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藍白校服65
林行知站在第三跑道上,一共五個道,請假一人,剩餘的任何一個,他都不認識。他看着站在操場內圈的陸遠,男子1000m不僅拼耐力更拼最後200米的爆發力。
林行知穿着簡單微微發黃的帆布鞋,慢慢彎着身子。
跳。心在跳,因為緊張,因為歡喜,因為......陸遠在看着他,等着他。
在開跑前,林行知緊張地上了幾次廁所,害怕太多,無限地想象失敗後的場景,他怕自己失掉了這次榮譽,害怕比賽完沒得獎之後,班上同學的眼神,那種責備煙厭惡的眼神,林行知不願意再看見。
“緊張?”
“還行......”
“你每次說還行就是不好。把手伸出來。”
“做什麽?!”
“伸出來,扭捏捏不像樣!”
陸遠讓他手伸出來,林行知乖乖地将手伸出來,他們在操場上光明正大地十指相扣。
“你!”林行知害羞地想要逃脫。
上午的最後一場比賽,快中午了,驕陽似火。
“別人看不出來,別怕。”
林行知感受到陸遠扣着的力,緊還熱,好似一股極其大的勇氣和信任通過手掌傳來,充盈着一顆失重的心髒。
陸遠再揉了揉他的頭發,在他耳邊溫柔又認真地說:“林行知,別怕,往前跑,什麽都別管,跑就對了,無論如何,我都會在終點等你。”
Advertisement
一聲槍響,硝煙味林行知都沒聞見就沖了出去。
心髒跳啊,跳到了嗓子眼,胸腔都是尖銳疼痛,喉嚨有了一陣血腥味。林行知重複着陸遠的話,往前跑,什麽都別管......往前跑.......在終點等你。
林行知只能看得清眼前物,側方的人和物都成了虛影,如同本身就該在意的過眼雲煙。他聽見的只有呼呼風聲,任何人聲的叫啊,喊啊,他聽不見。
渾身都在燃燒,熱量只能被疾跑的風帶走,好似只要他停下,他就要被燒死了。他在脫離舊的軀殼,燃燒那曾經躲躲藏藏的自我,他要将從前甩下,他可以做的到。
他要跑,要跑到第一名。
連最後的200m沖刺,林行知都不曾慢下來,胸部疼得好像要撕裂開來,腿腳早麻了,帆布鞋太薄的鞋底,腳底都磨出了水泡的刺痛感。他睜着被汗水澀到的眼睛,他看着在不遠的陸遠向他招手。
在呼嘯而過的耳邊風裏,唯獨只聽見了陸遠叫他的名字。
“林行知!”
笨蛋!別叫了!林行知腹诽道。
陸遠在側邊跟着他跑,他難受地閉上眼睛,沖過來線。他不知道排名,暈頭轉向,慣性将他帶過的終點線,他的腿腳沒辦法停下來般。
“這邊,林行知!”
林行知立馬睜眼,信任地轉了彎,撞進了陸遠的懷抱裏。陸遠緊緊地抱着他,任由林行知帶着慣性,兩人跌跌撞撞,被操場的地上圍着的塑料圈給絆倒。
兩人滾在了綠茵的草地上,熱汗的味道,寬廣的天空,刺眼的陽光。
林行知和陸遠一起轉頭,朝向彼此,莫名地暢快大笑起來。
他跑了,他去改變了,勇敢了一回,便不後悔。無論結局如何,他喜歡的人都會在終點等待他,抱住失控的他,讓他安全落地。
操場的沸騰,歡呼聲他都聽不見,他只能聽見陸遠和他肆意的笑聲,只有他們的空間。
陸遠将跑得滿臉通紅的林行知拉起來:“剛跑完不能躺着,對心髒不好,起來。”
林行知一站起來,就有些天旋地轉,攀着陸遠。
“等等,陸遠......”
“怎麽了?”
“我,我有點想吐......”
陸遠二話不說就帶着林行知去了操場附近的廁所,剛進門,林行知忍不了,就捂着自己的嘴,吐了點水出來。陸遠連忙把自己也伸出手來,兜在底下,半抱半拖地把林行知帶進廁所隔間。
林行知跑得速度太快,跑猛了點,胃痙攣了。
林行知一吐完就漱口,再立馬揪着陸遠洗手,黑沉着臉,都快把陸遠的手上的皮給搓下來了。
“我不介意,你別搓了,洗好了。”
“我介意!”
“疼,林行知。”陸遠戳了戳暴走的林行知。
林行知這才放手,給自己洗了把臉,水珠不斷往下落,他忍不住吼道:“你知不知道髒啊,還給我兜着!”
陸遠裝成嬌滴滴的模樣,翹着蘭花指,拿出紙巾給林行知:“好哥哥別兇妹妹了,妹妹怕。”
“......”
林行知瞬間沒了氣,有些自責地解釋道:“我,沒兇啊,下次別這樣。”
陸遠瞬間截住了林行知拿紙巾去擦落下來的水,校服被汗水浸濕,露出肌膚的輪廓,那水珠劃下上下一動的喉結,性感帶着誘惑的荷爾蒙氣息。
陸遠眼睛一轉,舔了舔嘴唇,伸出手來。他用手指抹掉那即将落下的水珠,再擡眸看着林行知,眼神好似将林行知吞進腹中般,像是狩獵的長槍。他微張開嘴唇,伸出火紅的舌頭,在他漂亮纖細的指腹上一舔,抿了抿唇,朝林行知笑。
林行知愣了神,陸遠便開口道:“再說一遍,我不介意,聽清楚了嗎?”
笑容裏帶着震懾,林行知鬼使神差地點了點頭,陸遠更加靠近林行知道耳邊,鏡子裏倒映着陸遠的微笑,危險又極具迷惑性。
他說:“哥,你的哪裏我都喜歡,做什麽都是我願意,別自責。”
陸遠的手便順着腰往下走,林行知渾身一抖,連忙擒住陸遠的手腕說:“嗯,我知道了。”
陸遠退後了一點,嘴唇有些湊近林行知的耳朵。
“哥,你剛剛兇我了,好難過。”
“我不是故意的,抱歉。”
“不賠償我一下嗎?”
“怎麽賠?”
“胸口濕了,紅色的,很漂亮......”陸遠并沒有直接回答林行知的問題。
炙熱的口舌氣息噴灑在林行知道耳邊,他當人知道陸遠在說什麽,迷亂又暧昧的暗示。他被陸遠觸碰到的地方都在燃燒,比剛剛跑步還要燒得厲害,喉結上下翻滾。
現在還不能親......
他偏頭,輕蹭過陸遠的耳朵,害羞地耳語道:“今晚表演結束就給你看,別難過了。”
“不難過了,哥,你對我真好。”陸遠靠着林行知乖巧地笑起來。
--------------------
終于!!!!可以吃上了!!!!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