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2)
別讓我再看見你。”
他沒有再看我,轉身離開了。我想拉他,但是胳膊卻擡不起來。
我渾渾噩噩的走過去,一寸一寸的摸着地面,指尖被地上的石子劃破,一滴一滴的往下流血。終于我找到了它,才知道原來是一把鑰匙。
這就是剛剛他說的分手費,他要和我分手……
我想站起來,用了幾次勁兒都沒起來,就在我快要坐地上的時候,有人拉着我胳膊,把我帶到牆邊。
“小祁……”
“姐……怎麽我落魄的時候,你總在啊……”
她拿着剛買的冰棍往我臉上貼。
“他有沒有打疼你,你怎麽也不還手呢?”
我自嘲的笑了,說:“我自找的……這種事情被他逮到,我哪裏還有資格還手?”
“你……跟我說實話,你怎麽又和童顏在一起了呢?我沒有反對你和女孩子,相反,如果你真的喜歡她,我還會支持你。但是你現在這樣,要我怎麽樣原諒你?”
……不是這樣的……我張開嘴,不知道有沒有說出來,只是聽見周夢的聲音接着說。
“小祁子……你怎麽連我都瞞着呢……我們來的時候,你正在給小姑娘披衣服。我還以為看錯了,原來真是你啊……”
我都沒有力氣再做什麽反應,只能聽着她一味的說下去。
“鐘揚前一陣子跟我說,他想每天和你在一起的時間長一點兒,前兩天一直在校外找房子,今天我陪他出來是來簽手續的,剛從那邊出來,就看見你們……怎麽她親你,你都不躲……”
我擡起頭,愣愣的看着她。
“什麽房子?”
“他在離學校不遠的地方買了一套房子,是想做你生日禮物的。現在除了你,房子裏的東西都齊了。他說,他以前掙錢是他在證明他的能力。但是現在……”
四周的空氣顯得有些稀薄,我艱難的呼吸,說出的話停停頓頓。
“他要把他的能力……送給我……”
我攤開手心,露出了那把鑰匙。
眼淚終于找到了宣洩的出口,整個世界于我都已經不再重要,因為,我的世界已經不要我了。那裏,再沒有我的容身之地。
作者有話要說:
第十五樂章(一)
鐘揚從第二天開始就銷聲匿跡了一般,滿學校都找不到人。
我去他們宿舍找過他不下一百次,趙曦糾結的看着我,猶豫着要不要告訴我。
我都快給他跪下了,鐘揚這“人間蒸發”簡直是練到了頂峰,一點消息都沒留下。
“姐夫,您就告訴我吧!”
可能是我這一聲“姐夫”叫的他松了口,他皺着眉頭說了一句話。
“第一屆XX大賽在S城舉行,本來學校都沒打算參加,我在老頭的辦公室看見報名表了。”
我雙手合十,給他鞠了個躬。
“謝謝你!真的是……謝謝你!”
趙曦拉住我,攔住了我出門的動作。
“我認識他這麽多年,還是第一次看他這麽失控。你們倆沒事兒吧?”
我苦笑了一下,我怎麽說?
“是我的錯,我……總之,我去和他道歉,我去……讓他原諒我……”
趙曦拍了拍我的肩膀,撇撇嘴。
“嫂子你加油,等你倆和好了,你得側面和鐘揚說,是我告訴你的。”
“……”你這是在邀功吧……
我找到那裏的時候是淩晨四點多,辦了住房的手續,在登記冊上找到了鐘揚的名字。我在自己的屋子裏洗了澡,就迫不及待的去找他。
走到他房門前才意識到,現在只有五點,沒敢敲門。我又不敢走,生怕他早上出去,我見不到他,只能靠着門坐着,想着一會兒見面要說些什麽,就這麽渾渾噩噩的睡着了。
迷迷糊糊的聽見門響,還沒反應過來,我就直接摔進屋子裏了。昨天想了那麽多種見面方案,沒想到結果卻是那麽尴尬。
他也吓了一跳,站在那裏睜大了眼睛看着我。
這個時候最不能慌,既然開頭已經這麽石破天驚,那就石破天驚下去吧!
“鐘……鐘揚……嗨!住的地方還挺好的哈,連地攤都鋪的這麽厚。”
他好像沒反應過來我在說什麽,只皺着眉頭說:“你先從地上起來。”
我嘿嘿笑兩聲,還是躺着對他說:“你能拉我一下麽……剛才滾進來的時候磕到腰了……疼……”
他伸出手拉我起來,誰知道剛一用勁,這後背跟要拉斷了一樣,擰着疼。
我啊的一聲叫了出來,驚得他一下子放開手,馬上就蹲了下來。
“怎麽了,那不舒服?”
我用手捂着腰,呲牙咧嘴的:“沒有……可能昨晚上着涼,擰着筋了……我躺會兒就好了,你去忙吧……”
他嘆了口氣,伸手把我抱起來,放倒他那張還帶着他體溫的床上,這感覺就好像是我們一起睡了一個晚上。
臉肯定紅了……
“你來這做什麽?”
“啊?啊,我來旅游的……”
他聽了我這回答,皺着眉找了旁邊的沙發坐了下來。
“哦?是麽!景點兒是我的房門?”
“我還沒想好怎麽說呢……你問這麽快,這怎麽能怪我……”我越說聲音越小,偷偷瞄着他的臉色,“我來找你的……”
他冷笑了一下:“找我做什麽,如你所見,過得挺好,不勞費心了。”
這人怎麽這麽別扭,明明心裏感動得要死,非得一臉的官司,還說這貌似不關己的話。
“可是我過得不好,想讓你惦記惦記。”
他從沙發上欠過身子,說話的語氣很無奈:“周祁,又沒有人說過,你這張嘴很欠打?”
我也擡起自己的上半身,盡量靠近他:“他們都說,我說話,既真實又好聽。”
他挑挑眉:“那是他們不了解你的本質。”
我轉着他的衣服,把我們拉得更近:“那你完全了解麽?”
他的呼吸就在我嘴邊,熱熱的,有些急促:“已經有人做過筆記了。”
“我準許你把沒用的東西清除掉。”
話還沒說完,就被他吞進了肚子裏。他的舌頭帶着顫抖,帶着急切,在我嘴裏翻天覆地的攪弄着,連帶着我的大腦也一并的被抽走,只暈乎乎的被他掌控者。
只有在他碰我的時候,我才知道自己有多想念他。
他的右手禁锢着我的腦袋,左手像是想要勒死我般的,把我緊緊地貼近他。
所以說,身體這東西一定要保養好,否則一定會出狀況,例如現在……
“鐘揚……腰……”
他的舌頭還在我的嘴裏,聽到這話猛然清醒了。低頭看看我們的造型,他把我壓在他那張床上,我衣服上的扣子就剩下最後一顆了,左腿被他壓着,右腿早就不知道什麽時候盤到他腰上了。
“早晚有一天被你折磨死!趴好!”
就這麽中斷我也很難受的好不好……
作者有話要說:
第十五樂章(二)
我趴在床上,平息着剛剛被挑起來的j□j,百無聊賴,頭像撥浪鼓般來回地轉。
“鐘揚,比賽什麽時候開始啊?”
衛生間的水聲停了,鐘揚拿着一瓶紅花油向我走過來。
“後天,順序到時候再抽簽。”他把紅花油放在床頭,拍拍我屁股,“脫衣服。”
我把被子拽過來,露出一副驚恐的樣子。
“你,你要幹什麽!我……我不是那種人!”
鐘揚看我這副傻樣子,伸手把我的上衣扒下來,我為了讓他方便行事,擡起了上半身,嘴裏一直在和他瞎貧,順便讨好他。
“你不要這樣,我家相公可疼我了,他要知道我的身子被你看過,他會殺了你滅眼的!”
他終于憋不住笑了出來,伸手在我腰上使勁一按。
“是是是,我疼死你!”
我“嗷”的一聲喊出來,眼淚都快流出來了,這人下手太黑了……
“您老人家高擡貴手,我這腰可不能壞。”
鐘揚拿過紅花油倒在手上,幫我按摩。
“你這腰有用啊,我看,幹脆給你弄折了算了,省得給我到處拈花惹草。”
我趴在他的枕頭上,眯着眼睛,舒服的直哼哼。
“當然有用啦!你要給我弄折了,我的新姿勢你就享受不到了。”
鐘揚的手停頓了一下,我敢打賭,他現在腦子裏一定閃現了他想要的樣子,而且絕對是活%色%生%香。學音樂的怎麽能連這點想象力都沒有。
我把臉埋在枕頭裏,笑得跟篩子一樣。
他賭氣般的加大了按摩的力氣。
“真應該把你‘就地正法’看你還能不能笑得出來。”
我把腦袋又往被子裏縮了縮,道:“你不生氣了吧?”
鐘揚嘆口氣,說道:“夢夢告訴我了。”
我一下子就火了:“那你還不理我!放着我在那難受,自己跑上海來逍%遙快活!你看我這腰,都是因為你……”
“老實在學校等我比完賽不就回去了麽,還過來受這份罪做什麽。”
他雖是這麽說,但手法卻更加輕柔。
我把臉埋在枕頭上,聲音悶悶的:“我怕你回去了……就再也不要我了……”
他吻着我的背:“知道麽,我的鋼琴,昨天已經快要離我而去。它說,我把它的心弄丢了,它現在是一架沒有靈魂的軀殼。”
我聽到這話忍不住和他撒嬌。
“鐘揚……你打的我好疼……心裏也疼……你怎麽不聽聽我的解釋就走了……”
他用嘴唇磨蹭着我的脖子,輕輕地,如羽毛般。
“我下次再打你,你就讓趙曦幫你打回來,他是專業的。”
我搖搖頭,說道:“我哪裏舍得讓別人打你,你下次別打我那麽明顯的地方,害我好幾天都沒辦法露面。”
他伸手在我屁%股上捏了一下,笑道:“這好不好?”
我一下子就呻%吟出來了,這實在是不能怪我,我已經倆禮拜沒有碰過他了,想他想的都要瘋了。
我把他的手按回去,說:“你別……你再摸摸……我想死你了……”
他一巴掌打下來,聲音那叫一個清脆,聽得我耳朵都紅了。
“你想得美!死罪可免,活罪難逃,老實給我呆好了。”
我也不管我這腰行不行,攥住他的手就往自己胸口上放,自己一邊起身往他手上貼。
“鐘揚,我胸口悶……你給我揉揉這吧。”
我打賭他剛剛被我挑起的火肯定還沒下去,這下愈演愈烈。
我瞄了眼他的下%身,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膨脹,已經鼓鼓囊囊一團了。
我的手覆蓋上去,聽見他悶哼一聲,心裏這個得意。
“你也想我的,對吧?”
他回過神來,按住了我的手。
“別鬧,你的腰最近不能吃力,把我的火挑起來,一會你要怎麽熄?”
我拉着他的衣服,讓他壓在我身上。
“我就用手讓他舒服下,不過你一會也得這樣對我。”
我沒工夫再聽他的廢話,直接用手拉下他的拉鏈,進到裏面讓他閉嘴了。
我感受着他的熱度,仿佛要把我的手融化。
我自己下%面也硬得不行,輕輕捏了他一下,讓他兌現剛剛的交換條件。
他從床頭抽出紙巾來擦我們手上的東西,我感受着他胸膛的起伏,不禁把他的腦袋拉下來交換了一個深吻。
“鐘揚,我怎麽能這麽喜歡你呢……”
他輕輕的笑了,抱住我說:“難道不是‘愛’字更為貼切麽?”
我把臉埋在他的頸窩處,一口咬上他的鎖骨。
他低下頭,在我耳邊呼吸着。
“小祁,我愛你。”
這是我第一次聽他說愛我,我覺得這才是我完美的人生。
因為它包含了鐘揚對周祁的愛。
作者有話要說:
第十六樂章(一)
我和他一起去組委會安排的練琴的地方。
這個練琴的時間要約定的,每人每天在同一琴房不能超過一個小時,不過這裏安排了二十個琴房就是了。
“這是什麽規定,這不是脫了褲子放……那個麽……”我差點就把不雅詞彙當着他罵出來了。
“這是防止有人在琴房裏浪費時間。”他好心的給我解釋。
“哦,明白了,俗稱占着茅坑不……哎呦喂……”
他伸手在我腰間擰了一下,我趕緊住了嘴,邊撩起衣服看看紅了沒有。
“你還真下的了手,都紅了,你看看!”
他看都不看我一眼,可能腦子裏在想着一萬種讓我閉嘴的方法。我都倆禮拜沒和他說一句話了,憋得我夠嗆,現在就是想停都停不下來。
“我說,這比賽還挺下本的啊,給你們租了這麽大一地方。”
鐘揚看我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臉上都扭曲了。只用眼角瞄了我一眼,哼了一聲。
“真可惜,我沒有帶琴來,要不然我就可以和你合奏一個了。”
他終于正眼看我了,可能從我張嘴以來,就這句比較上檔次。
“待會兒你就在角落裏坐着,不許和我說話。”
我連連點頭,做了一個讓他放心的手勢。
我們走到他約的房間前,門還緊閉着,看來上一個還沒到點。
“你們這不就提前知道選手水平什麽樣了麽,這多不公平啊?”
“你仔細聽聽他彈得。”
我閉上了嘴,把耳朵貼在了門上。
“哎呀,這種大比賽還有人彈這種水平呢!?也太難聽了吧!一點感情都沒有,簡直就是糟蹋名額啊。”
鐘揚把我從門上拉回來,圈在他自己能夠到的範圍裏,說:“這是隐藏實力。現在練習也就是提高點把握性而已。”
我對他又有了新的認識。
正說着,門開了。
說實話,我第一眼真沒認出來這是誰,但他眉眼間驚喜的樣子卻是讓我有些似曾相識。
“你是周祁麽?”
我嗤笑了一下,想起來了。
因為我們确實是,曾經有那麽點交集的。
“周祁?真的是你!沒想到在這碰上你了。當年我走了以後四處托人給你帶信,我一直想着你呢,你最近還好麽?”
我心裏冷笑一聲,四處托人?我姐天天從你那屋窗下走過好吧。
“咱先進屋裏說吧,跟外面還不夠讓人參觀的呢。”
我們三個一起進了琴房,我和鐘揚站在一起,面對着他。
“韓清,還真是好久不見了,我們都挺好的,你在國外過得也挺好的吧?”我轉頭沖鐘揚說:“這是韓清,我以前的鄰居。”
韓清伸出手,笑眯眯的對鐘揚說:“說什麽鄰居,真見外。我和小祁以前簡直就跟一個人一樣。”
哎呀我的媽呀,您還嫌我這不夠亂吧。
鐘揚伸出手,很有教養的樣子:“鐘揚,周祁的同學。”
我心裏撇撇嘴,鐘揚心裏指不定在怎麽想着把我拖回去家暴呢。
我擺出一副“真麻煩”的嘴臉,直接對韓清說:“鐘揚,我男朋友。”
我看着鐘揚一副吃驚的表情,心裏暗爽。為了家庭的穩定,面子算什麽!
鐘揚很快調整好心情,對我說:“今天別陪着我了,和你朋友好好聊聊,很多年沒見了吧。一會兒我練完去找你們,咱們一起吃個便飯。”
我點點頭,“我就去樓下的咖啡廳坐着,你別太累了,晚上回去我給你按按肩膀。”
“嗯,知道了,你們去吧。”
我覺得我必須得趁着現在有外人在,他不敢把我怎麽樣的時候,把他對我剛剛狗嘴裏吐不出象牙的印象改變掉。
“鐘揚……錢包……我的在房間裏呢……”
鐘揚看看我,雖然臉上還保持着良好的面容,我知道他心裏早就繃不住想抽我。
他咬着牙的從兜裏把他的錢包拿出來放在我手上,小聲在我耳邊說:“你真是半點都不能安靜。”
我對着他嘴親了一下,說:“謝謝親愛的,我會努力把它花完。”
我拿着鐘揚的錢包出了門,對韓清笑笑,一臉的無可奈何。
“所以有一個能管家的有多重要看見了吧。”
韓清扯扯嘴角,勉強算是一個笑容。
“你這幾年過得挺好的吧?”
我喝了一口橙汁,點點頭。
韓清攪了攪面前的咖啡,動作很是娴熟。
“我這次從國外回來,上了上海這邊的學校。我本來前兩天想去找你的,可正趕上上海這邊有比賽,我們學校作為東道主得出人。我要是早回來,咱們也不會是現在這樣子了。”
我忍不住打斷了他:“韓清,咱們先說好。咱倆以前是有一段沒錯,可誰還能沒點過去呢是不是?你也看見了,我和鐘揚好不容易才在一起的,我不想有什麽事情能影響到我們。所以我覺得,還是把我們以前那點事情當做一點過去。忘記了最好,忘不掉那就埋在一個角落裏,過些年也就忘記了。”
他看着我,眼睛裏流露出了我對他的傷害。
“周祁,當年不是我想走的。你也知道當時那個情況,我只能出去避一避。”
我連連擺手,對他說:“我不介意了,真的。當年發生那個事情的時候咱們都還小,當然沒辦法解決這些,我當然明白。其實我也很感謝我爸媽,要不是趕上這麽明事理的父母,可能我和鐘揚以後還要經歷些什麽匪夷所思的事情。”
他激動地握住我的手,力氣大的我沒掙脫開。
“小祁,能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我向你保證,沒有人能阻止我們在一起。”
作者有話要說: 大家新年快樂~大過年的怎麽也得多發一章~
祝大家2014年。。。許的願望都能成真!
我愛你們~
可是……新年中……我又狗血了……
第十六樂章(二)
我很是不明白他現在到底怎麽想的,都已經過去三年了,要說他這三年一直喜歡我,就是打死我,我也沒到這自戀程度。
“韓清,其實我根本沒明白你到底想怎麽樣。事情已經過去這麽久了,誰都有自己現在的生活,我覺得很沒有必要這樣。”
他握着我的手又緊了一些,力氣大的我已經很疼了。
“小祁,我覺得我現在真的有勇氣和能力去面對這個事情。就算是他們不接受,我們也可以過自己的生活。”
我轉動着手腕想退出去,可他完全不為所動。
“韓清,我以前喜歡你的是你那份成熟。可沒想到現在看起來,你沒有讓我喜歡的地方了。”
“難道他就有麽?他有多好值得你這麽委曲求全的對他?我還不了解你?你那點任性,那些無理取鬧你對他使出來啊!你看他還會不會忍得了你!”
其實我對韓清的印象都是那個鄰家的大哥哥,那麽陽光。他會放學了去接我,我們一起走過那些小巷,偶爾會一起喝一瓶汽水。他會給我唱歌聽,會給我講笑話,會在我不想走路的時候背着我。在我寫完作業以後會彈琴給我聽,這時候,他只要把同一條音階彈十遍,我就會把窗戶打開,聽着他給我彈一彈他那一晚上的練習成果。
可能人對自己的初戀留下的印象都是美好的,關于那些不好的一面從來都不想讓它們出現在自己曾經的那個人身上。
所以,我不敢相信從他嘴裏能說出這個話。我一直以為,我在他心裏一直也應該是美好的,那個單純的,曾經全心全意信任愛慕他的周祁。
我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瞬間心裏只覺得失望。
我沒有後悔過曾經和他在一起,我既然做了,就會承擔這些後果。不管我這邊可能會發生什麽,不管我将要承受的是什麽,我會覺得這些都是我的命,這些都是我該接受并且面對的。雖然我不得不失去了他,但我沒有失去我父母,沒有失去我姐姐。對着結果我已經很知足了,雖然有遺憾,但是那并未改變我心中對他的崇拜。
在這瞬間,我只覺得從前的種種,那一切的一些都是一場笑話。
我根本沒來得及傷感,鐘揚熟悉的聲音就在我耳邊響起。
“但願我沒來得太晚。”
我趁着韓清分神的時刻把手抽了出來,然後往裏坐了坐,給鐘揚留出了個位子。
“今天這麽快就到一小時了?”
他招來服務生點了一杯藍山。
“我怎麽也不好意思讓你們餓着肚子等我,再說了,一個人練琴覺得沒意思,你晚上陪我多練會兒吧。”
我點點頭,擡手給他捏了兩下肩膀,硬邦邦的。
“你最近也太拼了吧,很久沒休息過了吧,這都僵了。”
他笑笑,接過上來的咖啡,對韓清說:“你這次也是選手麽,代表學校還是個人呢?”
韓清看着鐘揚,嘴角牽起一絲冷笑:“我代表我們學校參加,倒是你,我還從未聽說過今年有什麽厲害的人物參賽。”
鐘揚拿起咖啡,不緊不慢的喝了一口,又把咖啡杯放好。
“當然,我當然不能和在外深造多時的大師相提并論了。我們學校雖然沒有派公認的青年藝術家,但我來參加也算是對這次比賽足夠的重視了,不是麽?”
韓清明顯變臉了,對鐘揚說:“那先提前恭喜你了,希望不要讓我白費口舌。”
鐘揚把咖啡杯連帶托盤往裏挪了挪,身體靠在沙發背上,看着對面韓清陰郁的表情,輕笑了一聲,說:“久旱逢甘露,他鄉遇故知。洞房花燭夜,金榜題名時。這四喜,我們已經有了三個。” 鐘揚頓了一下,看了我一眼,又說道:“這久旱逢甘露麽,就盼望着周祁的腰早一天好了。”
韓清的臉黑的很徹底,壓着明顯上來的火氣,站了起來,說道:“既然如此,我就先告辭了,二位慢坐。”說完他毫無風度的走了。
鐘揚等他出了門,陰沉着臉對我說:“看來我們周祁還真有魅力,讓人這麽多年來都念念不忘。”
我在心裏猛翻白眼,韓清啊韓清,我真要懷疑你是不是故意的了。我和鐘揚剛吵完架,你就來湊熱鬧。
“哎呀,別吃這種陳年舊醋啦,我保證現在的我全身上下都是你一個人的喲!”我看他半點軟化的情緒都沒有,我臉上不得不堆起讨好的笑,說:“老公,別這樣嘛,我的腰馬上就好了哦!”
他的臉還是陰沉着,我不看看四周,沒人注意我們。我伸出胳膊想抱抱他,誰知他一把将我打開。
“去洗手,我看以後該哪都不讓你去。”
我讪讪地收回手,老老實實坐好,怎麽忘了鐘揚剛進來的時候,我正被韓清輕薄着呢。
看我規規矩矩坐在他身邊,他的表情緩和了許多,嘆了口氣,湊過來吻了我一下。我吓得往後躲,差點沒掉地上。
我捂着嘴小心翼翼的沖他吼:“你不要參賽資格了!在這檔口還惹事!”
他的眉間終于柔和了,說:“沒人會注意的,你和我在一起,太小心翼翼了。”
我心中苦笑了一下,說:“如果我是個女的該多好。”
他笑笑,擡起手摸摸我的臉:“你是個女的,我就不會喜歡你了。”他在我臉上磨蹭了一會,收回手,站起來:“回去休息會吧,我定了晚上7點的房間。”
我點點頭,順從的站起來,跟在他身後往外走。
作者有話要說:
第十七樂章(一)
今兒是比賽的日子,我比他還緊張,人家像沒事兒人一般,該幹嘛幹嘛,我這心跳從早期就沒下過一百二。
我跟着他去抽順序號,鐘揚走過去連選都不選,直接從最邊上翻出一個來遞了過去。
我還沒準備好,只能眼睜睜的看着登記老師翻開他的號碼牌,剛想着千萬別是前面的,只見一個大“一”寫在上面。
怎麽這麽點兒背啊!
誰不知道這第一個上去彈的最不好了麽!評委完全不能給打高分,要給後面留餘地。
但我只能安慰他。
“沒事沒事,第一個上去鎮住他們!”
鐘揚簽完字,沖登記老師點了點頭,舉步往裏走。
“你別這麽緊張,我的水平你還不知道麽?”
我知道,我當然知道……但是……
你是怎麽做到比賽前如此淡定的啊!
“好好好,我閉嘴,哎!你別把手拿出來啊,這大冷天的,一會兒就凍僵了,我給你捂捂。”我剛碰了下他的手就趕緊撒開了,我比他手還涼呢。
我們站在牆角處,他把我隔在牆和他之間,低着頭和我說話。
“不過我确實感覺手涼了。”
我聽了一驚,想去哪給他找杯熱水,誰知他把手伸進了我衣服裏,貼在我肚子上。
“果然你的身體和昨晚上一樣暖。”
外面的大衣擋着,別人看不見這兒在做什麽,頂多是兩個男生在聊天,我一動不敢動,渾身肌肉都繃緊了。
“你別亂來啊,這都要上臺了。我待會兒就得去觀衆席了。”
他在我肚子上開始練習手指,一條條的音節連着彈。
“放松點,太硬了。”
我聽言趕忙深呼吸,放松了肚子上的肌肉。
他閉着眼睛,嘴裏哼着曲調,我感受着他的力度,節奏,心裏慢慢放松下來。
鐘揚第一個上場,把全場分數壓的怨聲載道。
但是,沒辦法。第一個上來評委只能給95,誰承想着“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
鐘揚以95分拿了金獎,韓清以93.7拿了銀獎。
我在觀衆席上微笑着看着拿着獎杯站在臺上的鐘揚,舞臺的聚光燈打在他的身上,他就是整個世界唯一的亮點。
這邊比賽完了,我們也得回學校了。
我還惦記着我追過來之前的事情,那個鑰匙已經在我身上帶了這麽久我都不敢拿出來。既然要回去了,就得面對這個事情了……
所以……
“鐘揚……”我抱着他,把頭紮在他肚子上,他擡手摸摸我的頭。
“怎麽?”
我搖搖頭,舌頭在嘴裏轉了幾轉,卻不知如何開口。
他擡起我的頭,自上而下看着我。溫和的眼神略帶疑問。
“有事兒和我說?”他忽而又想到了什麽,手用力的掐着我的兩頰,“還是說,你要和你的初戀情人,那個什麽人的再續前緣?”
我使勁拍了他一下。
“想什麽呢?我從上到下,從裏到外都被你鐘家蓋上戳了,我難道頂着鐘小夫人的名號和他私奔麽?”
他想了一下,然後松了手,又揉了揉我的臉當做安撫。只是揉着揉着,眼神突然變得很深邃。
他的手從我脖領出伸進去,把衣服拉開到肩膀的位置。
我推了他一下,這大白天的,窗簾還沒拉上呢。
他完全不受影響,低頭在我鎖骨的位置咬了一口,我吃疼的悶哼一聲,他聽到後,伸出舌頭在上面舔了舔。
“哎,拉窗簾去,誰又招你了?”
他壓着我倒在床上,四處亂摸,火全挑起來了。
正當我迷迷糊的把腿繞到他腰上的時候,他居然停下,站起來,整了整衣服。
我不明所以的看着他,他低頭不帶任何j□j的吻了我額頭一下。
“我出去辦點事兒,你自己好好呆在這兒。敢讓我知道你出去找別人,小心你明天下不了床。”
我瞪大眼睛看着他穿上外套,快速走了出去。低頭看了眼已經支起來的部位,暗自咒罵了一聲,紅着臉把手伸了進去。剛剛碰到,門又開了,我趕緊把手拿出去。居然還是鐘揚!
他看了我一眼,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說:“你敢碰一下,我就讓你碰到不想碰。”說完關上門走了。
我聽着他的腳步聲走遠,怒從心來。
大爺的!老子自己的東西,想怎麽碰怎麽碰!
看了眼還精神着的部位,坐起來,把衣服撫平,等待着欲望自己慢慢散去。
摸到褲子兜裏的硬物,把它拿出來,然後洩氣般的躺回床上。
“分手禮物,鐘揚你還真殘忍。”
正想着,門被敲響了。
誰呀?難不成是讓我們退房的?
我以一種“殘花敗柳”的形象去開了門。
……韓清……
他從頭到腳看了我一遍,突然面帶嘲諷的說:“你就這麽迫不及待?”
我用手低着嘴,咳了一下,順便扣上了最上面的扣子。
“有事兒麽?鐘揚出去了,我就不請你進來了,瓜田李下的,不合适。”
韓清用力捏着我的胳膊,說:“小祁,你怎麽會這樣?你怎麽對得起叔叔阿姨?”
我皺皺眉,甩開他的手,我最讨厭這樣,再說……
“你的意思是,我和你在一塊,我就對得起我爹媽了?”
他不屈不撓的又來拉我胳膊。
“我不是這意思,但好歹我們從小一起長大……”
我擺擺手,不耐煩的說:“說到底,你也只是我多年不見的鄰居。我爸媽還指不定多不待見你!”
他被我說的臉一白,急切的解釋:“我不是說了麽,當年年齡都那麽小,怎麽能有什麽解決辦法。現在我不是回來了麽?這麽些年,我都沒再找過別人。你對得起我麽!你看看你現在這樣子,知不知道什麽是羞恥!你就這麽離不開男人?”
我挑了挑眉,抄着手倚在門框上,順手揭開了上面的兩顆扣子。
“韓清,你看清楚。”我用手指着剛印上去的吻痕,“這些,都是我男人給我的,我有什麽可羞恥的?我不是離不開男人,我是離不開鐘揚,麻煩你說清楚。”
他一臉的受傷,指着我低吼:“小祁,你要點臉行不行?一個男人,你看你現在像什麽樣子?”
我輕聲嗤笑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