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修改章節)
“不行虎虎的只有回家可以吃,爸爸不是說過嗎?外面不可以吃。”葉少鋒非常嚴肅的試着臉色。
這句話葉少鋒說過多遍,小葉子懂得很。完全不鳥葉少鋒,撇着嘴巴,要哭不哭的委屈樣子。無奈葉少鋒投降了,只好又給孫媽媽打電話叮囑一聲帶點葡萄什麽的過來。
葉少鋒抱着小葉子的腦袋,剛才還在臨床的小男孩現在就很哈皮的跟小葉子躺在一個被窩裏,同小葉子說話。本以為小葉子再怎麽大也只有兩歲,聽懂的話很有限,更何況是五六歲小男孩有一點颠三倒四的幼兒園加現代話。而事實上他們交談的更是哈皮,完全忽略了旁邊的葉少鋒。
藥水滴完,小葉子更是解放了一樣,張牙舞爪的跟小男孩介紹他的最好的玩伴虎虎。說不清楚的就用手比劃。也不知道小男孩懂了沒有,只在旁邊點頭,點頭。
中午,孫媽媽拎着一大袋子的水果,午飯,還有部分住院必需品。旁邊小男孩的家長一直沒有來,眼看着來給小葉子送飯的奶奶了,自己咕嚕咕嚕的就趴下去,回到了自己的被窩。葉少鋒被這人小鬼大的小男孩給逗笑了,硬拉出來,抱到小葉子的床上,把自己的那份病號飯給了小男孩,說話間才知道,小男孩名字應該是叫吳衡卿,爸爸工作很忙,爺爺奶奶去大爺爺那裏了,只有在小男孩爸爸休息的時候才買點吃的過來,根本沒有時間做飯。
葉少鋒把水果削去皮,切好,葡萄粒摘下來,一起放在飯盆裏,倒上一壺熱水燙的暖和了才往兩個孩子嘴巴裏塞,自己以前吃着沒有燙過的水果,唔,味道還不錯,就是有點疲軟。
兩個小孩子和孫媽媽用手指頭玩起了蘿蔔蹲的游戲,小葉子總是被點了名但是反應不過來,總是被懲罰的那個,每次錯了就撅着小嘴,親親孫媽媽的臉頰,又親一下吳衡卿。葉少鋒倚在桌邊,看着兒子此時的笑臉,忍不住的想,我究竟給了他多少歡樂?
直到一點多了,聽到了吱嘎的開門聲,葉少鋒回頭,看到一位高高拴着西裝的男子。站在門口,手裏提着兩盒的排骨米飯,看了一眼趴在兒子病床上的葉少鋒,似乎有些驚奇,又看了下正躺在人家床上抱着人家小葉子呼呼大睡的兒子,不禁心道,這小子下手也忒快了。
吳少虎關上門,沖葉少鋒笑着點點頭道:“是你啊!還記得我不?還真是謝謝你了,這臭小子挺皮的。”上去看了眼兒子,嘴角一直都不知原因的向上翹着,小呼嚕聲跟小葉子的一起成了一曲歡樂交響曲。
孫少鋒有些不好意思的從病床上坐起身,看了眼被自己翻滾的有些褶皺的床單,伸手整理了整理。呵呵笑道:“沒有沒有。”又從床頭的抽屜裏拿出已經洗過的水果道:“我兒子就聽他的話,讓睡覺就乖乖的睡了。要是我一個人還不知道要哄到什麽時候。吃點吧,剛洗過的。”
吳少虎脫掉西裝随手扔在床上:“有這麽個小孩,讓他也知道自己是大人了,也不錯。”看着手裏的排骨米飯,繼續道:“又不吃飯就睡覺,你神活啊!”要不是葉少鋒趕緊上前攔着,估計這襯衣爸就一巴掌把他兒子給扇來了。
“別叫,吃了才睡的。”又道:“你也別忙乎了,我都已經收拾好了!”孫少鋒看着袁嚴虎在那裏忙着收拾掉床底的垃圾。
病床的那頭是另一個小孩的家長笑道:“那小夥子待你兒子跟自己兒子一樣,你就別忙乎了。局裏最近事兒多?”
袁嚴虎笑着敷衍道:“還行。”
葉少鋒一直在看着袁嚴虎,這人,确實很面熟,好像在哪裏見過吧,誰呢?在誰家面試見過呢?
袁嚴虎伸手擦了下臉,看着葉少鋒道:“我臉上有什麽髒東西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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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沒有”葉少鋒尴尬的笑道:“我真是想不起來了,你是?”
終于想起來曾經見過我了,不然我真的就有些失望了。“肯德基那裏。”葉少鋒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記起來了?”
“對,對,對。”葉少鋒點着頭,“就是,就是。”葉少鋒一臉正式的伸出手去道:“我叫葉少鋒,沒有名片,我兒子葉子,很高興認識你們。”你是誰啊,肯德基那裏那麽多人。
呵呵,第一次見到這麽傻的大人,真懷疑他是吃什麽長這麽大的:“我也沒有名片,袁嚴虎兒子吳衡卿,很高興認識葉少鋒和葉子。”
袁嚴虎趴在桌邊,優雅的大口的吃排骨米飯,最近局裏人事調查,搞得自己焦頭爛額,本來就是個清閑的不能再清閑的活計,結果一到這種年末,就要搞各種人事調查,然後就是各種的以最小的代價得到最大的回報,哦是福利發放的意思。
這個所謂的人力資源局就是搞得各種福利發放,發完月餅卡發年卡,今年突然又有要求,要求跟往年的不一樣,不一樣個p啊,怎麽發不都是那些東西嗎?年年蘋果梨雞鴨魚肉過年大禮包,33塊錢一斤的破韭菜破芹菜,不就是你大舅子家搞得破公司嗎?怎麽樣倒閉了吧!我說那些破芹菜怎麽一股泔水味,呸!
袁嚴虎拿着葡萄,味道不錯,“葡萄是在哪裏買的。”超市裏的葡萄現在越來越難吃,冬天越來越難找好葡萄吃了。
袁嚴虎不明不白的一句話把葉少鋒吓了個夠嗆,以為這葡萄出了什麽事,道:“怎麽了?這葡萄有什麽不對?”
“沒什麽,就是太好吃了,前兩天那小兔崽子大晚上的就要我到處去找葡萄這,這大半夜害得我跑了大半個市區,到了開發區才找到一盒子看起來像樣的葡萄。”
葉少鋒也不可能告訴袁嚴虎這葡萄是在兒子空間裏種的只好說道:“家裏種的,還有很多,也賣不掉,也容易壞掉,過兩天給你盛一筐。”
袁嚴虎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後來兩人開始說起來了兒子經,眼看就要兩點了,袁嚴虎又收拾了一下,穿上西裝,跟葉少鋒道了別,臨走前給了葉少鋒手機號,道是有事情打這個電話。
小葉子在醫院裏住的很開心,他第一次有了可以玩耍的朋友,吳衡卿不會嫌棄他年紀小,不會嫌棄他說話不清楚,不會嫌棄他不會玩游戲,葉少鋒第一次在小葉子臉上看到來自朋友的笑容。也就想着小葉子有了自己的朋友也不錯,孫媽媽也體恤葉少鋒的不容易,這兒子的一場病就将為數不多的家底套了個遍,這醫院普通人怎麽可能來的了?葉少鋒一家本身又是外來戶,剛剛辦好暫住證,別說各種鄉村福利,農村合作社的坎都買不進去,這說是五千塊就是實卡實的五千塊,一份的水都不摻。
下午三點,吳奶奶就回到了醫院,就将葉少鋒打發出去。葉少鋒這一次也知道錢成了他們日後生活的巨大障礙,只有一千塊錢,能管什麽用?吃飯?開玩笑,一千塊他可以吃泡面吃上一個月,小葉子也可以吃泡面吃一個月嗎?孫媽媽家能幫他照看小葉子他就很感激了,白吃白喝這種事前面就說了,他幹不來,生活再落魄,再狼狽他也幹不出來,人在屋檐下,他低頭但是他不能低的把臉皮尊嚴都丢了。
離開醫院,葉少鋒騎着車,載上成箱的水果開始他第二次的水果生意,這一次他長了心眼,好東西值得好價格,那吃的人也必須能花得起這個好錢,東西不怕貴,想袁嚴虎這樣的人一個小小的膠南市裏不多,但絕對也說不上少。每個地方都有它的窮人街和富人堂,既然要賣,就要敢賣,上一次他敢豁出去近果樹,這一次他就敢豁出去,遠離了集市,一個早上夠他看清楚,集市上要說富人,有!但是這有已經接近于無了,早上,一個多小時賣出去的斤數真不夠他受凍吃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