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章節
你打我電話,我幫你叫幾個人撐場子」,誰料他說的卻是:“你打我電話,我幫你叫輛救護車。”
陸文晔:“……”
我他媽能自己打電話,還要你幫我叫救護車?
作者有話說:
陸文晔:我何德何能會有曲易時這樣的發小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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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
7、芥末
說吧,多少錢才能讓你閉嘴。
午餐将要吃完之時,一位穿着廚師服的中青年男士過來了。
他徑直來到她們桌旁,表情不太情願,好像他過來是誰逼的一樣,看她倆一個光盤行動,一個只吃了二分之一,随口問:“怎麽樣?”
程語連連點頭:“口味很好,我都吃完了,這些是你做的?”
他笑道:“是。”餘光卻悄悄瞥向鐘情。
鐘情優雅地擦完嘴,紙巾按在桌面上:“蝦肉火候過了,少半分鐘口感會更好。蔬菜不怎麽新鮮,像昨晚剩下的。西蘭花雖然是配菜,但還是建議上熟的,焯水時間兩分鐘,不能長不能短。沙拉的問題最嚴重,擠這麽多是因為便宜嗎?”
師傅臉色在她開口的時候就已經沉下來。
程語覺得師傅眼睛下方的皮膚在隐隐抽動,明顯是發怒前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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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幫忙挽救說:“不要誤會啊,其實我們剛還在說師傅你審美不錯,餐點設計風格很漂亮很有想法。”
他咬着後槽牙:“是麽?”
程語桌子底下碰了腳鐘情。
鐘情不為所動,瞥見他食指有嶄新創可貼,邊緣有新鮮血跡,看着像新傷。她說:“難怪。”
師傅:“?”
鐘情拿起餐叉,将盤中剩下食物撥了撥:“我說吃起來怎麽有雲南中藥的味道。”
“你胡說!”師傅瞪眼,伸手讓她仔細看看:“兩分鐘前剛傷,屁的雲南中藥味?”
“有辱斯文。”鐘情淡定地端起茶杯抿了口。
“我就是沒文化沒禮貌,你以後不要來,被你找茬我也晦氣,更不要說回你那。說個屁都是有辱斯文,真是服你了。”師傅準備走人。
程語聽得一愣。
回?
“廚師最重要的就是雙手,不要受傷。”鐘情忽然說。
師傅停下腳步。
她繼續講:“味覺什麽的根本不重要,自會有人幫你品嘗。”
師傅捏緊拳頭,眼眶快速眨兩下便濕潤了。
鐘情嗓音低而沉:“我代前經理向你道歉,希望你看到我的誠意,認真考慮我的提議,我相信你的手藝,期待我們攜手的友誼。”
師傅被她話裏的押韻搞得眼角直抽搐,眼眶不用抹就幹了,低着嗓子兇巴巴道:“哪來的回哪去,你以為唱Rap呢。”
陸文晔沒忍住笑出聲,趕緊結束錄像,然後椅子突然被後面的椅子重重地撞了下。
他還沒來得及偷偷回頭看,鐘情便從桌旁走過,程語拎包緊跟在她後面,不忘白了他一眼。
回到餐廳已是三點,零星客人店中就餐,鐘情和程語分開進去。
朱店長過來道:“房先生想去辦公室邊休息邊等你,被我拒絕了,現在在樓上包間。”
鐘情說:“幹得漂亮。”
朱店長:“對了,梅小姐定了傍晚5點的包間。”
鐘情「嗯」一聲,若有所思回頭看了眼:“好好招待那位。”
朱店長回頭,看到進門的程語,暗道經理今天奇怪,先是找借口冷落對象,再是叮囑招待這位看上去好像還是大學生的女人。
程語長相清秀,做家庭主婦期間最喜歡穿的衣服是普普通通的牛仔褲和短外套。
拿前夫簽字離婚之後因為心中不爽對她的評價來說:“我每天回家看到你這張清湯挂面的臉,連吃飯都會變得沒有胃口。”
他還說:“你不想想我們多久沒做了,真以為我累?我那是對你硬都硬不起來。”
程語在民政局門口甩他耳光,他想還手來着,被正好下班的工作人員攔住了。
害怕回家收拾東西會被他報複,自此全當自己淨身出戶。
不化妝的時候,程語是像剛走出校門的大學生,且瘦下來後身材豐滿勻稱,說句性感尤物不誇張。
程語點了一杯咖啡,過了會看見鐘情去往樓上,片刻之後領着房澤銘出現在視野裏。
她舉手:“鐘情!”
鐘情像是剛發現她,驚訝地走過去:“你怎麽在這。”
房澤銘雖然是it男,但自小眼睛就好,不存在近視弱視,故而看見程語覺得眼熟,回憶近期行程,猛地想起在V市小島上的酒店餐廳見過。
當下面色發白,兩腿發軟,眼睛驚恐睜大,渾身的汗毛刷刷地豎起來,一口氣不自覺提到了嗓子眼。
救、救命!
她怎麽會認識鐘情?
她知不知道我是鐘情對象?
不不不,鐘情今天對我很好,應該不知道我和梅書潔的事。
不能讓鐘情知道,不能讓那個迎賓員看見我,得趕緊離開。
“澤銘。”
房澤銘剛轉過身準備避避,聽見這聲喚靈魂都震了下。
喊得也太親密了。
好好聽……
他內心掙紮,知道鐘情喚他肯定是互相介紹,可他不能過去呀。
“認出我了。”程語說。
“it男記性都好。”鐘情笑。
程語調侃:“不過你剛剛喊的稱呼還真是親密呀。”
“爸爸要吐了。”鐘情毫不誇張地作嘔兩下,回頭看房澤銘還沒轉過身,朝朱店長做了個手勢,然後對程語說:“我半小時後回來。”
這邊房澤銘猶豫不定時,忽聽朱店長叫聲「經理」,拿着手機急匆匆地跑向鐘情。
鐘情接過電話,說了兩句神色就變了,和程語打過招呼要走人,想起什麽朝他望過來。
她捂住手機話筒,“我有事,等等回來。”
房澤銘愣愣點頭,目送她去往大概是餐廳後花園的方向,眼睛收回來時撞上程語疑惑的視線。
他微微一怔,感覺對方可能認出這張臉。
該死,他第一次希望自己長得普通點,不要這麽帥就好了。
房澤銘很快權衡得失,把心橫起朝程語那邊走去。
“我們是不是……”程語咬着食指指甲,“在哪見過?”
他心下一喜,不記得最好,誰知下一秒她驚訝道:“小島!”
房澤銘趕緊坐下來,低着嗓子直接問:“你和鐘情什麽關系?”
程語:“高中同學啊。”
“你們很熟?”房澤銘問。
“還行。”
“鐘情和你說過我嗎?”他看上去很是焦慮。
程語搖搖頭:“不過我剛聽她說你是她男朋友?”
他點頭:“我是。”
程語眼神變成懷疑:“小島上和你同行的那個女人?”
若是同行就罷了,問題是他有幾次和梅書潔在公共場合親密的時候,程語似乎都出現在附近辦事。
說梅書潔是上司,肯定不能說服她。房澤銘閉了閉眼,确定自己這次逃不過去,捏着手機認栽道:“說吧,多少錢才能讓你閉嘴。”
餐廳的後花園風景優美,秋季也不見綠植變色。今日多雲輕風,花卉搖曳生姿。
朱店長拿來園藝剪刀:“要不要給你取件衣服?”
“不用。”鐘情看她縮起脖子,知她畏寒:“你先回吧。”
“好。”但朱店長沒有立刻走,好奇地說:“經理今天好像心情非常不錯。”
“我哪天心情差了?”鐘情悠閑地修剪綠植。
“不是說平常心情差……”朱店長琢磨,“怎麽說呢,就是今天看上去像出師告捷的将軍一樣。”
鐘情莞爾,喜歡這比喻。
沒錯,她現在是将軍,敵人是房澤銘。她高興是因為敵人一舉一動盡在掌握,看房澤銘宛如螞蟻般在她掌心裏慌張亂竄。
誰不喜歡這種感覺呢?
朱店長陪她有一搭沒一搭地聊了會,終是先行回去了。
她獨自修剪花枝,剪着剪着忽然想起來什麽,拿起草坪地上的手機,相冊裏翻出甜品店門頭照片,記下門頭上的號碼撥通。
接聽電話的是女店員。
鐘情說:“你好,我有訂做蛋糕,現在進展怎麽樣了?”
“請問姓名?”
“鐘情,一見鐘情。”她說。
片刻,女店員說:“不好意思,請問留的電話是這個嗎?因為這邊沒有查到登記信息。”
鐘情:“我和你們老板訂做的,他忙着嗎,讓他過來聽電話。”
女店員聽她的語氣像是和老板很熟,不假思索道:“請稍等。”
鐘情笑了笑,摁開免提,把手機放到茂密的綠植上。
很快,揚聲器裏傳來男人溫和內斂的嗓音:“鐘小姐?”
“對,是我。”鐘情語氣非常篤定說:“你記住我號碼了。”
曲易時心道的确記住了,畢竟號碼特殊。他暫時離開烘培房:“店員告訴我客人姓鐘。”
言外之意不是記住你號碼。
鐘情「哦」了聲:“那就是記住我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