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祭品而已
黑的旅途中,又多了一抹存在感極其之高的紅。
分開了多久了?記不太清,但是天氣已經開始變冷,冬天對于喪屍來說是個極其适合發展的天氣呢。
他不過分開數月是時間,就度過了幼年期。
按他現在這個速度,只怕要不到一年,他就會長成少年模樣了。
“這裏會下雪嗎?”黑坐在火堆邊上,清冷的聲音在夜色中暈開,引得紅毛看向他。
“嗯,這邊的冬天,是很冷的。”
紅毛的笑着湊到他的身側伸手抱住他:“冷嗎?”
黑輕輕将他推開,側頭看向紅毛的臉:“說吧,你想要什麽?”
黑不傻,他一直都知道他身份不簡單,正是因為這樣他不相信他會因為第一眼看到的是自己,所以就似認主了一般跟着自己。
他一定是有其他理由,其他不為人知的理由。
而想來他本就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以他這超越alpha的實力,卻不受任何信息素影響的體質,或許會讓他覺得有價值。
又或者是那個和自己容貌極其相似的薛二少的身份,讓他覺得有幾分利用價值。
但是知道這些,也都是後面的事情了。
所以黑仍舊沒能想清楚他想要的是什麽。
黑突然的問話,讓紅毛那張已經初現輪廓的俊臉一僵。
不過短暫的一秒之後,他又繼續笑着:“你在說什麽?我想要的,只是待在你身邊罷了。”
“……”黑不接話,對于他的謊話,他根本就不想搭理。
紅毛見他如此,紅色的眸子眨了眨,然後斂了笑容側頭看向火堆:“我瞞着你,是為你好。”
“我需要?”
紅毛噗呲笑出聲來:“你明明對我有防備,卻又這麽放任我接近你到這種程度,你是不是稍微有點太自信了?”
黑輕聲笑了笑,額前的碎發被夜風吹動,從他耳畔滑落,散開在額前臉側,擋住了些從那火堆散發的過于炙熱的溫度。
他以前或許還不明白,為何他一直都在追尋。
追尋一個看似理所應該的死法。
在上一次想起來了一些事情之後,他大概明白是為什麽了。
這條命,早已經不是自己的了。
他不會輕易的往生,可是生死在他心頭早已經失去了原本的重量,活着的意義越來越虛無。
所有的人和事,在他心目中也越來越沒有重量了。
這樣無聊的生活,越是繼續,越是令人覺得惡心。
而他一直都在等着,等着所有故事裏都會出現的那個正義的英雄。
能夠在酣暢淋漓的對戰之中,帶走他這條命。
這是他作為‘弟弟’,作為‘惡魔’終究會迎來的一天。
此刻想通了,黑也只是笑笑沒有說什麽。
“喂,好歹我也當你了那麽就的兒子,你是不是起碼也給我取個名字?”紅毛見他又不答話,早已經習慣他突然開口有突然沉默,他又不會真的說完就給他一刀。
雖然不想承認,黑的确很強,不是他現在可以對付的等級。
“哦,那就叫麻煩鬼。”
黑覺得這個名字倒是像為他量身打造的。
“……你就是這麽想我的?”
黑點點頭,一直都是這麽想他的。
紅毛嘆了口氣又搖了搖頭,果然是他會說的話,雖然已經想到了,但是果然人都不喜歡聽這種話呢。
“好好想一個吧。”
“紅毛。”黑指了指他的頭發,想說自己在心裏都是這麽叫他的。
紅毛陰恻恻的笑着,然後再次搖頭。
黑用樹枝将火堆胡亂戳了戳:“你再跟着我,不多時你就會暴露身份了。”
“那又怎樣?”
“你會連累我。”
“不過是一群無用的人罷了,你怕?”
“嗯,會很麻煩。”
黑上一世,就因為太過不注意這些事,最開始的時候接任務殺人從來都不遮臉,以至于無數次被監控照到臉,而被警方各種通緝。
臉一被公布出去,人就被查了個通透,住的地方被封,外出吃飯也極其不方便。
所以他很明白,這個一直黏在自己身側的紅毛,一旦被人察覺到了不對勁,那麽自己想必也脫不了幹系。
若是連吃飯都麻煩起來……想想就是頭痛的。
紅毛再聰明,也猜不到他此刻心中千回百轉想了些什麽。
在他看來,黑一直都有一些奇怪。
黑的氣味十分的幹淨,他不知道為何像他這種冷血無情的男人,待在他的身邊,卻令人感到安心和輕松。
初見面時,他原本應該吸收的力量不知為何消失無蹤,以至于他最開始的一段時間,什麽都沒能想起來。
等到日後慢慢覺醒了之後,他才開始掌握他的力量,還有明白這個男人,和他似乎并沒有什麽關系。
這個男人的強大,他從第一眼就察覺到了,這種強大令他感到親近。
而在之後,他能确定黑就是他成年時血祭所需要的那個‘至強者’。
所以他決定,他要待在黑的身邊,看好他。
黑并不是一個沒有戒心的人,只是他從來都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裏,嫌麻煩的時候帽子一戴就藏起來,不高興的時候,拔刀就是幹。
這樣的他……需要他保護嗎?
仔細想想,黑也從未受過什麽委屈。
若說委屈……唯一的那一次委屈,似乎都還是因為他。
他明明知道,普通的方法,哪怕千百次,也無法真正将他殺死。
可是那一刻,他卻因為自己猶豫了。
他很想知道那一刻的他,在想些什麽。
所以醒來的時候不見他,他十分焦慮,他很快就利用喪屍找到了他的蹤跡。
那一天的黑,很不對勁。
說時候,黑無數次無數次的将那把名為天琊的刀刺入過他的心髒內。
卻唯獨那一日,那麽疼。
随後他就開始覺醒了,從幼兒期到了成長期。
那一段時間裏,他腦海中又多了很多很多的記憶。
過多的記憶影響了他的心緒,将那原本幾乎占據腦海的一幕,給擠壓到了一個不起眼的角落。
讓他再一次的想起了,這個男人,只不過是他選定為未來作品祭品的家夥而已。
只是這樣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