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抓到了你,我的南南

“我過去百年也是自己一個人度過易感期,沒事的,南南,聽話。”

花千霜安慰着沈之南,他現在雖然是神志清醒,卻也是借着沈之南的信息素短時間壓制的結果。

身體深處對于白玫瑰一般美麗香軟的omega的渴求,并不會因為這種短暫的壓抑而消失,反而越演愈烈。

他只能趁着自己還清醒的時候,把沈之南帶到一個安全的地方,同時用最快的速度把自己困在過去度過易感期的地方。

“陛下,我可以在這裏陪你嗎?”沈之南似乎并不願意放着花千霜一個人在這裏,他小聲詢問着,想要得到在花千霜身邊守候的機會。

眼前一瞬間閃過猩紅的顏色,花千霜沉默而緩慢地深深吸了一口氣,他滑動着尾巴往後退到了原本待的地方。

身體像是沸騰的岩漿,滾燙得厲害。

他閉上了眼睛不去看沈之南。

“你留在這裏只會讓我更難受。”花千霜沉聲道。

從他們第一次見面到現在,這還是花千霜頭一次對沈之南說了重話。

沈之南愣怔了一下,輕聲道歉:“對不起陛下,我這就離開。”

似乎是真的怕自己待在原地會讓花千霜難受,沈之南轉身幾乎是小跑着離開了庭院。

在沈之南的身影從庭院裏消失的那一瞬間,花千霜再次睜開了眼睛,眼中閃過掙紮與痛苦。

他對沈之南說了謊話。

這一次的易感期和以前的都不一樣。

從前他沒有對任何一個omega有過難耐的沖動,也不存在易感期會對某一個omega有着強烈的渴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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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這一次不一樣。

即便是恢複了理智,他也仍然清楚地記得自己喪失理智時的所作所為,也記得那時自己內心深處對于沈之南的渴求。

易感期alpha對omega的渴望,足以讓花千霜摧毀一切攔在他面前的人和物。

不管是時羨之,還是封念。

他是真的想殺了他們。

沈之南或許真的可以幫助他度過易感期,但不是現在。

他美麗溫柔的omega在沒有半獸化之前,尚且不能應付他易感期時的失控和暴躁。

他害怕自己會在失控時,做出傷害到沈之南的舉動。

花千霜看着沈之南離開的方向,驀地發出一聲自嘲的笑:“我剛剛的話,是不是讓你傷心了?”

流連在omega消失方向的視線,猝不及防地注意到了地上的點點紅痕。

那是……沈之南的血。

腦子一瞬間像是要爆炸了一樣,花千霜驀地低吟一聲,手掌用力撐着額頭。

混亂的意識裏閃過一抹雪白的身影,赤着雙足從堆積如山的寶石上踩過,寶石鋒利的邊緣劃破了omega嬌//嫩白皙的足底,留下了一條細而長的血痕。

花千霜用力閉上了眼睛,他的胸膛劇烈地上下起伏,身體不受控制地最大限度地放大了五感的能力,傾盡能力去捕捉空氣裏屬于omega的信息素。

整個世界都變成了冰冷黯淡的顏色。

只有那些被沈之南踩過的地磚,殘留在地上的血痕,仍然鮮豔而熱烈的保留着本來的顏色,散發着迷人的香氣。

雪發綠眼,猶如傳說中精靈一般的青年,踩着帶有血跡的步子,向自己奔跑了過來。

猶如飛蛾撲火。

再一次睜開眼。

濃烈的猩紅色潮水般鋪滿了一雙野獸般的豎瞳,眼眸深處如同暴風深淵般,充斥着令人膽戰心驚的欲//望與渴求。

平靜的宮殿裏,一道龍鳴聲響徹四方,震動雲霄。

上方的雲迅速聚攏,烏黑壓抑的厚重雲層中隐約可見電光閃爍。

緊接着,一陣巨大的雷鳴轟隆聲傳來,随即,密集的雨點傾盆而至。

雨水落不進光幕裏,噼裏啪啦地砸在了透明的牢籠上,砸得牢籠中的男人更加心煩意亂。

他的omega。

他的omega去了哪裏?

男人低吼了一聲,猛地朝外沖去。

“砰——!”

水藍色的光屏擋住了他的去路。

花千霜瘋了一般用他的長尾砸着光屏,能把城市夷為平地的長尾,砸在光屏上連一絲裂紋都沒有。

心底空虛的渴望幾乎要把他逼瘋。

他知道他的omega就在這裏,離他不遠。

他能從暴風雨裏聞到他的omega,香甜的,柔軟的,美麗的。

為什麽他的omega要抛棄他?

他好難受。

他的omega應該進來陪着他,把他擁入懷裏,溫柔地親吻他的頭發。

“南南……”

“沈之南……你在哪裏?”

高傲的帝王低下了頭,他散亂着頭發,堅硬的犄角抵在把他困住的光屏上,向他的omega露出他脆弱的一面。

意識到自己無法離開這裏後,易感期的alpha一聲又一聲地呼喚着他的omega的名字。

沈之南。

短短的三個字,卻神奇地不知道什麽時候烙印在了他的心底。

思緒混亂的alpha想不起來沈之南是誰,他們是怎麽認識的。

他只知道,這個叫沈之南的omega是他的,卻又如此狠心殘酷地把他拒之門外。

“南南……我需要你。”

“出來吧,來到我的身邊,南南……”

是誰帶走了他的omega?

是那只像小貓一樣毫無抵擋力的黑豹,還是像狗一樣不自量力沖自己怒吼的藍色麒麟?

他的心底升騰起無法遏制的怒火和殺意。

這股殺意如此熾熱,他從未像今日一樣恨不得毀滅整個世界。

任何企圖帶走他的omega的家夥,都應該被撕碎了踩進泥地裏。

在聽到花千霜又一次滿含深情而痛苦的呼喚時,沈之南坐在被寶石包圍的床中央,擡手用力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他曲起雙腿把自己埋進被子裏,像個嬰兒一樣蜷縮着,雙手捂着耳朵。

花千霜痛苦的哀嚎聲像一根根利刃刺進他的心髒裏,疼得他鼻頭發酸,忍不住落下淚來。

沈之南從未覺得自己如此脆弱無助過。

他的腦子裏不停回想着兩股聲音。

一個是溫柔的花千霜叮囑他,不管聽到什麽聲音都不要出去。

一個是此時痛苦的花千霜在呼喚着他,一聲又一聲。

“陛下,我該怎麽辦……誰能告訴我,我該怎麽辦……”

沒人能回答沈之南的問題。

這個地方似乎就只有他和花千霜兩個人,連在皇宮裏無處不在的墨菲都不在。

沈之南嘗試過使用光腦通訊和江夢山楊醫生他們聯系,但這個地方把所有信號都屏蔽了,他的光腦甚至毫無反應。

只能幹坐着,聽着花千霜難受痛苦的哀嚎,這比殺了沈之南自己還讓他難受。

可他實在不敢出去。

他記得花千霜的話,不管聽到什麽聲音都不能出去。

自己過去了什麽忙都幫不了,只會給花千霜惹麻煩。

沈之南能做的,只有好好聽花千霜的話。

他不能再讓花千霜擔心了。

沈之南抹幹淨臉上的淚,将臉頰貼着枕頭,努力使自己睡着。

可他越是告誡自己,就越是清晰地聽到外面的哀泣聲。

當花千霜再次喊了他的名字後,他實在忍不住啜泣出聲。

沈之南很害怕,他實在是太害怕了。

他知道alpha的易感期和omega的發情期一樣難熬,可他從來都沒有見過像花千霜這樣的。

他好害怕花千霜會出什麽問題,那個可怕的詞彙他連想都不敢去想。

他的大腦總是不由自主地浮現花千霜痛苦的模樣,一遍又一遍地折磨他。

沈之南最終還是掀開被子坐了起來,他赤着腳離開了房間。

他就遠遠地,透過窗戶偷偷看一眼。

他很聽話,不會出現在花千霜的面前,不會讓陛下難受。

只要看一眼就好了……

沈之南來到了一處可以看到庭院的窗戶旁,他輕輕踮起腳尖,往庭院裏望去。

只是一眼,沈之南翠綠色的眼瞳瞬間緊縮。

那張蒼白如紙、毫無血色的臉,映入他的瞳孔。

花千霜就那麽安靜地躺在地上,原本幹淨光潔的皮膚上布滿了斑駁的傷痕,長長的黑色蛇尾上更是慘烈,堅硬的鱗片像是被巨大的力量給掀開了,露出了底下猩紅的血肉。

沈之南心口狠狠一抽,他幾乎想也沒有想就跑了出去。

“陛下——陛下你怎麽了?!”

沈之南沖進了庭院裏,傾盆的大雨從頭頂落下瞬間淋濕了他的全身。

他注意到藍色的光屏上殘留着血跡,花千霜應該是試圖突破光屏的禁锢,才讓自己受了傷。

沈之南急得都要哭了:“陛下,陛下你醒醒啊。”

“南南……”躺在地上的男人緩緩睜開了眼睛,被血色彌漫的豎瞳裏映出雨中哭泣的omega。

“陛下?”沈之南用力抹了抹臉上的淚水和雨水,他趴在藍色的光屏上,看到花千霜睜開眼睛的一瞬間,破涕為笑,“陛下,你沒事吧?”

“嗯,沒事,易感期已經過去了。”花千霜看起來有些虛弱,他蒼白着一張臉,對沈之南輕聲說,“南南,我沒力氣,你幫我把屏障關了。”

“陛下,要怎麽關?”聽到易感期過去的一瞬間,沈之南松了口氣。

先前花千霜才說過會有五六天的易感期,雖然現在才過了一天不到,可沈之南已經來不及去細想了。

花千霜身上的慘狀讓他徹底慌了神。

花千霜的視線落在了沈之南手腕上的黑蛇手環上:“用你的手環。”

沈之南舉起自己的手,他指着手上當初由花千霜給他帶上的黑蛇手環:“陛下,我要怎麽做?”

花千霜虛弱的說道,垂下的眼簾下閃過一絲紅光:“把手環解下來,砸空中的那塊藍色石頭。”

沈之南立刻就解下了手環,他往後退了幾步,視線對準了半空中落下光屏的藍色石頭。

他學過射箭,用手環扔藍色石頭并不是一件很難的事情。

手環用力往空中一擲,在碰到藍色石頭的一瞬間,手環變成了一條黑色小蛇,張口就把藍色石頭吞進了肚子裏。

藍光消失了。

沈之南立刻奔向了庭院中央虛弱的花千霜。

“抓到了你,我的南南。”

本該虛弱的alpha,一把抓住了omega纖細脆弱的脖子,把奔向自己的omega粗暴地按在了冰冷的地上,撕扯掉了貼在omega後頸上的膠帶。

俯下身,張嘴用鋒利的尖牙劃破了omega還殘留着血跡的皮膚,狠狠刺進omega的腺體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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