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藍白校服42

陸遠在考完之後的一天後就拿到了成績,說實話進步了一名讓他有些郁悶,明明花了很多時間,卻是事倍功半。

世間哪來那麽多天才,不花時間好好聽課,整理筆記,做題目,總結錯題,就能考好試的學霸,那都是少數人,小說才那麽寫呢。

陸靈靜果不其然打電話過來,沒有什麽寒暄關心,單刀直入地問,陸遠聽着電話,苦笑着想這血緣究竟是有還是沒有。陸信這個做舅舅倒是隔三差五打電話來問問他生活,總給他寄點好吃的還有些看見的新衣服。

陸遠接受完批評,今天他沒力氣跟陸靈靜吵,現在喉嚨疼到耳朵都在疼。

慢慢吞吞地燒了點水,吃了點布洛芬止疼,昏昏沉沉地睡了。他忘記給自己買點葡萄糖喝,醒來時候,太久沒進食,低血糖了。眼睛好像糊了什麽東西,睜不開,渾身力氣都被抽了去,手指都難動。一吞口水,喉嚨、耳朵和腦子都在疼,好似有釘子在往裏頭鑿。

幾點了,天好黑......

他想喊喊人,想法一出的剎那,喉嚨發不出什麽聲音來,他在心裏念——誰來誰來扶一下我......可是這個昏暗屋子裏只有他這麽一個人。

身上的被子也不暖和,大夏天的他連風扇都沒開,渾身打冷顫。他聽見了手機振動的聲音,他想也許是今天沒去上去,林行知打來的電話。可那也只是想象,他總在期待林行知主動找他。

他上次暗暗冒出過邪惡的想法,要将林行知綁起來,扭斷他的腳,哪也去不了。可到了現實,林行知先放手,先逃跑,他也不會強迫林行知回來,不論如何他都願意順着林行知,不讓他為難。

可是那不代表不會傷心,他每次打開手機,消息删删減減,從未發出,全部的話語消失在删除鍵下。他卷在被窩裏,他手指微微動,沒戴眼鏡,眼睛上有少許分泌物粘黏。鈴聲響了一次又一次,當他夠到的時候,便正好響夠1分鐘響鈴又錯過了。

他躺在床上難受地喘氣,肺部好似堵着一團棉花。鈴聲刺激着他的耳膜,接聽了電話,陸信熟悉的聲音冒出來:“喂,陸遠,端午放假要不要來我家住幾天,帶你出去玩幾天?陸遠?你在聽嗎?陸遠!你說話,你別吓我!喂!”

想去......可是我現在說不了話......誰來誰來,誰來幫幫我.....

陸遠又再次陷入半真半假的夢魇中去了。

“陸遠!”一聲随着室內燈光打開。

林行知的聲音撕開了纏繞陸遠的夢魇,将他從噩夢中即将坍塌的高樓中拉扯出來。他好似跳轉到了美夢的夢境裏,委屈到不行,他好想林行知,怎麽有人偷偷半夜來送糖水來,但就不願意大膽在學校跟他做朋友,他也不需要林行知多麽大肆宣傳他們在相愛。他只要他們能跟平常一樣,別變成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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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自己現在很乖啊,是林行知喜歡的“陸近”,一點也不過分啊......

他沒有意識到自己在流眼淚說胡話,抱着林行知倒騰來倒騰去說好想他。

林行知沒法子,先安撫了一下陸遠,給他熱了一碗蜂蜜水先,補補糖分。陸遠哭了一陣反而清醒了不少,但人呆呆傻傻的,林行知讓他喝就喝。林行知把他遮住眼睛的劉海撥開,抱着他起來,發現他整個人都軟。

他坐在床上換成了背他,就像上次陸遠背他一樣。病人生病後體重會變重,林行知翻出陸遠的身份證就背他下了樓。陸遠濕熱的鼻息就在他的耳邊,帶着病态般的潮濕熱氣。

“抱着,诶,靠着我,別摔着了。”

陸遠頭靠在林行知的背上,聽見自行車“咯吱咯吱”的響聲,劃過地上水面的“嘩啦”聲,還有靠在林行知背脊上那清晰至極的心跳聲。夜晚放晴了,雨過天晴後獨特清爽的味道,好似人安全了,所有緊繃的神經在林行知出現後都松懈開來。

他在許多年後總能想起生病有林行知陪伴,想起緊緊地握着自己的那只手,捏得太緊,溫度太高,手掌間黏黏糊糊的,好像永永遠遠都不會再分開般。靠着這樣的回憶,熨帖着痛苦的皺褶,安慰着自己前路再難也還有人在等待着自己。

陸遠體溫忽上忽下,昏昏沉沉地快抱不住林行知,頭也不再好好靠着,手慢慢松開了。

“陸遠,傻子,醒醒!我靠,別!你別睡,快到了,抱緊點。”

林行知害怕地只能單手騎車,另一只手緊緊地将腰上的兩只手拉緊了在手上。到了門診的時候,手上全是手汗。到了的時候,陸遠已經高燒39.5°,人已經不清醒了,問什麽話都不會回答,只能躺着挂水了。

林行知看醫生檢查完,這才知道陸遠咳嗽有些嚴重了。醫生問他患者有沒有吸煙,吸多少。他這才回想起客廳有一股很大的煙味,那麽多的煙屁股,之前那次絕對不是陸遠第一次抽煙。

好啊,又在騙他,他點了點頭。

“他家長能來嗎?”

“他爸媽忙,您跟我說吧,我是他哥。”林行知随口就撒謊,擔憂地看着病歷本。

他看着林行知身上的校服就說:“最近換季多雨,他喉嚨發炎引發了中耳炎等等炎症,開點消炎藥。還有,未成年人不要吸煙,等他好了,你勸他戒煙,都變成支氣管炎還抽那麽多。還有些過度疲勞了,在飲食上就戒辣忌葷腥,熬的湯可以多喝點,補補吧,快高考了,也不用這麽折騰身體。”

林行知點了點頭,拿着藥單去開藥了。還沒高三呢,就拼成這樣,到高三怎麽辦啊?

陸遠體力是不錯,但天生體質比他差太多,感冒好得也慢。打到第三瓶的時候,陸遠終于出汗了,林行知拿着紙巾學着陸遠平常給他擦汗時候的樣子,把眼角上的分泌物給擦幹淨了。

他摸了摸額頭,溫度降下來了。陸遠看着人也舒服了不少,他拉上簾子,環顧四周,慢慢地彎腰,指腹摸了摸陸遠的眼睛。他有些心疼地用手背撫過蒼白的臉,悄悄地吻上去。軟軟的,還有些發燙的臉。林行知鬼鬼祟祟地偷親完又害羞別扭起來,捏着校服褲腿,耳朵發熱,轉身想要出去買點粥給陸遠起來喝,怕等會收攤了。

突然他身後沙啞又委屈的聲音傳來:“知知,你怎麽每次偷親完就逃跑呢?”

陸遠怎麽知道他每次都在半夜來偷親他?

林行知羞得更不知道說什麽了,扯開話題說:“有,有沒有胃口,我給你買點粥,喝嗎?”

陸遠慢慢側頭,眼睛半眯着,說話氣不足:“開始沒有,如果是你做的我就有胃口。”

林行知看他生病就一副乖巧的模樣,不自覺地摸了摸他的頭:“還有什麽想吃的嗎,我什麽都可以做。”

兩個人在這一瞬間好似沒有之前的隔閡,恢複如初般,談笑着吃什麽的話題。

“沒了,但是還想你再親我一下,可以嗎?我現在好難受,親了可能就不難受了。”

林行知沒想到陸遠又繞回來了,紅透了臉:“我靠,你,你能不能乖乖躺着。這不在,在外頭呢!”

“可是你剛剛偷親我可以,為什麽我醒了卻不可以?”陸遠委屈地眼淚又在眼眶裏。

林行知梗着脖子,在陸遠眼淚前敗下陣來。他點了點頭,在陸遠的額頭上輕柔地留下一個吻:“這個真的就不會那麽難受嗎?”

“嗯,多親幾個效果更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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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啦,甜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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