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他的!只能是他的!
馬不停蹄地奔跑過來,第一眼看到的卻是花千霜扣住了沈之南,用唇齒厮磨着omega後頸脆弱又敏感的腺體。
封念目眦欲裂,腦袋裏仿佛有什麽瞬間炸了,把他的理智炸得一片粉碎。
沈之南曾經帶着一身陌生alpha的氣息來到他的面前,告訴他,要和他離婚。
沈之南後來站在了帝王的身邊,露出了他從沒有見過的嬌羞神色,小口小口地吃着其他alpha喂給他的巧克力餅幹,眼裏藏着的幸福和感動幾乎要溢出來。
再後來……
帝國最強大的alpha說,沈之南是他的omega,是帝國未來的皇後。
摯愛珍寶将要被奪去的恐慌和事實被理智一次次地壓了下去,封念可以在心裏告訴自己,花千霜要完全标記沈之南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他多少聽聞過一些關于花千霜的傳聞,比如強大的帝王身邊一直沒有omega,除了花千霜心不在此以外,還有一個原因很可能是,能承受得住花千霜标記瞬間信息素的omega少之又少。
封念可以自己欺騙自己。
沒事的,只要花千霜一天不完全标記沈之南,他就還有機會。
只要沈之南回心轉意,他可以懇求帝王放過沈之南。
如果花千霜不願意放過沈之南,他大可以放下在帝國的一切,帶沈之南去帝國之外的地方生活。
他總是告訴自己,還有機會。
自欺欺人的假象在這一刻被無情地掀開。
如果花千霜完全标記了沈之南呢?
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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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念的心底升起一絲前所未有的恐慌。
他是不是會徹底失去沈之南?
他們是不是再也沒有機會,重新在一起了?
可沈之南愛的人是他啊,愛了他整整五年還不止。
怎麽可能會在短短幾個月的時間裏就愛上其他alpha。
如果不是花千霜引誘了沈之南,沈之南現在仍然是他的omega,是他的将軍夫人。
明明在沈之南向他懇求救治父親的那一天,他已經吩咐底下的人去安排沈之南父親的醫治,也下定決心要和沈之南好好的過下去。
他會好好對沈之南的。
他會把沈之南從前當掉的那些首飾都贖回來,再給他的omega買漂亮的珠寶首飾。
他會告訴沈之南,其實将軍府花園裏的白玫瑰是為他種的,之前說白玫瑰是江月影最愛的花,不過是他故意說給沈之南聽的。
沈之南不喜歡江月影,他可以送走江月影。
沈之南想把他們的結婚照挂出來,那就挂出來,挂在将軍府最顯眼的位置。
什麽都沒有了。
他的omega再也不是他的omega,他藏在花園裏的白玫瑰被獨斷專橫的帝王強行掠奪。
封念像一頭發瘋的野獸,再也沒有了平日裏的冷靜,如同被搶走了雌獸的雄獸一般,朝着不可撼動的帝王沖了過去。
花千霜身後的黑龍發出震耳欲聾的龍鳴。
面對alpha的挑釁,作為花千霜精神體的黑龍,暴躁而憤怒地朝着封念飛了過去。
處于易感期的alpha神志不清,卻本能地格外厭惡突然出現的alpha。
一個又一個,阻礙他尋找他的omega。
一個又一個,試圖搶走他懷裏的omega。
他的!
只能是他的!
猶如挑釁一般,花千霜用猩紅的眼睛注視着和黑龍纏鬥在一起的封念,他張開嘴,露出了鋒利的牙齒。
在封念幾欲發瘋的吼叫裏,花千霜嘴角扯出一抹惡意的笑,将他的尖牙刺入了omega柔/嫩的後頸皮膚裏。
牙齒劃破白皙光潔的皮膚,直直刺入了沈之南藏在後頸皮膚下的腺體裏。
一瞬間,鋪天蓋地的alpha信息素咆哮着,如同海嘯般洶湧地湧入了沈之南的身體裏。
強烈的刺激讓沈之南連聲音都發不出來,一雙翠綠色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清瑩的生理鹽水不斷地滲了出來。
眼前一陣一陣的發黑,被咬破的腺體被迫承受劇烈的alpha信息素,沈之南頭暈目眩,不知道自己在哪裏,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不過短短的幾秒鐘,如同弦斷了一般,“嘣”的一下,瞬間失去了意識。
失去意識之前,他只模模糊糊的記得自己被花千霜牢牢禁锢在懷裏。
以及隐隐約約,聽到一個人撕心裂肺的喊聲。
“南南——”
“把南南還給我——”
是封念嗎還是誰?或者只是他的幻聽罷了。
渝惜蒸貍。
短暫的念頭很快就被海浪般洶湧崩騰而來的alpha信息素淹沒。
他在劇烈的刺激裏失去了意識,陷入黑色的夢裏,黑沉的夢裏彌漫着雪松的清冷氣味。
可能只過了一秒鐘,也可能過去了好幾天。
從黑沉沉的夢裏醒過來的時候,沈之南最先感覺到從後頸腺體處傳來的輕微刺痛。
手往後輕輕在腺體在的位置碰了碰,柔軟的指腹沒有碰到皮膚,而是像膠布一樣的東西。
沈之南又摸了摸,應該是醫用的傷口敷料膠帶。
有人在他昏迷的時候處理了傷口。
會不會是陛下醒過來了?
心情瞬間變得激動,沈之南忙用力撐起身體,除了因為吸入過量的alpha信息素,導致身體有些發軟以外,他沒覺得自己哪裏有不對勁。
起身的時候,沈之南這才察覺自己并沒有在他自己或者花千霜的房間裏。
但起身環顧四周的那一刻,沈之南還是震驚了。
偌大的房間裏,從牆角到正中央,堆滿了無數晶瑩璀璨的寶石、黃金和鑽石,牆壁上鑲嵌着照明用的夜明珠,各種耀眼的光芒交織在一起,讓整個房間充斥着夢幻的光輝。
沈之南愣了好一會兒,他揉了揉眼睛确認自己沒有看錯,還真的是滿滿一屋子的寶石。
“傳聞龍喜歡珠光寶氣,晶瑩璀璨的東西,原來是真的……”沈之南幾乎可以确認,這個地方是花千霜帶他來的,說不定還是花千霜自己的秘密小基地。
除了滿地的寶石,整個房間裏只有一件家具,就是沈之南自己躺着的這張床。
這張床相當的大,躺上四五個成年人都綽綽有餘。
掀開了身上的薄被,沈之南慢慢挪到了床邊,只是地上沒有看到他的鞋。
“陛下,你在嗎?”沈之南坐在床邊輕輕喊了一聲。
奢華的房間裏只有沈之南自己一個人的聲音,空蕩蕩的,顯得異常寂寥。
沈之南又試着喊了幾聲,等了許久都沒聽到回應,正當他打算下床去尋找花千霜的時候,一道低沉而富有磁性的聲音從不遠處緩緩傳了過來。
“嗯,醒了?”
“陛下——”
沈之南立刻赤着腳從床上跳了下來,地面上珠光璀璨的寶石盡管價值連城,赤腳踩在上面卻十分不舒服。
只是沈之南已經顧不得那麽多了,甚至連腳被寶石劃破了也沒有皺一下眉頭,他迫切地想要看到花千霜,這種迫切感幾乎讓他的一顆心髒從胸腔裏跳出來。
“陛下!陛下——您沒事了嗎?”
踩着滿地的珠寶離開了房間,沈之南循着聲音到了房間外。
房間外是一條長長的走廊,走廊的牆壁上挂着一幅幅人物畫像,沈之南只是看了一眼,看到畫裏的人是他不認識的後便沒有再去多想。
他一心挂念着花千霜,奔跑的身影帶出了幾分急促和狼狽,被劃破的腳底在冰冷的地面上留下淡淡的血痕,但那雙翠綠色眼睛裏的光彩,卻如同夜色中最閃亮的星辰般,熠熠生輝。
穿過了漫長的走廊,他終于看到了出口。
他深吸了一口氣,迫不及待地闖了進去,卻被眼前的景象吓得呆住了。
門外,是一座偌大的庭院。
庭院的上空高懸着一枚散發着水藍色光芒的寶石,一道道藍色的光芒從上空傾瀉而下,在院子裏形成了一個類似防護罩的藍色光層,把整片院落籠罩其間。
花千霜就坐在庭院正中央的地方,他身上的衣服已經不見了,人也變成了半獸的模樣。
赤//裸的上半身是沈之南所熟悉的人類模樣,從小腹往下則開始是蛇的尾巴,一片片堅硬細密的黑色鱗片緊貼着皮膚,顯露出完美健碩的體型。
濃墨般的長發柔順地披散在身後,花千霜雙眸阖起,神情恬淡,仿佛是睡着了一般。
“陛下?”沈之南往藍色的光幕跑了過去,卻在觸碰到光幕的瞬間又被彈了回去。
他連連後退了兩三步,擡起看到花千霜已經睜開了眼睛,蛇一般的豎瞳裏隐隐藏着湧動的猩紅,卻和之前喪志理智時的癫狂不一樣。
此時的花千霜尚且神智清明,他擡頭望向沈之南的方向,低沉暗啞的聲音裏暗藏着幾分極力克制的壓抑:“別過來。”
沈之南怔怔地站在原處,看着花千霜的目光有些茫然和失神,更多的卻還是關心和緊張。
“陛下,你怎麽了?”沈之南進不去,只能在藍色光屏外遠遠看着花千霜。
“沒事,只是易感期。”
長而粗壯的黑色蛇尾在地面上蜿蜒滑行,花千霜慢慢朝沈之南的方向滑了過來,半身是蛇的男人與平日的冷峻嚴肅相比,多了幾分惑人的妖異。
花千霜隔着光幕來到了沈之南的面前,猩紅色的豎瞳裏偶爾閃過危險的光,此時映出滿臉都是關切的沈之南的身影。
“讓南南擔心了。”花千霜不自覺地嘴角微微上揚,溫和的目光隔着光幕輕輕拂過沈之南的臉頰。
“陛下,您現在沒事了嗎?”看到花千霜恢複了神智,沈之南一直懸着的心也落了下來。
花千霜卻搖了搖頭:“可能是吸收了一部分你信息素的關系,我暫時恢複了清醒,但我也不知道能持續多長時間的清醒。”
“陛下,既然我的信息素有用,那不如讓我……”沈之南眼睛一亮,他想說,讓他來幫花千霜度過易感期吧。
只是話沒說完,就被花千霜打斷了。
“你現在還沒有半獸化,承受不住的。”花千霜的神色嚴肅了幾分,“南南,回去房間裏等我,不管聽到什麽聲音,都不要管。”
“陛下……”
“乖,只需要等上五六天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