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車,就這搬家的勁兒,我倆也回不去。”
鐘揚看了看那堆東西,佩服的看向我,周夢明顯臉紅了。
“一起走吧,正好我也沒什麽事。”
“別呀,我倆等會打個車就回去了。”
鐘揚走過來,直接把後備箱打開了。
“周祁,這可不像你。算是我對于你平時照顧我的謝意還不行麽?”
我眉開眼笑地把東西往後備箱裝:“說什麽謝意,咱倆誰跟誰?”
我姐看着明顯憋下去的車胎,心生歉意。
“你家裏人不盼着你回去麽?”
“我家裏沒人,再說,我怎麽能讓夢夢在寒風凜冽中凍着?趙曦還真是沒福氣,早走了一會兒,這麽個好事讓我撿了個便宜,他知道了,要後悔死的。”
我姐呸了一聲,笑道:“誰稀罕他。”
鐘揚把我倆讓進後座,然後自己坐回副駕駛,問我們:“家在哪裏呢?”
“北三環邊上。”
“王叔,咱從北三環走。”
司機大叔笑眯眯的應了,從後視鏡看我們。
“你們和少爺是朋友吧?”
我驚訝地看了鐘揚,“少爺”這種電視劇裏的稱呼如今就坐在我面前啊這是!
“鐘揚少爺是我師兄,我姐和他是同學。”
我對着從前座回頭看我的鐘揚露出了大白牙,他無奈的笑笑,伸手拍了我一下。
“小姑娘真漂亮。”
“哪裏哪裏,王叔您客氣了。”
“王叔您可不知道,夢夢可是趙曦心尖兒上的人,他要是知道我對夢夢照顧不周,要鬧死我的。”
王叔樂呵呵的點頭:“趙小少爺那種性格還真要人好好管管他了。少爺你什麽時候才能有個人疼疼你呀?”
我聽這話耳朵都要豎起來了,鐘揚若有若無的瞟了眼後視鏡,正好和我的眼睛對上,我們都是一愣。
他看着我,對王叔說:“我還早呢,不急。”
我聽這話不知是高興還是失落,心裏一陣空落落的。
鐘揚早晚是要找女朋友的,我還能在他身邊留多久?
王叔又說話了:“不早了,不早了。找個知冷知熱的人在身邊,冷了給你添衣裳,熱了給你扇扇子。”這話說是建議,到不如說是自言自語。
我不禁想着鐘揚以後的女朋友是什麽樣子,一定得是水一般的人才配得起鐘揚那溫柔的性格。會做好飯等他回家,會在他累的時候給他按摩。
再看看自己,能認識白菜蘿蔔就不錯了,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啊!
我拍了拍我姐安慰我而覆上的手。
一路無話。
到了樓底下,鐘揚又幫着我們把東西搬上去。我媽見了他喜歡得不得了,直留他吃飯。
“阿姨,不了。我和家裏說回去吃的,下次再來打擾您。”
我媽笑着看着他,心裏準把他當成了女婿。
“那好吧,下次來提前說,我讓小祁去接你。”
“好的,那阿姨我先走了。”
“小夢快送送人家。”
周夢推了我一下,說:“太後娘娘,還是讓小祁去吧。”然後摟着老佛爺進屋了。
我媽笑着打了我姐一下,說:“這孩子,行,那小祁,你去送送鐘揚,下次再來家玩吧。”
我看着我媽的眼睛,一瞬間,我知道我媽已經什麽都明白了。她從來都知道,家裏以後會多出兩個男人,只是她不想一切來得那麽的真實而已。
我們下樓的時候,他和我說:“你們家真好。”
“就算你爸忙了點,你媽也很忙麽?”
鐘揚看了看我,又低下了眼睛。
“我媽……她一直住在國外,國內的事情有這邊操心,她只管那邊的生意。我們不常見面的。”
這是他第一次提及他和他媽媽的關系,卻是這麽一個答案。我看着他在落寞的表情,伸手拉住了鐘揚的胳膊,張張嘴,想說些什麽卻又無從提起,最後只得放棄。
我看着他穿着的黑色翻領的毛呢大衣,脖子上的圍巾因為活動而微微是松了松,我不由自主的伸手幫他重新系好。感到他的身體僵了一下,我吓得趕緊松開了手。
“別感冒啦,省得吃飯都沒有力氣。”
他把手j□j兜裏,笑着點頭,“還有麽?”
“嗯……有需要的話,可以來我家住的。我沒有鼓勵你離家出走,只是說……”
“離家出走啊,好啊,那你準備好床吧。”
我拍了他肩膀一下,“沒問題,哥們兒,我收留你。”
他臉上的笑僵住了,但還是微笑的和我道了別。
我在樓門口看着他頭也沒回的上了車,直到車子平穩的開遠。
我擡起頭,看着冬天裏幹枯的樹枝,心裏一陣恐慌,我……是不是被看透了什麽?
我心事重重的回了屋裏,面對我媽欲言又止的表情,扯了扯嘴角。
“老佛爺,咱開飯吧,餓死了!”
我媽應了一聲,去了廚房。
我看着擔憂的背影,走過去抱住了她。
躊躇了一會兒,說:“我會解決的。”
我媽拍了拍我的手,沒有說話。
我怕她難受,又恢複了死賴皮的樣子:“哎呀,皇額娘,朕如此的優秀,他想要,也得看朕的牌子翻不翻他!”
我媽撲哧一聲笑了出來,說:“你就貧吧,還想着後宮佳麗三千人麽?”
我哈哈笑着把盤子端出去擺好。
我看着一桌子的菜,可能是該學學做飯了。
今年的一月,像是火山爆發前那樣的平靜。冬天,正擦着春節來臨的日子,一點點走過。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三樂章(二)
廿月二九,家家戶戶都在争取最後一秒在置辦着過年的東西,這種喜氣洋洋的氣氛也把我對鐘揚的想念之情推向j□j。
看着周圍成雙入對的小情人兒們,或者是全家集體的購物隊伍,心裏幻想着如果有一天,我能和鐘揚走在一起的樣子,不知我該是多麽的幸福。
我不知道他家在哪裏,為了不讓自己打擾他,也從沒問過他家的電話。但我現在真的特別想聽聽他的聲音,就算是只有一聲也足以慰藉我的思念。
我媽和我們姐倆終于從人山人海的超市回到小區,我姐叽叽喳喳和我媽說着亂七八糟的電視劇,我在後面大包小包拎着當苦工。
“唉!”
“小祁!嘆氣會吧一年的好運吹走的。”我媽回過頭笑眯眯的看着我。
“是是是!老佛爺!”我擡起頭說完話又低下了頭,“唉!”
“阿姨剛說的嘆氣會把好運吹走,你就不聽話。”
我猛然擡頭,鐘揚就這麽站在我們家樓門口。
“鐘揚!你怎麽來了!在這多久了?”
他笑眯眯的看着我媽,說:“阿姨,給你拜個早年,新年快樂!”
我媽放開周夢,挽上鐘揚。
“新年快樂!走吧,回去阿姨給你包餃子吃,小祁喊了好幾天我都沒理他。”
鐘揚扶着我媽爬樓梯,我姐在後面拿胳膊捅我,在我耳邊說:“行啊你,不聲不響居然拿下了?”
我看着鐘揚的背影,說:“你能說點靠譜的麽,唉!”
周夢可憐的看着我,胡嚕了我腦袋一下:“道路阻且長呀!”
“那你能給我拿點東西麽!?”
她沖手裏喝着氣,語氣欠扁的說:“這麽冷的天氣,你心疼心疼姐姐吧!這不就到家了麽!”
我鄙視的看着她,一個沒站住撞上了我前面的鐘揚。
我看着家門口那些東西,簡直是要把超市搬來的盡頭。
“鐘揚……你弄來的?”
我媽拍了他一下,說:“拿這麽多東西幹什麽,來就來吧。”
鐘揚好脾氣的笑笑,說:“我這不是想吃阿姨做的飯麽,家裏的人我讓他們都放假回家了。”
我媽拿鑰匙把門開開,幫着鐘揚往裏搬東西。
“在這住着吧,阿姨天天給你做好吃的。”
鐘揚接過我手裏的大包小包,對我媽說:“那我就打擾您了!”
晚上我終于吃上了心心念念的胡蘿蔔餡兒餃子。
我爸坐在主坐上,我媽坐在他旁邊,時而給我爸夾一筷子他想吃卻又不好意思總夾的菜。一點也不顯刻意,一切都很自然。
我姐坐在我爸旁邊,鐘揚直接被我媽拉倒身邊,搶了我的座兒。
“小祁,別光顧自己吃啊,給人家鐘揚夾菜。”我媽說完笑眯眯的看着鐘揚,“這孩子從小被我慣壞了,一點規矩都不懂。”
鐘揚站起來給太上皇和老佛爺盛了湯,說:“阿姨這是把我當外人了,按說我們小輩兒,應該給您布菜的。”
我媽接過湯,假裝嗔怒道:“阿姨這是向着你呢,小祁在學校肯定沒少給你氣受,小夢從小就受他欺負。”
我姐啃着雞翅膀,百忙之中插了一句話:“鐘揚別客氣,老佛爺給你撐腰,可勁兒欺負。”
我拿公筷使勁給鐘揚夾菜,直接沒過了他的碗,頂出個小尖。
“我算看出來了,我和鐘揚打小抱錯了。”轉頭對鐘揚說:“鐘少爺,趕緊吃,吃不完罰涮碗。”
鐘揚看着碗,無奈的說:“周祁這是要逃避家務呢,今天這碗我是洗定了。”
一頓飯吃的很是随意,本來鐘揚都快吃飽了,誰知又被我硬塞下半碗。
看着他略帶愁色的眼睛,我發揚精神幫着他吃了一大半。
面上一種小爺我是勉強幫你忙的樣子,心裏早就樂翻了。
我爸看着臉都快綠了,想我是別人碰過的杯子都要洗洗才用,居然就堂而皇之從鐘揚碗裏夾菜。
但他卻不知道我有多慶幸,這樣正大光明的間接接吻,我怕是一輩子就只有這麽一次了吧。
最後還是他幫着我一起洗的碗,本來我媽讓我姐和我洗的,他卻說:“夢夢那麽漂亮的手,要是被水凍壞了,周祁要和我拼命的。”
他又切了個果盤充當飯後甜點,看着他用水果刀靈巧的把橙子雕刻出花的樣子,我眼睛都直了。
“我說,你這都跟誰學的啊?”
他手上功夫沒停,對我說:“和我們家廚子學的,以前小時候有一陣子手指總是不靈活,彈琴很難突破。有一天看見我們家廚子用胡蘿蔔雕花,我很好奇問他為什麽廚師都要學這些。他告訴我這是練刀工,也是練手指頭的靈活。我聽這個就纏着他把這個學會了,後來就習慣性的雕這個練習手指。”
我“啧啧”的稱贊着他,心裏又堅定了學做飯的心意。
晚上鐘揚和我住在我那屋,我爸好像突然納過悶兒來了,懷疑的看着我媽。我媽把他攆回屋裏,跟着我們進到我那屋,說:“明天晚上要守歲,所以明天誰也不許十點以前起來,要是被我知道的話,就要罰他給我磨豆漿了。”
鐘揚八成是聽着新鮮,半天沒反應過來。
我連聲應是,我媽又囑咐了我們晚上蓋好被子之類的就出去了,留下我們兩個。
“嘿鐘揚,聽見沒有,這規矩絕對是給你定的。甭說十點,就是十二點,不叫我我都能接着睡過去。”
他吃驚的看着我,說:“你怎麽能睡得着?”
“不懂了吧,這是一門技術!行啦行啦鐘少爺,我給你放洗澡水去,這一天累死了。”
我在他洗澡的時候翻遍了我的衣櫃,也沒找着适合他尺寸的睡衣……和……那個……
正在我不知所措的時候,鐘揚把水關了,在浴室裏沖我說:“周祁,從我背包裏幫我拿一下衣服。”
我從他包裏翻出了他從頭到腳的行頭,敢情他這是真要安家落戶了呀。
“鐘揚,我給你放門口了,你睡衣我沒找到。”
“我忘記拿過來了,随便穿一件就行了,實在沒有就不要穿了。”
……大哥,你行我不行啊。不穿的話,今天就得血漫小黑屋了。
我敲了敲我媽那屋的門,我媽開了門問我:“怎麽了?”
“媽……我是來管您要一套我爸的睡衣……我的他穿着都有點瘦……”
我媽樂呵呵的從大衣櫃裏找出一套我爸的新睡衣,說:“這套新開的,才洗過,還沒穿呢。”
我拿着衣服退出去,聽見屋裏我爸的聲音。
“我說,咱兒子這是又交朋友了?”
“亂講些什麽?腦子都想什麽呢?”
“那他着急着伺候人家什麽呢!?”
我看了看手裏的衣服,臉紅了。
我回到屋子裏的時候,鐘揚正在刷牙,凳子上的衣服已經沒有了,想是他已經穿上了。
我把睡衣又放在凳子上,把床鋪好了,一床雙人被兩個枕頭緊挨着,如果換成是大紅,就跟洞房花燭夜沒什麽區別了吧。
我甩甩腦袋把這種旖旎的想法甩出去,剛停下來,就看見鐘揚穿着睡衣走過來。
這……真像……停!別再想了!在想我都要起反應了!
我說句我也去洗澡,就逃進了浴室裏。
浴室裏還殘留着他剛才的味道,雖說是我的東西,但是味道感覺就是不一樣。我使勁的吸了一下鼻子,等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麽事情,趕緊停止了這種動作,暗罵自己的春心蕩漾。
我看了眼他挂在衣架上的他的……那個……咳,內褲……
完了完了,流鼻血了……
我洗完澡從浴室出來,一邊擦頭發一邊跟鐘揚聊天。
“你就這麽跑我們家來了,這大過年的,你家裏不瘋了。”
他做完手指活動,正在給自己的手做按摩。
“他們都跟美國,哪顧得上我。況且,王叔他們也有家人要陪,不能幹看着我。我為了讓他們安心回家,當然得找地方住了。怎麽,你說收留我是哄我開心啊。”
我巴不得他天天在這兒住着,雖然很考驗我的理性,但有句話不是說麽,痛并快樂着。
“我都忘了您鐘少爺者身份了,家裏一幫人前呼後擁啊。”我坐在床沿掀開被子鑽進去,凍得牙直哆嗦,“你爸還不給你請一屋子保镖看着你?”
他白了我一眼,“怎麽沒凍死你啊!”說完他下床走到我這邊,“那邊兒睡去。”
我嘻嘻哈哈滾了過去,蓋上帶着他體溫的被子,四周充斥着他的味道。如果不是鐘揚還在旁邊,我一定會把頭也蒙上。
“我終于理解暖床的重要性了,這暖和呀鐘少爺。”
鐘揚隔着被子踹了我一腳,“你這不就是得了便宜還賣乖麽?”
我停止犯二,側着身支起身體,和他聊天。
“我看你今天吃的不多啊,現在餓麽?”
他搖搖頭,眼睛看着天花板,輕輕地說:“這是我第一次和這麽多人一起吃飯,我幻想過和家人一起吃飯的時候是什麽樣子。是不是也像我平時那樣子,筷子不許碰到碗壁,喝湯不許出一點聲音,安安靜靜的,跟上墳似的。”
我躺下靜靜地聽着他的話,想象着他這些年的生活。
他的願望在我來看是多麽的簡單,不過是一家人一起吃飯,飯桌上聊聊天,就算只是粗茶淡飯也好。
但他這麽多年,都只是一個人,面對着滿桌精致的菜品,守着“貴族”的規矩,卻味如嚼蠟。
“鐘揚……”
我本來想說,我願意做你的家人,可是又怕這話暗示性太強,終究沒敢開口。
他轉過身子,伸出胳膊使勁的抱了我一下。
“我今天真高興,謝謝。”
黑暗中,我的聽覺更敏銳了,我感覺我的心跳隔着被子都能被聽得一清二楚,一聲一聲的在我耳邊炸開。
我能感到他手臂壓在我身上的重量,我還沒享受夠,他就收了回去。
我保持着那個姿勢不變,被子的形狀也沒有變,仿佛是他擁着我一般。
過了很久,他的呼吸變得悠長。
我看着鐘揚他沉睡的模樣,胳膊上傳來他身體的溫度,腦海裏不禁在想象他碰到我身體的感覺。
他靈活的手指,溫柔的親吻,他一寸一寸的開拓着我身體的全部,在我的身上施展出他一切的誘惑。
“嗯……”
這一聲j□j硬生生把我從他的想象中拉了出來。
我看着下%身支起來的地方,欲哭無淚。
小心翼翼地挪開碰在一起的地方,側過身體,蜷縮起來。我把雙手放在雙腿中間,使勁夾着腿。
鼻腔中呼吸的都是他身上的氣味,明明是我的浴液,但卻有了不同的感覺。
腦子裏又開始不受控制的想着剛剛的那些想象。
我嘆了口氣,把手伸進褲子裏面,入手的硬度把握自己吓了一跳。
我閉上眼睛,手上猛地用力。
嘶……疼得我眼淚都出來了。
對不起了,周小祁,別說大哥虐待你,是你先虐待我的。
作者有話要說: 哭了。。。是我抽還是抽。。。。回複的事情。。。要不就是不出來,要不就是全出來。。。。
謝謝我是爪機黨~謝謝淺耕~
我正在琢磨的功能。。。。現在很糾結肉的部分怎麽辦。。。。我要放在什麽地方才能不被它收走自己吃。。。誰能告訴我一下。。。
第四樂章(一)
“鐘揚,你聽我解釋,我對你不是……”
我拉住鐘揚的胳膊,焦急的看着他。他大力甩開我,拿着一張寫滿他名字的紙。眼睛裏的怒火像是要活活把我吞噬。
“你的意思是我冤枉你了?那你這又是什麽!”
我看着那張紙,不知道為什麽會犯這種低級錯誤,為什麽要把這種見不得光的暗戀宣之于口,為什麽……要讓我清楚的看到他眼睛中的鄙夷。
“鐘揚……對不起……我喜歡你。”
他向後退了一步,把身上的外套脫了下來,像是細菌般扔到地上。
“周祁,你真讓我惡心。”
我眼睜睜的看着他頭也不回的走了,想拉住他,但卻連胳膊都擡不起來。想喊住他,嗓子卻像被堵住般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
……
“鐘揚!”
猛然醒過來,眼前一片漆黑,眼睛半天才适應。
旁邊突然動了一下,我轉過頭,鐘揚支起身子,伸手把床頭燈打開。
“怎麽了?做惡夢了麽?”
他伸出手來摸摸我的額頭,小聲的哄着我:“沒事的,那些都是假的。看你吓的一頭汗,我去拿毛巾給你擦擦。”不等我說話,他就起身想去浴室給我拿毛巾。
我一把拉住他,又突然想起剛才夢裏他甩開我時候的用力,我吓得趕緊放開了。
他皺皺眉,沒有再往出走,轉身坐在床沿,從床頭桌抽出張紙巾,給我擦着汗。
“我哪裏就這麽可怕了,夢裏居然怕我怕成這樣子。”
我傻傻的搖頭,呆呆的看着他微笑的樣子,一時分不清到底現在是在做夢還是已然夢醒。
他扔掉紙巾,說:“好多了吧,我去拿毛巾,一會就回來。”
我點點頭,看着浴室亮的燈,一會兒裏面傳來了水聲。我仰面躺着,看着天花板,突然笑了一聲。
周祁啊周祁,你這是做什麽,還嫌自己不夠麻煩麽。
他拿着毛巾回來,看我躺在床上,想要給我擦臉。我看了他一眼,坐起來,拿着毛巾使勁擦了擦。
然後又嫌不夠,起身去浴室洗了把臉。
等我回來的時候,他已經躺下了。
我拉開被子躺進去,他說:“周祁呀,我是真好奇,什麽東西能把你吓成這樣子。”
我自嘲的笑笑,然後搖搖頭,示意他把燈關上。
這樣他就不會看見我臉上落寞的神情。
我又回複了沒心沒肺的樣子,對他說:“我夢見自己變成了細菌,然後人人喊殺喊打呀。”
他眨眨眼睛,明顯對我這麽跳躍的思維感到無語。
“哎我說鐘少爺,你怎麽也不交個女朋友,就你這麽個溫柔勁兒,追誰追不着啊?再說了,那用你追,我看那些個姑娘只消你招招手,一個個就能信手拈來。”
他笑笑,說:“我是一定追不上她的。”說完他轉過身,側躺着,“難道你很想我交女朋友?”
我一愣,他的意思是,他有喜歡的人了。
我使勁的壓着心裏的苦澀,大力的拍拍他的肩膀,說:“哪能啊,我巴不得你沒有,否則以後誰陪我練琴呀?”
“是是是,我以後就陪你練琴、陪你自習、陪你吃飯了。那你給我發多少工錢呀?”
我嘻嘻哈哈的說:“工錢是吧,本少爺準許你給我刷碗抵了。”
他滿眼的笑意,說:“那小人先謝過周大人了。”
我揮揮手,說道:“好說好說,等伺候大爺我高興了,我把百花樓那花魁賜給你做通房大丫頭。”我及時的收了話頭,說道:“行啦行啦,咱睡了吧鐘少爺。”
我等他閉上眼睛,呼吸變得悠長,偷偷的把眼睛睜開,貪婪的看着他的眉目。我想象着自己的手撫過他的額頭,眉毛,眼睛,他眼中的溫柔一定會像水一般溢出來。然後是高挺的鼻梁,嘴唇。它一定是軟的,還帶着微微的涼意。
等我回過神來,右手已經不自覺的伸出去,還差一點就會碰到他。我趕緊收了回來,自欺欺人般閉上眼睛,在心裏默默回味着剛剛的奢侈。
只是我不知道,在我閉上眼睛的一剎那,鐘揚睜開了眼睛,看着我在心裏嘆了一口氣。
等第二天我起來的時候,鐘揚已經不在了,疊好的被子放在床尾。他的睡衣整整齊齊的疊好,放在枕頭上。就連我要穿的衣服,也安靜的躺在床上。
我心裏一陣暖意,床也沒有賴,直接坐了起來。
門外傳出了陣陣笑聲。我睡眼惺忪的走出去,看了看表,才九點。
“媽……我好餓……”
周夢從電視上擡起眼睛,嫌棄的看着我說:“媽,咱家養的這頭豬,今天是不是能宰了吃肉了?”
我媽從廚房探出頭來,說:“小祁醒了啊,快去洗臉刷牙。”
我刷着牙,鐘揚進來洗手,看着我頭上的毛全都飛了起來,伸手摸了一下,說:“早上實在是睡不着了,想起來給阿姨磨豆漿,誰知道大家都已經起了。”
我把滿嘴的白沫漱掉,說:“我們家就我比較能睡,他們仨肯定七點半都起了。”
我爸在外面喊鐘揚,讓他去陪他下國際象棋。
這玩意我們家誰都沒興趣,我姐根本不會,我沒那耐心,我媽沒那工夫。平時老爺子自己和自己下,都快精神分裂了。好不容易逮着鐘揚這麽個全能的,肯定不撒手了。
“行了行了,你快去,可別讓我爸毒害我了。”
他笑笑,拍了我一下,出去了。
我擡起腦袋,看着滿頭的呆毛,有點恍惚。
回到卧室,把鐘揚給我準備的衣服穿上,心裏有種滿足感。
這多像結婚以後的兩個人,老婆每天早上要做的事情啊!
給老公準備衣服,做早飯,疊被子,就差出門前再給一個吻了。
世界大同了啊!
作者有話要說:
第四樂章(二)
“媽!還十分鐘就明年了,待會兒我倆下去放炮仗去,咱先吃餃子呀,我要吃那硬幣!”
我媽從廚房端餃子出來,嘴上嗔怒着:“這孩子,晚上你也沒少吃,怎麽這就餓了?拿筷子去。小揚,要臘八醋還是米醋?”
鐘揚接過我媽手裏兩盤餃子,說:“我都可以的。”
周夢從盤子裏捏起一個吹吹放進嘴裏,說:“那就臘八醋吧,你嘗嘗我媽自制的臘八醋,可好了!”
我拿着從冰箱裏拿出辣椒醬,看冰箱裏還冰着啤酒,喊道:“有人喝啤酒麽?”
我爸在那邊回答:“給我拿一聽,給鐘揚拿一聽!”
“皇阿瑪,別再給鐘揚灌醉了,晚上就陪你喝那麽多了。”說是這麽說,我到底還是給他拿了過去。
等我們坐定了,我媽從兜裏拿出四個紅包,說:“給小夢的,和同學去買幾件漂亮衣服,媽的眼光太過時了。”
我姐在媽臉上親了一下,把紅包接過來,說:“老佛爺永遠都年輕漂亮,眼光最具有時代超前性!”
我姐這馬屁拍的很到位,把老佛爺眼睛都誇沒了。
“第二個給小揚,真希望你是我兒子,周祁讓我操心死了。”
鐘揚呆呆的看着這個紅包,直到我拿胳膊肘捅他,他才接過來,然後看看我。
我往嘴裏又填了個餃子,看着他直樂,說:“這叫壓歲錢,長輩給小輩壓歲用的,沒拿過吧!”
他反應過來,微笑着說:“這樣的話,阿姨願不願意做小揚的幹媽,我也覺得,如果有您這樣的媽媽,小揚一定會幸福死的。”
“鐘揚行啊你,你簡直是師奶殺手,我們家老佛爺都被你哄得一愣一愣的。還不趕緊的三跪九叩首?”
我媽打了我一下,說:“什麽三跪九叩首,淨瞎說。”接着對鐘揚說:“那我真是太賺了,誰承想今年我又多個兒子。”
鐘揚站起來給我爸媽倒了茶,雙手呈上去,恭恭敬敬的說:“幹爸,幹媽,這些年都辛苦了,小揚會像周祁一樣對您二老好的。”
我爸接了茶,喝了一口,拍拍鐘揚的肩膀,說:“哎!太好了,快來快來,陪幹爸喝兩杯。”
我媽紅着眼圈,放下喝過茶水的杯子,從兜裏拿出兩個紅包,咳嗽了一聲,太上皇立刻端起茶水杯又喝了一口,說:“來來來,喝點茶,晚上還得熬夜,別困了!”
我趕緊湊上去給我媽捶肩膀,說:“哎喲我的皇額娘诶,這有了幹兒子也不能忘了親兒子啊,我看看今年有沒有多給我一張啊。”
我媽用它輕輕拍了我一下,說:“只有一張,看你要不要。”
我接過來,嬉皮笑臉的,說:“哪能的呀,媽可心疼我。”
“這麽貧,以後可得有人好好管管你。”我媽拿起最後那個,塞進我爸兜裏,說:“這是你的,今年家裏辛苦你了,明年還請你繼續愛我。”
我爸拍拍我媽的手,一切的話語顯得都不那麽重要,重要的是,他們彼此相伴,彼此在一起你。
“吃餃子吧,看誰今年有福氣。”
“唔”的一聲,鐘揚放下了咬了一口的餃子,我興奮地從他碗裏搶了過來。
“哈哈哈!媽,錢在這,我碗裏!”
鐘揚目瞪口呆的看着這一變故,我媽安慰地又加了個餃子給他放在碗裏。
“別搭理他,福氣被你咬走了,就剩下傻氣留給他了。”
鐘揚給每人碗裏都夾了一個,除了我。
然後他居然笑話我,道:“大家都要有福氣,才能襯托出小祁的傻氣。”
我聽着他的“小祁”,心髒漏跳一拍。
對他呲牙咧嘴,道“哼,就會給自己漲輩兒。”
鐘揚夾了個餃子在我碗裏,說道:“好吧好吧,傻氣(祁)。”
“……”
電視裏倪萍、朱軍、李詠、周濤在倒計時,窗外的人們早就按捺不住喜悅的心情,炮竹聲此起彼伏,不絕于耳。
我又往嘴裏塞了一個餃子,說:“我和鐘揚下去放炮去了,餃子給我們留一盤。”
我爸樂呵呵的說:“快去快回,我還等着兒子回來陪我喝酒呢!”
我飛速穿好衣服,拎着袋子,拿起茶幾上的打火機,和鐘揚飛奔下去。
各色的禮花在頭頂上空炸開,一個個小小的亮點,剎那間綻放成美麗的花朵。
“鐘揚!我去放鞭炮,把打火機給我!”
噼裏啪啦的響聲震耳欲聾,我捂着耳朵直往後奔。鐘揚接住我,臉上的微笑大大的,不像是平日的禮貌與疏離。像是從心底裏高興,卻又還在維持着他鐘少爺的身份。
我今天非讓他笑出聲來不可。
“哎,我說鐘揚,你還不去放一個?”
他一愣,看了看旁邊小孩玩的紙撚花,說:“我從小就玩過那個,還是隔壁家的孩子讓給我的。”
我的心一下子揪了起來,轉身在所料袋裏拿出一個閃光雷。
我推着他:“走走走鐘少爺,今兒個給你補童年。”
鐘揚轉過頭來,臉上的表情很不自然。
“別了吧,我……”
我把東西放在地上,把打火機遞給他,說:“來吧來吧,人生第一只。”
我拿着手電筒給他照亮,看着火撚一點點燃燒,他的臉終于繃不住了。笑容綻放的比任何的禮花都要漂亮,比這新年,更讓我高興。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爪機親愛的~看到你的評論我就原地滿血了!
第五樂章(一)
開學後的校園院裏一片平靜,我頂着“老佛爺”的名號給他送各種吃的東西。
我只是想把我做的,還能入口的東西都讓他嘗一嘗。
只是那次在他宿舍裏聽到趙曦說了一句:“啧啧,這要是周祁你自己做的,甭管你是男是女,鐘揚絕對得娶了你。”
我聽到這個話,第一反應就是害羞,雖然那個娶字有待考究。
鐘揚微微皺眉,從趙曦手裏拿過飯盒,嫌棄道:“吃都堵不住你嘴,亂說些什麽。”
我當時的臉色一定刷白,但卻只能硬壓着自己的心虛和他們說話。
“我看趙師兄是想我姐了,千方百計暗示我應該讓我姐來送。”
趙曦一邊吃的不亦樂乎,一邊對我豎起了大拇指,嘴裏抽空說道:“小舅子,你簡直太懂我了!簡直是我的知己啊!”
“趙師兄把心裏話說出來了吧,鐘揚哪裏知道‘終日思君不見君’的煩惱,是吧鐘揚?”
鐘揚看着我無奈的笑笑,說:“你這是幫着幹媽把夢夢給嫁掉了。”
“這個罪名大了去了,趙師兄,自求多福吧!我可不敢得罪我們家老佛爺。”
趙曦踹了鐘揚一腳,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