瑞光身穿秋香色大氅,帶着橄榄色雪笠,在後園的雪地裏顯得也是灰沉沉的身影。
瑞光度過一帶山石,嶙峋頂雪,尤為滄桑。瑞光走到亭子裏,停下腳步歇了歇,看着亭子外挂着大紅的燈籠,上面頂着一塊雪帽,也十分刺目鮮豔,道:“快過年了,都挂上花燈了。”
巫喜兒忙道:“是呀,又快熱鬧起來了。郡主,你說過年的時候,我們去王爺府嗎?”
瑞光眼神一亮,道:“這話什麽意思?是王爺那邊下請帖請我們去了麽?”
巫喜兒搖頭道:“沒有啊,那我們就不可以自己主動去上門麽,那總歸是郡主的娘家,王爺總歸是郡主的哥哥,郡主回去,他們自該歡迎你。”
瑞光揚手給了巫喜兒一個耳光,道:“住嘴,虧你也說的出來,沒有帖子,我巴巴兒的跑到他們那裏去受辱麽?”
巫喜兒捂着臉道:“奴婢錯了,奴婢知道自己心笨嘴笨,讨不了郡主歡心,不過也就是用個老百姓的想法來化解郡主和王爺的心結。”
瑞光擡頭望了巫喜兒一眼,她臉頰下挂着淚珠,便嘆口氣,看着山石花草上的積雪,道:“本來出來好好的,你何苦說那些煩心的事,一點眼色都沒有,也怪到打你。”
巫喜兒抽抽噎噎的,看着郡主比自己還要煩,忙吞下哭聲,撇了撇嘴角,不說話了。
不一時,府裏的人漸漸都出來打掃院落了,幾個穿藍袍的小太監抱着掃帚過來,巫喜兒道:“郡主,他們都來掃雪了,奴婢陪你回去吧。”
瑞光起身,道:“燈籠上的雪不要讓他們掃了,我還要留着看呢。”
巫喜兒吩咐了一番,便攙着瑞光回去,游廊邊上一層薄薄的,走起來很滑,她突然想到一計,道:“郡主,奴婢出個主意,你看行不行?這兩天正好下雪,你就裝作不小心在雪地滑倒,崴了腳,卧床不起。這消息一傳出去,傳到王爺耳朵裏,王爺應該就會來看望郡主的,郡主到時候給王爺一個臺階下,不就是皆大歡喜了麽?”
瑞光聽了這番話,嘴角微微翹起,道:“難得你為我想這樣的法子,我縱是親自上門求和,也不使這種法子。罷了,你不用想這種歪心思了,過兩日把郦子夏請來,好些日子她沒來了。”
巫喜兒嘟嘟囔囔有些吃醋,為甚麽總是請那個郦子夏,也不敢明說。
瑞光回到寝宮時,未進正殿,問道:“李千尋呢?”
巫喜兒道:“換班後,他就偏殿西梢間睡了。”
瑞光便走到那裏,吩咐巫喜兒道:“你在門口守着,我進去歇一會兒,早膳晚點傳吧。”
巫喜兒一聽這樣說,自然心知肚明,微微一福,看着瑞光郡主進去了。
瑞光掀簾子進了梢間,小小的一間,地上一個火盆,烤着番薯,李千尋和衣躺在長椅上,腳搭在一個矮凳。
李千尋抱着胳膊在胸前,雙腿交叉,雖然是睡着了,身子還是硬挺挺的不放松,此刻他的睡眠應該是不深不淺的。
瑞光伸着食指和拇指,比着李千尋身體的長度,真是好修長的身子啊。
李千尋躺在黑絨的鬥篷裏,袍子下邊小腿看起來很直很瘦,有一次他沒穿衣服在她面前,那小腿上布滿了一層密密麻麻的絨毛,真是感到很有男人味。
瑞光走到李千尋身旁,聽着他勻稱的呼吸聲,蹲在他旁邊,把頭枕在他的肚子上。
這塊兒肉是男人身上最柔軟的地方。
瑞光也不過剛剛貼在他的肚皮上,李千尋就醒了,他一彎腰,腹部就一塊鐵板一樣。
李千尋露齒一笑,“郡主醒了?”說着坐了起來。
瑞光道:“我都起床好久了,在外面走了陣子,看了看雪才回來。”
李千尋托起瑞光的臉,軟軟的,香氣撲鼻,又讓他在早晨這個時候有了男人的大動靜。
李千尋道:“來,郡主坐在椅子上,讓我伺候伺候你,好不好。”
瑞光笑了笑,躺在了長椅上,說道:“你要怎麽伺候我呢?”
李千尋蹲了下來,解着瑞光的裙子。
瑞光輕輕松松地躺着,看着李千尋的頭在膝蓋中間動,手裏解着他自己的褲子。
瑞光感到小腹那裏那種感覺像是一個小小的火苗從下方燃燒開了一樣。
瑞光看着李千尋也解開了褲子,忽然看到他小腹股-溝那裏一片烏青。
瑞光道:“你過來。”
李千尋從瑞光膝蓋中間擡起頭來,一種懵懂的眼神看着瑞光,道:“怎麽了,我這樣做你不舒服嗎?”
瑞光道:“不是,你先過來。”
李千尋走到她身旁,看着自己身體的動靜,還有點不好意思,道:“怎麽了?”
瑞光食指從李千尋小腹緩緩滑下,滑到股-溝那一片淤青的地方,不管旁邊的那個東西怎麽動彈,她問道:“這個傷是怎麽來的,前幾天你脫衣服的時候我還沒見過,怎麽今天多了一塊淤青?”
李千尋怕郡主懷疑他和別人女人亂搞,于是不敢掩飾,道:“我正要想着怎麽樣禀報郡主,這是郡馬踢的。”
瑞光眉毛一皺,顯出一絲毒辣,道:“狗賊!我就知道他是個狗東西,下這樣的毒手,分明是要把你致殘。他為什麽這樣對你?是和他鬥嘴了?”
李千尋挺着高高的身子笑了笑,道:“郡主放心,沒踢到要害,它還能用,我自己試了試,一會兒就給郡主。”
他收住笑容,“我昨兒夜裏巡夜無聊,走到前殿馬棚那邊,忽然聽說見有人牽馬說要去王爺府裏,我就問牽馬的人是誰要去王爺府裏,那人見是我,吓得不敢說話,忽然郡馬從後殿出來,就罵我多事,找了幾個人來圍堵我,他趁機踢了我一腳,成了這樣。不過,這也是小傷,不幾天就好了。但我要給郡主說,咱們府裏好久不和王爺那邊聯系了,郡馬怎麽三更半夜的要去王爺府,好生奇怪。”
瑞光道:“狗攮的賤賊!我早就料到他要耍陰招,還真被我預料到了。”
李千尋道:“這怎麽講?”
瑞光道:“你不記得上次莫總兵過生日,咱們回來路上被劫了,我和你先逃了,扔下了他。那劫匪一準兒是王爺那邊的人,不知怎麽就和郡馬勾結了吧。”
李千尋道:“這也怪當初我們扔下他了。”
瑞光道:“休要說這後悔的話,縱是不扔下他,他也有背叛我的一天,只是早晚而已。我們今天要做的就是,看看郡馬和王爺勾結要做什麽事。”
作者有話說:
當然要好好更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