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死裏逃生
此時,江湖上幾乎是人手一張若惜與靖月的畫像,盟主已經告示全江湖,若有活捉這兩人者,獎黃金萬兩。
每個人對金錢都有着非同尋常的渴望,更何況是,黃金一萬兩。而且,能抓到這兩個人,一定能名揚整個江湖,真是名利雙收。
若惜臉遮面紗,扶着靖月走進了一個不起眼的小客棧。大街小巷滿是懸賞她們的告示,此時她們只有小心行事。本打算早日回宮,可是靖月不僅僅受了嚴重的刀傷,刺傷,由于長時間的淋雨引發的高燒,再加上長時間的不飲不食,沒有充足睡眠,根本就禁不住長時間的車馬勞頓。所以,若惜做了個大膽的決定,再此處歇息兩天,等靖月稍微好些,再快馬加鞭的返回靈鹫宮。
若惜喚過店小二,将一錠銀子放在他的手裏,“幫我找個當地最好的大夫來。”
店小二在這個店這麽長時間,從來沒有見過如此豪爽的人。他頓時就愣住了,連銀子怎麽到自己手裏都不知道,只是呆呆的看着眼前遮着面紗的女子,懷疑這一切是夢。
直到這個白衣女子轉身回房時,他才募得驚醒,急忙将銀子放在嘴裏咬了咬,咬不動,是真的。小二警惕地看了看四周,急忙将銀子放在了懷裏,歡天喜地的跑了下去。
正在去醫館路上的小二此時心情無比順暢,哼着小曲,大搖大擺的走在街上。
突然,他看見前方有一群人圍着,指手畫腳。本來就是極有好奇心的小二怎麽甘落後,急忙湊了過去。原來,是江湖追殺令,價格是出奇的高,居然達到了一萬兩。
人群中都發出了“啧啧”的聲音,正當小二準備離去的時候,突然發現畫像上其中的一個女子與剛剛的那位豪爽的姑娘在身高,臉部輪廓上皆有幾分相似,而且那個姑娘來的時候還攙扶着一個受傷的姑娘。
小二心中竊喜,決定去通風報信,要是江湖追殺的真的是她們,那他就賺大了。萬一不是的話,他也沒有什麽可損失的。
若惜焦急的在房間轉來轉去,靖月的身上是越來越燙,怎麽小二請的大夫還沒有來。
“來來來,大夫這裏請!”若惜終于聽到了店小二的聲音,一個箭步沖過,打開了門。
大夫正在為靖月把脈,可是若惜總感覺一切怪怪的。這個大夫好像根本就沒有将心思放在了為靖月把脈上,反而一個勁兒的打量着靖月。都過了這麽長時間,這個大夫也沒有說醫治的方法。
小二站在床旁,用斜視的目光不住地打量着若惜,想從她的面紗下一探究竟。若惜覺得越來越奇怪,剛剛還很正常的小二自從回來的就變得神色恍惚,支支吾吾,難道是若惜留了個心眼,手按在了放在桌子上的劍,以備不時之需。
客棧的周圍已全部布滿了人,而若惜房間的外面也站着數十個武林高手,他們這一次,勢必要将若惜與靖月兩個拿下。
“大夫,需不需要用側柏葉來止血?它止血是最好的了。”再一次發現大夫轉過身來,用掃視的目光看自己之後,若惜試探性的問道。
的确,側柏葉的止血效果是很好,但是如果身體發熱之人用了,反而會有反效果,這幾乎是學醫之人都知曉的事情。
“對啊,是要用側柏葉。”大夫頭也不回,裝作繼續為靖月把脈的樣子。
若惜猛地拔出手中的劍,一刀抹過了小二的脖子。這個僞裝成大夫的殺手也是有備而來,知道行徑已經敗露了,匆忙從懷中掏出匕首。
只不過當他剛剛轉身,就被若惜一劍刺穿了心髒。
若惜知道此時外面早已埋伏好了衆多高手,憑着自己的一己之力,能殺出重圍已經很不容易了,更何況是帶着在昏迷中的靖月了。她掃視着房間裏的每一個角落,頓時發現了一個大衣櫃,她将衣櫃将靖月一裹,就塞了進去。
若惜站在窗臺旁回望了一眼衣櫃,終于下定決心,一把掀翻了窗臺旁的梳妝櫃,縱身跳了下去。
門外的人聽見嘩啦一聲巨響,急忙破門而入。當他們進來的時候,已經太遲了,除了倒在血泊中的兩個人,沒有見到那個女刺客的身影。而床上,也已經是空落落的了。
“追!”為首的司徒銘喝令一聲,一群人風風火火的趕了出去。
埋伏在客棧附近的人料到若惜會從窗臺上躍下,早就在客棧四周灑滿了油,護着金剛線織成的網子。
若惜月下窗臺的時候,沒有像往常一樣順利,感覺到腳下一滑,摔在了地上。一群人看見了等待已久的魚兒終于上了鈎,急忙拿着金剛網子沖了過了。若惜頓時感覺不妙,環視四周,都是金剛網,任憑自己武功再高強,也逃脫不了。
或許是因為沒有布置好,或許是沒有經驗,若惜突然發現一個人的腳下的金剛網有一個缺口,她看見了希望。她的身體身子一溜,就從這個缺口處滑了出去。
拿着金剛網的人都面面相觑,明明已經抓到了人,可是不過一眨眼的時間,人就不見了。他們四處張望着,發現那個身着白衣女子已經跑到數十米開外的地方。
若惜穿梭在摩肩接踵的街上,不遠處跟着的是一群來勢洶洶的人。她知道,自己要快點甩開他們,有了上一次慘敗的經歷,這次派來的人一定不會是群烏合之衆,也不會那麽容易就對付的了。
突然,從前面的一個小巷子裏竄出了一群人,手裏都拿着劍,每個人的臉上都是憤恨與仇視大的神色,好像眼前的這女子是他們不共戴天的仇人一樣。
若惜看着他們挪動着腳步,将自己圍成了個圈,領頭那個人正是盟主之子——司徒銘。
“原來,你們這些正派中人打不過我這個弱女子,就打算靠人多來取勝,說出去也不怕人笑話。”若惜抱着劍,冷聲說着,絲毫沒有動手的意思。
就好像平靜的水面上被扔下一顆小石頭,衆人議論紛紛,看着這個恬不知恥的妖女,明明就殘害了數不盡的武林人士,居然還敢說自己是個弱女子。但是另一方面,她的話确實有一定的道理。
“如果你們不想勝之不武,被天下人所恥笑,就要你們的領頭人來跟我比試一場。”若惜斜眼看着不遠處騎在駿馬上的司徒銘,仿佛再像他下一個無聲的戰書。
司徒銘年輕氣盛,哪裏經得住若惜這般挑釁,不顧衆人的阻撓。一個飛身,就來到了若惜的面前。
若惜在心裏暗自發笑,當日從華山論劍就知道這個司徒銘性格高傲,偏偏又沒什麽真材實料,沒想到這麽容易就中了自己的圈套。她看着眼前神色傲慢的司徒銘,冷笑着說:“如果我輸了,任殺任刮,悉聽尊便;要是我僥幸贏了,司徒公子就放我走,這個交易不管怎麽說,你們都不吃虧。”
她的話一說完,激起了不少人的反對聲。很多人在上次的華山論劍對若惜的記憶猶新,她的功夫只是稍遜于蕭子延,比起司徒銘,不知要強上多少。
可是,蕭子延只是将手一揮,就勒令他們不要再說了。這些人越看不起他,他就越想要證明自己,況且對方還是個女子,又怎麽能輕易認輸。可是殊不知,他早已中了若惜的圈套。
微風吹過,卷起了漫天風沙。若惜與司徒銘靜靜地對峙着,如同兩尊雕像一樣屹立着。
若惜此刻劍已出鞘,猛地刺了過去,劍氣襲人,仿佛天地間也充滿了肅殺之意。司徒銘被若惜的劍氣逼得打了個踉跄,急忙反手拔劍,平舉擋胸,目光始終離不開若惜的手。
若惜趁勝追擊,迎風揮出鐵劍,一道銀色的寒光直取司徒銘的咽喉。劍還未到,森寒的劍氣已刺碎了冷風。司徒銘腳步一溜,後退了三尺,脊背早已貼上了冰冷的牆壁,額頭上的汗涔涔的流下來,此時的司徒銘實在是退無可退。
此時若惜募然而起,沖天飛了上來,銀劍也化作了一道飛虹。逼人的劍氣,摧地指頭的枯葉都飄落下來。
司徒銘甚至已經忘記了該如何抵擋,只是看看若惜手中的劍離自己越來越近,越來越近。在相距自己只有半丈的時候,司徒銘閉上了雙眼,靜靜等待着死亡的來到。
劍,在離司徒銘的頸部只相距幾厘米的時候,忽然停了下來。若惜保持着這個姿勢,看着司徒銘貪生怕死的模樣,覺得異常諷刺,這樣的習武水平與他的自負真是相差十萬八千裏。
當司徒銘睜開雙眼的時候,看見的只是若惜離開的背影,那麽潇灑。
衆人看着若惜離開,沒有人敢貿然上前阻止,剛才的一切,他們都看在眼裏,懼在心中。況且,倘若沒有司徒銘的指示,出了事情誰都擔負不了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