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

——做夢——

周一下午又到了開班會的時間,班主任鐘琳又例行做了關于這幾次理科小測還有期中考試的成績分析,主題依然要把重心放到學習上,尤其他們班還是尖子班。

就更要努力了,又表揚他們讓人省心,班裏沒有刺兒頭,師生關系也很和諧。

到了後面又想起來最近還有一個跟省裏其他六所高中聯合舉行的一次七校聯考,才說:“同學們,再過兩周就要七校聯考了,有全省最有名的五中還有三中、七中,縣上也有個中學要參加。你們得好好準備,知道嗎?”

“這次學校可是花了大氣力了,開會的時候跟我們強調要是這次聯考裏有進入七校排名前七的學生。

就獎勵這個學生放寒假由學校出資去國外旅游一周,而且可以帶自己朋友去。不過朋友的費用只提供住宿費,幾個人都可以哦!”

本來所有人聽到前面的時候都挺淡定的,反正考試嘛,自從上了高三以後就越來越熟悉了,每個人都已經麻木了。

但聽到後面獎勵的時候,衆人還是都不淡定了。不少人驚呼出聲“哇!”,還有膽子大的直接問鐘琳:“老師,這是真的假的啊?你別騙我們啊……”

鐘琳笑着說:“其實這是每次高三七校聯考都有的福利,已經定了有好幾年了。但是別以為這個獎勵這麽好拿啊。

你們前面的幾屆師兄師姐裏只有10屆跟08屆的進過七校聯考的前七,所以……你們懂的。

想去旅游就給我下狠勁兒學一陣子,畢竟這可能是高考前你們過得最快樂的一星期了。”

去國外旅游還是公費出游,還能帶朋友。所有人都知道這很難,但每個人心裏都在暗自給自己打氣,要盡力試一把,整個班的同學手裏做題的速度都不自覺的加快了。

林與光明顯也被學校的財大氣粗的獎勵震驚了一下,他看了看這次自己的期中考試成績,感覺進前七再努把力也不是沒有可能,下筆寫題目又有勁兒了不少。

鐘琳看着學生都有了幹勁兒,心裏也挺高興的,在班會最後又說到了學校要開始舉辦每年一次的拔河比賽。

底下的人更激動了一點兒,想着這幫小崽子們确實悶了太久了。

“班長,你待會兒挑十五個男生和女生,确定參加男女拔河比賽的名單,然後到比賽的時間一般都是中午。輪到我們班的時候你把人帶過去就行了,知道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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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長站起來點點頭:“知道了,老師。”鐘琳又看了看牆上挂的鐘表,離下課還有二十多分鐘,她也沒帶什麽書過來,就讓他們寫作業了,然後自己在上面站着看下面的學生。

鐘琳站在講臺上站了一會兒又覺得無聊,就開始四處轉悠了。

沿着桌椅間的過道走走停停,偶爾會走到一個寫作業的同學前停下看一眼他在寫什麽。

轉了三四圈後又有點無聊了,就回到講臺上的椅子坐着了。

畢竟她是文科歷史老師,學校因為她一直帶着一班而且帶的不錯,其他老師也沒時間再帶高三當班主任操心,就一直讓她帶一班了。

也好在一班學生都挺乖的,一個個都比較省心,而且心思大部分都在學習上。

就算有幾個早戀內部消化或者跟別的班的有苗頭的,在她這兒只要不影響成績她也不會說什麽。

其實有時候在辦公室裏跟其他老師或者班主任聊起來這些的時候,都覺得這沒什麽大不了的,只要不影響學習也不在學校亂搞。

其實老師們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偶爾在辦公室八卦的時候也覺得這些小年輕還挺好玩的,小小年紀什麽也不懂,純粹的就是單憑一腔赤誠去喜歡或者追求,也挺有意思的。

這麽想着她的眼神又看向了她知道的班裏內部消化的兩對,說實話知道這兩對完全是她心血來潮有一天去看了班裏的監控。

哪成想随便挑了一天打開就能看到倆孩子手拉手在教室裏說話的樣子,而且看旁邊的人也不在意,都埋着頭寫作業,偶爾擡頭看到也沒多大反應,跟司空見慣一樣。

她又仔細翻監控看了看其他日期的,又成功看到另一對小情侶也很甜甜蜜蜜的膩在一起說話。

那之後她倒是注意了一段時間這四個孩子的成績,每次考試看起來都有在進步,她也就當不知道了。

沒過一會兒下課鈴響了,班長動員班裏同學參加拔河比賽了,響應的人很多。

沒幾分鐘男生女生都湊齊了,畢竟幾十個人天天坐在教室裏埋頭苦學這麽久了,都想參加一點娛樂活動放松一下。

林與光跟陸洄也報名了,都覺得拔河也挺好玩還能找點樂子。

畢竟他們學校對高三年級能參加的活動有很嚴的限制,比如高三以後全年級不能參加任何慶典活動,連運動會也不讓參加。

所以每次其他年級在操場上、禮堂前載歌載舞的時候,他們只有悶在教室裏聽聲音的份兒,更別說什麽籃球比賽了。

年級校長只要在課餘時間抓着有高三的打籃球,必會在每周的總結會上拎出來批評個十幾分鐘,到後面也沒有高三的敢在體育課以外的時間去打球了,所以有個拔河比賽,悶久了的高三生還是很積極踴躍的。

拔河比賽時間是定在下周的每天中午,每個年級都參加,各自年級比拼,決出前三名學校給發個榮譽旗子挂在班裏。他們班是周二的時候跟六班拔河,也就是李頒他們班。

晚上跟李頒一起回去的時候,李頒還挑釁他倆,說一班的肯定拔不過他們班,一個個的應該都被學習掏空了身體。

陸洄就反駁他:“以貌取人不可取,你們班要是輸了呢?”

李頒猶豫了一會兒,又想了想,他們班大塊頭比較多,到時候往那兒一站肯定不動如山。

就繼續嚣張地說:“我輸了喊你爸爸,怎麽樣?你輸了讓林與光給我拍套圖。”

林與光突然被cue還沒反應過來呢,就聽陸洄說:“我輸了為什麽是林與光給你拍圖?”

林與光也開口說:“對啊對啊,個人恩怨個人解決哈,不要牽連我。而且,李頒你……emmm你的氣質風格是真的不符合出現在我的鏡頭裏。”

李頒把他倆的話當耳旁風,一邊搖頭一邊說:“我不管,你都給陸洄拍了那麽多好看的了,怎麽就不能給我拍了。我上次過生日讓你給我拍一張,就一張啊。你還拒絕我,最主要的是你拒絕我的借口,你還記得你說的是什麽嗎?”

陸洄好奇地看着林與光,他只記得上次李頒過生日,好像林與光拿着相機一直跟他在一起,還跟他一起去外面拍了挺多照片。沒想到還有李頒找林與光給他拍照這事兒呢。

林與光仔細思考了幾秒,實在是想不起來就問:“你問過我嗎?我就記得你喝醉以後發酒瘋抱着酒店凳子不撒手,說你老……”

李頒連忙打斷他:“哪兒有這種事,你絕對記錯了。我跟你講,你別扯開話題啊。”

陸洄在旁邊聽着林與光沒說完的話也記起來李頒生日上喝醉以後抱着凳子大喊:“這是我……未來老婆……老婆……嘿嘿嘿……”于洋看他實在丢人,就想着拉他起來,沒想到李頒還不高興,反倒推了于洋一把,硬是要抱着自己「老婆」不撒手。

陸洄看着李頒的臉青一陣紅一陣,笑夠了才好奇地問李頒:“林與光上次怎麽拒絕你的?你說說。”

李頒感激地看了眼自己好兄弟陸洄,帶着惱怒地說:“林與光他居然說他手腕疼,拿不住相機,讓我找別人拍。我還以為他真的手腕疼呢,還讓他找服務員去冰敷一下呢。”

“沒想到我轉頭就看見他拿着相機在外面拍你呢,你說他過不過分。我本來當時就想下去就想質問他的,但是王宇傑非拉着我去喝酒,後面才喝高了,然後我就忘了這茬兒了。”

林與光聽着李頒聲情并茂地控訴他,覺得自己聽起來好像确實是有點損了。

又謹慎地出于對朋友補償的考慮,思考了一下才跟李頒說:“可以給你拍照,但只能拍幾張,而且這個跟你和陸洄的打賭沒關系,就當把上次生日那次補上。”

李頒聽到林與光答應給他拍照就高興的不得了,哪兒還在意什麽賭約,直接興奮的大喊:“說定了,你給我拍圖!我跟陸洄的賭約,再說吧哈哈哈,你給我拍照了,一定饞死于洋那幾個孫子嘿嘿。”

陸洄聽着林與光的話,下意識裏覺得這句話好像是在跟他撇清關系,理智上又覺得他跟李頒打賭拿林與光當賭注确實不對,但感情上又覺得林與光那句「跟你和陸洄的打賭沒關系」好像是不喜歡跟自己綁在一起的意思,心情便有點兒小郁悶。

一路上李頒多聒噪地吵他也沒跟他互損,到家了拿着林與光的理科筆記看了幾遍知識點都沒抹去那點小低落,一方面又覺得自己現在跟林與光還只是朋友關系,雖然自己已經起了心思,但八字還沒一撇的事兒。自己就莫名其妙因為這點生氣真的很不可理喻。

雖說上次林與光讓他有事就說,但他怎麽可能跟林與光講這個,林與光對他那麽好,雖然他還不摸不準是對親近朋友的好,還是有點兒別的意思。

但自己的這種心思只能悶着,不能說。雖然這句話真的讓他有點小傷心,但他要是這麽說了肯定會讓林與光困擾。

陸洄翻來覆去的睡不着,眼睛閉着腦子裏又胡思亂想着倆人這兩年的相處,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在林與光心裏肯定也是特別的那個,林與光對他一直都很好很好。

他跟林與光在一起的時候只能感覺到放松快樂,想的也無外乎是怎麽跟眼前這個人好好呆着。

跟李頒相處的時候只是很純粹的友情,不會想貼的更近,也不會想使勁辦法讓他只看着自己。

更不會在周末中途醒來看到林與光平板上畫的是睡着的他的時候沒忍住沖動,親了林與光一下,他到現在還記得他親下去的時候自己的心跳有多激烈,像是在蹦極,跳下去的那一刻腎上腺素達到巅峰,情感濃烈又澎湃。

他的嘴唇離開林與光臉頰的時候,他呆呆坐着緩了幾分鐘才完全抑制住了自己激動的情緒,又小心的把對方抱到了沙發上,蓋好了毯子,最後才在平板上加了那幾個字。

想到這裏,陸洄又無奈在黑夜裏地笑了笑,可能這就是愛情的苦吧。

會因為對方的某一個動作甚至一句話患得患失,又不敢去攤牌表明心意怕直接失去,又不斷祈禱希望對方和你心意相通,甚至跟你全知全能,不斷給予你安全感。

陸洄總算明白了愛情裏哪裏來的那麽多癡男怨女,也只不過是還沒輪到你自己罷了。

想了很多陸洄最終還是墜入了夢裏,酸或甜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作者有話說:

夢境內容或許能在各位腦電波裏相見hhhhh;

最新評論: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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