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Chapter 41

下午警察如約前來給肖一楠錄口供。對方巨細靡遺地詢問,但肖一楠的回答在某一方面卻有點不盡不實。

“肖先生,其它問題我們都很清楚了。現在唯一的疑點是嫌疑人李某說他只是被雇來看着你的,并沒有參與綁架。所有你有沒有看到他和其他綁匪在一起?”

“我當時被蒙着臉,沒有看到。” 肖一楠回答道。

“那他跟你有過交流嗎?” 警察追問。

“他只給我送了些水喝,沒有說過話。”人的潛力果然是無限的,肖一楠從來沒想過有一天自己能對着警察臉不紅氣不喘地說瞎話。

“我們抓人的時候還發現一箱子錢,黃克砺供認說是買兇的贓款。”警察疑惑地看着對方。

“我不知道錢的用途,我只知道黃克砺虐打我的時候讓那個人錄像,但後來那個人看不下去動手揍了黃克砺就放了我出去。”

“你怎麽知道綁匪有輛車在地庫?還拿着鑰匙開了出去?”警察忙問。

肖一楠只得硬着頭皮繼續發揮,:“綁匪抓我到那個樓盤的時候,我是有意識的。聽見了他們說不要把車停在地面上,太惹眼。後來那人在客廳看見了車鑰匙交給了我,我就想碰碰運氣去地庫找找看。”

“……”

警察也聽出來肖一楠的證詞有很大問題,但現在畢竟主謀已經抓到了,而且目前也确實沒有過硬的證據可以定李某的綁架罪。何況受害者也不配合,話裏話外全是維護的話,就差送錦旗了。

“那好吧。肖先生,感謝您的配合,如果想到些什麽随時聯系我們。”警察只得作罷,起身準備離去。

“還有一件事,”肖一楠主動開口問道:“您剛才說的那個錄像...是不是只有警方可以看到?”

“對,這個是很關鍵的物證,你放心。”警察明白他的顧慮,繼續說道:“而且,那個人拍的幾乎全是黃克砺一個的畫面,虐待你的鏡頭并不多。”

“這樣啊…”肖一楠松了口氣,“謝謝,給您和同事們添麻煩了。”肖一楠不方便下床,連忙道謝。

警察出去後,守在門外的白熙主動送對方下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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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曉和秦江趕緊回到了病房。

“能糊弄過去嗎?” 晨曉問。

“不知道,”肖一楠心裏也沒底,“只盼着壞人盡快受到應有的懲罰,而心存善念的人多少還能有個回頭的機會。”

“秦江。”肖一楠喊他。

“我在,”秦江走近了過來,“怎麽了。”

“明天幫我把電腦拿過來吧。”

“你要瘋啊?”晨曉馬上跳起來,用手在肖一楠面前用力晃了晃。“渾身上下都沒塊好肉了,肖總,先把您敬業愛崗的人設放一放,行嗎?”

“我心裏有數。”肖一楠拍了拍晨曉,看向秦江,“就是回一下郵件,太繁重的工作我會交代下去。上次那件事…已經得罪過一次業主方了,這回雖然事出有因,但總歸不是人家的問題。項目的設計部分已經快完成了,這個節骨眼上,別讓我留遺憾。”

“行。”秦江點了點頭,心裏卻明鏡一樣。這人哪裏是怕自己留遺憾,分明是對這個項目之于公司現階段的重要性再清楚不過。有的時候,秦江覺得肖一楠變化很大,但就像現在,他又覺得肖一楠根本一點兒都沒有變過。

“我明天拿給你,但答應我,治療為主。沒事的時候再辦公,好不好?”

“好的。” 肖一楠微笑。

“那…那我也過來給你幫忙,好不好?”晨曉問道。

“嗯,公司不忙的時候你就過來轉轉。”

于是乎,肖一楠的特護病房在第二天正式變為臨時辦公室,治病工作兩不誤。白熙也省去了上班下班的麻煩,在醫院繼續他二人否極泰來的同居生活。

肖一楠身體恢複的速度很是喜人,創面雖然多但幸好沒有觸及根本。再加上白熙無微不至的照顧和龔教授隔三差五的靓湯,一周後,一部分較淺傷口處的結痂紛紛開始脫落。

晚上,白熙下了班,衣服都沒來得及換直接回到肖一楠的病房。

“今天食堂有西紅柿炒蛋,我特地讓阿姨給我留的。”白熙把飯盒打開,放在小桌板上,裏面的飯菜冒出熱氣。他邊遞給肖一楠筷子,邊讨賞似的問道:“我棒不棒?”

“棒。”肖一楠笑了笑,把筆記本放到一旁,問道:“你吃過了嗎?”

“吃過了,你快吃。”

白熙就坐在一旁,安靜地欣賞着眼前的人乖乖吃東西樣子。他的劉海這段時間一直沒有打理已經長得遮住了一部分眼睛,軟綿綿的病號服毫無防備地貼在身上,純真又成熟的氣質就這麽奇妙地融合在了一起。

白熙盯着肖一楠吞咽食物時移動的喉結,頓時覺得…嗯…又饑又渴。他只好加緊雙腿一本正經地坐直了問道:“夠吃嗎?”

肖一楠吃幹淨最後一粒米,點頭道:“吃飽了,味道不錯。”

“食堂阿姨聽見肯定高興死了,很少有人誇她廚藝的。”

白熙快速站起來拿了些水給他,又去洗漱間把飯盒洗幹淨,回來卻發現肖一楠臉色發紅。

“怎麽了”白熙趕緊用手試了試對方額頭的溫度。

“沒事,就是覺得身上癢癢,怪難受的。”肖一楠回答道。

“那是傷口快好了。”白熙放下心來,“哪最癢?”

“後腰那邊。”

“躺好我看一下。”

白熙把肖一楠的上衣掀開一部分,又把褲子往下拉了拉。

盡管看了太多次,白熙還是不免被縱橫在肖一楠身上的痕跡狠狠地刺痛了。

他把手放上去,“這裏嗎?”

“嗯…”

于是白熙用手指溫柔摩挲着肖一楠新生出來的肌膚,身下的人發出了些細不可聞的輕喘。這聲音順着白熙的耳道一路滑進了他心裏。

半晌。

“白熙…”

“嗯?”他趕緊直起身子,把人輕輕地翻了過來,低頭問道:“弄疼你了?”

肖一楠突然伸手拽住了白熙的醫生袍領口,他一個沒防備差點栽到對方身上,幸虧反應及時雙手撐在了床上。

一個飽含着濃烈愛意和欲望的深吻迎面而來,幸而白熙僅存的理智告訴他肖一楠還是個病人。

“幹什麽,你這一身的傷,還來撩撥我…” 一吻結束,白熙喘着氣委屈地問道。

“不怎麽疼了…”肖一楠大着膽子發出邀請,面上緋紅:“小心一點沒事的。”

“不行不行,”白熙破天荒地拿出醫者父母心的勁頭,“還有些深的傷口好不容易結痂了,弄破了怎麽辦?”

“有個小朋友說過,要穿着醫生袍提供服務的…”

肖一楠活到這麽大實在沒什麽撒嬌的經驗,可是對着自己愛的人,他似乎突然間就無師自通地掌握了這項技術的一些皮毛。

“白大夫…”

被身下的人口氣軟軟地喊白大夫,白熙要求自己萬般皆空的心态管理徹底告吹,他小心翼翼地爬上床去,四肢撐住床板,低下頭吻住了他差一點就再也觸摸不到的愛人。

白大夫沒有食言,果然提供了熱情細致,內外兼具的絕佳服務。只是他不敢由着性子來,便滴水穿石般把這場□□拖得無限長,一直拖到了世界盡頭,拖到了地老天荒。

半個月後,肖一楠出院。

一個月後,黃克砺一案宣判。他作為主謀按故意殺人追究刑事責任,處以有期徒刑十五年。

張某等人在共同犯罪中起輔助作用,處以有期徒刑三年。

李某被訴非法拘禁受害人,考慮其有立功表現,處以拘役三個月。

至此,塵歸塵,土歸土。綁架一案徹底落下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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