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章節

在飯桌上,臉色十分陰沉。

“真的?”徐氏滿臉的擔憂“皇上說的?”

顧明河沉重的點點頭:“匈奴不接受我們的善意,屢次騷擾邊境,戰争恐怕一觸即發。”

頓時,顧星河的一顆心整個兒沉到肚子裏,墜的胃難受,一口飯也吞不下去。

“到時候肯定還要送糧草過去。”顧明河看着自己的家人“我想向聖上舉薦自己。”

林氏眼睛裏含了淚花,明顯舍不得丈夫。

他的父親顧清風嘆了一口氣:“也好,都是自家人,不容易使絆子。”

接下來他們又讨論了些什麽,顧星河一句話也聽不進去。

他只知道,他的心,已經随着小叔叔到了遙遠的漠北。

不知不覺,顧清章在漠北已經待了有月餘。跟着蕭胡東奔西走,擊殺敵寇,夜宿沙漠,戈壁,他的皮膚不再那麽白皙,槍法也愈發的精進。現在就算是蕭胡,也很難在他槍下讨到甜頭。

烈日炎炎,蕭胡帶領着精銳兵,終于尋到一條河流。這是他們走的這幾日以來,遇見的第一條河流,蕭胡立即掬起一捧水喝了起來。

“他們還會再來突襲嗎?”顧清章警惕的四處打量着。

蕭胡蹲在河邊稍作休息:“當然會。匈奴狡猾得很。”他沖顧清章招招手“行啦,容澈,過來喝點水,休息一會兒吧。”

顧清章應了一聲,和蕭胡一樣,毫不顧忌形态的掬起一捧水喝起來。只是這粗俗的動作在他做來,平白添了一絲優雅。

蕭胡不動聲色的移回目光。他站起來,吩咐士兵原地休整,這才又返回到顧清章身邊:“這些個外族人,假意歸順我們,每年奉上朝貢,再加上這幾年我在漠北,一直沒什麽動靜。我以為戰争終于結束,剛回京城不久,就被鑽了空子。實在是失誤!”

顧清章寬慰道:“只能算是防不勝防。”

蕭胡沒說什麽,只是點了點頭。

“我們接下來怎麽辦?”顧清章問道。

他們已經出來好幾日,把那些騷擾牧民的敵寇打了個落花流水。乘勝追擊,一路到這裏,卻不見那些外族人的身影。

“今天就先駐紮在這,稍作休息吧。”蕭胡活動了一下筋骨“他們肯定要回去禀告單于,這期間就派人做些小動作,正好我還沒殺夠,這回就陪他們玩個痛快!容澈,這場仗,打或是不打,可不是他們那些小喽啰說的算的。”

為了随時應對突發情況,當夜他們早早便歇息了。

夜半,蕭胡睡得燥熱,醒來正打算去河邊洗洗,卻見河水中央正站着一人。

那人背對着他,沒有被日光曬到的地方依然白皙如初,像是會反射月亮的光芒似的,在月下熠熠生輝。

是顧清章。

他一向喜愛幹淨。蕭胡始終無法忘懷在京城時,偶然一次的同榻而眠,鼻尖傳來的,顧清章身上那一抹異香。

這些時日的奔波,哪裏有時間容得他們整理自己?

蕭胡早已習慣這樣的生活,但望向顧清章,總覺得灰塵也難掩他溫柔的容顏。

感覺到身後有人的氣息,顧清章立刻戒備的猛地回頭,殺氣剎時間彌漫,見是蕭胡,複又恢複往昔:“是元正啊。”

他一邊清洗身子一邊解釋道“這漠北的天氣簡直要人命,晚上實在是太熱了,難得遇到一條河流……元正不下來沖個涼嗎?”

他喉結上下翻滾着,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好。”

他甚至不敢承認,在顧清章回頭看自己的那一剎那,他仿佛回到第一次見到他的那天。

不,比那還要更具沖擊。那時候的他,眼神溫順,不具備任何攻擊性。

而現在的他,簡直就像一匹狼,一匹随時随刻會沖過來,撕破自己喉嚨的野狼。

危險,而又美麗。蕭胡對顧清章這個人,愈發的深深迷戀,不能自拔。

河流中傳來「嘩啦嘩啦」的聲響,聲音越來越近,顧清章不免覺出些奇怪,剛要出聲,身後便貼上一具火熱的軀體,似乎要将他融化一般——是蕭胡。

“元正你怎麽……”話沒說完,蕭胡猛地從身後抱住他,情難自禁的收緊雙臂。

沒有任何言語,但顧清章的血液已然因此凝固。

他回憶起陸知山和自己的争執,回憶起第一次見陸知山對方莫名的客套,還有更久之前蕭胡對自己的友好,不一般的态度……頓時,顧清章什麽都明白了。

“元正!”顧清章掙紮着。可蕭胡卻越抱越緊,甚至身體的溫度不斷攀升。

緊接着,他情難自抑的扳過顧清章的臉,然而嘴唇還未碰觸到,他的頭發便被人兇狠的拽住。

下一秒,一記很辣的耳光落到他的臉上:“你冷靜一點!”

月光下,蕭胡充滿,愛欲交織的眼神,在顧清章冷靜的眼神下,如同火焰被水澆滅一般,漸漸恢複平靜。

作者有話說:

熱情王爺告白被拒,這背後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人性的毀滅?

最新評論:

-完——

9、恨不相逢未嫁時

“報!”一個士兵急匆匆的沖進兵營“回禀王爺,前方發現匈奴的蹤跡!”

蕭胡慢悠悠的擡起頭……

“報!”一個士兵急匆匆的沖進兵營“回禀王爺,前方發現匈奴的蹤跡!”

蕭胡慢悠悠的擡起頭:“是之前騷擾牧民的那一支?”

“是!”

蕭胡似是沉思,片刻扯起一邊的嘴角:“我知道了,先不要打草驚蛇。”

“是!”

待到士兵離開,注意到蕭胡神情的陸知山才問道:“王爺有什麽打算?”

蕭胡低頭随意擺弄着桌上的地圖,反而問了一個無關的問題:“千理,你覺得單于是什麽意思?他真的想和我們起沖突嗎?”

陸知山摸了摸下巴——為了方便打仗,他已剃光所有胡須,看起來倒真是個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文弱書生:“他有心反抗,但還要再觀望觀望,這波出來的,怕就是他手中試探的棋子。”

蕭胡冷笑一聲:“本王絕不會讓他來試探本王的底線。”

“王爺的意思是——”

“打他個措手不及!”蕭胡的眼神仿佛寒冬臘月一般冰冷“打服了他,本王就不信,一個小小的匈奴,還敢再來進犯?”

“千理也正有此意。”陸知山微微一笑“總不能事事叫人牽着鼻子走。”

頓了一頓,陸知山換了個話題,小心翼翼的問道“王爺與顧大人如何了?”

提起顧清章,蕭胡的唇角不禁泛起一絲苦笑。

自從那夜在河邊的莽撞之後,顧清章還未與他說過話。倒也不是真的一句話都不講,只是除了正事之外,蕭胡再想與顧清章聊些其他的,總會被他冷然地打斷。

他實在是拿顧清章沒有任何法子。如今與陸知山帶領的士兵彙合,身邊有了出謀劃策之人,顧清章就更加減少與蕭胡的接觸了。

見蕭胡不說話,陸知山又道:“我聽王虎說,王爺與顧大人,已經有幾日沒有說過話了。”

事到如今,也沒什麽不能承認的了:“是。”蕭胡緊盯着桌上的地圖“總之,先把匈奴擊退,再來談這些兒女情長。”他的目光灼灼“我們有的是時間。”

陸知山露出一個意味不明的笑:“說的也是。反正這天下最後還不都是王爺的,區區一個顧清章……”

蕭胡厲聲打斷:“休得胡言亂語!”

陸知山臉上的笑意未褪,顯然沒把蕭胡的話放在心上,拱了手稱「是」。

這幾日顧清章刻意與蕭胡拉開距離,所幸蕭胡分得清輕重緩急,也沒有與他再過糾纏,這多多少少少令他松了口氣。

陸知山來到軍營後,情勢愈發的緊張。

最近幾日,根據探子來報,在他們駐紮不遠的地方,匈奴也立起了帳篷,一副随時出擊的樣子。

顧清章估摸着,以蕭胡的脾氣,斷斷不能讓敵方得了先手。果然,這夜,蕭胡進了他的帳篷。

“元正。”顧清章喚道。

他依舊用這個稱呼喚蕭胡,時時刻刻提醒他,他們只是朋友關系,也只能如此。

“容澈,我剛剛和千理商量了一下,我打算帶一個小隊,沖進敵營,探個虛實,殺殺他們的銳氣,你願意同我一起前去嗎?”

顧清章自然是願意:“我定護元正周全。”

蕭胡深深地望着他:“我也會護容澈周全。”

說完,也不聽顧清章還要講什麽,立刻走出帳外。

顧清章苦笑。他心裏明白,即便是現在就叫蕭胡對自己放下那份心思,也不是一時半會兒就可以放下的。

若是沒有顧星河,也許他們還有一絲可能。但人生哪裏有那麽多假設?

況且——顧清章的笑容變得悲戚。他與顧星河是不可能的。

他不想什麽情情愛愛,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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