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藍白校服34

林行知當真是怕了陸遠,不動聲色地幹大事。斯斯文文的戴着眼鏡坐在出租屋的課桌前,面容頗認真,以為真是在做作業呢。月色徐徐透過穿落下來,落地電風扇在他後頭一卡一卡地搖頭,夏風吹起舊窗簾,歲月靜好的模樣。

林行知把吃剩下的西瓜瓤收起來洗了洗吃到過的紅果肉,然後盡數給刮掉,剩下最下面一層白色貼着瓜皮的肉,再削掉西瓜皮,跟剩下的豬肉條炒了一盤夜宵給陸遠做完作業的夜宵。

這白色果肉吃起來口感像冬瓜,爽口也不膩,還有降火的功效,吃完西瓜紅果肉還能炒菜,一舉兩得,勤儉又持家。大夏天夜市擺攤賣幾毛錢一斤,林行知特別喜歡西瓜,排在心裏水果top1,覺得這玩意消暑又解渴,做的花樣也多,真是個好寶貝。

“吃辣嗎?”

“吃,加點辣椒粉。”

“得,你別等會辣得喝水,沒燒。”林行知勺了三勺,小聲念叨,“死變态辣死你。”

“不要借此報複我。”

“我沒有。”林行知又加了一勺辣椒粉。

他放到桌子上,從冰箱裏拿出來可樂。陸遠寫了兩筆出聲:“今天喝過了,不準再喝。”

林行知不管,拿出來倒了兩杯說:“夜宵不喝可樂,狗都不幹呢,我就喝就喝,少管我!”

林行知端着一杯遞過來,貼到陸遠臉上,陸遠順手就接了。林行知打趣他:“你今天都喝了,幹什麽還要喝,你以身作則給我看,別喝。”

陸遠喝了一口,摘下眼鏡,撐着下巴,一臉癡人模樣笑着說:“我老公給我倒的,不喝是傻狗,我就喝就喝,少管我。”

陸遠學林行知說話,耳朵燒紅了,氣得林行知不輕,說什麽都要把夜宵倒了,陸遠逮着他親了幾下,舉起右手說我發誓——下次還敢。林行知不跟他計較了,把他杯子裏的可樂喝完了,陸遠預言他今晚要尿床,林行知抓着陸遠的肩膀,拿起筆記本就要打他,兩人拿着作業本對打,打打鬧鬧過去三分鐘。

林行知玩累了,怕菜冷了,翻他本子說:“你正常點。”

陸遠也不介意他看自己的筆記本,林行知看着就開始慢慢地瞪圓了眼睛,反複看本子,看笑得慵懶的陸遠,仿佛手上好像沾到什麽髒東西,本子丢還給陸遠:“你真的不是變态嗎,哪有人,哪有人寫如何使用情趣用品的筆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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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遠這個筆記本寫了将近快十頁,事無巨細地記錄所有的情趣用品産品材質,使用方式,注意事項等等,連圖片都附上了,堪比上學用的數學筆記本。

林行知站起來,退後到大門,只要他想,他現在就能逃跑。陸遠慢慢地打開本子說,裝着傷心低落樣子:“變态有什麽不好承認的,我就饞你身體怎麽了,你是我老公,不可以饞你身體嗎我現在連碰都碰不到你,哪裏敢做實踐,只能先做好理論知識了。”

林行知抓着門栓的手緩緩放下了,狐疑地問:“你發誓你不會在我身上試”

陸遠抿着嘴說:“我是覺得我們之後做這檔子事萬一要用這些東西,我怕我用錯了,傷害你了。我上次不就害你流血了,想起來就難受,我本來就有責任做好準備,不讓你受傷的。別怕,又不吃你,你過來。”

林行知這才敢靠近陸遠,但只是過去了一半,他就說:“你立字據!不立字據你說你現在不會碰我,我就現在立馬回家,你個死變态。”

陸遠點了點頭,抽出一張草稿紙給他寫了保證書:“在未得林行知的允許之前絕對不使用情趣道具。”

林行知隔着遠了點,用筷子吃了一口西瓜瓤炒豬肉問:“你寫好了嗎”

“寫好了,寫好了,你來看啊。”陸遠又脫下眼鏡給他揚了揚紙。

林行知乖乖地走過去,一靠近陸遠,就被緊緊地抱住腰,林行知吓得立馬要逃走,陸遠得了之前的經驗,反手扣住他的手,用膝蓋夾住林行知的雙腿,林行知不得動彈。

“媽的死變态,你騙我!”

“這叫兵不厭詐,叫聰慧,機敏。”

“你罵我笨”

“對啊,你就是笨蛋啊,笨蛋才總是三番五次落套。”

林行知已經被這種方式騙過來接吻不知道多少次,次次都能着上道。

林行知紅着臉,不想說是他早就知道陸遠想跟他接吻,裝作着他道,他才是笨蛋,這點心思他都不知道。

陸遠彈了一下他的腦門說別皺眉,跟我接吻很難受嗎?

陸遠沒等他回答,就親過來,林行知其實也想要接吻,身體不怎麽誠實,但是精神誠實,沒怎麽掙紮就松了牙關。可身為男的,老是抓不到主導權,不甘心被陸遠帶着跑,裝作生氣,用小舌頭推來推去,躲來躲去,頭輕輕轉動,不讓陸遠糾纏住。

陸遠親得笑了笑,看他不乖就用另一只手輕輕揪住他耳朵,讓他不能再動頭,繼而糾纏過來,過幾秒就算了,老老實實熱吻。真的是熱吻,還是辣吻,嘗到口腔裏的辣味和清甜的西瓜味,津液糾纏在一起,兩人間騰着鼻息散發出來熱氣,林行知喘不過氣來,分開的時候發出令人臉紅的“啵”聲,兩個人都臉紅一陣,不敢看對方,就那麽保持了幾秒,不約而同想到——難怪本地人說接吻叫“打啵”。

陸遠率先開口說:“好辣啊,知知,你故意放那麽多辣椒”

“呵,別自作多情,是你說要加辣椒的,幹我p事。”

“太辣了,這樣吃喉嚨會有點疼。”

林行知看陸遠從嘴唇那兒露出點小舌頭來,舔了舔自己的嘴唇說:“那怎麽辦,你還吃不吃,不吃就滾去洗澡睡覺。”

“先給我解解辣呗。”

“怎麽解”

“你先喝一口可樂,別吞,我再告訴你。”陸遠指了指玻璃杯。

林行知不疑有他,又被陸遠帶着節奏跑,含着一口冰冰涼涼的可樂問歪頭示意陸遠然後呢

陸遠坐在椅子上上,林行知站着,他捧着林行知的臉,仰頭給林行知接吻,細軟的金發掃在臉龐上,聞到舒适好聞的洗發水味道。

冰涼的可樂順着兩人的舌頭,含得暖了,變得更加甜膩,味道仿佛更好了,嘴唇都潤濕了,林行知嘴角溢出來些許,化成一顆水滴狀,從嘴角滑下一道細細水痕。

一吻畢,陸遠還捧着林行知迷迷糊糊還泛紅的臉,給他擦了擦嘴角的水痕說:“解辣了。”

林行知看着陸遠舔濕潤的嘴唇,眩暈甜蜜中突然理解到了所謂性感是什麽,像陸遠這樣,臉龐上有點薄紅,透着淡淡肥皂香的安然,火紅舌尖舔濕了唇,紅潤的嘴唇上水光微閃,完全陷于他的着迷模樣,像只在原野上伺機而動的漂亮小豹子,讓他心跳不已,欲罷不能。

他還想親,卻又害羞,回味嘴裏被偷走的可樂。

兩個人在一起之後,做得最多的是接吻,而且是偷吻居多,藏在外套底下,書本牆背後,樓頂的樓梯下角落,廁所門後面,學校只能躲藏,藏匿那些能光明正大的愛意。但偷來的有別樣的快意,兩個人樂此不疲。

仿佛兩唇一碰,将心髒深處的愛語轉碼成吻,不用說話,就能成功解碼了愛意。

偶爾在圖書館不能說話,為了避免同學們發現,兩人不會走在一起,偶爾分開,偶爾經過,撞一下肩膀,喉嚨便熱起來——想接吻,想擁抱,想一刻不分離。

他們走過書架欄子,剛好相撞,靜默片刻,擦肩而過相視那一剎那,眼裏倒着對方的影,之間的空氣就跟今晚足夠碳酸的可樂一樣,噼裏啪啦地彈跳着。電光火光之間,他們表面風輕雲淡,波瀾不驚,心裏驚濤駭浪,天空煙花璀璨,仿佛一生就在瞬間跟這個人走完了。

心裏總會幼稚的想——就他了,想跟他一輩子就這麽過了,挺好的。

林行知時常頭疼陸遠非常的粘人,他只不過去上個廁所,陸遠課間也不寫題目了,在最後一排做望夫石,耷拉着腦袋擡眸看他一眼說:“你可能是個神仙,我覺得你在天界上了個廁所,我人間已經過了幾十年了。”

林行知懶得理他發神經,插着口袋說:“少犯病。”

陸遠情不願地皺眉毛,不說話,拉他耳朵,在耳邊細細語,活像個小怨婦,捏着嗓子說:“死鬼,我以為你不回來了,這麽久就獨留我一人在這裏,你不愛我了對吧。我的好哥哥,你是被外頭的好妹妹給誘惑住了是嗎,消息都不回我一個。”

“陸小嬌,我就上個廁所,不到幾分鐘,等會就能見到回什麽消息,要我給你從廁所裏帶點什麽回來給你吃是嗎你最近《紅樓夢》看多了嗎,雖然我知道你腦子不好,但也不要老犯病,不然我真的你以為你那次真砸出個好歹了,變得神經兮兮的。”

高中生真就離不開屎尿屁這些話題。

陸遠不依不饒,還扯長校服外套衣袖,将手縮進去,衣袖做長袍擦眼淚說:“不對,你比平常多上了一分鐘,你平常不上那麽久,你一分鐘去做什麽了。哦,我知道了,哥哥是看上別的好妹妹,被絆住了回來的腳,剛開始我美救英雄,你有恩相報,圖我美色,覺着其葉沃若,還能恩恩愛愛。現如今其黃而隕,就再也就看不上我了吧。罷了罷了,我曉得了,你可以說你愛上他人了,雖然你是始亂終棄,但我衷心會祝福你的……”

林行知額頭上青筋直跳,好家夥,趕緊去做演員吧,不去做演員可惜了這戲精,怎麽戲越來越多,一會《紅樓夢》,一會《氓》,等會又要跳出什麽來。他立馬想到陸遠想要什麽,拐彎抹角的,真想撬開這人腦子看,這都學的什麽東西,學以致用這麽學以致用的嗎!

他環顧四周,看着沒人,趕緊親了一下陸遠的臉頰,裝作若無其事地翻課本:“行,行了吧,別念了,每次晚兩步就要念,念的古詩我都要會背了。”

陸遠這才得意地笑起來,靠着他時不時偷偷地蹭來蹭去,像只粘人的小狗,一刻也不能分離樣子。

林行知悠悠回想的片刻,他們已經親了幾個來回,夜宵都冷了,林行知加熱了一下,兩人一邊辣得喝可樂,滿頭汗,還要接着吃,雙雙兩人起夜搶廁所,搶了老半天,搶來搶去,膀胱都要炸了,受不了,最後一起上。上着上着,睡眼蒙胧地比鳥,發神經不比出來,誰也不讓睡。

吵來吵去,吵樂呵了,樂到最後,睡不着了,清醒了,沒瞌睡了。兩人相看無言,默契地就開始親,睡不着接吻吧,怎麽樣都不能浪費在大眼瞪小眼上,接着接吻又睡着了。

早上六點半鬧鐘準時響起,兩人都不動,賴床,暗暗決定下次大晚上再也不喝可樂了。

畢竟高中生的睡眠時間寶貴,怎麽能浪費在比鳥的上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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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兩個人如果玩熟了的話,變親密了,之間相處都會有那麽點大病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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