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藍白校服41

林行知系着小熊圍裙切了一刀皮蛋,陸遠見他切完一刀停手了,趁機會摟住他的腰,鼻子蹭在林行知的脖子間,輕輕地嗅聞。鼻息非常熱,林行知脖子怕癢,不自覺地笑了起來,手肘輕輕頂了一下陸遠:“你這小孩發燒了就不能好好躺着休息嗎?”

陸遠吊完針回來還在低燒,眼皮還是燙的,眼裏還含着水,聲音沙啞還帶着鼻音說:“我想看着哥做飯。”

“占地方。”

“想看。”

林行知嘆了口氣,擦了擦手,摸了摸他的額頭:“你靠我這麽近,不怕傳染給我,我也生病了,怎麽辦?”

陸遠被燒糊塗的腦子終于轉過來了,這就立馬松手了,委屈巴巴地說:“那我在門口看,可以吧?”

還沒等林行知應允就自己搬了個小馬紮靠在門邊,乖巧地并腿坐好。林行知無奈地笑了起來,生病才有點小孩子的樣子,怪可愛的。他走到陸遠面前,蹲下來,單手撐着頭,跟陸遠水蒙蒙的眼睛對視說:“難受回去躺着。”

陸遠晃頭就會疼,喉嚨出聲也會疼,就捧住林行知的臉,撥開金色的頭發,親在額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這樣就哪都不會疼了。

林行知果不其然被親了就害羞了,僵硬着臉捏着圍裙,別扭地站起來把皮蛋放進粥裏頭,背後有一道目光看着自己,炙熱無比。發熱好似傳染到他身上,渾身都熱,手背忍不住蹭了蹭自己的額頭被親的地方,背對着陸遠偷笑。

林行知背後系着圍裙,那蝴蝶結的繩子在陸遠面前晃。陸遠靠在門框上。不自覺地回憶起那晚大暴雨兩人的結合,瘋狂又無序,那些紅色綁帶繩子在林行知的背脊上襯得他的肌膚格外白皙漂亮。

他不禁捂住自己眼睛,莞爾一笑——自己好生變态,林行知還在做飯,他竟然在想這些。

有些暗的廚房燈,狹窄的小廚房,有些悶熱帶着點點米香,能看見林行知做飯時候的認真神情。原本冰冷的廚房,林行知道來到讓這裏變得溫暖起來,多了一種有家般的歸屬感。

他的眼睛不舍得合上,好想把林行知這個樣子用眼睛描摹出來,想他了就能翻出來看看。

粥的米香彌漫了整個廚房,飄到了客廳。林行知看火候調小火,加了些鹽,勺子攪動着粥,每一粒米都開了花,軟糯地在翻滾,純白的粥裏混着豬肉末,時不時出現果凍般晶瑩的皮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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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行知把火關了,倒了一碗出來,立馬向上飄散着白煙。他轉頭就瞧見陸遠坐在小馬紮上,頭靠着門框睡着了。表情放松,臉頰帶着微紅,略大的T恤,讓他的鎖骨凸顯出來。

林行知嘆了口氣——還是瘦了些。

林行知想等粥涼一會再叫醒陸遠。這個溫度坐在這裏到不會感冒,他又蹲了下來,安靜地打量陸遠。阖上的眼睛,睫毛分明有些上翹,臉蛋和嘴唇都因為發燒有些過分的紅。

他緩緩地伸出手,摸過陸遠側臉,下颚線分明,有些冷硬,但臉蛋倒是軟的,他不禁伸出手指,用指腹非常小心地觸碰。林行知道嘴唇微動,喉結上下翻滾,按耐不住內心的小心思,林小鹿在心上蹦下跳的,吵着鬧着要他快親上去。

他抿了抿嘴想——怪給心裏的小鹿吧,不是他想偷偷親,他是被教唆的。

偷親上瘾了,隐秘又刺激,讓他不會害羞,眼睛裏所有的愛意都能一覽無遺地暴露出來。他側頭,微微踮起腳,直起腰,小心翼翼地親在陸遠的左臉上。

偷親的“罪犯”還未來得急隐藏,就被人緊緊地箍着腰。被偷親的人偏頭,親在了同一個位置上。

“偷親慣犯,這下我可抓住你了吧。”陸遠慵懶地彈了一下林行知道額頭。

林行知害羞地埋臉在陸遠肩膀上,摟着陸遠的脖子說:“靠,你又裝睡......你懂不懂什麽叫看破不說破?!”

“哦,好吧......诶呀,可惜遼,我沒抓住那只偷親的小貓。知知同學,你瞧見那只貓沒有?”陸遠立馬便演起來了。

“沒瞧見沒瞧見,起開,去喝粥吃藥。”林行知推開了陸遠端粥去了。

陸遠到了桌子上,看着粥,嘗試自己握勺子,發現握不住。

林行知看他那可憐巴巴擡頭看自己的樣子,心又軟了,拿着勺子吹涼了給陸遠喂粥,诽腹道:“喝粥沒力氣,抱着腰倒是力氣大。”

小孩就是給慣壞的,但是林行知還是下意識地願意慣着

“啊——張嘴。”

陸遠乖乖地張開嘴,得意地喝進不去爽滑溫暖的粥,嘴巴裏能咀嚼到略微鮮鹹的豬肉末,入口即化的皮蛋,混在清香的白粥裏頭,甜絲絲的,微燙的皮蛋粥入到空蕩蕩的胃裏,渾身上下都舒展開了。

“好好吃啊。”

一碗粥倒是開了胃,陸遠原本沒什麽胃口,吃下了一碗,精神更好了,就乖乖吃藥去了。

陸遠吃完粥和藥,還有氣力跟林行知插科打诨,開始林行知走哪跟哪,就差挂在林行知身上了。好不容易藥效起作用,人開始犯困,擋不住瞌睡蟲的攻擊,說不出什麽話來,安安分分地躺床上睡着了。

林行知嘆了一口氣,這真的比平常還要粘人一百倍。洗完澡裹着浴巾出來,一開門就看見陸遠杵在門口,怪吓人的。

“大半夜的做什麽站門口?”林行知抓住陸遠的手臂。

陸遠眼淚就下來了,抱着林行知一直哭,林行知吓一跳問:“怎麽了,哪不舒服嗎?”

“醒來你又不見了,你是不是又要走了?”陸遠一哭,體溫又上來了。

他拉着陸遠回到床上,給陸遠測量體溫,沒想到吃了藥吊了針,還在發燒,比剛回來又高了一度,燒到38.5°了。

大概是發燒又做噩夢了,他安慰着陸遠,這下他一點都不覺得陸遠成熟了,做什麽都游刃有餘。發燒了才敢這麽委屈,林行知喜歡到不知道怎麽心疼的好。

陸遠抱着他不松手,手不夠力氣抱了,就拉衣服角,在林行知脖子上來回蹭,找回林行知還存在的證據。

林行知上網搜了搜,發現發燒反複是正常,生病的人都情緒低落。他想要是陸遠半夜還高燒不止,就還是帶去大醫院看看吧。

他拿房間裏的酒精和水混合給陸遠擦身體,聽網上的說能降溫。他讓陸遠脫掉上衣,陸遠就乖乖地脫了,還在啜泣。

陸遠自己擦掉眼淚,捂嘴咳嗽了幾聲,難過地問出一句話,邊說邊掉眼淚,止不住一樣:“林行知,你是不是可憐我一個人,你才來照顧我?我不要可憐,你不要把我放棄了又回來可憐我,回來照顧我。我不要......我不要......”

林行知停下手上的動作,吻在眼角落下淚的地方,一顆眼淚被吻去,阻止了悲傷的掉落。

兩個人見面時候閉口不談,就不代表問題和難過不存在。

陸遠太缺乏安全感,随遷子女出生就在家鄉待的不久,記不住家鄉什麽樣子。攤上了個一出生就不負責的爸,随着外婆一家遷來遷去。他總是漂流在不同的小鎮,也去過不同的家裏,知道如何看人臉色不至于被人嫌惡。

去過異國他鄉,回到過破舊的出租屋。人都說故鄉的月亮最圓,對于陸遠來說,其實沒有哪裏的月亮最圓,因為他沒有故鄉。

他只知道自己的學籍,定下的家庭地址是這個出租屋。

他身邊的人總是來了又走,總是沒有人停留。

他太喜歡林行知了,喜歡生出了害怕,害怕林行知率先放手,害怕他率先離開,他總要一次又一次地經歷離別,他不過十七歲,再大的人也會孤單,也需要陪伴。

發燒的夢魇裏總是一個人都沒有,總是有大石頭掉落,樓房倒塌,他找不到他想要的人。

小時候不哭不鬧,聽話懂事,那是沒有人願意聽他哭鬧,問問他怎麽了。

林行知嘗到了眼淚苦澀和鹹,他這次不管不顧地吻上陸遠哭紅的嘴唇說:“陸遠吶,我不會放手了。喜歡你,才照顧你,我不舍得你一個人。”

陸遠這才慢慢收住眼淚,自己擦鼻涕,反複确定:“真的?”

林行知第一次說這樣的情話,心口熱熱的,怎麽都覺得這話不是自己能說出口的,但真不願意看陸遠這般的難過。

他眨了眨眼睛說:“真的。”

“那我能牽着你的手睡嗎?”

“嗯。”林行知主動将自己的手與陸遠骨節分明的手扣在一起。

“不可以松開。”

“好,睡吧。”

陸遠滿意地緊扣,精力全部耗損,耷拉下眼皮,靠在林行知肩膀上睡着了。林行知松了一口氣,用毛巾給他擦了擦背,熄燈躺在床上。

他想去給陸遠拿個冰袋,稍微想要松開,陸遠就會驚醒,他連忙說:“沒走,去拿個冰袋,松一會。”

陸遠完全不願意,林行知只好作罷。牽着的手仿佛一顆質量極好的安眠藥,陸遠睡了一個極好的安穩覺。

林行知碰了碰陸遠的鼻子,心想:真該把陸遠這撒嬌模樣錄下來,白天放給他看,嘲笑欺負他一次。

他在晴朗的月光下,撫開陸遠出汗的亂發,轉念一想——還是算了,錄下來,陸遠臉皮厚得跟牆一樣,指不定變得更加過分的粘人。

他将兩個人握在一起的手抵在自己額頭前,暗暗想——陸小嬌,撒嬌可愛的模樣就給我看看就好了,千萬別對別人這樣,不然就不給你做好吃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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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呀吵吵架,說開了才能讓感情更深了嘛

為了養成自己和大家早睡早起的習慣(bushi),以後每天都中午飯點後更新啦,不會再深夜更新了诶嘿嘿

大家都要早點睡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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