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6)

單上也暈紅了,看起來甚是吓人。

“去叫太醫了嗎?”染袖問。

“泉聲去叫了。”琴心面色沉重地回答。

染袖吩咐她去打點熱水過來,然後自己坐到床邊查看夏末涵的下/體,心下微驚,這是羊水破了?

作者有話要說:還有一章……

☆、殺意

太醫杜瑞來得很快,他查看過情況之後,沉聲道:“娘娘這是要生産了,我先幫她止血,你們趕緊去叫宮中的嬷嬷。”然後開始為夏末涵進行針灸。

“生産?”松韻驚呼道,“主子離預産還有兩個多月呢!”

染袖也是滿臉擔憂,讓琴心和泉聲去找接生嬷嬷,同時通知乾王。

怎麽會早産呢?夏末涵一直在她的照顧下,身體調理得很好,完全沒有早産的預兆。

染袖問:“杜太醫,主子一向身體康健,怎麽會早産呢?”

杜瑞回道:“并非身體好就不可能早産,有時情緒起伏太大或是偶爾磕磕碰碰也有可能造成早産。”

情緒起伏大?染袖首先排除了這個可能,夏末涵的性子一向清冷,從不曾有大悲大喜的表現。即使孫瑄去世,她也只是選擇靜靜地為之抄寫經文,并未過度傷感。

至于磕磕碰碰……染袖看向琴心,問道:“剛剛主子有撞到什麽嗎?”

琴心搖頭:“主子吃了幾塊糕點便坐在椅子上喝茶,并未走動,直到站起來時才突然捂着肚子倒地。”

糕點?染袖一邊用毛巾擦拭夏末涵臉上的汗珠,一邊用餘光瞄向廳中的那盤糕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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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時,三名接生嬷嬷趕到,在琴心等人的協助下,開始麻利地行動起來。

杜瑞早已退出了房間。乾王趕到,他身後還跟着一個老太醫。

“杜瑞,情況如何?”

“不太樂觀。”杜瑞躬身回道,“夏婕妤突然動了胎氣,致使早産,很可能……”

乾王臉色難看,壓着怒氣問道:“怎會動了胎氣?”

“原因尙不明了。”杜瑞将自己剛才對染袖等人說過的話又跟乾王說了一遍。

跟着乾王一起來的那名老太醫撫了撫須,有些疑惑道:“老夫曾給夏婕妤看過幾次診,她的身體調理得很好,應該沒那麽容易動胎氣啊?”

這時,房中傳來女子的尖叫聲,乾王也沒有了追問的興趣,急躁地等待着。不多時,一名嬷嬷神色緊張地走出來,跪道:“陛下,婕妤身體出現血崩,情況危急,以奴婢幾人的能力,可能只保得住一個。”

乾王咬了咬牙,半晌才道:“此事交給夏婕妤自己做決定。”

嬷嬷行了一禮,匆匆又回到産房。

“保孩子,保孩子!”夏末涵流着眼淚大喊。

染袖緊緊地拉住她的手,感受她撕心裂肺的疼痛。雖說她一直将夏末涵當作自己的保護牌,但是這個女孩善良淡泊,在相處的這段時間,她真心地将她當作妹妹一般在照顧,此時見到她如此痛苦,心中無比難受。

嬷嬷拿出小刀,想給夏末涵開腹。

染袖目色一凜,道:“你們有辦法止血嗎?這一刀下去能确保主子的安危嗎?”

嬷嬷為難道:“目前這種情況,拖得越久,肚子裏的孩子越危險,而夏婕妤也說要保孩子……”

染袖咬了咬牙,忍着沒有再開口阻止。她讓琴心取來人參和針線剪刀,先切了兩片人參讓夏末涵含住,希望能增強她的體抗力,順便吊命。然後又叫泉聲将針線用熱水燙過,暫時放在一旁。其他人都不知道這有什麽用,染袖也沒多說。

破腹的速度并不慢,但在這沒有任何先進設備的原始操作下,夏末涵必須忍受超出常人的痛苦。她緊含着參片,含淚的眼中透出堅定的目光。

夏末涵,加油!你一定能行的!

半個時辰之後,孩子被順利取了出來,小小的身體毫無聲響。嬷嬷們臉色大變,忙拍打嬰兒的屁/股,幾次之後,依然沒有動靜,直到氣息全無,大家才确定,孩子,沒有救回來。

染袖趁着衆人都将注意力放在孩子身上時,飛快地洗好手,然後拿起針線開始替夏末涵縫合傷口,萬幸接生嬷嬷的手法利落,并未對夏末涵的身體造成太大的損傷。她前世所學的急救知識中,便有外傷縫合這一項。以前多是拿死去的動物做試驗,實際操作在人身上還是第一次,若非心理素質夠好,染袖估計連針都拿不住了。

不過六、七分鐘,染袖已經将傷口縫合好,也順利止住了流血,而這時嬷嬷們才剛告之孩子沒了。

乾王聽到這個消息反而沒了焦躁和怒意,只是讓杜瑞進去看看夏末涵。在這人命關天的時候,也顧不得那麽多禮儀。

杜瑞在紗帳外把了把脈,微微露出一個奇怪的神色,然後道:“情況比微臣想象中得要好,夏婕妤雖失血體虛,但氣脈還算穩健,已無生命之虞。微臣再開些傷藥和補藥,回頭讓嬷嬷幫忙包紮一下傷口,日後好好調理即可。”

琴心等人都露出高興的表情,但随後想到那夭折的孩子,又都沉默下來。真是遺憾,那可是一名皇子啊。

染袖讓人重新打來熱水,準備給正在昏睡的夏末涵洗洗臉,擦擦手。

而在此時,乾王早已問明了夏末涵今日的行程,她先後去了秦貴妃和衛淑妃那裏,中途并無異狀,直到吃了衛淑妃送的糕點之後才出現變故。

乾王的目光移到那盤還剩下兩塊的梅花糕上,吩咐道:“劉太醫,你拿一塊去驗驗。”

“遵旨。”劉太醫躬身接了這件苦差事,心裏只盼着檢不出任何問題。

這是什麽?染袖握着夏末涵的右手,除了手腕上那副鮮紅欲滴的手镯之外,她的手指和手掌上出現了淡淡的紫色痕跡,在汗漬的浸染下,暈成斑點狀,也許原本應該是粉末狀。

染袖又拿起夏末涵的左手看了看,除了因為握拳過力而刺破了掌心之外并無奇怪的斑點。

湊近聞了聞,似乎有淡淡香氣。染袖眼中露出殺氣,她拿出手絹将夏末涵右手上的痕跡擦去,然後将手絹小心地收入懷中,準備待會去試驗一下。她完全沒想過要立刻禀告乾王,若夏末涵手上的不是毒藥也就罷了,若是,她也無法以此來指控別人,因為有機會在夏末涵手上塗毒的人,實在太多了。

第二天,乾王罰了雲舒宮所有人半年的薪俸,待夏末涵身體轉好之後,所有人還需要領一頓板子。此事似乎就此塵埃落定,乾王亦沒有再深究的意思,畢竟若只是意外的話,怪誰也無濟于事。而夏末涵因早産以至于孩子夭折的事,不知有多少人在暗中稱快。

可憐的只有夏末涵,在得知失去孩子之後,一直沒有大多情緒的她竟然痛哭不止,抱着那一堆親手為孩子縫制的衣服,傷心欲絕,在這清冷的後宮,她本以為自己終于可以擁有一個至親之人,誰知滿懷着希望和期待,最終卻是這樣的結果。

染袖抱着她,暫時只能陪她一起流淚,心中卻壓抑着劇烈的怒火。

夜晚,染袖獨自在房中,将竹籃中的一只老鼠抓出來,給它喂了幾口浸泡過那條手絹的水。等待片刻,就見那只老鼠像喝醉酒一樣踉踉跄跄地爬動着,然後開始在竹籃中翻滾,同時發出細微的叫聲,不過一會便一動不動了。

染袖摸了摸老鼠的身體,還沒死。直到子時,老鼠才又醒過來,只是精神萎靡,連走動一步都艱難異常。

而與此同時,乾王那裏也收到了劉太醫的檢驗結果:糕點并無問題。

乾王心下思忖:無論是為夏末涵診斷的杜瑞,還是檢驗糕點的劉太醫都沒發現異狀,難道真的只是意外?

他敲了敲木桌,目光看向窗外深暗的夜空……

果然是毒藥。染袖終于确定,雖然不是致命的毒藥,但若孕婦誤食,那絕對會帶來巨大的傷害,而且這種下毒手法簡單直接,只要不是當場發現,根本做不了證據。

染袖眼中閃過凜冽,她首先就排除了衛淑妃,一來她沒碰觸過夏末涵,二來她不可能白癡到直接将毒下在糕點裏。而當天拉過夏末涵的只有秦貴妃,她就在給夏末涵帶手镯那一瞬間,不動聲色地将毒抹在了她的手指上,之後無論夏末涵用手粘拿什麽吃都會中毒,而食物的烹饪者或贈送者将成為第一懷疑對象。

好嘛,這麽說那個杜瑞肯定說謊了!他一個太醫,不可能查不出夏末涵突然早産的原因,就算把脈把不出,他也應該會注意到夏末涵手掌上殘留的痕跡,可是他什麽都沒說,若非染袖一直在身邊看着,不知道這個男人會不會連手上的痕跡也擦幹抹盡?

難怪杜瑞能那麽快地趕到,很顯然他早已做好了準備。可是他難道不擔心其他太醫複診嗎?還是他有十分把握讓別人查不出異狀?回想一下杜瑞為夏末涵醫治的過程,中途用過兩次針,說是止血,但未必不是在動其他手腳。

染袖咬了咬牙,突然心底又是一陣寒意。秦貴妃要用這個方法謀害夏末涵實在太簡單了,可是她一直等到現在才動手,很顯然,她最終的目的是——一屍兩命!同時還有可能潑衛淑妃一身髒水,簡直是一箭雙雕!太狠了!

很好,秦貴妃,杜瑞,你們成功激怒我了!染袖眼中閃過殺意,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所謂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必加倍讨回!

作者有話要說:好吧,染袖終于要發飙了!

謝謝親們的地雷,群摸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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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勾引

自從失去孩子之後,夏末涵的精神一直不好,加上身體需要休養,整天躺在床上,或看書或繡花,顯得愈發沉默。乾王幾次來看望她,都被她不冷不熱的态度弄得有些不快,只是因為念及她的苦楚而沒有責怪。對于這個孩子的夭折,乾王亦十分難受,自然也沒耐心去安慰別人。幾次之後,他也不再常來雲舒宮。

夏末涵在宮中無權無勢,身家又不豐厚,沒了皇帝的照拂,又有誰會将她放在眼裏?以往去領什麽東西總是順順利利,現在卻是推三阻四,雲舒宮幾個宮女都受到了不少冷嘲熱諷,畢竟在不明真相的人眼中,失去孩子的責任全在雲舒宮衆人身上,太後、皇上不責怪都已經是恩寵了,還妄想得到同情?只能怪自己命不好。

染袖很清楚,繼續這樣下去,夏末涵的地位很可能不保,畢竟當初皇帝也未必是因為單純的喜歡而冊封了她,如今貶回下品亦不過是一句話的事。若是夏末涵從未被寵幸過也就罷了,以她的性子,安安靜靜地在角落中生活也不錯。可惜從榮華到落魄,這種轉變往往會帶來衆多小人的落井下石,将來想回歸安寧都不太可能了。

沒有回頭路,只有繼續向前。染袖不是一個吃了虧便自認倒黴的人,她即使不為了夏末涵,單為自己也不能如喪家之犬一般被人奚落。

“氣死了!”弦音怒氣沖沖地回到雲舒宮,大聲道,“不過是多抓了幾副藥,藥房那群人竟然要另計支出?”

雲舒宮衆人可是被罰了半年薪俸,平時除了正常配給,其餘用度都得自己掏錢。原本夏末涵作為婕妤,每個月的例錢也不算少,但也經不起連續幾個月的補藥供給,要知道名貴藥材可不是說拿就拿的。當初夏末涵懷孕時,那是有求必應,如今對比起來真是不堪忍受。

“好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宮裏多的是勢力小人,跟她們置什麽氣。”琴心給她倒了杯茶,然後接過她手上的藥材遞給旁邊的松韻。

弦音猶自氣憤道:“這些也就罷了,你說主子到底是怎麽想的?皇上明明對主子還是偏愛的,奈何主子一心沉浸在喪子之痛中,也不知道借此博得皇上的憐惜。”

“弦音。”琴心喝道,“這些話也是你能說的?”

弦音自知失言,撇着嘴不再說話。片刻之後見到染袖一聲不吭地坐在一邊刺繡,又湊過去道:“染袖,皇上不是一直對你另眼相看嗎?你何不去親近親近?”

染袖擡眼疑惑地看了她一眼:“有嗎?皇上對姐姐們不是都一個樣兒嗎?”

“哎喲。”弦音拍了拍腦袋,用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道,“你怎麽這麽笨啊!真浪費了你的好樣貌,我要是你,早就……”

“早就怎樣?”琴心冷笑,“早就爬上皇上的床了?”

弦音又不說話了。

琴心繼續道:“你別帶壞染袖了,皇上不是那麽好親近的,若是惹來殺身之禍,到時哭都沒地哭。”

“我這不也是為主子着急嘛。”弦音小聲嘀咕着。

琴心不再理會她,她一直不太瞧得上弦音,這就是個一心想飛上枝頭做鳳凰的短淺之輩。反而是染袖,看似怯弱,但深知進退,該糊塗的時候糊塗,該聰明的時候聰明,将來或許還真有可能……

正在這時,門外走進一名傳令太監,喊道:“染袖姑娘。”

染袖站起身來,道:“公公安好,不知公公找染袖何事?”

“皇上請你前往華清池。”那太監不動聲色地打量了她幾眼。

染袖與其餘人對視幾眼,小聲問道:“公公可知皇上為何傳喚奴婢?”

“姑娘去了不就知道了?”

染袖也沒再多問,跟其餘人打了聲招呼後便跟着傳令太監離開了。

華清池,這是乾王沐浴的地方,這會叫她去那裏十有八、九是為了按摩。她以往所作的努力并未白費,乾王确實記住了她給予的各種享受。

染袖猜得沒錯,乾王今日去武場和侍衛對練了一個時辰,筋骨酸痛,一身汗漬,便前往華清池,邊沐浴邊找人按摩。

宮中有專門的按摩師,可是按了幾回始終不夠痛快,不論是力度還是技巧,都比不上染袖。也難怪,染袖在前世受過專業的按摩訓練,手法、力度、穴位的掌握都是獨到的,又豈是一般按摩師可比?

若是往常,乾王必然會直接前往雲舒宮,可惜現在夏末涵情緒低落,看着她自己心裏也難受,所以思量再三,幹脆就把染袖叫到這裏來了。

來到華清池,就見乾王慵懶地趴在絨毯上,除了臀部上蓋了一塊毛巾,其他地方都光luo着,健碩的身體上還挂着瑩瑩水珠,肌肉結實,有一種剛健之美。

他見染袖已到,便開口道:“過來,幫朕按按。”

染袖行禮道:“且容奴婢去換身衣服。”

“讓麗蘭帶你去換吧,直接換上她們的衣服即可。”

麗蘭便是乾王的按摩師,年約二十六七,身上穿着像浴袍一樣的衣服,無袖,裙擺不過膝,稍稍俯身或擡腳就能露出私密處,甚是暴露。

染袖臉上泛紅,心裏卻在狠狠鄙視這個男人。

換好衣服,染袖有些局促地走到乾王身邊,跪地行禮。

乾王眼中微亮,染袖穿上沐服,原本嬌嫩的身體愈顯玲珑有致,此刻半伏在地,衣領中的圓潤若隐若現,光滑的肌膚在燭光下有如無暇美玉。她雙頰泛紅,半垂額睫毛微微顫動,紅唇如櫻桃,真是俏麗無雙。

乾王閱女無數,什麽類型的女人沒見過,可是眼前這個小丫頭,就像貓兒一樣,總能恰到好處搔到他的癢處。

“其餘人都退下。”乾王命令道,“染袖過來,開始吧。”

染袖應了一聲,湊近乾王,将手伸到乾王的肩膀處,開始有節湊地按摩起來。

“呵。”乾王突然沉聲笑道,“你這樣不累嗎?”

“嗯?”

“扭着身子給朕按摩,為何不跨坐上來?”

染袖的雙手一頓,遲疑道:“這……奴婢不敢。”

“有何不敢?”乾王偏頭看向她,眼中透着莫名的光芒,道,“上來吧,你這樣按可不能讓朕滿意。”

染袖猶豫片刻,擡頭小心翼翼地偷看了乾王一眼,驟然對上他的視線後又立刻收回來,那模樣實在可愛。

“還不上來。”乾王心情頗為愉悅,又道,“不讓朕滿意,今晚就不讓你回去。”

染袖吸了口氣,小聲說了句:“請皇上贖罪。”便跨坐到他後腰之上,與他身體相觸的地方立刻傳來一陣溫熱。染袖微微有些顫抖,展開靈動的手指開始繼續按摩。乾王雙眸中的光芒逐漸深沉,随着後背上的揉壓起伏和細微的摩擦,他感覺身體內似有一股電流竄起。

染袖面如桃色,眼中卻是清明一片。她并非清純少女,對男人的身體構造了若指掌,若她有心勾引,沒有幾個男人能忍受得了。沒錯,她此時就是在勾引乾王。這個男人血氣旺盛,有着極強的占有欲和控制欲,主動獻身只會被他看低。他經歷過的女人不知凡幾,普通伎倆只能換來短暫歡愉,她要讓這個男人求而不得,得而不舍,舍而難忘。

當染袖的手移到乾王的腰部時,他終于忍受不住,一個翻身便将染袖拉到了懷中。

染袖驚呼:“皇上。”

乾王的大手伸進她的衣領,沙啞着嗓子道:“你似乎又長大了。”

“別,皇上別這樣。”染袖卷曲着雙腿頂在他的腹部,雙手攔在胸口處,想拉扯乾王的手又似乎有些不敢。

“別怎樣?”乾王捏了捏那團圓潤,沉沉笑道,“這樣?”

染袖呼吸急促,終于還是抓住乾王的手,道:“奴婢身份卑微,實在不配侍奉枕席,請皇上莫再戲弄。”

“朕就喜歡戲弄你。”附身在唇上一吻,另一只手拂過染袖的大腿探進內側。

染袖整個人都顫抖起來,有如受驚的小動物一般。這樣的模樣更讓人有種想捏揉的欲望。

“做朕的女人如何?”乾王撫摸着染袖滑如綢緞的肌膚,一邊笑道,“朕會好好疼愛你的。”

染袖忙搖頭:“請皇上別這樣,奴婢……奴婢很怕。”

“怕什麽?”乾王将她的身體往上托了托,一口含住她胸前那點櫻紅,舌頭輕輕逗弄。

“啊……”染袖想退卻,後腰被鉗制,只能在男人雙臂間微微扭動。

乾王喉結滾動了幾下,感覺懷中的人實在磨人,終于忍不住将其壓在身下……

“嗯……別……”染袖如今的身體可是實實在在的少女,未經人事,甚是敏感,若非意志力夠強,還真差點迷失。

乾王可是房事老手,深谙禦女之道,不過染袖也非等閑,她的手靈活無比,狀似慌亂不知着力,實則處處落在敏感處,雙腿更是在男人腹間摩擦。男人欲望蓬發,快感淋漓。

他低吼一聲,擡起染袖的腿就要長驅直入,誰知染袖雙腿一合,夾住了那根火熱的東西,微微擦動,手指同時按在幾處隐晦的穴道上,唇齒交纏。乾王一陣顫栗,竟然直接洩了出來,頓時一股濕濡的液體灑在了染袖的大腿之上。

染袖心中在笑,面上卻是豔紅一片。

乾王卻是不自在,他還從未在女人身上敗北過,沒想到如今卻讓這個丫頭弄得有些狼狽。早洩,真丢不起這個人。好在染袖單純無知,想是不知道男人的忌諱。

染袖趁着乾王喘息時手忙腳亂地從他懷中退了出來,釀跄着跑開好幾步,一身單薄的衣服根本遮不住春光,看得乾王又有了沖動。

可是染袖哪裏還會給他機會,匆匆拿起衣服就跑到了隔間。

乾王本想叫住她,但看到身下的狼藉,最終還是放棄了。這個小女人,早晚是他的,什麽時候吃都可以。

染袖穿好衣服就匆匆離開了華清池,低着頭一副小媳婦模樣,心中卻在冷笑:她所設的局,就從乾王開始吧。

作者有話要說:……最近留言好少,是因為jj抽嗎……

☆、永福宮

回到雲舒宮時已是亥時,夏末涵并未休息,一直在等染袖回來,見到她安然無恙才放心下來,也沒多問什麽,只是說了句:“早些休息吧。”

染袖心中微微有些觸動,向她請安之後便準備退出去,卻聽她又道:“染袖,若是對皇上有意,毋須顧及我。”

染袖動作一頓,然後又走到夏末涵身邊,輕聲道:“主子,奴婢想留在你身邊,對皇上,奴婢從未有過妄想。”

“染袖,”夏末涵低嘆道,“在宮中,沒有依靠便如拂柳随風擺,我不懂得如何逢迎,自知無力保得你周全,跟着我,将來很可能受人欺辱。”

染袖笑道:“主子,從你救了奴婢的那一刻開始,奴婢便決定與您共進退。主子不懂得逢迎,奴婢可以,主子不願意做的事,奴婢去做,雖無依無靠,卻可同舟共濟。主子,受人欺辱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放棄生存的希望。”

夏末涵眼眶含淚,低聲抽泣。

染袖拉住她的手,安慰道:“好好休養,待主子身體養好了,便教奴婢彈琴畫畫好嗎?”

夏末涵哭着點點頭,染袖拿出手絹幫她擦了擦臉,然後服侍她睡下。

從房中走出來後,就見琴心等人站在門外,神色複雜地望着她。

染袖笑道:“幾位姐姐都還沒休息?”

“今晚我守夜。”琴心淡淡地說了一句。

而弦音等人則邊打着哈欠邊說着“是要睡了”之類的話,一起朝房間走去。本來她們是要來詢問染袖去了華清池之後的事,可是碰巧聽到屋中兩主仆的對話,心中不免有些慚愧。當然,也有不以為然的,只是這種時候也不便再追問了。

染袖心中明了,臉上卻毫無異狀。剛才的話并非完全是虛言,她确實沒想過要棄夏末涵而去,也不在乎地位的高低,對她來說,如今的身份遠遠比做皇帝的嫔妃或者禦奉宮女要方便得多,正可謂進可攻退可守。

皇帝的嫔妃,身份最低的也是七品官員之女,就像夏末涵,可是這樣的身份在宮中只能用“低微”二字形容。而宮女就更不用說了,多是下品官員的庶女或是一般的良家子,這樣的身份,即便得到皇帝的恩寵,亦得不到封賜,除非皇帝特別喜愛或是懷了龍種,否則終究只是任人擺布的可憐人而已。

第二日,染袖和泉聲正在庭院清掃,就見一名宮女走進來,傳喚道:“染袖,我家主子有情。”

泉聲面色微變,染袖卻是滿臉疑惑:“姐姐的主子是?”其實她已經認出來了,以她記憶力,只要見過一次以上的人,便能清楚記住。這人正是衛淑妃的貼身宮女碧玉。

果然,就聽那宮女回答:“衛淑妃。”

“那……不知淑妃娘娘喚奴婢何事?”染袖小心翼翼地問。

“問那麽多幹什麽?去了不就知道了。”

染袖不敢再多問,只好先去給夏末涵報備一聲,然後前往永福宮。臨行前,泉聲竟然小聲地叮囑了一句:“小心。”

染袖點點頭,她比任何人都知道要小心。衛淑妃這會傳喚,八成是因為昨晚的事。

一路無話地達到永福宮,衛淑妃正斜躺在卧榻椅上,撚吃水果。

染袖對她行了一個跪禮,伏着身子半天才聽到她的聲音傳來:“你就是染袖?”

“回娘娘,奴婢正是。”

“呵呵。”衛淑妃用絲巾抹了抹嘴角的果汁,又道,“聽說昨天皇上召你去了華清池?”

“是的,奴婢擅長按摩,皇上便傳奴婢過去服侍。”

“按摩?”衛淑妃譏诮地笑了一聲,“宮中的按摩師會比不上你這個小丫頭?你當本宮是傻子嗎?說,昨晚皇上是不是寵幸你了?”

“娘娘明鑒,奴婢身份卑微,哪裏能得皇上的寵幸?”染袖聲音惶恐,身子更伏低了幾分。

“你,擡起頭來。”

染袖身子微微顫抖,緩緩擡起頭,眼睛半垂,不敢直視衛淑妃。

衛淑妃眯起眼,眼前這名宮女眉清目秀,嬌俏可人,低眉順目之間,自有一種惹人憐愛的氣質。

她胸中怒火頓起,眼帶兇光,手指不自覺地捏動。

“好,很好,你們主仆都不是省油的燈。”衛淑妃冷笑道,“夏末涵躺在病床上,還不忘找個丫頭來勾引皇上。”

染袖感覺到衛淑妃周身氣場的變化,又伏身道:“娘娘,奴婢哪有膽子勾引皇上?奴婢昨天去華清池,真的只是為皇上按摩而已。”

“是嗎?你讓本宮如何相信呢?”

染袖見她從卧榻上緩緩坐起來,一雙精致的繡鞋探出裙擺,似乎準備起身,看樣子,她的手指還有可能被踩上一踩。

染袖眼中閃過一抹光彩,在她還未站起來前,先說道:“娘娘,您喜歡桂花香?”

衛淑妃的動作一頓,奇怪道:“這與你何幹?”

“以前皇上去雲舒宮,曾與夏主子說過他喜歡淡雅的清香,比如山茶。”染袖早摸清了乾王的喜好,他比較鐘愛茉莉花香,只是在這裏就不用明确透露了。桂花香太過濃郁,絕對比不上山茶的清雅,至少乾王肯定更喜歡後者。

“哦?”衛淑妃聽出了點意思,饒有興致地問,“皇上還有何喜好?給本宮一一說來。”

“遵命。”染袖勾了勾唇,将乾王一些隐晦的生活習慣挑挑撿撿地說了出來。她并不擔心衛淑妃借此投其所好,這些習慣需要耐心和有計劃地培養,并非随随便便就能打動人心。當然,偶爾還是能哄人開心的。

衛淑妃聽得若有所思,喃喃道:“難怪夏末涵能得皇上的寵愛,原來竟是如此細心?呵呵,本宮倒是受教了。”

接着她又看向染袖,道:“好,念在你今日表現不錯,本宮就暫時不計較你之前的事了。以後謹言慎行,安守本分,若讓本宮發現你行為不檢,那就別怪本宮不客氣了。”

“奴婢明白,謝娘娘寬宏大量。”

“行了,你下去吧,本宮若有事再喚你。”

染袖立刻行禮退下。

地位懸殊确實可見一斑,若非夏末涵身份低微,她的宮女又怎會任人呼之即來揮之即去呢?

染袖一邊朝雲舒宮行走,一邊暗自思量。正在這時,突然聽到假山後似乎有些響動。染袖腳步一停,考慮了半晌,還是決定過去看個究竟。

悄悄探身望去,只見一個小孩子蹲在石縫中,拿着一根木棍随意在地上畫着什麽。

“二皇子?”染袖驚異一聲。

小孩聽到聲音,身體僵了僵,待看清是染袖時,又轉過頭繼續畫着。

染袖走到他身邊,看他衣袖和衣擺上都是污漬,頭發也略顯淩亂,便柔聲問道:“二皇子,你怎麽一個人躲在這裏?照顧你的宮女呢?”

禹昊不言不語,依舊晃着他的木棍。

染袖忍不住拉住他的手,小小的手掌上除了泥污之外,還有幾道傷痕。

“二皇子,這是如何弄傷的?”

禹昊冷漠地望着染袖,一聲不吭。無論染袖問什麽,都沒有任何回應。

染袖皺了皺眉,拉着他來到水池邊,用手絹小心地清洗他手上的污漬。自孫瑄過世後,禹昊便交給了衛淑妃撫養,看他如今的模樣,顯然并未得到很好的照顧。禹昊從前是開朗活潑的,與現在簡直判若兩人。

“二皇子,二皇子。”這時,不遠處傳來宮女的呼喊聲。

禹昊的手指微微顫抖了一下,不自然地咬了咬唇。

“呀喲,二皇子,你怎麽又亂跑?”那宮女氣喘籲籲地跑到近前,一把拉住禹昊,有些氣急敗壞道,“娘娘不是讓你在書房練字嗎?今天不完成,你又想挨餓?”

“挨餓?”染袖低呼一聲。

那宮女瞥了染袖一眼,冷哼道:“你是誰?別多管閑事!”

染袖不再說話,微微低頭就見到禹昊正用一雙如黑曜石般的眸子望着她,那眼中似乎正在訴說什麽。

待那宮女将禹昊帶走,染袖又看向永福宮的方向,心中細數:禹昊,衛淑妃,秦貴妃……

回到雲舒宮,染袖簡單明了地禀告了在永福宮發生的事,并未提及衛淑妃的猜忌,只說了一些無關痛癢的對話。

末了,染袖突然問:“主子,你還記得二皇子嗎?”

“禹昊?當然記得,孫姐姐的孩子,也不知近況如何了?”

“奴婢今天見到了。”染袖略帶遲疑道,“只是……”

“如何?”

“看二皇子的模樣,似乎過得并不好。”

夏末涵驚訝道:“難道他還在為他母妃的去世而難過?”

“不單如此,”染袖搖了搖頭,小聲道,“奴婢覺得,永福宮的人對他并不親善。”

“怎麽會?”夏末涵皺眉道,“禹昊是曦國皇子,誰敢怠慢?”

“奴婢也不是很清楚,可是奴婢親眼見到二皇子手上帶傷,而且沉默得不像一個孩子。”

夏末涵咬了咬嘴唇,眼中閃過一抹難受。

染袖見此,狀似無意地嘆道:“二皇子很可憐,這麽小就沒了生母的照顧,若是他能交給主子撫養就好了,主子一定會十分疼愛他。”

夏末涵心中一動,但随後又黯淡下來,同樣嘆了口氣:“可惜,是我沒有福氣,禹昊跟着衛淑妃對他的将來更有幫助。”

“也許吧。”染袖微微一笑,不再多言。她在夏末涵心中埋下了一顆種子,禹昊的存在很有意思。将來的事,誰知道呢?

衛淑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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