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章節
狗拽過來,摁她家門鈴,半晌沒人來開門。
“呵。”房澤銘嗤笑,“她不是随便的女人,不會輕易忘掉上一段感情,沒人比我更了解她了。她還愛着我,只是暫時不肯原諒我,故意拿你當擋箭牌,實則是為了逼我道歉。她是女強人,喜歡看男朋友因她自亂陣腳,她喜歡那樣的成就感。”
曲易時插進褲袋裏掏鑰匙的手暫時沒拿出來:“是嗎?”
房澤銘用一副「你其實沒什麽了不起」的口吻說:“你不會以為進過她家就能代表什麽吧?天真。”
曲易時偏頭看他:“謝謝你告訴我這些。”
房澤銘擺擺手:“都是男人,客氣什麽。我和她大學就認識,親眼見證追她的人宛如過江之鲫,也就只有我被她釣了上來。”
曲易時:“她追的你?”
房澤銘理所當然:“是啊,所以說她對我情根深種,你想趁機而入是不可能的,死心吧。”
金毛催主人,蹭主人的腿。
曲易時掏出鑰匙說:“進過她家的确不能代表什麽。但進不了她家,絕對代表了什麽。”
說着,門打開了。
房澤銘睜大眼睛,難以置信地盯着男人手裏的鑰匙:“你這話什麽意思?還有啊你這、這攝像頭都裝完了,你怎麽還沒把鑰匙還給她?”
男人進了院子,無情地把他關在門外。
房澤銘兩手抓住栅欄門,臉置在兩根木條之間,不甘心地道:“你把鑰匙還給她!你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你只是她的鄰居!你是梅書潔寧可劈腿我、也不跟你睡的廢鞋——”
門內,玄關。
曲易時解開狗繩松開金毛,從鞋櫃拿了拖鞋自己換上。
Advertisement
鐘情靠在牆邊等他進門,明明在可視電話裏看見了聽見了,卻還是故意問:“說什麽了,外面那玩意兒怎麽這麽生氣?”
“心疼?”他往屋裏走。
鐘情想說你開什麽國際玩笑,話到嘴邊掄回了肚子裏,眼睛慢悠悠地瞥他一下,走在他後面:“心疼帥哥不是人之常情嘛。”
曲易時拉了一把餐椅坐下,右胳膊搭在桌沿,看她過來,伸腳勾出前面的餐椅。
鐘情手按在他大腿上,擦着他的膝側身坐進去,披散的頭發拂過他耳朵。
她抻直了腿,右腳搭在左腳上,身體後靠,兩手抱懷和他對上視線。
他的眼睛明朗澄澈,眼神帶着撩人的鈎子,而她就是準備咬鈎的魚。
曲易時讓了下目光,問:“你準備怎麽做?”
鐘情心說是訂婚那件事我給你錯覺了嗎,怎麽什麽都問我:“你不是做過了,剛把他氣得七竅生煙。他嘴巴那麽髒,我都心疼你了。”
曲易時:“……”
所以你心疼的是我是嗎。
鐘情撈過桌上手機點開,讓他看看微博熱搜:“梅書潔前陣子錄了一檔網播綜藝節目,陰陽怪氣內涵你,就差把你名字打在公屏上了。
昨晚節目播出,你比嘉賓還火。她不可能無緣無故挑釁你,肯定有什麽利益驅使她這麽做。”
曲易時看到截圖,皺了下眉。
鐘情:“她如今一舉一動都在有心人的眼睛裏,聽說去醫院挂個婦科還被傳言說懷孕,你覺得她到底招誰惹誰了?還是真懷孕?”
作者有話說:
鐘情:你是不是偷我表情包了。
曲易時:……
最新評論:
【前任怎麽還在蹦噠】
-完——
37、匆吻
她覺得應該能夠親到。
今早出門比較遲,太陽烘得人暖洋洋的,枝頭枯葉紋風不動,竟是難得的一個豔陽大好天。
馬路邊泛白的薄冰還未化,自行車輪胎碾上去發出冰渣子碎裂的咯吱聲響。
曲易時松開剎車,斂眉看腳旁的冰。行人走這都要注意,更別說自行車,稍有不慎便會滑倒。
念頭剛落,忽聞耳後哐啷響,路邊的行人不約而同露出一副不忍直視的表情。
曲易時回頭,看見房澤銘物業制服加身,連人帶着共享單車摔了個人仰車翻,鼻頭通紅,眼淚汪汪地和扶他的行人們道謝,那嘴說話時看上去有些不太利索,唇色凍得烏紫,毛線手套騎起車來壓根擋不住風。
綠燈跳了,車輛往前走,曲易時收回視線,心說這王八蛋跟着我幹什麽,踩上腳踏速速離開。
甜品店全天候迎着陽光,曬太陽吃甜品最是惬意不過。
他一進門,店員便沖他使眼色,讓他看休息區坐着的女客人。
梅書潔見他望過來,端莊優雅地點了下頭打招呼。
他遲疑了一瞬,想到昨晚的微博熱搜,終是過去問:“有事?”
梅書潔請他坐:“談談。”
曲易時:“給你一分鐘。”
梅書潔抿了下嘴角:“我怎麽說都是女人,訂婚那件事給我造成的困擾和麻煩太大了,我爸物色了一個女婿,讓我攀上他,覺得這樣可以改善困境,但那人比我大十二歲還帶小孩,你能不能幫幫忙。”
曲易時:“找錯人了,我幫不了你。”
梅書潔見他走開,連忙起身追上去說:“只要你一句話,你哥哥一定會出手幫我的,他剛好和那個男人有生意上的合作……”
曲易時倏然停下來,轉過身非常不理解地看着她:“所以你在節目裏瘋狂diss我,是希望曲一恒記恨,攪黃那男人的生意,讓那男人讨厭你,或者其他什麽目的?”
梅書潔示弱低頭:“我沒其他辦法了。”
曲易時深呼吸:“我和你不熟,但還是勸你一句,不要把歪點子動到別人頭上,與其毀掉別人成就自己,不如靠自己努力。”
他說完,看到店門外徘徊着房澤銘的身影。
頓時無語了。
今天什麽日子,渣男渣女出門趕集啊?
趕集不要趕他這裏來啊,他現在沒有多餘的心思應付除了鐘情以外的其他人。
梅書潔:“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也想重頭來,但我爸不允許,萊爾目前的情勢不允許……”
“抱歉,我無能為力。”曲易時阻斷她下面的話進了休息室。
他只想這兩人離遠點。
不要挨他和她半分。
除夕不聲不響地來臨,每個人的心裏既抗拒又充滿期待。一邊抗拒別人休息我加班,一邊期待豐厚的年終獎和加班費。
鐘情的手機打從今早零點開始賀年消息便一直滴滴不停,程語打六遍電話她才接到:“我說這都幾點了,還忙着吶大美女?”
晚上七點。
鐘情踢掉高跟鞋,坐進老板椅,抓過茶杯灌兩口冷茶:“不忙了,差不多結束了。你們呢?”
程語「嗐」了聲:“我們沒辦法啊,都困島上呢,兩小時前搞完年夜訂單,經理自掏腰包開了包間帶我們嗨,給你聽聽——”
那邊鬼哭狼嚎的,貌似在酒店豪華包間裏面唱K。
鐘情笑了笑:“除夕快樂。”
“你也是。”程語是在上次酒會知道鐘情是新島主的,當晚心裏五味雜陳。
第二天他們走之後,她緩和了好些天,如今只希望鐘情不要帶同情心和自己相處。
她說:“我們發年終獎了,我待遇不錯诶,等等微信先還你一點錢,不要嫌少啊。”
“好。”鐘情說。
程語心裏暗暗松了口氣,真怕鐘情說不要了,那樣的話,她真的會無地自容的。
兩人繼續聊了會兒,以程語持續接到陸文晔騷擾電話而結束。
朱店長發來微信語音:“經理,我通知後廚做年夜飯了?”
她回:“嗯。”
由于餐廳大部分員工都不是本地人,過年過節的很難回去,有假期也是年初幾天。
故而她管理餐廳這些年,會在年夜訂單結束之後,她自掏腰包做一頓年夜飯讓大家湊一塊兒不負除夕時光。
除了已有家室的,留下來的基本全是單身狗,還有一兩個把自家對象拉來湊熱鬧。
“經理,你說你以後有對象了,咱們也就成流浪狗了,大年三十找不到家。”小豔開玩笑說。
“你這話我不愛聽啊,什麽狗,你才是狗呢。”有人喝着酒說。
鐘情笑說:“要不我立個年夜飯條規,往後接手這的經理每年傳承下去,讓你們有歸屬感。”
大家哄地笑了,笑成一團嚷嚷着咱們一起幹了這杯。
鐘情半杯紅酒見了底,小金屁颠颠過來給她倒酒:“經理,你看咱們桌上是不是少了啥啊?”
她眉一挑:“啥?”
小金嘿嘿道:“您看,要不我給大家夥露一手?”
鐘情:“甜品啊?”
小金撒嬌:“經理——”
鐘情雞皮疙瘩起來,擺擺手恨不得把人攆去後廚:“去吧去吧,不要浪費食材啊。”
小金招呼兩個躍躍欲試的兄弟,三人風一陣離了包間搞甜品去。
然而五分鐘不到,小金探頭探腦地開了門:“經理。”
鐘情刷着微信,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