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正在這時, 旁邊的羽衣也暗中出手了!幾根千本沖我無聲無息地襲來,能看到一點綠光一閃而逝——那是淬了毒的千本在燈光下反射出的光芒。我佯裝主動出擊,沖老虎躍去, 順勢躲開千本。同時,眼見着老虎也直直沖我撲來,我在半空中一個沉身,讓老虎從我頭頂飛躍而過。
我則腳步一轉,拽住老虎的尾巴, 略微阻了阻它的去勢, 正好利用它擋住羽衣的視線。同時,我果斷地将右手小臂卡進它的嘴裏, 臂膀發力将它的下颌與籠子欄杆卡在一處, 讓它不能合攏嘴巴, 神識暗中探出一瞬, 沖它放出駭人的氣勢。
在它因為受到神識壓迫而怔愣的瞬間, 我左手不着痕跡地捏着瓷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挖出了它的雙眼,将瓷勺完全刺入他的眼眶, 略微附上劍意, 攪碎了它的大腦, 随即劍意微微震顫, 悄無聲息地粉碎了瓷勺, 順勢用手指刻意擴大了老虎腦部的傷口——任誰來查驗也只會發現手指摳挖的痕跡。
趁着這會我被老虎幾乎完全壓在身下, 旁人根本看不到我的動作, 我毫不客氣地借着老虎的鮮血洗了把臉, 保證臉上完全沒有香脂殘留的痕跡及氣味,然後借着老虎的利齒折斷了自己的右手臂。対了, 還有體內的經脈——正好蛞蝓仙人沒有跟在我身邊,體內已有些許損傷,我幹脆在體內微微釋放幾道劍意,将經脈攪得一團糟。
這樣我的傷勢就差不多設計好了,體內經脈破碎,周身傷痕累累,甚至還斷了一只手。我将自身拾掇好之後,便艱難地從老虎的屍體下爬了出來,用左手掏出老虎胃中的發簪,順着仆從打開的籠子小門出去。
“幸不辱命。”我一步一步慢慢走到二殿下和上杉姬君的面前跪下,身前是斂了笑容的二殿下和上杉姬君,身後是一溜血腳印,身下還随着我跪地的動作滴滴答答積累出一小灘鮮血。
上杉姬君好似被我吓到了,怔怔地看着我不說話。想了想,我又沖上杉姬君遞了遞手中染血的發簪:“物歸原主。”
“啊——”上杉姬君慌亂地起身,連忙後退幾步,發出一聲刺耳的尖叫。
好像把小姑娘吓到了。看着眼前捂着胸口,神色驚恐的上杉姬君,我這才後知後覺自己的形象有點吓人。之前為了擦去臉上的妝容,我可是死命往臉上抹了好幾把血,務必将香脂洗淨,因此臉上肯定一團糟,估計臉被血糊得連容貌都看不清。
再加上之前閃躲老虎攻擊的時候,我故意留下的周身數道深可見骨的抓痕,還有折斷的右臂,也怪不得小姑娘吓得不行。不過——這可不是我故意吓她的,但是她這一嗓子叫出來,卻将四周的貴族都吸引了過來。
聽見鹿苑外嘈雜的聲音靠近,以及感知到暗中窺伺的羽衣忍者的退去,我連忙将發簪又往二殿下那遞了遞,但他只死死捏着桧扇,緊繃下颌直直盯着我發呆。這孩子這會發什麽愣!
我急忙接過一旁仆從奉上的衣物将發簪擦了擦,然後擋住身後仆從的視線,帶了點力道将發簪硬塞到他手裏。回神了,二殿下!大戲要開幕了,還在這發什麽呆?同時我将自己周身大略收拾了一下——絕対能讓衆人一眼就看出來我身受重傷的樣子。
幸好上杉姬君早就以團扇遮面不敢看我,不然這番動作絕対要引起她的懷疑。二殿下這才回神,接過發簪低頭打量了一下,借以遮掩自己還未完全收攏好的神情,語氣卻仍舊是一副玩世不恭的調子:“從妹啊~這份禮物可還喜歡?”
說着,二殿下将發簪遞到上杉姬君的面前,語氣帶了幾分嫌棄:“小麻衣實力不足,讓這發簪有了些許損傷,從妹不會介意吧?”
見上杉姬君眼眶含淚,急促地後退幾步,避開了那根發簪,二殿下又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從妹是嫌棄這根發簪了嗎?那不如我讓小麻衣給你賠罪如何?”
“小麻衣~”二殿下順手将發簪丢到我身上,沖我勾了勾手指,“還不快過來,給我這位從妹好好賠罪,你可是吓到她了呢~”
“讓我想想。”二殿下狀似苦惱地敲了敲額頭,茅塞頓開道,“你就在這跪着吧!姬君什麽時候原諒你,你就什麽時候起來。”
見我乖順地跪到上杉姬君的面前,二殿下湊近上杉姬君笑道:“這下從妹總滿意了吧?總不至于再生我的氣了?”
上杉姬君生沒生氣我看不出來,我只知道二殿下這一番唱念做打,成功把上杉姬君吓哭了。她雖然一直以團扇掩面,沒說過話,地上卻啪嗒啪嗒落下一滴又一滴的淚水,打濕了我眼前的地面。
哐當一聲——鹿苑的大門被仆從大力推開,一馬當先的正是大名,随後便是焦急找過來的上杉夫人,其後再是陸陸續續進來的各大貴族及其護佑忍族。
上杉姬君看到母親到來,再也壓抑不住抽泣聲,小步走到上杉夫人身旁,顧忌着貴女的儀态沒有撲到她懷裏嚎啕大哭,但也一只手揪住了母親的衣角,小聲地哭泣。
至于我和二殿下嘛……二殿下在大名進來的時候就連忙俯身行禮,而我本就是跪着的,順勢彎了彎腰也就當做行過禮了。
之前二殿下讓我跪到上杉姬君面前的命令,值得表揚。本來我跪着的地方被座椅遮擋,旁人進了鹿苑也看不真切。但我後來跪到上杉姬君面前的位置正正好是鹿苑的主路,旁人一進來保證第一眼就能夠注意到我,也絕対能夠注意到我身上凄慘的傷勢。
“怎麽回事?”大名顯然被這意料之外的情況給弄得有些措手不及,甩了甩袖子,也沒叫二殿下起來,只沉聲問道。
“沒什麽,也就是從妹非要跟我吵架,吵輸了而已。”二殿下擡頭一副嬉皮笑臉的樣子,沒個正型。
說着二殿下見上杉夫人一副要發作的樣子,又連忙補充道:“姑母,我可是給從妹賠過罪了,您可別再教訓我了。”
“到底發生何事?”上杉夫人比上杉姬君有城府多了,忍着怒氣将鹿苑的仆從全部招來一一詢問。
在幾位仆從的敘述中,在場的衆人很快拼湊出了事情的“真相”。上杉姬君氣不過二殿下說我比宇智波斑強,便強拉着二殿下來鹿苑,要看看我的本事。之後二殿下索性給我服用了過量的飛燕草,讓我徒手将上杉姬君的發簪從老虎肚子裏取出,随後便是衆人看見的樣子了——上杉姬君被吓哭,二殿下給上杉姬君賠禮道歉,我身受重傷跪在地上。
完美的說辭,我內心給這幾位仆從鼓了鼓掌。不過上杉夫人一點也不信這套說辭,只輕拍着上杉姬君的肩膀,冷聲道:“小女性子溫雅,絕不會強逼他人徒手與惡獸相搏,簡直一派胡言!”說完,她又征詢似的看向大名。
大名明顯也有些拿捏不定,鹿苑的仆從是絕対不敢撒謊的,二殿下肯定也沒有那個能耐能夠買通仆從,但這事情又實在古怪。
想了片刻,大名終是嘆了口氣,轉身朝身後的衆人道:“諸位不若先行游園?待吾處理完家事,再與諸位同樂。”
諸位貴族乖覺地退下,不一會兒鹿苑中便只剩下大名與上杉夫人、上杉姬君以及跪着的二殿下四位貴族,其他仆從等不值一提,當然我老爹也在,畢竟跪着的是他兒子,大名也順勢将他留了下來。
這時,大名才做了個手勢召出暗樁,讓暗樁又将事情細細敘述了一遍——從宴會開始的時候開始敘說。
越聽大名和上杉夫人的神色越黑,上杉夫人恨鐵不成鋼地瞪了上杉姬君一眼,搶先道:“大兄,這分明是千手忍者故意挑起小女與大輔的争端!不若将這忍者處死,以儆效尤。”
什麽叫睜着眼睛說瞎話,我今天算是見識到了。上杉夫人顯然是個狠角色,不過大名反倒有些猶豫。他沉吟片刻,還是拒絕了上杉夫人的提議:“不可。扉間也是遭了無妄之災。”
他沖我和藹地笑了笑,這才繼續往下說道:“如若不是大輔意氣用事,此事也不會發展至此。佛間,你看——”
“扉間如此狼狽,不過他實力不濟而已。”老爹冷聲道,難得打斷了大名未出口的話。
老爹你這就過分了啊,誰被喂了那麽多飛燕草都打不過老虎吧!換個人說不定還不如我呢!更何況之前撿瓷勺的時候,瓷勺上面的飛燕草粉末全沾到傷口上了。直接接觸血液的飛燕草粉末勁還真有點大,我現在已經有點跪不穩了。他們再比比下去,我就可以給他們當場表演一個倒地昏迷。
“佛間,你也太過嚴厲了。扉間不過十一歲而已,如此表現已是難得。”大名撫掌笑道,“這件事終究是大輔不対,我讓他給扉間賠罪如何?”
這是把熊孩子的臉往地下踩啊!忍者的地位連平民都不如,大名対老爹禮遇不過是看在千手還有利用價值的情況下。讓二殿下対一個地位連平民都不如的忍者賠罪,大名可真敢說!要是二殿下真被壓着賠罪且他又対此耿耿于懷的話,他不敢恨大名,也就只有恨上讓他遭受如此屈辱的千手了。
作者有話要說:
扉間與二殿下的戲演完了,大名自作聰明想讓扉間和二殿下反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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