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蘇燃的話很惡毒。
容秋寧願蘇燃詛咒他考試不及格，也不希望蘇燃詛咒這一點。
他居然詛咒他和秦野會分手。
在那瞬間容秋手背上筋脈猙獰，往日流暢溫潤的唇線繃出了棱角，如果不是導師回來的及時，可能容秋和蘇燃又要打起來了。
二人劍拔弩張的氛圍被刺耳的上課鈴聲打破。
同桌安靜如雞地坐了回來。
剛換位回去的蘇燃脾氣差不好惹，同桌alpha發現容秋心情也差到爆。
同桌是個alpha，雖然本能不喜歡beta，但也不得不被容秋的實力所折服。
現在導師在上面公布分數，容秋又是第一。
拿到卷子的容秋變得很從容，就像佛寺裏待了十幾年的佛徒，翻開試卷的動作都散發着溫善随和。
但這樣的溫然是真的麽？
之前容秋一個人揍了一堆alpha的場景他還歷歷在目，一挑多，自己輕傷的情況下，打的三個alpha骨折，四個alpha見血。
容秋并不如表面這麽溫順。
alpha同桌如是想着。
觸碰到他的底線的時候，容秋甚至可以豁出命去報複。
中午蘇燃和秦牧野約了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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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燃上午才大着膽子給澤西哥打了電話，電話裏把容秋貶損得一無是處，現在和好友一起吃飯，有些氣虛。
阿野會不會怪他多管閑事啊。
可他他電話打都打了，不知道澤西哥能不能管住阿野……
秦牧野對那通電話一無所知。
等菜的時候，秦牧野慵懶地看着手機。
他哥上周車禍住院，要不是容欽打電話告訴他，他甚至還一直還被瞞着。
他哥前天從ICU裏出來，他想回去看他，卻被他哥一頓訓斥，最後他哥只答應讓容欽每天給他發個視頻。
但秦牧野不喜歡容欽。
容欽是個beta，格外工于心計的beta。
他哥很信任那個beta，不僅公司的事務都交由beta處理，就連秦家很多隐秘他也知道；即便現在他哥出車禍，陪在他身哥身邊的也是這個容欽，而不是他這個親弟弟。
當下秦牧野低頭看着他哥的檢查報告。
他雖不是專業學醫，但指揮系對醫療方面的課程也有所涉獵。
這些數據實在不算好。
全身三處骨折，內髒出血，雖然出了ICU，但估計也要休養許久，甚至還會留下數種後遺症。
秦牧野一口飲盡高腳杯裏的餘酒，剛看完報告，某個讨厭的beta居然打來了電話。
如果是平時，秦牧野一定不接，但現在不行。
容欽唯一能貼身照顧他哥的人。
同樣是孤兒，同樣還是beta，容欽的性子怎麽比容秋惡劣那麽多。
秦牧野壓下煩躁，走到餐廳外的露臺接通電話。
秦牧野揉揉酸脹的眉頭：“什麽事？”
“呦，秦家小少爺好不懂禮貌，都不喊我一聲容欽哥嗎？”
容欽聲音很嚣張，就像他這個人一樣，妄為放縱又冷冽，見誰都要刺一下，現在面對秦牧野也是如此。
秦牧野沒搭理他，只撥弄着打火機：“不說我就挂電話了。”
“急什麽啊，也沒什麽大事，是你哥讓你早日跳級，畢業去第十三軍區。”
十三軍區很亂，聯邦軍，星匪，還有一支私密軍。
不是安全的地方。
但卻是秦牧野一直想去的地方。
秦牧野眉頭一動：“他終于扛不下去了。”
容欽冷笑：“扛是能扛，但為什麽不是你扛，你哥挑了這麽多年的擔子，讓你在後面躲閑，還送你來A星躲，不過你也躲不了多久了。”
秦牧野蹙眉。
容欽繼續說道：“秦家那些糟老頭子好像開始給你安排合适的聯姻omega，準備你畢業就結婚。”
不等秦牧野多想，容欽悠悠說道：“不過，如果他們知道你是S級的alpha……”
容欽沒有多說。
他哥似乎在那邊低低地說了什麽，秦牧野聽不清。
很快，容欽突兀地轉了話題：“你和那個beta早點散了。”
秦牧野不滿：“你監視我？”
他從來沒和家裏提過beta的存在。
容欽笑了一下，笑意裏藏着針：“這怎麽能叫監視，我可沒空管你這點小事，還不是蘇家那小子和你哥說的。”
蘇燃正在玩游戲，突然冷寒四溢。
空調開太冷了吧！
秦牧野收回視線：“是我哥的意思？”
“誰說的，是我的意思。”
“？”
“我可是為你好，那個beta既然注定進不了秦家家門，你們還是散了好，不然等你哥插手……那個小beta肯定不會好過。”
“……”
挂斷電話，秦牧野煩躁不已。
煩他哥車禍的事，也煩和beta分開的事，多重煩躁讓回了桌前的秦牧野面色不算好看。
“你給我哥打電話了？”
蘇燃一激動，操控的人物直接被拍死在龍坑裏：“就……打電話問候了一下澤西哥。”
秦牧野抿了口酒。
男人很矜貴，精致的酒盞在手，喉結一滾，酒液順着唇腔流下，酒杯落回時磕出不輕不緩的清脆聲響。
蘇燃閃爍其詞。
亂七八糟地解釋了一通，不知怎的，就把上午和容秋的對話都禿嚕給了秦牧野。秦牧野聞其言，喝完酒就低頭挑着魚刺，似乎聽得也不是很認真的樣子。
甚至都沒多問一句有關容秋的事。
蘇燃悄悄擡眼。
看來阿野也不是很在意那個beta。
也對，不過是床-伴而已。
幹什麽付出那麽的時間和精力去關心。
是他路走窄了。
萬花叢中過，居然還不如阿野想得通透。
蘇燃以為這事過去了，碰巧別桌的omega一直悄悄打量他們，沒一會兒，一個羞澀的omega被三五個omega推了過來。
蘇燃看他那神态動作，就知道是來表白的，就是不知道表白的是阿野還是他。
阿野雖然裝beta，但喜歡他的人只多不少。
果然，這個omega停在秦牧野面前。
蘇燃雙手環胸，替這個漂亮小o默哀。
“秦野學長，這是我給你準備的禮物……”
omega想說的話被秦牧野喝酒的動作打斷。
夏日的陽光亮得晃眼，透過明淨的雕花玻璃窗，明明是暖暖的色調，可照在男人身上時，絲毫緩和不了男人的冷凜寒徹。
是他的錯覺麽。
為什麽在心儀對象的眼中看到了憎惡。
omega想說的話卡在嗓子眼兒。
他後面要說什麽來着？
對，他喜歡秦野學長，甚至不介意學長beta的身份。
“我喜歡秦野學長！”
omega送出的東西沒有人接。
甚至男人看都沒看他一眼，餐廳不能吸煙，秦牧野只轉着古樸的打火機，精致的金屬外殼彈開，火苗灼燒而起。
明明沒有什麽明顯的動作，但了解他的人會發現男人現在心情很郁躁。
“拿走。”
男人垂眼時，讓人噤若寒蟬。
前來告白的omega學弟打了個哆嗦，小臉吓得蒼白。
蘇燃“咳”了一聲，為小美人解圍：“這份漂亮的小蛋糕可以送給我嗎，阿野他不喜歡吃甜食。”
“好……謝謝你。”
omega磕巴了好幾下，立刻将手中的包裝精致的小蛋糕遞送到蘇燃桌子前，等他完成了一系列的動作離開，心情居然奇怪性地平複了下來，甚至還有種荒野求生後的慶幸。
omega跑得快。
蘇燃無奈：“得，又吓跑了一個。上次酒吧那個你嫌人家omega髒，這次可清純着呢，大一的新生omega，據說還是新生校花，你還不滿意啊？”
秦牧野無置可否，柑橘利口酒的味道在唇腔彌漫，讓他想起beta身上柑橘味道的沐浴乳氣息。
beta沒有信息素。
可他總有一種特質，讓他放不下。
蘇燃看他不說話，自顧自地指尖挑着小蛋糕上的粉色蝴蝶結：“這蛋糕最近可熱着呢，一天就做五十份，都被炒成了告白禮物了，告白的蛋糕你吃不吃？算了，你肯定不吃，我幫你吃。”
蛋糕裝在透明盒子，粉色絲帶纏-繞，上面還有一公分大小的店鋪logo。
金粉暈染，格外好辨認。
秦牧野嫌棄地看了蘇燃一眼，視線也只在蛋糕上簡單掠過。
下晚課，容秋再次見到了楚鳴。
alpha向他奔跑而來，懷裏卻小心翼翼地護着一個東西，容秋見是楚鳴，在樹蔭下停下了腳步。
“跑這麽快，不熱嗎？”
楚鳴喘着粗氣，但臉上都是爽朗的笑：“我給小秋師兄送個禮物。”
容秋有些無奈，怎麽還要送禮物。
這次楚鳴送的是塊三-角小蛋糕，容秋之前看到蘇燃在班上吃過，蛋糕很精致，蘇燃還誇過味道不錯，所以他有點印象。
據說一個二百八十八。
不知道阿野喜不喜歡吃。
容秋很快回神，他抿抿唇：“不用送的，太破費了。”
“小秋師兄這麽客氣幹什麽。”
alpha目光灼灼地看着容秋。
夏日的瑰麗暮色柔和了beta好看的側臉，楚鳴心裏正滾燙着，他不确定容秋看到蛋糕以後有沒有明白他的意思，但他對小秋師兄一見鐘情了。
alpha緊張地看着容秋，像在等他的回應。
容秋平時鮮少上網，自然也不知道這款小蛋糕代表着的意思，他當下還以為只是個普通的謝禮。
即便是普通謝禮，他也不能收。
他偏着頭看着楚鳴，出聲拒絕：“我不喜歡吃甜的。”
楚鳴瞬間喪了起來。
他這是被小秋學長拒絕了麽。
alpha捧着小蛋糕，委屈地問道：“可以問一下小秋師兄為什麽不要嗎？”
為什麽不要？
容秋側目看他，坦白地給出了自己的理由：“太貴了。”
“太貴了？”楚鳴詫異。
“嗯。”容秋雖然拒絕了蛋糕，但問了旁的，“你能和我說一下是哪家店嗎？”
他想買給阿野吃。
“小秋學長真不收啊……”
“我不收學弟學妹東西的。”容秋指了指正在播放的學校廣播，“之前有前輩借口補課讓後輩交錢，被學校開除了，後來學校在風級方面管得更嚴了。”
容秋謹慎小心。
他很珍惜能來A星讀書的機會，如果學校有個校章考試，他絕對能滿分通過。
容秋說的是實話，但落在楚鳴耳朵裏就是借口。
看吧，小秋師兄為了拒絕他，都扯出這麽一個幹癟的理由……
小秋師兄人真好。
楚鳴自然以為自己是被拒絕了。
但他還是懂禮貌地和容秋交代了店鋪名稱和電話號碼，容秋一一記在手機上，末了鄭重地對他表示萬分感謝。
楚鳴有高興又心酸，高興小秋師兄并沒有躲着他，甚至溫柔到就像他沒有試探着表露自己的感情一樣，心酸在他還是被容秋拒絕。
容秋以為他只是被拒絕而難過，并沒有想那麽多。
在容秋打算回宿舍的時候，楚鳴再次叫停了容秋：“小秋師兄！”
“什麽事？”
“小秋師兄你有喜歡的人嘛？”
容秋的腳步一頓。
在這個瞬間，beta本就好看的面容仿佛籠上了一份別樣的光芒，上了一天課的疲憊尚在，可他清淺的瞳目卻很亮，像裝滿星子的大海。
“有。”
“而且很喜歡。”
容秋是個腼腆的人，在沒有觸犯到底線的時候，他只會守着自己的一畝三分地，但這還是他頭一次把自己的喜歡訴諸給外界。
說完，他自己也不好意思，沒有注意到楚鳴的失落，他抱着書大步回到了宿舍。
回到宿舍，他臉紅的像被滾燙的開水熏過一樣。
怎麽會說出這樣的話。
不過楚鳴應該不知道他喜歡的人是誰。
beta抱着杯子喝了一大口早上晾涼了的涼白開，涼水過了喉管，他所有的熱躁才将将緩和了下來。
他想起楚鳴的那款小蛋糕，容秋立刻聯系了這家蛋糕店。
“你的意思是今天的蛋糕都賣完了是麽？”
“對的，如果先生需要，明天可到店排隊購買。”
“那明天幾點呢？”
“早上五點。”
工作人員并不是故意為難容秋。
次日四點半就出門的容秋看到店門外排隊的人，心裏訝異的同時又默默松了口氣。
還好他提前半個小時來了。
此刻和容秋一起等蛋糕的大多都是omega，這群漂亮溫柔的男女生後頸貼着信息素阻隔貼，即便眼裏帶着睡意，但精神上很是昂揚。
提前十點鐘，工作人員過來開門。
似乎預料到什麽，她提前說道：“大家有序排隊，切勿擁擠。”
話音剛落，前後的人橫沖直撞，一擁而上，容秋被人流裹挾着，被迫前進。
容秋：……
能買到這樣一份蛋糕的确不容易。
容秋帶着精致禮盒出來的那瞬間只重重地舒了一口氣，方才人擠人，他在裏面不知道被踩了多少腳，原本白淨的鞋子上也落下了幾個腳印。
但現在他低頭看着手上的蛋糕盒，不由眼尾勾起，越看越滿意。
阿野會喜歡這個小蛋糕吧。
beta帶着這份點心回去，不過才五點，這個點阿野應該起來跑步了。
容秋簡單收拾一下自己的宿舍。
枕頭上一根頭發也沒有，桌面上也塵埃不染，等做好這一切，容秋把提前編輯好的短信發送了出去。
發完信息就在一旁守着。
五分鐘後，對方簡單而粗暴的一個字，讓容秋不禁彎唇。
阿野：來
收到容秋的短信前，秦牧野剛從健身房的洗-浴間出來。
看到容秋的聊天框彈出，秦牧野也沒急着看。
beta能說的都是那些瑣碎小事。
抽了一條幹淨毛巾，男人随意擦拭着頭發上的水珠，晨起的躁動被一場淋漓的運動所緩解。
而鍛煉本該有效的。
現在卻被beta的一條短信宣判徒勞。
【beta：請阿野吃小蛋糕~】
【發送時間：5:20】
暧-昧的時間點，beta發送着甜膩的短信。
秦牧野漆黑雙眸裏的冷光散去，轉而交織着的是疏淡的欲-色。
他突然想抽煙了。
秦牧野擦幹了頭，beta的求-歡訊息還顯示在光屏上，男人低頭又看了一眼，另外一手抽出衣兜裏的打火機擺弄，咔噠的金屬碰撞聲随意而起，淩亂而無節律，就恰似他浮亂的心緒。
beta從哪裏學的這種東西。
而這次早上五點就已經開始準備了麽。
之前容秋也對他使過相同的把戲，比如借口衣物濕透，穿着他的襯衣躺在勾-引他；比如事後偏要進入浴-室和他同洗；再比如去年聖誕節的時候，藏在巨大的紅色禮盒裏，頭上還綁了個蝴蝶結。
不管怎麽做，殊途同歸。
都是為了把他撩-撥到床上。
不得不承認，他的确很吃beta這一套。
秦家風格外嚴謹，雖然錢權俱在，巴結的人也多，但秦牧野情-色方面的見識其實一片空白，遇見容秋前，他以為除了找個omega，舒緩欲-念的方法就只有自我纾解的而已。
後來和容秋在一起，中間很多的姿勢都是從beta那裏學到的。
他開了眼，也愈發覺得beta不夠純正清白。
alpha都是傲慢的、倨傲的，而他更是如此，帶着與生俱來的優越感，想要什麽就去要，在他眼中就沒有得不到的東西。
他不屑去學這個。
不過beta的新把戲真不少。
而且這次還是吃“小蛋糕”……
吃小蛋糕麽？
秦牧野稍顯詫異。
他不喜歡甜食，從小到大用過的甜糕點也不足十個指頭，印象最多的便是每年的生日蛋糕，香濃細滑的巧克力和奶油，十幾層高，黏黏膩膩，光是聞着甜膩的氣味就已經甜麻了他的人。
雖然不喜，但他對beta的準備仍有期待。
這次也是這樣。
還沒見到人，秦牧野就已經想象出beta的黏膩，或許beta有別的味道，清新的口感，馥郁的香氣……
秦牧野表面淡然，離開的步速已經算的上飛速。
但當他疾步到達容秋宿舍以後，秦牧野所有的優越感瞬間被人攔腰折斷。
迎接他的并非是甜蜜beta。
一方不過巴掌大的三-角切蛋糕，上面的車厘子和草莓新鮮欲滴，顏色光亮到就像在嘲諷他一樣。
秦牧野想起beta發的短信：請阿野吃小蛋糕~
原來小蛋糕是指真的蛋糕。
粉色的，綁着絲帶的蛋糕。
可絲帶為什麽沒有綁在該綁的位置上，比如beta的脖頸，或者纖細的手腕……
落差太大，秦牧野一時語塞。
容秋手捧着蛋糕，沒有發現男人的異常，當下他獻上自己好不容易買來的小蛋糕：“我早上四點半去排隊買到的，一天就五十個！”
秦牧野“嗯”了一聲，沒搭理容秋，以及他手上捧着的蛋糕，徑直進去躺在beta的床上。
容秋兀自納悶。
阿野不喜歡麽……
容秋小心護着蛋糕，不讓上面的車厘子滾落。
他又看不懂秦野了。
将小蛋糕小心地放在桌上後，他走到床邊蹲下了身子，看着男人明顯剛運動後的臉龐，容秋捏着衣角試探性地問着：“阿野不喜歡吃嗎？”
秦牧野半掀眼皮子看他。
容秋就靠在床沿邊，一雙眼睛大而出奇，說不出來的乖巧溫順，燈光下的臉被襯得如同白月一般，清潤細膩，竟不輸糕體上的奶油裱花。
他驟然伸手将容秋拉扯到床上，一個簡單翻身的動作，容秋被他壓-在身下。
容秋小聲地驚呼了一聲。
但很快他捂着唇保持緘默。
阿野不喜歡吵鬧。
秦牧野看着眼睛眨個不停的beta，手撫弄着beta的後腰：“起這麽早就是為了買個蛋糕？”
容秋輕輕地點點頭。
秦牧野将容秋的手腕禁锢在beta的頭上。
這個姿勢beta毫無抵抗，代表着全然的信任，和全然的交付，秦牧野的眸色再次暗了暗，裏面汪着深不見底的欲-念。
容秋不敢對上秦牧野的眼神。
太露骨了，光是看一秒他就忍不住身體發麻。
beta上齒咬着唇-瓣，微微側開了腦袋，這樣的動作卻讓他通紅的耳尖直接暴露在秦牧野眼前。
很奇怪。
明明主動招惹的都是beta。
可beta總會在某些方面清純到不可思議。
秦牧野單手禁锢容秋的手臂，另外一只手驟然扯開beta的衣領，如願看到一抹嬌嫩且順眼的白。
容秋忍不住顫了顫，腿腳弓起。
他小聲喊着“阿野”，聲音柔柔弱弱的，像未斷奶的貓。
秦牧野将他所有的小動作暴力壓制下去，他一如既往地高傲驕矜，情緒沒有起伏，深幽瞳孔卻隐有難忍浮光。
“別動。”
“我不吃蛋糕。”
“我想吃別的，你給不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