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

——表白啓航——

陸洄推開門看到的就是林與光渾身被雨淋透的樣子,心疼的情緒一下子就湧了上來。

剛才接到林與光電話的時候他就隐約猜到應該是出事了,但看這樣子應該是比他猜的還要嚴重。

但他也知道現在不是追問的時機,只能連忙将林與光從門口迎進屋子裏,拿了毛毯蓋在他身上,幾個腳步間就把人安頓在沙發上了。

又立即去倒了杯開水,讓林與光拿着暖暖手,想着讓人先暖和起來再去洗個澡。

畢竟林與光從家裏出來的時候根本沒拿傘,全身的家當只有收拾好的行李箱和緊攥在手裏的手機。

陸洄蹲在林與光身前看了一會兒,摸了摸眼前人的額頭,确認過沒發燒之後又握住了林與光的手,感覺手也變暖了,才慢慢站起身想問林與光要不要吃點什麽。

陸洄話還沒問出口呢,手腕倒是先被林與光抓住了,又被林與光拽了一把。

本來陸洄就在起身,沒想到被人半路出手拽了一下,現在整個身子都朝着林與光的方向傾斜。

要不是他反應快先把手掌反抵在茶幾上,現在基本上整個人就已經全砸在林與光身上了。

陸洄被這一拽搞得也不敢再瞎動,他一動絕對會失去平衡直接撲到林與光身上,便只能維持着自己別扭的姿勢。

左手撐在沙發沿上,右手反抵在茶幾邊上,左腿支撐着全身的重量,右腿夾在林與光腿間抵在沙發沿上。

他整個人都快要僵住了,林與光還跟什麽都不知道似的,也不說話就直愣愣地盯着他,右手還一直緊緊抓着他的左手手腕。陸洄被林與光這麽看着,都快忘了怎麽呼吸了。

倆人愣是一句話都沒說地直勾勾對視了一分多鐘,對視完陸洄才堪堪找回了嘴巴。

還帶點結巴地問眼前離自己只有十幾厘米距離的林與光:“你……我……你……餓嗎?”

林與光從家裏出來在馬路上淋了那麽多會兒雨其實已經冷靜的不能再冷靜了,但看見陸洄還是忍不住想多跟他親近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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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看見陸洄一邊擔心他一邊又不敢輕易亂動的別扭姿勢,只覺得這樣的陸洄太讓人上心了,于是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抓着手腕改為上手抱人了。

林與光雙手抱着陸洄溫熱的身軀就想往後靠,好讓陸洄多點兒支撐,抱住人的同時他就感覺到陸洄僵硬得不行,還想着掙紮。

林與光充分利用現在情緒不高的樣子低着聲音說:“我心情不好,陸洄……讓我抱一會兒。”

陸洄本來就手腳都不知道往哪兒放,一急就想掙開。但聽到林與光刻意壓低聲音說的話,登時就停了動作安安穩穩跟林與光抱着貼在一起了。

陸洄的心跳也不受控制的越來越快,一想到他現在正在跟自己日思夜想的人緊緊抱在一起他就沒法克制。

連他的左手也慢慢從沙發沿移動到了林與光的腰跟沙發縫形成的夾角裏,右手也回抱了林與光慢慢拍着抱着他的人安撫着。

林與光能感受到陸洄的動作,享受着這片刻的親近的他也覺得十分舒服。

靠了一會兒林與光才整理了下思路說:“這兩天我能先呆在你這兒嗎?我暫時不想回家了。等從冰島回來我再找個住的地方,可以嗎?”

雖然嘴上說着要找租房子住,但林與光還是挺想陸洄直接讓他登堂入室的。

陸洄同學當然也沒讓他失望,滿心的心疼情緒下大手一揮就直接說:“還找什麽房子啊,你直接來我這兒住吧,什麽東西都是現成的,去租外面的房子肯定沒我這兒好。”

林與光剛開始察覺到陸洄掙紮着想要起身的動作還不肯放開,抱得又緊了幾分,陸洄看他一邊覺得好笑一邊又覺得心疼,慢慢軟着嗓子說:“先去洗澡好嗎?你剛才淋了雨,會發燒的。”

林與光這才空開了抱着他的手,後面也是陸洄拉着林與光去的浴室。

洗完澡後林與光才覺得身心都放松了,就暫時把家裏的糟心事兒給扔出了腦外,吹幹頭發就跟着陸洄去了餐桌。

趁林與光洗澡的時間,陸洄給他下了碗面,還在面上蓋了一個煎蛋和幾片脆皮腸。

林與光有時候覺得幸福其實很簡單,比如需要他爸媽正常一點兒,再比如就跟他和陸洄這樣,能坐在飯桌上安安靜靜地吃一碗面就是最大的幸福了。

林與光邊吃飯邊跟陸洄說家裏發生的事情,說到劉禾要把他綁起來的時候,陸洄都有點被吓到了。

神色擔憂地看着他問:“那你有沒有受傷?要是有擦傷的話,家裏有藥酒的,我幫你塗。”

“放心吧,要是有傷我肯定早就找你幫我塗藥了,怎麽可能這麽安靜。”

陸洄還是有些擔心,看了一圈林與光手腕和胳膊,确實發現沒什麽問題後,便繼續跟林與光聊起了天。

陸洄看着他吃完飯,收拾好了廚房把人帶到客卧安頓好了,兩個這人才安安靜靜地睡覺了。

林與光睡前不忘給林風國發短信:“到高考結束我都住朋友那兒了,要是能帶着劉禾去看看心理醫生的話,我勸你還是早點兒去吧。”

其實他還挺想再加一句的,比如:“我覺得你也挺需要去看看醫生的”,又想起林風國連他自己的爸媽都沒什麽辦法,何況他呢,也就歇了心思,閉實了眼睛。

第二天早上,林與光一睜開眼睛就盯着客卧的天花板看了好一陣子。

腦子裏不斷播放着昨晚發生的一切,他有些迷茫地盯着房間看了幾圈,确定真的不是矯正學院的房間後才清醒了過來。

他不斷跟自己說:我重生了,我沒有被劉禾綁在家裏,也沒有被送去矯正學院。

甚至現在還直接跟陸洄同居了。要不是陸洄進來叫他起床,他都快要被心裏積攢了這麽久的情緒裹挾出眼淚了。

吃早飯的時候他看了手機,林風國只回了他一個簡單的「嗯」字,後面銀行卡餘額信息提示這人又給他轉了幾千塊錢,看着短信裏那個「嗯」字,他都能讀出林風國壓抑不住的快樂了。

心裏感嘆了一句「造孽」就安安靜靜享受陸洄的愛心早餐了。

直到他跟陸洄坐在候機室等待登機,劉禾只給他打過一次電話,聽到他要搬出去住又開始隔着電話砸東西。

林與光聽的心煩,扔下一句“我覺得林風國需要帶你去看醫生。”就挂了電話。

回過頭又看見陸洄擔憂地望着他,他立馬強打起精神整理思緒,過了好一會兒才給了陸洄一個安心的眼神,他可是花了點兒時間才在腦子裏屏蔽掉劉禾剛才說的那些話和弄出的動靜。

“劉禾剛才又給我打電話,不僅砸東西還罵我,說生了我真是一點兒沒成就感,說一點兒也不聽話,現在就是個「報廢品」……”

林與光淡淡地跟陸洄講着這些事情,又自覺好笑地補了一句:“看出來劉禾是沒把我當人了,「報廢品」?啧……真有意思。”

陸洄一直想着說個笑話給林與光聽,好讓他調節調節心情,也半開玩笑地順着林與光說:“我本來以為你能比我好點兒呢,沒想到還不如我這管生不管養的自由,咱倆都是小可憐湊活湊活得了,你說是不是?”

林與光聽見這話也笑着點了點頭,說:“沒錯,你說的有道理,小可憐必須湊一起,所以……”此時林與光心裏産生了一個大膽的想法,反正劉禾那邊他現在已經算撕破臉了,也不怕再有人把他送進矯正學院,更何況現在他是真的只剩下陸洄了。

所以他轉頭認真地看着安靜注視他的陸洄,問:“所以……陸洄?你知道我喜歡男生,也聽見我上次跟李頒說這次要跟喜歡的人一起去冰島吧?”

林與光看着陸洄的表情從不可置信轉變到喜悅,幾經轉換後臉上又出現幾絲迷茫,便趁着時機繼續連聲問他:“那麽根據等量代換就能知道我喜歡的是你,你怎麽猜不出來呢?”

“其實我本來是想高考完再好好跟你說的,只是我有點等不及了,我現在只有你了。所以……陸洄,你願意當我男朋友嗎?”林與光說完這些話就一直看着陸洄。

雖然他表白的時候一點兒不怵,但說完那些才後知後覺地緊張了起來,兩只手握在一起不斷揉,一邊觀察陸洄的反應一邊在心裏焦急地等待陸洄的回答。

只是陸洄好像有些激動過了頭,他想過陸洄答應的反應也想過拒絕的反應,唯獨沒想到的就是陸洄滿臉驚訝直愣愣地盯着他,眼眶裏還冒出來了些淚花。

也不知道是太驚喜了還是被他突然的表白吓到了,林與光連忙從身上的兜裏翻出來了紙巾,把陸洄往自己這邊一拉,拿着紙巾對着眼睛就擦了上去。

邊擦邊心疼地說:“這怎麽還哭上了?你還沒說答不答應呢?這……”

陸洄其實也是一時激動,沒想到自己的心願這麽快就實現了,又聯想到林與光家裏的事情和這幾年林與光對他的好就有點繃不住勁兒了。

但也就是湧了一下淚花,倒沒有嚴重到哭出來,看着林與光手忙腳亂的給他擦眼睛才感覺出來剛才既不是什麽做夢也不是什麽幻想。

這才往林與光跟前又湊了湊抵着他耳朵說:“願意!我願意很久了。其實本來我是想先說的,但是沒想到你太不按常理出牌了,居然這個時候說,我吓了一跳……還以為我又做夢呢,不是故意不說話的……”

林與光看他反應過來還給了他确定的答案才把手裏的紙巾捏住團了團,感受着陸洄靠近自己的氣息,笑着捏了把陸洄的臉才說:“好,男朋友。”

說完這句又對着臉紅的陸洄眨了眨眼,倆人一同被這種甜蜜的氛圍包裹住了,等到檢票通知響起,才一起邁着步子走進了飛往冰島的班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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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摸兩個小可憐】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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