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8)

”乾王憤怒不已,他還從沒被女人如此羞辱過,那種反抗的勁頭,就像将他當作妖魔鬼怪一般,他還是第一次發現娴雅的夏末涵也有如此不可理喻的一面。

見此情景,染袖有種撫額的沖動,這個時候惹怒乾王實在太糟糕了。一旦被乾王冷落,那麽即使衛淑妃失去教養禹昊的資格,也再也輪不到夏末涵了。

想到這裏,染袖伏身道:“皇上,請息怒,夏主子一定是因為身體不适才做出不合時宜的舉動,請皇上恕罪。”

“恕罪?”乾王指了指自己的額頭,冷聲道,“敢打傷朕,她恐怕是不想活了!”

染袖繼續求情道:“夏主子是皇上的妻子,怎麽有意傷害皇上?其中必有誤會,請皇上明察。”

“誤會?”乾王望着夏末涵,問道,“好,朕給你機會,你說,到底是何誤會?”

夏末涵看了染袖一眼,嚅嚅道:“臣妾……臣妾最近一直過着清心寡欲的生活,久未與皇上如此親近,故,一時未曾适應……”

“清心寡欲?”乾王冷笑,他的女人還真是個個不同凡響,一個對着他清心寡欲,一個背着他水性楊花。好,好得很!

“你這麽喜歡清心寡欲,那麽朕成全你。”乾王沉聲道,“從今天開始,你就去聖祖祠堂抄經書,每天除了米粥和水,不得沾任何葷腥,直到你清心寡欲夠了,朕再考慮繞過你。”

染袖一驚,正待說話,那邊夏末涵已經磕頭謝恩,似乎甘之如饴。染袖心中低嘆,這可真麻煩。

乾王見她毫不猶豫地領旨,心中更是不快,比起伺候自己,她似乎更願意去祠堂待着。可惡!

乾王帶着一肚子火拂袖而去。

第二天,此事在後宮中引起了不小的騷動,誰也不知道夏末涵為何會激怒乾王。去祠堂抄經可不是什麽好事,那裏死寂陰冷,偏處一隅,除了打掃的宮女太監之外,再無常人進出。況且乾王還只準夏末涵喝粥飲水,長此下去,再結實的身體恐怕也得拖垮。宮中同情者有之,但更多的是幸災樂禍之輩。她們巴不得争寵的人少幾個,身份低微的夏末涵一直是倍受非議的。

雲舒宮衆人則盼着乾王兩三天之後便會消氣,但是很可惜,一連半個月也無赦免之意。夏末涵本人倒是安然自若,但是她不可能永遠守在祠堂,一旦獲赦,該面對的還是得面對。

染袖不能被動地等乾王開尊口,她必須主動出擊,否則不但會有失寵的危險,而且恐怕再沒有得到禹昊的機會。

特意選了一個即将下雨的傍晚,染袖悄悄地跪在了離乾王寝宮不遠的院子裏。說是“悄悄地”,但染袖知道這周圍密布暗衛,外面的情況很快會傳到乾王耳中。而在這個男人的認知中,染袖一直是個忠誠護主的丫頭,所以她做出這樣的舉動完全在情理之中。

Advertisement

這一步她本不想走,可是形勢逼人。乾王駱以煊,今日她所付出的,他日必将加倍讨回來。

作者有話要說:下一章很……那個!

公布下人名:

乾王——駱以煊,大皇子——禹珏,二皇子——禹昊

坤王——駱雲霆,有三個兒子,後面再說。

染袖比禹昊大5歲半,咳,他們不一定成對,我說了,将來能讓染袖心動的才是男主。路還漫漫啊~~

☆、引人入罪

天空陰雲密布,一陣轟隆之聲乍響,大雨傾盆而下。

染袖跪在雨中,環抱着雙手,身曱體瑟瑟發曱抖。她已經跪了将近1個時辰,雖說淋雨是她事先計劃好的,但是偌大的雨點zá在身上實在生疼,夏季的bào雨來勢洶洶,伴随着強風,非一般人能消受的。

染袖在等,等那個男人召見。她有信心,乾王一定會松口。不是因為心軟,而是為了看她服低示弱之态。

果然,就在大雨下了半個多小時之後,乾王命人将她召入寝宮。

染袖一身濕曱漉曱漉地跪在光滑的地板上,低頭向斜躺在床曱上的乾王行禮。

她知道自己此刻在乾王眼中是什麽模樣,濕曱透的衣服将身曱體曲線勾勒清晰,雖略顯狼狽,卻多了幾分我見猶憐的誘曱惑。

乾王眯着眼,淡淡道:“你跪了這麽久,可是為了你家主曱子?”

“正是。”染袖伏身道,“夏主曱子身曱子柔曱弱,長期清粥淡飯、苦伴孤燈恐會病倒,還望皇上能網開一面。”

“哼,她以下犯上,zuì不可恕,朕不過是小懲大誡,已經是念及舊情了。”乾王的目光不着痕跡地在染袖身上游離。

染袖道:“夏主曱子失子在前,傷病在後,本就郁結于心,出現些許反常之舉亦在所難免,皇上仁厚,罰已罰過,不知能否再給夏主曱子一次qīn自謝zuì的機會?”

“qīn自謝zuì?”乾王不置可否地說道,“她要如何qīn自謝zuì,自薦枕席嗎?”

染袖沉默下來,咬了咬唇,偷偷擡眼看向乾王,卻不想正好與他的視線對上,染袖忙又收回目光,柔柔道:“皇上,這後宮釀釀個個千jiāo百媚,夏主曱子确實不及,但她與世無争,素雅娴靜,多的是那一分令人舒心的氣韻,這樣的女子在後宮亦屬難得,皇上真的舍得?”

乾王勾了勾額前的頭發,突然笑道:“染袖,你很會說話。不過你以為幾句話就能讓朕赦免她嗎?”

“那麽皇上要怎樣才能原諒夏主曱子呢?”染袖用祈qiú的眼神望向乾王,急切道,“奴婢可以跪上三天三夜,或者天天為皇上抄經祈福。”

“你對你主曱子還真夠忠心。”乾王被她的眼神撩得有些心動,對這個小宮女,他早有圖謀,可惜三番四次地被她逃了,莫名地愈加渴望,如今她主動找來,又怎能放過?

“過來。”乾王喚道。

染袖微微一顫,猶豫着沒有動。

乾王又道:“別讓朕再說第二遍。”

染袖緩緩站起來,踱步移到床邊,在離紗帳有一只手臂的距離站定。

“今曱晚就在這伺候朕。”乾王慵懶地斜倚在床頭,裏衣敞開,露曱出赤果的胸膛,勾勾地盯着染袖。

“皇上是要按曱摩嗎?”染袖怯怯地問了一句。

“呵。”乾王饒有興致地看着她緊張的模樣,道:“這次不按曱摩,你若想救你主曱子,那就想辦fǎ取曱悅朕。”

“取曱悅?”染袖雙頰暈紅,有些不知所措,“奴婢,奴婢不知道該如何做……”

乾王眼神暗沉,這jiāo憨之态與曲線畢露的身曱體實在誘人,他不會忘記這衣服下柔曱nèn皮膚的美妙觸感,想到此處,忍不住動了動手指。

“朕會教你,現在上來。”乾王命令道。

染袖目光盈盈,似在掙紮,她低聲道:“皇上乃天下至尊,奴婢不敢冒犯。況且夏主曱子……”

“現在別提你的夏主曱子!”乾王有時候很欣賞她的護住,有時候又不由得心生嫉妒,在她心中,到底是夏末涵重要,還是他這個皇帝重要?連要她侍寝,還得看夏末涵的面子。

如此想着,乾王愈加想立刻征服這個固執的小女人。

“上來,朕可是給你機會了,願不願意端看你自己。”乾王一臉冷傲。

染袖咬了咬唇,終于還是動了,正在她準備跨上曱床時,又聽乾王懶懶的聲音傳來:“你打算穿着一身濕衣服上朕的龍床嗎?”

染袖動作一僵,又退了回去。

乾王發現這樣逗這個丫頭很有曱意思,都有點欲bà不能了,對于她待會的“取曱悅”更是萬分期待。

染袖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又看了看乾王,傻傻地問了一句:“要,要脫光嗎?”

乾王忍住大笑的欲望,表情僵硬道:“你可以留件抹胸什麽的。”

“哦。”染袖耷拉着腦袋,動作緩慢地開始脫衣服。

随着衣服一件件剝落,乾王的眼神也愈加深暗。不知道為什麽,明明只是很普通的動作,卻莫名地透着一種美感,勾得人心癢難耐。當她只着抹胸和單薄亵褲之時,乾王幾乎想立刻将她給辦了,但為了更大的樂趣,只得強忍着。

“上來。”聲音中透着連乾王自己都沒察覺的急切。

染袖在心底笑了,目前一切竟然都在她的預想之中,她之前的示弱,只是為了激發這個男人的征服欲。自己如今的模樣,嬌美、純潔、又充滿誘惑,狀似無意地撩撥,卻足以引人犯罪。

她跨上龍床,跪坐在乾王身側,怯怯地問:“奴婢現在該怎麽做?”

“知道其他女人是如何服侍朕的嗎?”乾王兩手疊在腦後,好整以暇地問道。

染袖遲疑了一會,點頭道:“知道。”

“很好,照做即可。若朕滿意了,你家主子的事便就此揭過。”事實上他本來也只打算罰一兩個月,畢竟夏末涵在他心中還是有一定分量的。只是沒想到會引來這個小宮女,也算是意外之喜了。

染袖望着眼前這個俊美健壯的男人,嫩白的皮膚上仿若染了一層淡粉,在燭光中冉冉生輝,甚是動人。

乾王也算是經驗豐富,卻第一次産生難以抑制的欲望,這個小女人還真有磨人的潛質。

染袖雙手撐到乾王胸腹兩側,附身接近他的面龐。淡香的氣息撲入乾王鼻中,然後就感覺那羞澀的紅唇貼在他額間,如蜻蜓點水般,自上而下落下碎碎地輕吻。

乾王從沒有這種奇特的感覺,他的女人要麽熱情似火,要麽矜持內斂,而染袖卻能在清純中帶着誘惑,誘惑中又帶着羞澀,仿佛清晨荷露,撥入心弦。

染袖的睫毛微微顫動,目光瑩瑩似水,在輕吻的同時,還小心地觀察乾王的反應,生怕做錯。

乾王沙啞道:“坐在朕的身上,繼續。”

染袖聽話地跨坐在他的肚腹上,帶着濕意的長發鋪撒在周身,她一動,頭發便拂過皮膚,帶起陣陣顫栗。

乾王感覺自己的欲望似要蓬發,在染袖生澀地挑撥下,呼吸都沉重了。

染袖卻似無所察覺,依然在他身上落下青澀地吻,當吻到脖頸時,染袖将身子向下移動,臀部立刻碰到了一個火熱堅硬的物什。她自然知道那是什麽,不着痕跡地摩擦着,手指如彈琴般在男人身上劃動。

她倒要看看這個男人的自制力有多強……

這個念頭剛起,就感覺自己被翻轉,身前一涼,抹胸被扯掉,接下來是如狂風暴雨般的熾吻。

唔……高估了。

染袖的唇被奪的同時,心底還冒出這個念頭。

乾王的手滑到染袖後腰,熟練且快速地褪下她的亵褲,然後将自己的下/身擠入其間。

染袖這具身體可是初經人事,以乾王此時的急切,一場歡愛下來,她還不得散架。為此,她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與這個男人纏鬥,極盡所能地誘惑的同時,又不能太快地成全他。

乾王的理智幾乎被磨盡,渾身肌肉都仿佛進入備戰狀态,他恨不得立刻将身下的人揉入身體中,卻不知為何總是不得其門而入。就在他耐心将盡時,身下滑溜的人終于被他架住,一手緊緊抓住她白嫩的左腿,将已經硬如堅鐵的東西狠狠送入……

“啊!”染袖一聲痛呼。有些大意了,這家夥真像只暴龍。

乾王很滿意進入時的障礙和緊致,這種被緊緊包裹的感覺實在是太美妙了,他的理智終于消耗殆盡,不管不顧地抽送起來,完全無視染袖低柔地求饒聲。

盡管染袖已經做好完全的準備,可是這種沖擊還是令她有些暈眩。為了使自己好受點,她盡可能地放松身體,主動迎合男人的侵略。

在糾纏間,染袖睜開有些迷離眼睛,看着正在她身上動作的男人,心中卻在自嘲地笑着,無論前世還是今生,自己似乎都是守不住節操的人。她将自己當作一朵罂粟花,絢爛美麗,在給人以極致快感的同時侵蝕其心智,令人欲罷不能。

乾王,一旦被罂粟花誘惑,是否還能保持你的冷靜縱意?

“唔……”乾王猛地一下深入,染袖忍不住呻吟。這個男人似乎很喜歡掌握節湊的感覺,一下又一下地誘其出聲。染袖滿足他,配合着呻吟。

這個男人精力旺盛,不知疲倦地侵略占有。染袖身上幾乎布滿歡愛的痕跡,連下腹兩腿處都不能幸免。上次在華清池有意避過,如今真實體驗,真是冰火兩重天的煎熬。

乾王低吼一聲,終于達到頂峰,卻似乎還未盡興,只是節奏慢下來,開始轉換體位,享受着馨香軟玉的另一種快感。

染袖的身材玲珑有致,雖未發育到最完美的狀态,但胸部圓潤堅挺,腰細臀豐,皮膚滑如綢緞,令人愛不釋手。

乾王顯然十分中意這具身體,樂此不疲地賞玩着,蓬勃的欲望也在她身上一次次的釋放。染袖讓他得到了極致的享受和滿足,他自诩在對待女人方面從來都是應付自如,今天卻在這個小女人身上多次失控。

也許,他低估了染袖在自己心中的影響力?

帶着這種疑惑,他抱着染袖逐漸陷入沉睡中,完全忘記自己的寝宮是從來不讓女人留夜的,更何況染袖還只是個宮女……

一覺醒來,世界都變了。

茫然地擡頭看去,只見密密麻麻的枝葉相互交錯,遮蔽了天空,陽光透過縫隙點點灑落。四周樹木高壯厚實而古老,盤根錯節,藤蔓纏繞,就像侏羅紀公園裏面出現的原始植物;手下觸摸的是一片濕潤的泥土,透着斑駁的青綠,散發着森林特有的氣息;四周不時傳來飛禽的嘯聲和翅膀的撲哧聲,間或還有野生動物的吼叫聲……

這……是什麽地方?

祁風月一臉愕然,磕磕頭回憶一下——昨天是他二十三歲的生日,所以多喝了幾杯,貌似醉了,然後就被朋友送回家睡覺……所以,按常理來說,他現在醒來,應該出現在自己家,而不是坐在這樣一個莫名其妙的地方。

難道他那幾個損友趁他醉倒,把他打包送到了原始森林?

……

嗒嗒嗒……一只巨型大鳥以百米沖刺的速度從眼前狂奔而過。

咚咚咚……一頭巨型穿山甲(?)氣勢洶洶地緊随其後。

祁風雲目光茫然地從這邊移到那邊……突然,穿山甲急速停頓,激起一片泥石樹葉,轉身,雙目赤紅地盯着呆坐在樹下的男人。

對視良久,祁風雲有種十分不妙的感覺。

果然,在确定眼前這個奇怪生物不但無害而且貌似很美味之後,穿山甲一臉兇狠地朝齊風月沖來……

不管怎麽樣……碰上這種情況,最正确的選擇應該是——逃命!

唰!祁風雲毫不猶豫地起身就跑,拼上了二十幾年的所有力氣,但是一人一獸的距離還是不可抗拒地被拉近。想也知道,人家穿山甲(還是巨型的)胖是胖了點,但速度可一點不含糊,對從來都不怎麽喜歡運動的祁風雲來說,那是完全沒有可比性。

……不多時……

祁風雲氣喘籲籲地靠在一棵奇形怪狀的植物旁,狠狠地盯着堵住他逃路的穿山甲。看它面目猙獰地對他流口水,那猥瑣的樣子實在無法形容。雙腿有些乏力,這跑是沒法跑了,只能拼他一拼。

瞄了瞄旁邊的樹枝,紅得發紫,貌似挺結實。伸手用力一折……沒斷!再折,還是沒斷!繼續折,狠勁折……怎麽……越折越軟啊……

齊風月背脊竄起一股寒意,手上原本堅硬的樹枝已經變成一條軟軟的樹藤,并且像有生命般緩緩蠕動着。頭頂突然出現一片陰影,擡頭一看,赫然看見一朵直徑約三米的赤紅花朵一張一合地向他接近,那花心冒出無數綠色的觸角,還流淌着奇怪的黃色液體……

嘔……

莫非,這就是傳說中的食人花?

心髒停頓2秒,祁風雲臉色慘白地往後退去,可惜沒退幾步就被擱倒在地,摔得一身狼狽。腳被纏住,拖啊拖。齊風月死死抱住一個樹根,眼睛悲哀地望着不遠處觀望的穿山甲……“老兄,能不能過來幫個忙啊!我寧願被你吃掉。”

穿山甲同情(?)地看了齊風月一眼,“咚咚咚”地毫不猶豫地轉身就跑了,潇灑地不帶走一片雲彩。

可惡!祁風月冷汗淋漓地扳着纏住左腳的活藤,剛扳開一根,又纏來另一根,再扳再纏……TMD還真沒完沒了!眼看着就要葬身在那朵惡心至極的鬼花中,他真的是欲哭無淚。

難道他真的要這樣莫名其妙地以這種莫名其妙的形式死在這個莫名其妙的地方?

不要啊!救命!救命!救命!救命!救命!救命!救命!救命!救命!救命!救命!救命!

……

嗖!嗖!

作者有話要說:還是被河蟹,我已經盡力……本文女主不會只有一個男人,親們最好有心理準備……

☆、撤除

作者有話要說:又被舉報了,最近jj查地可真嚴,沒有敏感字也不行,唉……

21章請到郵箱去看,地址為:

用戶名:

密碼:xx123456

內容在草稿箱,請親們不要擅自修改密碼,謝謝~~

若郵箱裏看不到,那只能從我的專欄進入微博,在《我的微刊》中有。

聽到耳邊輕微的鼾聲,染袖拖着酸軟的身體,小心地從乾王懷中坐起來,開始摸索衣物。她可不想在乾王的寝宮睡一晚上,否則第二天樂子就大了。

待到要下床時,手臂突然被抓住,回頭望去,就見乾王正定定地望着她:“到朕身邊來如何?”

染袖明白他的意思,他想封她做禦奉,不過她并沒這個打算。

染袖托着乾王的手,跪下道:“皇上,您上有長輩可敬,旁有衆妃相伴,下有兒女孝順,可謂衆星拱月。然而夏主子什麽都沒有,她孤獨無依,家世單薄,又逢喪子之痛,若皇上對夏主子還有一絲憐惜,便成全奴婢的忠主之心,讓奴婢留在夏主子身邊吧。”

乾王沉默良久,心中雖有些惱怒,但染袖這種品質何嘗不是吸引他的原因之一?暖床的女人他多的是,染袖卻是獨一無二的,他第一次有這種感覺。

放開她的手,乾王道:“好,朕不逼你。”

“謝皇上恩典。”染袖露出一個真摯的笑容,喜悅之情溢于言表。

乾王又有些不是滋味,将她拽到自己身上,狠狠地吻了一把才解氣。

染袖穿戴整齊之後,便謝恩離去。

乾王整着手,一直目送她離開。這個小女人,受寵之後依然不驕不媚,本心純淨,實在難得……

出得乾王的寝宮,染袖徑自朝雲舒宮走去。今天的事恐怕瞞不過宮中某些人的眼睛,但是只要沒有危及她們的地位,那麽一切都好解決。

她之所以做出如此大的犧牲,可不單只是為了幫助夏末涵重獲恩寵,她最終的目标是——禹昊。不過她永遠不會将心中最真實的想法暴露出來,她要讓乾王主動入她的局。有句話叫什麽?吃人嘴軟拿人手短,乾王自以為占盡便宜,可他心中會自然生出偏袒。美人如玉,英雄折腰,江山由你,你由我。

回到雲舒宮,其他宮女已經入睡,免去了染袖費神解釋,她打水梳洗了一下也沉沉睡去。

第三天,夏末涵被赦免,重入雲舒宮,她被罰突然,被赦同樣莫名。不過沒人自找麻煩地去究其根源,所謂夫妻床頭打架床尾和,也許這是人家的生活樂趣呢?咳,他們還真是打了一架……

不過這也給了衆人一個印象,夏末涵并未失寵,她依然在乾王心中占有一席之地。沒見到剛赦免就有大批賞賜送入嗎?

外界的猜測并未影響雲舒宮,琴心等人為了迎接夏末涵的回歸特地準備了豐盛的飯菜和點心,如今陰雲盡去,衆人無不展顏。夏末涵雖不在意清苦與寂寞,但能被赦免總是值得高興的事。看着面前這幾個關心着她的人,她的心是暖的。

夏末涵并不知道染袖的心機,但她為了求情在雨中跪了幾個時辰,這份恩義卻是實實在在的。正如染袖以前承諾過的,無論榮辱,都願與她同舟共濟。在這一刻,夏末涵真正将染袖當作了自己的親人,建立了牢不可破的信任。

染袖敏銳地感覺到夏末涵的心理變化,她決定,馬上開始下一步。

這天,染袖一邊用盒子裝點心,一邊計算時間,覺得差不多時,便将小盒子抱在懷中出了雲舒宮。

她要去的是與禹昊約定的地方。自從上次遇到并承諾經常給他送點心之後,她與禹昊便時常在那裏見面。這次與往常不同,她要讓乾王親眼見見自己兒子的現狀。

走到轉角處,耳中捕捉到另一邊的腳步聲。染袖微微一笑,低着頭行色匆匆地朝花園的方向走去。

“嗯?”乾王見到一個熟悉身影穿過花園,心中疑惑。他想了想,不動聲色地尾随其後。在他印象中,染袖行事一直是不緊不慢的,行止之間自有韻律,從未見她如此匆忙過。

到了地方,禹昊還沒來,染袖便将盒子藏在假山內,四周看了看,剛準備離開就見一個小腦袋從另一邊冒出來。

染袖笑道:“原來二皇子早來了。”

她又把盒子取出來,拍了拍一旁的石墩,招呼禹昊過來。

禹昊噔噔噔跑過來,順從地坐在石墩上,熟練地撚起一塊糕點放入嘴中,一副愉快的模樣。

染袖又道:“這回哪裏受傷了嗎?”

禹昊扭了扭脖子,将後脖頸上的淤青露出來,然後又拉起左衣袖,上面有幾道血痕。

染袖皺了皺眉:“這是怎麽弄得?”邊說着,邊拿出傷藥為他抹上。

“二皇子,這樣不行,你得将此事告之你的父王。”染袖道,“你貴為皇子,怎能任由宮女欺辱?”

禹昊眼神暗了暗,垂着頭,情緒低落。

染袖跪在他身邊,柔聲道:“不要害怕,你父王會為你做主的。”她大概能猜出這孩子的想法,無非是心生自卑,害怕被遺棄,同時又對任何人都不信任。自從失去生母之後,他就給自己設了一道障礙,偏偏這後宮沒有人能及時開導,即使是乾王也忽略了,以至于現在越來越嚴重,最後完全失去了抵抗的力氣。

染袖嘆道:“我家主子與你生母交情甚篤,你們一個喪子,一個喪母,若是能成為母子,不知道該多好。”

禹昊吃着點心,表情毫無波動。

染袖又摸了摸他的頭道:“聽奴婢的話,将你受的委屈全部告訴你父王。”

“什麽委屈?”正在這時,一個隐含怒意的聲音響起。

禹昊一驚,手上的點心掉落,而染袖則忙回身行禮。

“說,到底怎麽回事?”乾王幾步走過來,抓住禹昊的手,打量他手上的傷痕。

禹昊捏了捏手臂,臉上滿是驚懼。

染袖見狀,忙道:“皇上,您吓到二皇子了。”

乾王松了送手勁,依然沒有放手,又問:“怎麽回事?”

染袖看了看禹昊,又看了看神色陰沉的乾王,低聲道:“具體情況奴婢亦不知曉,只是偶然一次見二皇子身上帶傷,又餓着肚子,所以之後便時常給二皇子送些可口的點心。”

“帶傷?還餓着肚子?”乾王眼中寒光一閃,冷聲道,“朕的皇兒何時落魄到任人欺辱,忍饑挨餓的地步了?”

接着又看向染袖,不悅道:“你早知道,為何不告訴朕?”

染袖禀道:“淑妃娘娘宮中的事,奴婢如何敢随便多嘴?”

乾王也知道,此事怪不得染袖,她能大着膽子暗中照顧禹昊已經很難得的。

“那麽,這是誰做的?淑妃?”乾王指着禹昊手上的傷,問道。

“奴婢想,淑妃娘娘應該不知此事……”染袖遲疑着回答。

乾王下颌繃緊,一把抱起禹昊就朝永福宮走去。

染袖附身相送,心中暗道:針芒已現,就看乾王如何處理了?原本若沒有夏末涵的事,她要奪得禹昊恐怕還要費些心思,卻不想這反而是個契機,免去了諸多枝節,也算是失之東隅,收之桑榆了。

“淑妃!”乾王還未進屋就怒喝一聲。

衛淑妃忙出來迎接,見到乾王懷抱禹昊,臉色陰沉,心中憂道:莫非這小家夥又惹皇上生氣了?

乾王将禹昊放在椅子上,斥道:“朕将禹昊交給你,是讓你履行母親的職責,細心照顧,而不是讓你撒氣的!”

“皇上何出此言?”衛淑妃心驚膽戰道,“臣妾自認并未虧待過禹昊。”

“并未虧待?那這些是什麽?”乾王将禹昊的衣袖拉開,露出上面的傷痕,冷道,“你別告訴朕,這是他自己弄的!”

衛淑妃一臉驚異,跪道:“皇上明察,臣妾斷不敢如此對待禹昊,此事……此事必然另有隐情。”

乾王不去理她,直接問:“照顧禹昊的宮女是哪個?将她叫出來。”

衛淑妃忙命人将榮蘭找來。

不多時,一個樣貌普通的宮女戰戰兢兢地走進來,見到這場面,心中驚懼,慌忙跪拜:“奴婢榮蘭見過皇上。”

“朕的皇兒是由你照顧?”

“是。”

“那麽告訴朕,他身上這些傷痕是怎麽回事?”乾王雙手握拳,青筋暴露。

榮蘭顫抖着回答:“回,回皇上,二皇子好動,奴婢看顧不及,以至皇子受傷,請皇上恕罪。”

“禹昊好動?”乾王冷笑,“好動到三天兩頭受傷,甚至連飯都吃不飽?大膽奴婢,你還想欺瞞朕?仗着禹昊不能說話就自以為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嗎?”

“皇上明鑒,奴婢冤枉。”

乾王看向禹昊,問道:“禹昊,告訴朕,平時是不是這個宮女欺負你?”

禹昊看了看榮蘭,又看了看乾王,終于點了點頭。

“你還有何話可說?”乾王咬牙切齒道。

榮蘭連連磕頭:“皇上饒命,皇上饒命!”

“你這個膽大妄為的東西,欺人欺到朕的皇兒身上了,簡直罪無可恕!”乾王手一揮,喝道,“來人,将這個女人拖出去仗斃!”

“不,皇上饒命。”榮蘭跪着向前移動,眼淚縱橫地求道,“奴婢有罪,但罪不至死,奴婢,奴婢也是受人脅迫的。”

乾王眼神一凜:“受人脅迫?誰?”

“是……是皇後娘娘。”榮蘭顫聲回答。

乾王第一反應就是:不可能!

“皇後會脅迫你做如此下作的事?簡直是胡說八道!”

“奴婢沒有胡說。”榮蘭似乎豁出去了,“奴婢也不想,但皇後以奴婢的性命作威脅,讓奴婢暗中折磨二皇子,讓他永遠做個啞巴,反正二皇子說不出話,也告不了秘……”

“哈哈。”乾王怒極反笑,“好,好得很!來人,将這個女人拉出去仗斃,其三族以內的血親全部處以極刑。”

榮蘭立時慘無人色,呆若木雞,任由侍衛将她架了出去。

淑妃小心地開口道:“皇上,那皇後……”

“皇後的事,朕自有打算,你認為威脅一個宮女,需要皇後親自出馬嗎?那個女人的話根本不足為信。”雖是這麽說,但乾王心中依然留下了些許陰影。

“那也有可能是別人,皇上何不留下此人,慢慢盤問?”

乾王冷眼一掃,衛淑妃立刻噤若寒蟬。

“衛淑妃,你連自己的宮女都管不好,還有閑心管別的事?”乾王冷聲道,“朕信任你,将禹昊交給你,到頭來卻在你眼皮底下受盡欺辱,你說你該當何罪?”

衛淑妃臉色一白,立刻俯身道:“是臣妾失職,請皇上責罰。”好在她還沒在這時推脫責任。

乾王道:“你的處罰自有太後和皇後定奪,至于禹昊,你顯然已經不再适合做他的母妃。從今天開始,朕将撤除你們的關系,往後你還是先顧好自己吧。”

說完,拉着禹昊就離開了永福宮,獨留下跪坐在地上發呆的衛淑妃,她大概怎麽也沒想到自己會栽在一個宮女身上……

☆、初具其形

乾王帶着禹昊離開永福宮,直接去了太後那裏,将事情一一敘說。

太後說道:“淑妃那裏,哀家自會處理。不過禹昊,你打算如何辦?”

乾王看了看靜立在一旁的禹昊,遲疑道:“母後,能讓禹昊暫時留在您身邊一段時間嗎?”

太後回道:“若只是暫時,那就留下吧。但是你要知道,皇子終究是要有一個母妃的,哀家不适合撫養他。”

曦國的制度與其他朝代孑然不同,這裏競争激烈,從上至下,皆以能者居之,特別是在皇族中,考驗的不單是皇子皇孫自身的能力,還有其母族及其母親的聲望。比如二皇子禹昊,其生母去世後,乾王便将他過繼給了衛淑妃,以衛淑妃的地位和家族勢力,對禹昊将來角逐皇位是一大助力。可惜禹昊遭逢變故,不再說話,而衛淑妃亦少了一名母親該有的胸懷,他們的關系無法維持。而且經此一次,禹昊恐怕将成為宮中嫔妃避之惟恐不及的存在。

乾王思考了一下,說道:“母後,您也知道禹昊的情況,若無法恢複,将來便沒有資格成為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