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3)
“大哥,搞清楚,我是同性戀啊!我就喜歡被男人搞。不要把自己說的那麽高尚好麽?”
“你難道是在報複我麽?你是說給我聽的對不對?我認錯還不行麽!我輸了好麽?我不在乎你和他的這些事……”
我擡手打斷了他。
“停停停,大哥,別這麽自作多情。我跟你說實話,要不是你這次突然冒出來,我永遠都不會想起你。你最好不要在乎,這樣從今以後你就不會出現在我面前,說這些自以為是的話!”
他的表情突然很猙獰,伸手把我從門框上拽起來,拉着我進了屋子。
我踉跄了幾步,突然被他推倒在床上。
我下意識裏想要跳起來,但被他按住。他這幾年在國外都學了些什麽回來!
“韓清,你瘋了!這是我和鐘揚的屋子,你給我出去!”
他扥着我的領子,惡狠狠的說:“我就是瘋了!我被你逼瘋的!你知不知道過去的幾年我是怎麽過來的?你知不知道我每天都在想着你?你知不知道我差點被我爸給打死!你知不知道我的右手差點被廢掉?”
韓清坐在我大腿上,我腿一點勁兒都使不出來。只能使勁掰他的手。
“韓清,我怎麽從來沒有發現過你是這麽自私的一個人?你不好過,難道我就很好過麽?那年我才十四歲!十四歲你懂不懂!要不是有周夢護着我,你以為我現在還能在音樂學院拉小提琴?我還能夠站在這裏聽你說這種不負責任的屁話!我被關禁閉,每天就趴窗戶盼着你能來看看我,和我說話,甚至是我姐傳一句也好!”
他掐着我的肩膀沖我大吼:“關禁閉!誰他媽不是關禁閉!當年我只是一個十七歲的小屁孩,我是比你大,但我就一定能解決得了這個問題嗎?”
我能感到眼睛熱熱的,眼淚就快從淚腺中溢出。我停止了掙紮,閉上眼睛。
當年那一幕又重新回到我的記憶中。
作者有話要說:
第十七樂章(二)
周夢趁着深夜,爸媽都睡下,一個人獨自出了屋子,去找韓清,因為她不忍心看着我一天天趴在窗臺前,一天天的哭求。
我看着周夢笨拙地爬到他家的後陽臺,他屋子就在陽臺裏面,幸虧只是二樓。
周夢一遍遍拍打着窗戶,屋內終于有燈亮了。
我滿懷希望的看着被窗簾擋住的窗戶,臉上一遍又一遍演練自己的笑容,心裏卻明白他不一定看得到。
等到臉都僵了,嘴唇都曉得有些發顫,那扇窗戶也沒有打開,甚至窗簾都沒有動一下,而那個人影卻消失在窗前。不一會兒,連屋內唯一能給我溫暖的等都沒在亮起來。
那天起,我姐每天都在他家窗下走過,等着他開窗戶,随便說點什麽帶給我。但知道他們家送他出國,都沒聽到一句他對我說過什麽,無論是等着他,還是忘掉他。
我張張嘴,氣息都在顫抖。
“韓清……你扔下我自己一個人……在面對事故的時候,你把我自己扔下了,沒有陪在我身邊……
我知道,當年的我們都太過年輕,沒有能力。但你卻連和我一起面對的勇氣都沒有,就連你走,也沒有給我留下只言片語。你不敢承擔責任,你不敢背負沉重,你不敢兌現誓言……你想的,只有那些暗地裏的美好,卻從未想過将它曝光在衆人眼下。
我在男人身下輾轉承歡,惡心到你心裏那根名為回憶的神經。你扪心自問,你現在這副樣子,不是為了操我,又是為了什麽?
你說我現在這樣不像個男人,我想問問你,你除了逃避意外,又哪裏像個男人?
在你媽來我家吵鬧的時候,我一個人承擔了引誘你的罪名。在我爸媽質問、責備我的時候,我一個人默默咬牙堅持。就是你走,我都在心裏暗自的為你開脫,你也許到那邊安頓下來以後,會來聯系我。
我是曾經喜歡過你,但是我喜歡的,是那個溫柔有擔當的鄰家大哥哥,而不是像你這樣,膽小、懦弱,而又自私自大的懦夫!”
他倒在我身上,身體在顫抖。
“小祁,我是真的很愛你,真的想要和你在一起。我知道當年的我的逃避讓你自己面對那些責難,我是混蛋……我很想要彌補……”
我用手背擋住眼睛,想要阻止眼淚流出。
“韓清,看清楚吧,你只是對于沒有得到我的一種執念。我早就不是你記憶中的小祁了。我愛鐘揚,我真的希望,你還能是我多年前的哥哥,而不是要讓我仇恨你……”
“韓先生,你這是什麽意思?”
鐘揚?
我趕緊睜開眼睛,鐘揚抱着胳膊,站在玄關處。
“在我的房間,壓在我老婆身上,你這是不是不太好?”
我趁着韓清走神的一瞬間,慌忙掙開他的壓制,三步并兩步地跑到鐘揚面前。中途還被絆了一下,撲到了鐘揚身上。
我站穩後,剛想開口說話,鐘揚皺皺眉,說:“把你的衣服拉好。”
我低頭看了一下,趕緊扣上了上面的扣子,順便扯了扯衣服。
“鐘……”
“想好再說話。”
他的聲音很冷,凍得我心髒都在顫抖。
我的臉紅了,咬咬嘴唇,看了韓清一眼,開口說道:“老……老公……你別生氣……”
他在我耳邊咬牙輕聲說:“叫聲老公都要看看他會不會吃醋?”
“沒有!我就在乎……”
他沒有聽完,直起身,微笑着往裏走,說:“周祁,怎麽也不給韓先生倒杯水。韓先生,随意坐,還沒有恭喜你,給你們學校拿了銀獎回去。”
我趕緊去給鐘揚煮咖啡,希望他能嘴下留點情……
他倆在沙發上做好,一人占據一邊,看得我心裏直抽抽……
“韓清,你喝點什麽?”
韓清面帶微笑看着我,說:“給我沏杯茶吧,很久都沒喝到你的手藝了。”然後他看着鐘揚笑道:“以前他能把菊花沏出黃連的味道。”
鐘揚往後靠在沙發上,胳膊搭在椅背兒上。
“周祁對我很好,不會這麽折磨我的舌頭。”
我端着兩杯大爺們點的東西,把那杯茶水放在韓清身前的茶幾上。
“你的黃連,快喝快走。”
我端着咖啡站在鐘揚旁邊,說:“你嘗嘗,這邊沒有咱家裏東西全,味道不好的話,我去樓下去買……”
鐘揚接過咖啡,把我撈到他腿上。
我想掙紮着起來,這算什麽事兒啊……
他在我腰上掐了一下,阻止了我的動作,順便動了動身體,讓我坐的更舒服一點。
我也不敢再動,知道他現在一肚子火,這時候再挑戰他的權威,晚上非得死的更慘。
韓清坐在我們對面,臉色有些發青。
“鐘揚,你不要太過分!我和小祁之間的事情,還輪不到你來插手!”
“你和周祁之間的事情,還真夠不上要我插手的資格。不過,你最好記得,你和他再有曾經,那也就只有曾經而已。再說……”鐘揚笑着搖搖頭,“你的那些所謂的曾經,除了讓周祁覺得自己眼瞎以外,還有哪些……作用麽?”
韓清被噎了一下,臉黑的站起來,沒有打招呼就走出了房間。
鐘揚捏着我的下巴把我的頭轉過來。
“一點都不讓我省心,收拾東西,回家。”
我看着他,抿了抿嘴唇,說:“我們回去以後,是不是……”
他捏着我的鼻子,做了個兇狠的表情。
“真想收回我的鑰匙,想來就生氣。”
我憋着氣,怪聲怪氣的說:“那你還打我了呢,咱倆扯平了。”
他松開手,用拇指摩擦着我的嘴唇。
我湊過去吻了他一下,說:“你真是小心眼的睚眦必報。”
而他給我的回應是,摳着我的腦袋,使勁的蹂躏我的嘴唇。
作者有話要說:
第十八樂章
第十八樂章我們的家
回來以後,我們一起把東西搬了進去。
我站在玄關,看着我和鐘揚的家。
它不奢華,不名貴,不優雅,但它卻是我的珍寶,是我這一生最溫暖的所在。
這裏的每一寸,每一厘,都是鐘揚對我的愛。
床頭的牆上,是哪張被放大的素描,記錄着我們甜蜜的過往。
我站在被陽光照射的地方,心裏被這巨大的喜悅填充的慢慢的。
“周祁,喜歡麽?”
我不敢回頭,只能背對着他。
“鐘揚……我們的家,是麽?”
他從後面摟着我,把下巴放在我頸窩的地方。
“周祁,喜歡麽?”
我猛然回身,使勁的咬住了他的肩膀,聽到他悶哼一聲,連忙松開了嘴。
“原來是真的……鐘揚……我真怕這是個夢……我真的好喜歡這裏!鐘揚……鐘揚……”我趴在他懷裏,眼睛熱熱的。
他摟着我,輕拍我的背,把我的頭用力按在自己胸口。
我發誓,我從沒有那一刻像現在這麽幸福過,這是我們的家,我和鐘揚的家。
我能看到我們以後的日子,我們可以一起做飯,但他要去刷碗。他來擦地,我幫他洗衣服。
周末的時候,我們可以一直躺在床上,随便聽一聽音樂,我就緊緊靠着他,他會給我一個吻。
偶爾他會晚歸,而我窩在對着大門的沙發裏,開着客廳的燈,等着他回來把我抱到床上去。
所有所有的幻想,如今都可以實現,我再也不會是他的過客。
在我們的世界裏,我們是彼此的唯一。
我又聽到他的聲音,在我耳邊輕輕的說:“以後,我惹你生氣了,你會不會趕我出去睡大街。”
我的眼淚順着他的脖子流進去,所到之處,留下一片濕潤。
“但我爸……每次都是睡客廳的沙發。”
他笑了:“你還真舍得我。”
我抱住他,吻上去。
“我怎麽舍得……我怎麽舍得趕你走……”
他吻着我的眼睛,一下一下,輕輕柔柔。
“我喜歡看你為我舍不得。”
其實我們都一樣,我喜歡看他為我生氣,為我吃醋。我姐說這是缺愛,我卻知道,這是缺少安全感。現在看來,他也一樣,我們都在互相試探,互相所求,只為了知道,對方在乎自己,而已。
“周祁,不要為我舍不得,我為你做任何事情都是心甘情願。”
我終于過上了心心念念的同居生活,想的每天都可美好了,早上可以給中央做個早飯,然後和他一起去學校,晚上可以等他回來,然後一起坐在飯桌上。最後可以洗個鴛鴦浴,做一些嗯嗯啊啊的事情。
可是……
“周祁,起床,你第一節有課,再不醒遲到了!”
我叼着學校食堂的包子,坐在中央自行車後座上,忍受着腰酸背疼。
“哎呦喂,大爺您還能騎得再颠簸點麽?”
敢情您一點事兒沒有。
“……做好把你,我多久沒騎過車了我說開車,你偏不讓,現在受罪了吧。”
我咬着包子猛翻白眼,開車?總共才多遠!兩站地的事兒,還不夠起步的呢。
“我靠,老子第屁股!你故意的!今天睡沙發去!”
鐘揚悶悶的笑聲,從後背傳過來。
“行啦行啦,周小爺,明天早上沒課,咱走着來。”
結果這生活除了最後一項,其他全部沒實現。
早飯是食堂,午飯是食堂,晚飯還是食堂。
唉!如此生活,和宿舍那裏有不同啊!
上午我們沒有課,一覺睡到十一點多。
我醒了以後,感到頂在我臀%縫中的硬度,悄悄蹭了蹭他。
突然被猛然掀翻。
鐘揚含着我右邊的乳%頭用牙齒細細研磨,我受不了這種慢節奏,下意識的拒絕。
“鐘揚……別這樣……”
他聞言他把嘴裏的東西吐了出來,還往上面吹了一口氣,我突然感到已經立起來的乳%頭突然有一陣涼風吹過,讓我更難受了,可他卻撐在我上方看着,碰都不碰我一下。
“你別停啊……”
“你剛剛有讓我停下啊,你看我多聽你話。”
這種時候要聽話幹嘛啊!你就應該不理我繼續的啊……
他又舔了我乳%尖一下,說道:“那你想讓我怎麽樣?”
我捂着臉把胸%部挺高,送到他嘴邊。
他看着我做這些一點反應都沒有,我急了,有這麽玩人的麽!
“老公……老公……舔舔它……”
話音未落,胸前的東西終于進到了他們應該去的地方。
“嗯……手……摸摸我啊!”
鐘揚的手在我身上的敏%感帶挑逗着,但就是故意不碰我讓他摸的地方。我終于知道他平時那些基本功練得有多用功,我下%面挺得老高,欲%求%不滿的擡起腰,想去夠他的手指。
“鐘揚!”
“小貓生氣了?別着急,這就開始了。”
他另一只手在我的後%面開拓着,就在我空%虛的時候,一個挺%身,把自己送進了我體%內。
我就在他給我的快樂裏沉溺。
(……沒法發了……)
念着下午的課,鐘揚還是住手了。
最後我倆去的還是稍微晚了點。
“張老師,不好意思,周祁剛才下樓梯時扭到腳了,我陪他一起。”
我嘀咕着全班的目光,努力想走的正常點,但還是忍不住腿軟。
我尴尬的往最後一桌走,鐘揚過來扶着我,在別人看不見的地方,偷偷的拉着我的手。
我攤開書,扭頭和鐘揚說:“我這課是一下午的,你不去琴房?”
鐘揚搖搖頭,從我書包裏抽出了一本五線譜。
“正好給夢夢配伴奏,一會兒就給你了。”
我心生“嫉妒”,白了他一眼開始聽課。
中午我本來就沒休息,還被他弄來弄去的折騰,現在已經困得不行了。
正在天人交戰中,旁邊鐘揚拿出手機看了眼屏幕上不認識的號碼,按了拒接。
“怎麽了?誰呀?”
鐘揚想了想,搖搖頭。
“不認識的,可能是想從我這和鐘氏聯系吧。”
正說着,電話又亮了,還是那號,不屈不撓。
鐘揚皺皺眉,拿着手機出了門。
這惡意來,我也有點醒了,探頭看了看他的作品,完成的也差不多了。
鐘揚回來的時候正趕上下課,看起來心情不是很好。
他壓低聲音對我說:“我有急事兒,得出去一趟,晚上你練琴別太晚,有任何人打電話給你都別理他。如果九點我還沒來接你,你就先回家。我讓趙曦找倆人送你回去。”
我剛想拒絕,他打斷了我。
“別急着拒絕我,我這是防範于未然。乖一點,別讓我擔心,嗯?”
我點點頭,看起來問題還挺嚴重的。
他在桌下用力捏了捏我的手,然後站起來從後門走掉了。
作者有話要說: ……H那段,憑大家想象吧……鐘揚終于露出了他的邪惡……周祁百無禁忌的嘴……唉!不讓發……
還有最後一章~
第十九樂章
晚上我練琴的時候,心情一直不好,總是在走神。
也不知道鐘揚事情處理的怎麽樣了,唉!我真想和他一起承擔些什麽,而不是在這裏,守着他給我的保護。
我嘆口氣,看看表,已經九點半了,收拾收拾東西準備離開,看來今天他不能來接我了。
我在小屋門口看到鐘揚,他不顧雨點打在身上,渾身濕透的坐在臺階上,任我如何也想不到是什麽事能讓他如此狼狽。
我從出租車裏出來,一頭沖進雨水裏,抱住他。
“你怎麽回事,坐在這裏!過幾天的比賽不要了是不是!”
他擡起頭,目光渙散地看着我,焦距終于對上了我的臉。他伸出手抹掉我臉上的雨水,但卻越來越濕。
“我們先回家,回家再說。”
他固執地看着我,深沉的眼眸像是要把我吞噬般。
“周祁,我真想你。”
這句話伴随着雷聲震在我心裏,他不對勁兒,一定發生了什麽。但我還是更關心他後天的比賽,這次機會可是他等待了很久才拿到的資格。
我用力抱緊他:“鐘揚,回家吧,我冷。”
他摟着他,把他帶勁樓道裏,他順着我的力量進了屋子。
我把他拽進浴室,直接開了熱水,然後一件件的脫他的衣服。他摟着我胡亂的親着我,我把僅存的理智喚回來,推開了他。
我用手抵着他又要湊上來的身體,說:“我先給你洗澡,我們一會兒回床上去,聽話。”
他放棄了在浴室裏的想法,像木偶般站在我面前,人我給他洗頭發,擦上擦下。最後我把浴袍給他套上,把他安頓在床上坐好。
我低頭看看自己,衣服都濕了,直往下滴水。我又不敢不看着他去洗澡,索性都脫掉,只穿着底褲給他吹頭發,又把他塞進被子裏。
等我熬好姜湯,端給他的時候,不禁打了個噴嚏,千萬別感冒就好了。
這聲噴嚏成功的把他的注意力集中了,他看見我光着身子,皺着眉頭把我攆進浴室去洗澡。
我看着他喝掉姜湯,終于松了口氣去浴室飛快的把澡洗完。出來以後看着鐘揚躺在床上閉着眼睛的樣子,不知怎麽突然有點心疼。
我湊過去親了親他的眼睛,他睜開眼睛,眼神空洞的讓我不忍心再看下去。
我在他的瞳孔裏看到了我自己,像個傻子一樣,
他發瘋的向我親吻,索要。
他一下下狠狠地撞在我身體裏,有些疼,但我還是更順從的打開了腿,牢牢的抱緊了他。
我心裏一直揪心着鐘揚的事情,可實在是太累了,沒有等到問他什麽就睡着了。
半夢半醒間,聽到鐘揚說愛我。我笑了,下意識裏向他索吻。
他的嘴唇帶着深秋的涼意,輕輕地發顫,帶着訣別的悲傷。
我掙紮着想要醒來,卻被他一下下的安撫,漸漸找回了睡意。
明天,明天一定要找他問清楚。
我要告訴他,我永遠會陪在他身邊,我會和他一起承擔我們的未來。
還有,我會一直愛着他。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後腰一陣酥麻,下面都好像不是自己的了一般,j□j也有些疼痛。
我叫了兩聲鐘揚,沒人回應我。掙紮着起身,看見旁邊床頭櫃上有一張字條。
周祁,對不起。
請原諒我的自私和懦弱。
忘了我。
鐘揚
我一遍遍地打他的手機,永遠都是冷冰冰的女聲。
兩個星期以後,我聽說了鐘揚退學的事情,以及藍家認外孫子的事情。
我站在黑暗的琴房中,厚重的窗簾擋住了月光。
我幻想着鐘揚就正坐在鋼琴前,他會給我一個标準音A,然後沖我笑一笑。
耳邊仿佛出現了梁祝的前奏,我聽着他們跳躍在我的心上。
在前奏過後的那一個停頓中,他沖我一個點頭,我加入了我的小提琴。
每一句,都仿佛是我們曾經的低語;沒一個音符,都包含着我對他的愛意。
在黑夜裏,我盡情釋放我的感情、我的淚水。
我一遍又一遍的演奏着,不能停下,也不敢停下。
我怕這幻想會消失不見。
我怕他會消失不見。
深秋的雨來得毫無征兆,雷聲伴着雨點捶打了下來,澆滅了最後那點熱氣。
冬天,正悄然來臨。
一部完
作者有話要說: 這一部完結啦~雖然我知道……大家很想抽我……但是,沒辦法……後面的戲份完了以後,他倆才會在一起……所以……就先分着吧!
謝謝大家的陪伴,感謝爪機~淺耕~奇奇~
沒有你們,我都不知道能不能堅持寫完這部……
H煩的我崩潰了……好不容易碼出來,居然不能發……簡直就是……五髒六腑都被氣炸了!
接下來還有兩個小番外,交代一些後事……唔,順便……寫一場床戲吧……哈哈哈!!!
☆、番外 上
“鐘揚,是麽?”
藍敬祺坐在沙發上看着面前的年輕人,資料裏說,他就是俞昕的兒子。
“是,藍老先生,晚輩鐘揚,承蒙您的……”
藍敬祺向後靠坐着,揮揮手打斷了鐘揚的話。
“啧,鐘家教兒子向來是這樣。鐘宏彧是這樣,你也是這樣。我閨女怎麽就喜歡這個腔調的。”
藍敬祺示意身邊的秘書拿出一份文件擺在鐘揚的面前。
“這是你和我閨女的DNA檢測,上面顯示你們有一半等位基因相同。”
鐘揚翻了翻那幾張A4大小的紙,心裏很震驚,但仍然表現出波瀾不驚的樣子。
“您的意思是,我應該叫您……外祖父?但據我所知,藍家和秦家一直是水火不容。”
藍敬祺哈哈的笑了出來,認真的和鐘揚說了一句:“叫姥爺,外祖父聽着跟假的似的。”又回頭和身邊的人說:“俞昕當年說什麽來着?容我想想,俞昕當年說的是,犧牲她的孩子,也無法讓這仇恨消失,是吧?”
“是,老爺。”
“這倒好,孩子直接給人家了,真是,讓我說她什麽好?”
鐘揚聽着周圍人的奉承,面上沒有帶任何情緒,心裏卻很是煩躁。
要說秦天鴿,對自己是完全沒有做母親的樣子。他不知道秦天鴿是如何對待鐘慕的,但他知道別人家的母親是如何對待自己兒子的。
他不是沒有抱怨過,沒有怨恨過秦天鴿。這二十幾年來,見到她的次數簡直是屈指可數。印象裏,除了鐘揚每年固定去美國,她只回來過四次,而且每次也只是陪着鐘宏彧來這邊走一圈。
鐘揚曾經想要去讨好秦天鴿,小時候給她彈世上只有媽媽好,但秦天鴿聽了以後,卻發瘋般的撕了他的譜子,嘴上還說着:“當然只有你媽媽是最好的,你們父子兩個都一個樣!”鐘宏彧聽聞音訊,沖進來抱着他,轉身出了琴房,從此鐘揚再不敢給秦天鴿彈琴。
小時候他也想像其他孩子一樣,放學了有媽媽接送,可以和媽媽說自己考了一百分,想讓媽媽像其他人那樣,親親自己的臉蛋。
他努力着,每次都考到一百分,希望着沒準有一天自己這個願望就會實現。
可每天等着他的只有王叔的車。
他也曾問過王叔,為什麽自己家裏永遠只有自己一個人,爸爸媽媽都不在。
王叔只是嘆口氣,微笑的對自己說:“小少爺,老爺和夫人在國外很忙的,沒有時間經常回來。所以小少爺要好好地,不能讓老爺夫人擔心。”
鐘揚長大以後也想過千千萬萬種可能,是不是自己的大哥鐘慕太優秀,是不是自己的學校在國內,是不是自己再大一點也能去和他們一起生活。
千千萬萬種可能裏,從沒有一種可能,秦天鴿不是自己的生母。
難怪自己家裏的傭人永遠只有一個,每一個在家裏都做不長。
這就是了,為了守住這個秘密,鐘宏彧把王叔留下,一邊照顧自己,一邊監視自己。
“小張,拿給他看看,秦天鴿到底是誰?”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鐘揚仿佛看見藍敬祺眼中一閃而過的殺氣。
鐘揚結果身後秘書程上桌的牛皮信封,裏面有厚厚的一摞,看樣子,大小都有。他按捺住心中的疑問,看着面前的老人。眉眼之間不難看出自己和他确有相似之處,尤其那雙微微吊起的眼角。
“藍老先生,鐘揚想請教您一個問題。”
藍敬祺右手習慣性的敲着沙發扶手,擡了擡下巴。
鐘揚看着這些與自己相同的小習慣,微微笑了笑,索性放下了之前的牛皮紙袋。
“姥爺,當年您放任我和母親獨自在外不聞不問,而您如今又想認回我是為什麽呢?該不會是為了給鐘家一份藍家的家産吧?”
藍敬祺右手頓了頓,随後攥緊了拳頭,繼而又松開。端起面前的茶杯,擡起杯蓋,複而又放下。
鐘揚沒有催,他知道,這才是今日會面的真正目的,這些二十幾年前的真相,只不過是其中一個不得不說的環節罷了。
“森什麽來着?Senasary,是吧?”
鐘揚的瞳孔猛然的收緊,凝視着藍敬祺的眼睛。
Senasary,森納森瑞,挂在趙曦名下的維也納一家小型的建築公司,小的根本無法入鐘氏,秦氏的眼。更不要提這邊建材市場的龍頭老大,藍氏。
但就這小的不入流的公司,卻是鐘揚一手創辦。雖然一年之中,真正在哪的時間沒有多少,多的也只是電話會議,或是傳真。但無疑鐘揚選的管理人才确實成功的,鐘揚只負責把項目談攏,而至于操作,全權交由自己在那邊籠絡的人才。而他每年年終分得百分之二十的利潤。
當然,這前幾筆是沾了鐘氏的光,但以後鐘揚所做的一切,都是他自己的業務。
而他所談的項目,大多是小型的,中型的都很少。不是沒有機會、沒有實力拿到稍大一點的項目,但他都已無法趕去招标婉拒了公司那邊的請求。
實際上,他只是不想引人注目,不想讓鐘宏彧知道這件事情。因為,這是鐘揚在自己的專業選擇上最後的支撐。
“別緊張,你知道,藍家還不屑于這塊……不能說是雞肋,它還不夠格。”
鐘揚聽着藍敬祺的話,不禁有些許的惱火。雖然在藍氏眼中,這連雞骨頭都不算,頂多算個骨頭渣,但這也是鐘揚身上的骨頭渣。
藍敬祺像是看出鐘揚的所想,他也不介意。
“鐘揚,你知道,我膝下只有一個兒子,但他實在不是經商的料兒。畫兒,畫的倒真不錯,和他們媽媽一樣。”
鐘揚聽着這些腦子飛快的轉着,藍俞昕,這是鐘宏彧書桌旁的抽屜裏鎖着的那張琴譜的作者,原來……
“你的Senasary,我看了他們給我的報告,你為什麽不想把他做大?你完全有那個能力。”
鐘揚抿了下嘴,并不想說。
藍敬祺又繼續說:“好吧,這是你的事情。我只想說,鐘揚,如果你改姓藍,那麽,藍氏……”
後面的話藍敬祺沒有說出來,他知道憑借鐘揚的聰明,後面的話不用他挑明。他完全不擔心鐘揚會拒絕,這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事情,況且就憑秦天鴿所做的事情,鐘揚也不該拒絕。
而鐘揚聽到這話不可謂不震驚。一方面,他知道,這無疑是一個太大的誘惑。而另一方面,他想到了面前這位藍氏財團的董事長。如果他想讓自己繼位,一定會把自己查個底兒掉,包括周祁……
不!周祁!無論如何都不能将周祁牽扯進自己這邊亂七八糟的關系,他只是一個書香門第家的普通大學生。如果讓這邊捉住什麽,他敢肯定,周祁的前途就完了。
更何況……
“藍老先生,我不得不承認,您這個條件,讓很多人心動……”
藍敬祺擺擺手,不讓鐘揚說下去。同時起身,身後的人适時給他套上外套。
“先不要急着拒絕我,這些資料,你帶回去。下周一你上午有一節課,中午要和周祁吃飯,晚上還要和他一起回家,這些都是不能改的對吧?那麽,就下午趁着他哲學課的時間,你可以告訴我你的選擇,當然在這期間裏,無論什麽時候都可以給我打電話,就在袋子裏面就有我的名片。”
果然,他知道周祁。
為了自己的時間,這位藍氏董事長願意遷就到這個地步。
鐘揚站起身,于公這是鐘氏未來最好的合作夥伴。于私,這是他鐘揚血緣上的姥爺。
“您就不怕我把藍氏全部賣給秦氏,畢竟她是我叫了二十二年的媽。”
藍敬祺帶上禮帽,彎下腰拿起牛皮紙袋,塞進鐘揚懷裏。
“還是那句話,先回家去看看,別的等看完再說。至于秦天鴿和秦氏,這些由你決定。”
鐘揚看着藍敬祺上了早就等在外面的黑色勞斯萊斯,眉頭微皺。他拿起那個紙袋,想了想,随後拿出手機打給王叔。
他必須回家把這一切弄清楚。
作者有話要說:
☆、番外 下
“少爺?您今天怎麽回家了?”
鐘揚把衣服脫了下來:“劉阿姨,我有點事,晚飯我吃過了,別讓人來打擾我。”說完直接進了自己的屋子。
鐘揚坐在寫字臺前,迫不及待地把牛皮紙代理的資料抽出來,裏面有一盒磁帶,一打兒照片。裏面大部分是一個女人自己的身影,還有幾張上面是自己父親年輕時候的模樣。
女人懷着孕,眼神溫柔地看着遠方,手撫摸着自己的肚子,不難看出他有多期待這個孩子的來臨。
他應該就是藍敬祺的女兒,自己的母親,藍俞昕。
其他的照片上,有父親擁着她站在露臺看夕陽的;有在廚房父親笨手笨腳切着大大小小的黃瓜條,她頑皮的把沙拉醬點在父親的鼻尖上;還有的就是他們接吻的照片,父親輕柔的動作,在陽光下是那麽的唯美。
那個時候的藍俞昕十七歲,這朵美豔的花,花開時節悉數獻給了自己的父親,而在她去世的時候,卻是生命怒放的時候,僅僅20歲。
而那些年的故事,全部記載在那幾張紙上。
鐘揚拿起那盤錄音帶,放進了錄音機裏。
沙沙的聲音,顯示着嘈雜。
一個男人說話了,氣喘籲籲地,像是在躲避什麽。
“這是真相。”
應該是個私家偵探。
然後是一大段的空白,就在鐘揚以為沒有其他內容的時候,裏面又有一個陌生男人的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