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這算什麽事?

蘇燃陷入了迷茫。

是他今晚酒喝多了嗎?沒啊?明明才喝了兩杯酒, 怎麽就出現了幻覺?

是幻覺的話拍醒就行,絲毫沒有誇張,蘇燃狠狠地給了自己兩巴掌。

這兩聲又脆又響, 在一衆推杯換盞的交談聲裏格外顯耳,蘇燃旁邊的人詫異無比,都覺得蘇燃是不是因為喝多了而發酒瘋。

蘇燃卻好像絲毫沒有覺察別人的眼神。

他愣愣地摸着自己的左臉。

就是這種感覺和五年前容秋在學校揍他的感覺一模一樣,又疼又脹,就和上了辣椒面一樣。

疼是真的疼。

所以他也沒瞎,也沒做夢, 也沒醉得意識模糊。

阿野在手機裏說的都是真的。

秦牧野已經自覺把自己定位成0位了?!

好端端的一個上位的變成下位,這太吓人了吧。

在蘇燃的認知世界裏, 可沒有人能把秦牧野壓下來, 即便聯邦有alpha和alpha互攻的例子在, 但那些alpha都不是純粹的0位。

而阿野這樣一個大猛攻有朝一日被人壓, 蘇燃只感覺到了幻滅。

他寧願是自己喝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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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 他回頭多喝點,就當喝醉了。

某個S級的alpha雖然覺得蘇燃發的文件都很扯,但秦牧野還是一一都保留了下來。并且他用極為認真的态度,花了三個晚上逐個浏覽這些《教學指南》,并做出了認真的反思和總結。

1.《如何做一個完美的1號情人》:哄好你的富婆金主最好的方法就是乖巧、聽話、不多問。(key words:乖巧、聽話、不多問)

乖巧聽話似乎很好做到,但最後一點……不多問。

秦牧野頓了一頓。

好像有點難, 現在的他恨不得能二十四小時看到容秋, 容秋但凡發生點什麽事, 他極少能忍住不過問。

但他得改。

他努力克制一點, 明天就不讓他的士官不在定期詢問錢院長容秋的近況。

2.《優秀pao友養成指南》:pao友走身不走心, 切勿讓你的pao友感覺到你對他的用心, 因為這種用心對你的pao友而言只是不必要的累贅。

秦牧野皺眉。

他好像踩到雷了。

因為他已經和容秋說了, 還說了不止一次,從一見鐘情到真切地懇求容秋給自己留一個床-伴位。他知道容秋會抵觸,原來自己還給容秋添了這麽大的一個累贅麽。

這個怎麽改?

這個好像改不了。

秦牧野選擇删除文件。

3.《羞紅臉,這些你要關燈悄悄看的小姿勢》:除了列舉了八個姿勢,還有十個可供情-愛的場所。

這個文件秦牧野看得很仔細,因為這方他涉獵很淺,他所有的情愛經驗都是容秋帶給他的。他本來以為當初的容秋已經足夠開放熱情,但這個文件裏面的姿勢讓他大開眼界,什麽站着雙腳不落地,還有各種情-趣服飾,沒有固定以1的角度來安排,所以內容很是豐富。

他想象不出容秋變成貓兒後的樣子。

秦牧野上網搜了搜。

五分鐘後,極力忍着不下單。

因為他買了也沒用。

位置錯了,現在他是下面那個。

他不想讓容秋看到自己穿着黑貓-情-趣-服的樣子。

光是想想,他自己都會裂開……

此刻的容秋的确裂開了。

他在機甲研究院的實驗儀器被人私調過,以至于這七天的數據全都是錯誤數據,這部分的數據得不出來,後面的研究無法按時進行,容秋只能選擇通過加班這種方式将七天的實驗縮為新的三天。

他已經熬了三個晚上。

吃住基本上都在研究院,除了中途回去洗了次澡,容秋就差拿研究院當家了。

今天是最後一晚,現在已經九點了。

預計還有五分鐘,他的數據就會出來。

容秋已經掐好表,現在他單手抵着額頭,另外一只手握着一只黑色電子筆在光腦上筆走龍蛇,他在等最後結果的的同時,記錄他的機甲整改靈感。

但這種關鍵時候,機甲研究院居然停了電。

即便備用發電機很快送上了電,那幾分鐘的黑暗與安靜徹底點燃了容秋的煩躁。

儀器停運,金屬已經開始散熱。

容秋冷着面看着儀器盤裏的半成品,他的手指搭在光腦上,力道之大,甚至能讓堅硬的光腦屏幕微微下陷。

明明知道不該怪研究院,可他還是不滿此次停電,他來這兩年多了,就沒停過一次電。為什麽剛巧在他就快得到最關鍵數據的時候給他來了這麽一遭。

這還做什麽做。

即便處于極度的憤怒和躁動中,容秋依舊動作沉穩地把實驗室的儀器規整好。

這三天白熬了。

容秋鎖上研究室的門之前,再次檢查了他新添的兩個隐秘攝像頭。

之前他添置的攝像頭就已拍到動他儀器設備的人,但并不能确定是誰,可他研究室的鑰匙除了他手上有一份,另外一份就由研究院統一收着,除了本人來借外,是并不會借出去。

這人一定和研究院的高層有些什麽關系。

要不是他在錢院長的面子上,給了研究院一周的時間給他個答複,他早就已經報警。

他只想好好的做個研究。

卻在最關鍵的實驗上卡死兩次。一次被人調動數據,一次意外停電。他自打進入機甲研究院就沒這麽受挫過,而且還不是因為自己的能力不足才導致的實驗失敗。

開車回到家的容秋煩躁不已,以至于他接到秦牧野電話時,語氣并不好聽。

“秦總指揮,這麽晚了有什麽事嗎?”

秦牧野被他嗆到,想說的話許久後才說出口:“明晚有空嗎?想約你吃個飯。”

容秋很直接:“沒空。”

明晚他還要繼續加班,重複這次實驗。

秦牧野頓了頓,以為他還在排斥自己:“後天呢?”

容秋一邊在光腦上和容欽發文字抱怨,一邊電話回應秦牧野:“後天沒空,大後天也沒空,這三天我都沒空。”

容秋說話語氣有些兇。

秦牧野頓了頓,以為他還在排斥自己。

事實上容秋已經很克制自己了。

如果現在和他打電話的是容欽,他展露出的暴脾氣能像容欽的七成。

秦牧野并沒有說話。

容秋正在給容欽敲擊幾百來字的生氣怨怼,他不僅性子像容欽,有些私人語癖也被容欽帶偏,在他已經寫出來的兩百字裏體現得很明顯。看着一個個工整的方塊字出現在聊天框裏,容秋的壞情緒稍稍削減,但也就削減了一兩分。

他一邊和容欽講着今日這事的來龍去脈,一面回應不說話的秦牧野。

“除了吃飯,秦總指揮就沒有別的事了嗎?”

“沒有別的事了,你現在很忙嗎?”

即便容秋極力壓制住自己的不悅和煩躁,還是被電話這頭的秦牧野敏銳捕捉。而且秦牧野聽見電話裏傳來敲擊鍵盤的聲音,頻率又急又快,力道很大,就和在拆鍵盤一樣。

秦牧野以為容秋現在還在忙公務。

回了一句“沒什麽,你忙吧”就挂斷了電話。

容秋被他突然挂打電話時,愣了一愣,而他的那句“不算忙”還挂在嗓子眼。

但電話裏确實傳來了明顯的忙音。

秦牧野給他打電話,只是想請他吃個飯?

因為他拒絕了,所以就挂了?

這麽簡單的一通電話,還不痛不癢的。

容秋不太确定。

他怕自己遺漏了什麽重要消息,

容秋停下敲擊鍵盤的手指,調出了手機裏的通話錄音,早些年剛剛到十三區,他不知着了多少的道,現在才能這麽熟練地手機錄音。

他和秦牧野的這通電話時間極短。

不掐頭,不去尾,都不滿三分鐘。

而且中間還有很長一段時間是秦牧野在沉默。

沒說什麽別的。

看來只是約個飯。

容秋覺得秦牧野挂斷電話只是因為秦牧野覺得他在忙工作,所以便把自己的事放了放。但容秋不知道的是,秦牧野的面前現在正放着一份打印稿,大概百來頁的樣子,被男人翻到其中一頁,标題則是《如何做一個完美的1號情人》。

秦牧野颔首看着自己之前記下的筆記。

按照《如何做一個完美的1號情人》裏說的,他應該乖巧聽話,還對容秋的事應該少問少管。

他以為自己能做到,并且此前一直做得很好,三天前他就讓他的beta士官通知錢院長不用再将容秋在研究院的日常告知于他。

但覺察到容秋心情不悅的那一刻,他就想弄清原因。

秦牧野的視線從打印稿上抽離,他看着通訊錄裏的那個唯一置頂聯系人。

經過劇烈地掙紮。

他還是沒忍住。

言語溫和地問了一聲——

你最近有什麽煩惱嗎?

容秋這個時候已經在文本框裏編輯了五百字,他發給了容欽,剛巧容欽這個時候也很閑,看完以後和容秋一起罵罵咧咧。甚至還很陰謀論地說,就是研究院裏的高層做的。

是不是高層容秋不清楚。

反正四天後錢院長要給自己一個交代。

如果到時候真沒交代出什麽,他不介意把這件事鬧大了。不過現在說這些為時尚早,一切都沒有個定數,容秋不知道研究院會給他怎樣的回應。

容欽打字比容秋還快。

又急又促。

容秋喝個水的功夫,又多了三十條信息。

容秋不用仔細看就知道容欽在說什麽。

不過緊跟在容欽通訊號下面的這個人怎麽回事?

這個人正是秦牧野。

秦牧野不是剛才和自己打完電話嗎,電話挂斷了,又擱這問他最近有什麽煩惱,既然如此為什麽不在剛剛那個電話裏一起問了。

但這會兒的容秋已經變得好脾氣。

他含了口茶水潤嗓子,手指輕快地在鍵盤上敲動着。

“沒什麽煩惱,吃嘛嘛香。”

沒什麽煩惱,因為腦子都用來做實驗了。

吃嘛嘛香,因為時間都擠去做實驗了,隔七八個小時才吃東西自然香。

容秋這麽發,秦牧野更加确定他心裏有什麽不高興的事,可他卻想問也問不出。

不知道該回什麽。

秦牧野給容秋回了個句號。

【秦總指揮(秦牧野):。】

【容秋:什麽意思?】

【秦總指揮(秦牧野):吃得香就好。】

【容秋:。。。。。。】

【秦總指揮(秦牧野):秋秋這是什麽意思?】

【容秋:希望秦總指揮吃的比我還好,微笑.jpg】

秦牧野皺皺眉。

他本能地覺得容秋說的不是好話。

尤其後面還跟了個微笑的圖案,但他不是時刻關注星網熱潮的年輕人,即便這個微笑臉給他涼飕飕的感覺,他也勉強把這個表情看作是容秋對他緩和關系的信號。

但他覺得容秋在瞞着他。

或者換句話說,他不想麻煩自己。

容秋已經不是當初的容秋了,不會連每日吃的什麽,看見什麽,這種類似的小事都高興地很和他分享。現在的容秋心防極重,就像時刻緊閉着殼的蚌,劈不開也撬不開。

秦牧野着急,卻也無奈自己什麽都做不了。

就像現在,即便他有心去問也問不出。

容秋的第三次實驗依舊花了三天。

好在這次沒出什麽幺蛾子,容秋成功接收到自己想要的數據,只是他剛準備下班,錢院長把他叫去了辦公室。

容秋連白大褂都沒脫。

一共熬了六天,他清瘦了許多,即便晚間睡眠好,眼底也有兩團淡淡的青影。

秦牧野坐在錢院長辦公室的椅子上。

錢院長面色很是躊躇,容秋認識院長兩年,即便之前因為資金的問題和別的研究院院長争得臉紅脖子粗,也沒有這麽滄桑的樣子。

最近能讓錢院長親自找他的,也就是之前他研究室被人私闖的事。

看來是這件事有了結果,但看錢院長這副樣子,容秋直覺不是他想要的結果。

果然。

這次錢院長居然親自求他放過那個人。

容秋并未擡眼看錢院長,他低頭默默地攥着手上的銀戒,神色清冷。一直等到錢院長說完,他才驀然擡眸,只是那雙明湛的藍珀色眸子無甚情感。

“我拒絕。”

容秋微微側首:“他已經損害到了我的利益,為什麽卻得不到懲罰?”

錢院長心裏也難受。

做出這等錯事的是他帶出來的第一個學生,如今已經四十五歲了,在機甲研究院的位置明顯不低,昨晚找到他家的時候,錢院長都驚呆了。

陪着他最久的學生做出這等錯事。

“他已經知道錯了,我讓他給你道歉。”

“道歉我也不接受。”

容秋最煩的就是誤會與誤解。

當初在第四軍區他機甲爆破墜入海中,軍區就判他的過錯,還罰他近半年時間都不能駕駛機甲進行外出任務。

吃一塹長一智,容秋都記得牢牢的。

容秋直言:“要不是我的研究室裏安裝了攝像頭,是不是還得我自己認下這個啞巴虧?”

話說到這個份上,他也看出錢院長的意思。

想私了,簡單地道個歉就宣判無事?

那對方想得還挺美。

錢院長面色大變。

容秋這麽說無疑是想讓他選一個。

一邊是認識十多年的學生,一邊是他親手挑出來的好苗子,無論放棄哪邊,錢院長都萬分愁痛。

他還在為那個學生着補着:“我讓他給你登門道歉,再扣掉他下個項目,小秋,你看怎麽樣?他已經快五十歲的人了,再罰那些別的,我怕他承受不住……”

“那是他的事,與我無關。”

容秋起身,整個人就如嚴霜批打過的勁竹,腰板挺直,不卑不亢:“我不接受私了。”

“小秋,私了的話他會給你更多的補償。”

“錢院長,是我說的還不夠清楚嗎?我不接受私了,而且我需要研究院給我一個公開且明确的解釋。”

從錢院長的辦公室出來,容秋很倦怠。

并非是身體上的倦怠,而是精神上的疲乏。

換下白大褂了,容秋久久地看着這一身他已經穿了兩年多的衣服。

他突然覺得自己之前和秦牧野說的東西有點可笑。

-我只想純粹地駕駛機甲和設計機甲。

哪有那麽純粹的人,能只想着機甲而不考慮別的,就算他不考慮別的,也總有人推動着他考慮。

對現在的他而言,留在機甲研究院真的是一個長久之計麽。

容秋連晚飯都沒吃,換下白大褂就去了beta酒吧。

酒吧重新裝修,吧臺桌椅全都換個新,不過吧臺裏的小酒保臉上還留着一道不算明顯的小疤痕,那是之前那晚alpha用碎玻璃劃到的,傷得不是很嚴重,但還是留下的痕跡。beta老板不愧是個好老板,醫藥費全包,還給了一大批安-慰費。

所以工作兩年的小酒保就沒辭職了。

現在的beta酒吧恢複了以往的熱鬧。但beta三五相聚,唯獨容秋孤身一人。

“秋哥!今天怎麽一個人來了?另一位大哥呢?”beta老板親自接的他,還往他身後瞧了瞧,就他一個。

知道beta老板說的是容欽,容秋随口解釋道:“他還在忙工作。”

找了個稍顯安靜的位置坐下,容秋開始點酒。

點酒時的表情很平靜,但點的酒很張狂。

看得beta老板觸目驚心。

怎麽都是度數高的酒,雖然對普通beta而言度數不高,但對容秋來說就是高。容秋可是個喝了百分之五濃度酒水都會紅臉的beta。

beta老板心生勸意,但是看到容秋淩寒的眉眼,勸慰的話到了嘴邊又溜了回去。

算了。

來酒吧的哪個不是心裏有煩心事。

beta老板雖然武力值不怎麽樣,但情商卻很高,否則也不會把這家beta酒吧開得紅紅火火。看容秋不悅,不該問的就不問,在一旁默默陪酒。

說是陪酒,他喝了兩瓶毫無反應,容秋才喝一瓶就紅了臉。

只是他在紅臉的狀态下還維持着硬邦邦的姿态,板直着腰,板正着臉,就像一塊怎麽也磨不平的石頭。

石頭半天憋不出一句話來。

等他喝完第二瓶,終于隐約可見訴說的欲望,但說的話卻不怎麽好聽。

“你這賣的是不是假酒?”

“?”

“我喝了怎麽還這麽煩?!”

“……”

這下beta老板是真能看出容秋的煩:“秋哥你說你煩啥?我來寬慰寬慰你。”

容秋挑眉看他,酒氣熏得眼都紅了:“我煩人怎麽都這麽壞,都不能信任。”

他前面剛被楚鳴被刺過,庭審結束還沒過多久呢,錢院長這事做的也讓他寒心。

這麽嚴重的一件事。

對方居然道個歉就結束。

甚至研究院還沒有公開懲處那個人。

容秋最煩背黑鍋。

之前自己沒本事,沒證據,背也就背了。

現在他手上有證據,研究院那邊還敢這麽明目張膽地包庇。

容秋的心涼得透透的。

beta老板聽了他這話卻笑了笑:“我不也煩?我的前任就是雇傭那些alpha過來砸店的幕後真兇,我當時是真喜歡他,還打算把這家店的一半份額都給他,可現在想想還好他這店砸得早,不然我可得虧死。”

beta老板和他的前任分開的原因很簡單。

純粹是因為beta老板錢沒給到位,而那位吊到了一個新的金主,避免夜長夢多,就來砸了老板的店以作示威。

聽了他的故事。

容秋居然奇異性地被安撫了。

果然,當你覺得很難過的時候,就看看更難過的故事。

容秋同情地拍拍beta老板的肩:“你值得更好的。”

“嗐,也不指望有什麽更好的,就想趁着現在年輕,多玩玩。”

“多玩玩?”

“就是找幹淨的伴兒,只在床上約,床下不見面。”

這個容秋懂:“床-伴。”

容秋如今對這些的了解也不算少。

他曾經還看到過一份報告。

說聯邦總人口千千億,真正能安定下來進入婚姻的人不過百億。尤其近十年,結婚率下降得很低。不願結婚也不想結婚的,大部分都是聯邦建立以來的新增人口。結了婚就要受到束縛,酒吧文化盛行的原因也不過如此。

但beta老板給了他一個更明确的說法:“哪裏算床-伴,頂多就是pao友。看對了眼,檢查完體檢報告就可以過一晚了。”

beta老板想得很好:“反正我這輩子已經被我那前任惡心地不想結婚了,索性今朝有酒今朝醉,看對眼的就要拉過去共度春宵,總不能使這麽大床的另一半一直都空着。秋哥,你說對吧?”

容秋悶聲喝酒,不知是醉了,還是真覺得beta老板說的對。

總之點頭如搗蒜。

容秋今晚酒水入得多,beta老板就給他在二樓留了一間。

中途容秋出去抽煙。

不想他他前腳剛走,留在桌上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而且一直響。

容秋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回來。

老板正在剝板栗,此刻沒手空出來,就讓送酒的小酒保接了這電話。

小酒保捧着容秋的手機,好似捧着燙手山芋。

“怎麽了?要麽接通要麽挂斷,這麽簡單的事還要我教你?”

小酒保欲哭無淚,臉上的小刀疤都在輕微抖動,“要不,還是老板您來?”

“我來就我來,不就接個電話,怎麽就怕成這樣,你老板我什麽大人物沒見過。”

beta老板白了他一眼,拍拍并不存在的板栗灰,容秋亮起的手機界面很快展示在beta老板面前。

小酒保能很清楚地看見。

自己老板的兩只眼睛瞬間瞪得像銅鈴。

因為手機聯系人顯示:秦總指揮(秦牧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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