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藍白校服19
林行知的話如同一記夏天裏的驚雷,陸遠轟得一聲,聽見窗外的雨聲非常近,就像剛剛站在雨裏頭一般,嘩啦啦澆着渾身上下每一處細胞。毛巾搭在林行知頭上,臉還染着醉酒的兩坨紅暈,眼睛一眨一眨,睫毛煽動緩慢,心裏害羞也不四處看了,只管和陸遠四目相對。陸遠的兩只手還捧着在後腦勺上,慢慢攏着他靠近,慢條斯理地給他擦滴到脖子上的水,面上裝着雲淡風輕。
T恤薄薄的衣服濕透往下淌水,熱得起蒸汽一般,不幹爽,粘膩得慌,兩人還是要貼得近。陸遠擦過林行知的脖子,就看見純白的T恤濕透後勾勒出胸衣的輪廓,還有若隐若現的乳粒,他瞬間眼睛瞪大。瞧了一眼醉醺醺的林行知,林行知一臉疑惑回望他。
這個人喝醉了就是個笨蛋嗎?
陸遠立馬将他摟緊懷裏,嚴嚴實實擋住他胸前的透出兩粒乳粒,生怕寶貝給人瞧着了。外頭走來走去的人可多着呢,林行知的心怎麽能這麽得大?
林行知被摟了滿懷,與陸遠交頸抱着。陸遠環顧四周想找見外套給林行知披着,林行知越抱越緊。林行知剛剛緩下驚吓後,腦子一根弦松懈下來,他的醉勁又上來了,變得好不乖巧,腦子混沌,什麽話都能說得出來,什麽動作也能做得出來。
他竟然用手臂環抱住陸遠,跟陸遠貼得緊緊的,笑着摸到脖頸的脈搏處,再移到将胸膛貼緊到心髒處,在陸遠耳邊輕輕發表觸摸的感官效果說:“幹嘛突然抱我,我聽見了,哇,聽見小遠你這裏跳的好厲害,這裏,這裏,都在蹦蹦跳跳的。”
陸遠正是被惹得渾身燥熱難耐,林行知過分得将手摸到陸遠的胯下,認真地說:“這裏也在跳呢,還會變大一些。”
陸遠情急之下趕緊在門口挂鈎處找到一件校服外套,立馬給林行知套上,拉鏈拉到最頂端。林行知剛剛不是還很清醒嗎,怎麽就三杯喝成這幅樣子,怪黏糊糊的,還怪......勾人的。
陸遠捂着眼,壓下腹下的欲火,想着剛剛那句話,說完後他好像耳朵裏灌進雨水,在雨水裏耳鳴一樣。他不知道林行知是在說胡話,還是真話,真真假假讓他難辨。
林行知将手收回來時候,觸碰到後腦勺上的傷口,一陣鈍痛讓陸遠“嘶——”了一聲,倒也不是特別疼,過一陣就緩下來了。
在林行知心裏可不這麽想,一想到僅僅只是輕微的觸碰,還會這般的疼。他聯想到陸遠不會是搬東西的時候傷口裂開了吧,手指上沾上淡淡的血水——林行知看見臉色就變了。
林行知立馬跳起來,牽起來陸遠的手臂叫:“走啊,我怎麽能忘了,去醫院,線泡開了。”
陸遠被一股蠻力扯着,直接被塞進面包車裏頭。林媽媽他們也收拾好了風雨下的浩劫場地,準備開車送兩個孩子回家洗澡,怕會感冒。林行知偏不,一股勁說先去醫院,陸遠不知道他怎麽就這麽着急,林行知在路上還要剝開那些頭發啊,看那些傷口。
他從上車開始,就一直牽着陸遠的手不,焦急地問前頭的林媽媽:“怎麽還不到,怎麽還不到,剛剛都流血了,媽,我,我......”
林媽媽連忙說:“傻孩子,沒事的,陸遠不還跟你說話呢,別一驚一乍的,想點人家好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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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行知心裏擔心又慌張着,他不信,他非得見着一直不流血了才罷休,時不時就有點血水冒出來,心慌得難受,像是有什麽無底洞在吞噬着他,踩空墜落的感覺。
陸遠晃了晃他手說:“我沒事,這不是生龍活虎着嗎,緊張什麽?”
林行知一把抱住陸遠,擦了擦發酸的鼻子,濕透的衣服貼合在一起,輕易能感受到對方身體的溫度。陸遠安撫着他的背,林行知散發出一些酒氣,聲音有些抖,小聲輕言:“我害怕,陸遠,我害怕,你要好好的。”
結果成了受傷的人還要安慰那個着急忙慌的人。
陸遠感受到林行知肩膀的聳動,手指蹭過臉頰,蹭到一片熱,一手的眼淚。林行知嫌丢臉,就一直保持着這個動作。陸遠慢慢地撫過他的背,安慰着他不要再哭泣害怕。他無聲地哭着哭着,竟然靠在陸遠肩膀上睡着了。
外頭的雨劃過車窗,一條條彙聚在一起,稠密的雨珠被掃去又重新附着上來。林媽媽笑了笑說:“他這是自己又喝酒了?”
陸遠遲疑的點了點頭,這算是林行知主動喝的吧,他可沒逼他喝。
林行知喝完也太可愛了些,前頭還能安安靜靜的坐着,後頭就開始瞎摸,瞎講。一下子實誠的不得了,沒平常那些棱角,敵對,全是他最真實的表達的感情。
“他喝醉就這樣,耍酒瘋,你順着他意思就好了,說了什麽話,明早就不記得了。”
陸遠一聽這話,瞬間有些洩氣,明天天一亮,今天夜裏的事全部都要清空。林行知你可真是個絕情的人,自己忘記那些纏繞如毛線團一樣的問題,卻要叫別人記得真真切切。
“阿姨,其實不用去醫院了,我那傷真沒什麽事。他大驚小怪的,也不知道他為什麽這麽着急。”陸遠抛出個疑問。
林媽媽嘆了口氣,無奈地笑了笑說:“還是得去看看,有些傷口可不能小瞧了它。”
“陸遠同學,其實…行知人一點也不壞,因為過去一些事他變得很孤僻,人只是看着兇。還有……謝謝你願意跟他玩了,希望你能多陪陪他。”
陸遠聽着這話,點了點頭說好,我知道了,就沒有再接這個沉重的話題。雨夜回憶起傷心事,會跟雨一樣,要伴随一整夜一般。林行知的淚痕幹了,陸遠将滑下去了一點的林行知,重新摟起來一點,靠着他肩膀,睡得更舒服些。
原來他在林行知心裏這般的重要了,可林行知為什麽總要藏起來,拙劣的演技也藏不住溢出的喜愛,像一只可愛的笨蛋小貓。
陸遠到醫院重新縫合了傷口,因為搬動東西的時候,勁用大了,線被雨泡松開了,崩了剛愈合的傷口處,會疼流血那是自然,好在不算裂開太嚴重,延遲拆線幾天。林行知醒了,也要跟着陸遠回他家,說要照顧陸遠,摟着陸遠的腰不松手。陸遠只好一手摟着醉鬼,跟林媽媽說再見。
林行知回到家,搖搖晃晃地走過來,摸陸遠腦袋:“還疼嗎?”
“哥,我可疼死了,怎麽辦?”陸遠快速地給林行知脫下濕衣服。
林行知乖乖地跟着陸遠的動作脫掉衣服,露出裏頭純白的胸衣,緊緊貼着肌膚,透出那誘人的兩點紅。
陸遠咽了咽口水,繼續脫掉那些衣物。他想着要在林行知清醒時候才能動手,讓他能一直記得,而不是留一段會忘記的回憶。
林行知見他皺眉,以為他疼,着急起來問:“那怎麽辦啊,有沒有止疼藥?”
“有,哥親我一口,我可能就止疼了。”陸遠狡猾地引誘小醉鬼。
林行知點了點頭,立馬捧起陸遠的臉,快速地親了一口,空氣柱發出令人害羞的“啵——”聲響。林行知被脫得赤條條,也沒有發覺,還捧着陸遠的頭,關心着他:“現在呢,還疼嗎?”
外頭的雨打在窗戶上,房間裏的燈光開着朦胧的暖黃色,外頭的驚雷在遠處劈下,疏忽一道閃電,照亮了屋子裏所有的物件什,晃出飄蕩的影子,影影綽綽,如同在一場夏日暴雨的幻夢,像是幻影錯片交疊,叫人不真實,在懸浮。
林行知的漂亮的臉蛋瞬間被點亮,雨水讓身體濕潤,冷得有些發白,看起來潔白無瑕,陰柔冷白的美。
陰柔聽起來不像是形容男性的詞語,那其實是美的模糊,模糊掉性別,模糊掉偏見,讓人感官愉悅,心理乃至靈魂的愉悅。
他曾看過王小波的《似水柔情》中的一篇文,模糊間想不起完整的句子,大致意思是一個人如果是想被愛,那他就是女人,如果是想去愛,那他就是個男人,做男人還是女人,這是最不重要的問題,盡管愛就好。
人都是賤的,特別在愛情裏時候,會變得卑鄙,用上點小伎倆。他其實也是賤的,是林行知身邊下賤的流氓,用了不計其數的謊言和小伎倆讓林行知開始離不開他,關心他,甚至喜歡他。
他從一開始就愛上林行知的聲音,面容,身體,到整個人的全部。他愛他偷看自己的眼,愛被親紅的唇,每一處都令人歡喜,想要打上自己的記號。
他打從一開始裝作純良無害的小狗靠近這只孤狼,沒想到最終是狡猾的狐貍叼着純良的小野兔回來自己的窩。
一早就抱着不純潔的目的瞄準了自己的“獵物”。
陸遠的手指輕輕觸摸起來有些冷,像是嫩豆腐,但靠近光源時候,身體薄薄地貼上一層昏黃的氣氛,看起來是暖和又舒适。他身上沒有多餘的黑色毛發破壞肌膚的美,每一處骨骼肌膚都好似完美無瑕,精準比例的肌肉線條讓人不僅僅想要觸摸,還想要舔抵,讓線條變換起來。赤裸的身體,像美型的少年雕塑,叫人産生無限的愛去糾纏。他單純的眼睛裏的喜愛和關心在酒精誘導下不再躲藏,看得陸遠也無處可躲。
聽外頭雷聲,雨聲,樹葉沙沙聲,交織在一起的混亂無序,胡亂拍打擾亂陸遠的心弦,呼吸聲愈加加重,心跳聲逐漸比任何聲音都要大,獨自營造出一處空間,唯有他們兩個人能實實在在的聽見。
現在林行知是不是喜歡他?
陸遠不願在浪費時間去思考這個問題,如果林行知會忘記就忘記吧,多喜歡一秒,多在一起一秒都是賺到,何必苦惱現在喜不喜歡這個問題,直接全部按喜歡處理。
現在的他想用每分每秒都跟林行知接吻和做愛。
“不夠,還疼,再來。”陸遠用了點狠勁,扣住林行知的腦袋,與他熱吻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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淺淺連更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