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番外九

太陽只剩下一點邊緣還挂在遠處的海平面上房間的光亮被慢慢剝去。

就在着昏暗中,玄關的燈慢慢變得明亮起來,牆上并排在一起的影子像是要融為一體一般。

孟知槿背對着程惜看不清此刻她臉上的表情。

只是那暧昧的聲音略過耳廓輕而易舉的就觸碰到了她一直藏在心的私心。

孟知槿沒有正面回答,勉強的平穩着自己的聲音反問道:“你覺得呢?”

“我覺得……”

程惜說着就将自己的下巴放在孟知槿的肩上。

那小巧的鼻尖蹭着脖頸處肌膚,像是故意似的動作格外的慢吞,吐出的氣息就像是窗邊那一抹淡橘色的雲溫柔的包裹着這一小塊肌膚,滿是撩人熱意。

趕在前自己就要控制不住前,程惜停下了她的動作。

像是心尖突然空了一下,孟知槿有些失落,接着她就感覺到肩窩處傳來輕輕的碾挪。

程惜就這樣擡起了頭來看着孟知槿在她視線前方的側臉,道:“姐姐是故意想要這麽喊我的。”

玄關的燈因為久久沒有大動作,在這一秒暗了下來。

孟知槿在昏暗中勾起了幾分笑意。

她不是一個喜歡将自己秘密讓別人猜到的人。

但程惜是例外。

那纖細的手指慢慢攀到了身後人的臉側骨骼分明的,跟微盈着一絲肉感的小臉形成了對比。

孟知槿就這樣輕撥着程惜的臉頰評價道:“真聰明小孩。”

她說着手指就無意劃過了程惜的唇角。

那殷紅的唇瓣可不會輕易放過這只自投羅網的手指微微張合着就是一下輕齧。

有點鋒利的尖齒抵在柔軟的指腹碾挪中還有舌尖略過。

幹燥被染上了濕潤舌尖的柔軟在因為咬齧放大敏感的神經中傳遞到手指主人的大腦,是清醒的酥麻。

程惜當然知道她問的問題的答案,可是自己心裏清楚跟被對方承認是兩回事。

那是只存在她們兩人之間的稱呼,是別人都沒有,被孟知槿處心積慮維持的稱呼。

程惜過去不喜歡“處心積慮”這個詞語,總覺得夾雜了太多而算計。

這樣太累了,一點也不真實。

可她現在明白了,有一些“處心積慮”是最真實的反應與願望。

而她喜歡這些“處心積慮”。

這讓她覺得自己被人愛着。

被自己愛的人愛着。

太陽還勉勉強強的在這世界停着最後一縷光,淺淺的橘色鋪滿了整個房間。

程惜看着孟知槿眼中逐漸慢慢堆砌起的氤氲與缱绻,沒有再忍的吻了上去。

孟知槿的後背抵在玄關櫃上,頭頂的燈感受到了人的動作兀的亮了起來。

海浪的聲音透過窗戶傳進屋裏,翻湧着,将明晃的暧昧鋪滿了整個屋子。

程惜的吻沒有大開大合的兇猛,反而是收斂着的溫柔。

孟知槿就這樣被她托起了臉頰,像是漂浮在海中的一所小船,不斷地被湧來的海浪拍擊着,也不斷地被濺上來的海水沾濕了身體。

忽的,孟知槿像是想起了什麽,那輕顫着的眼睫睜了開來。

可就在她想要停下說話的時候,頭頂落下了一道陰影。

仿佛舊事重現一樣,腰間的摩挲少了一邊,那懸在她視線上方的燈接着就滅掉了。

那亮着星點白光的燈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褪着,方才還勉強看得見周圍的房間徹底陷入了黑暗。

程惜又一次拉了電閘。

周遭幽寂昏暗,孟知槿卻能看得到這人眼裏此刻堆滿的狡黠。

她的耳邊很快也湊過了一陣溫熱,濕軟的唇瓣裹着她的耳垂,笑盈盈的對講道:“姐姐知不知道什麽叫做一回生,兩回熟?”

孟知槿微昂着脖子輕笑了一下。

她的手還環着程惜的脖頸,輕輕一拉就将這個人壓在了自己的跟前,而後用吻代替了自己的回答。

還有明晃晃的谷欠望。

不知道是不是夜的安靜放大了所有聲音,夜晚的浪總是比白日裏要兇猛。

翻湧的白色浪花将人的影子染上了顏色,仿佛在一調節上似的,上下浮動的也格外默契。

風穿過窗戶開着的縫隙湧入室內,吹拂起垂在地上的白色窗簾。

薄汗挂着的後背方才還滿是燥熱,這一瞬間又布滿了涼意,程惜随意的搭着一條毯子,伸着的手臂上散着缭亂的鬓發。

這月又快要到一個十五,月亮也慢慢圓了起來。

皎潔的月光投進屋子裏,勾勒着被輕薄的毯子将将遮住的身體,纖細的腿交疊着,不用費多少心思去展示,就已經足夠漂亮。

孟知槿橫靠在程惜懷裏,吐出的氣息還有些輕微的喘。

程惜幫她撩着擋在面前的長發,無事聊道:“今天主持人問了好多《白晝》那個時候的事情,我還從來都沒有聽姐姐講過當年的事情。”

像是想到了什麽,程惜兀的翻了個身,就這樣變成了同孟知槿面對面的姿勢:“姐姐,你是什麽時候喜歡上我的啊?是那次你來學校給我過生日,我吻了你的掌心的時候嗎?。”

昏黃的夜燈照亮着卧室,将人的臉勾勒的柔和。

那微微上揚着的眼睛倒映的燈光,明明亮亮的,就像只好奇的狐貍。

長發傾瀉而下,盡管有遮擋孟知槿還是看得清程惜眼睛裏的好奇與期待。

她就這樣擡手幫她別過臉側的長發,輕輕的搖了下頭:“不是。”

只是這個否定的答案并沒有讓人來得及失落,接着孟知槿就又補充道:“當我意識到我是喜歡你的時候,我就已經提着蛋糕站在你們學校門口了。”

所謂喜歡,不過是一場無形的春雨。

不知道在什麽時候埋下的種子突然在被雨水浸潤的某一刻沖破了貧瘠的地面,蠻橫又滿是活力的在這片土地占據了一席之地。

而等到這片土地的主人反應過來的時候,這顆還是弱小的種子就已經長成了盤根錯節的樹。

格外顯眼,無法拔除。

“後來回去還被靜姐教訓了一頓,說我風頭正盛,不應該去做這樣容易被狗仔追到,看出身份的事情。”孟知槿講道,平靜的話語裏還帶着點不知悔改的笑意。

程惜聽着嘴角也跟着揚了起來,調侃道:“幸好我們學校綠化不錯,到處都是樹跟灌木。”

只是她的視線卻沒有完全落在孟知槿的臉上,平靜的笑意仿佛還含着些倒敘的回憶。

時間在前行,程惜也早就忘記了當時要吻孟知槿的心情。

只記得心髒咚一聲咚一聲的跳動着,要将她的理智撞散。

有些偏執的占有欲漫上心頭,她想要這個人,想要把這個能将自己随口說出的話記在心裏的人占為己有。

而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就已經吻上孟知槿的掌心了。

就因為這一個算不上太過分的親密舉動,程惜那幾天都沒有睡好。

自诩夠厚的臉皮時不時就會因為想起這件事紅起來,床單都被滾亂了。

想到這裏程惜就悄悄的湊到孟知槿耳邊,對她道:“其實,我也是。”

濃密的睫毛遮着,黑得純粹的瞳子裏是與張揚相違背的含羞。

孟知槿很少會看到程惜露出這樣的表情,而且還是因為自己,心上癢癢的。

溫軟的手拂過程惜的臉,輕輕托着,一枚唇便印了過去。

夏日裏的夜晚有些沉悶,暧昧沾着水汽沉甸甸的堆滿了房間,令人缺氧。

程惜就這樣同孟知槿吻着,像是溺在水裏的人,相互渡着氧氣,相互拉扯着向海的深處堕去。

翌日天朗氣清,海邊的風吹得人惬意,從中午開始的錄制也很是順利。

慢慢的太陽就在要收工的時候開始下落,比昨天要燦爛的燒紅了整片天空,夕陽像是卷着火焰,在湛藍的海面上燒着,明豔奪目。

“好漂亮的夕陽啊。”

程惜并沒有着急起身離開,坐在沙灘上望着天空。

海風輕輕吹拂過她的面龐,夾雜着的淡淡的香氣,讓她覺得舒适。

“嗯。”孟知槿點點頭,也陪在她身邊。

“真想把這一刻停下。”程惜感嘆道,她想今天看到的景色她會記一輩子。

“以後還會有很多機會的。”孟知槿卻道,“我陪你。”

落日餘晖落在孟知槿的臉上,将她的聲音放的無限溫柔。

程惜微微怔了一下,這才明白,此刻夕陽的燦爛并不是她想停下來的原因,這樣的夕陽在海邊可以經常看到。

她想要停下來是因為此刻陪在她身邊的這個人。

烏黑的長發微微動着,程惜的腦袋就這樣靠在了孟知槿的肩膀上。

幹淨的酒杯裏只有澄澈的酒水,她不會再擔心,也不會再做那樣的夢,要靠藥物去逃避。

原本要收起的鏡頭停了下來,重新對準了兩人的背影。

每隔幾天就能看到的夕陽美景不再是那樣的千篇一律,因為這兩個人的存在,而有了生氣。

落日慢慢沉下,夕陽的橘紅沾上了昏暗。

孟知槿看着靠在自己肩上的程惜,享受着她所處環境的逐漸變黑。

——那個她過去最讨厭的時間。

有一輪圓月挂在了太陽的對面,勉勉強強的在黑暗中亮起。

而月亮比不上程惜,她的光芒會一直存在在孟知槿的世界,像是永遠都不會落下的太陽。

原本疊放在一起的手漸漸相扣在起一起,無言的程惜握住了孟知槿的手。

而孟知槿低頭瞧着,嘴角有笑意揚起。

她想每個人都避免不了走入黑暗,而她知道有一個人會永遠在黑暗中陪着她。

她也不會再畏懼要自己一個人面對黑暗。

作者有話要說:

真·完結啦!謝謝大家一直以來的支持,鴿子愛你們,伸頭随便rua。

下一本《我真沒有觊觎黑月光女主》,十月開,喜歡的寶貝可以收藏一下OvO:

陸時蓁穿書成了觊觎女主的變态女反派,還綁定了一個名為“上天再給我一次機會”的系統。

小說中女主許拾月曾是天之驕女,卻被叔父設計,父母雙雙離世,自己也雙目失明。而觊觎女主已久的變态女反派趁虛而入,将她綁到家裏,百般□□,最終被變成黑月光的女主斷手斷腳,死在了火場。

看着早就被原主綁到家裏的已失明女主,陸時蓁和她的系統都沉默了。

陸時蓁:……這還有得救嗎?

系統:試一試吧。

掙紮還是要掙紮一下的,原主是咎由自取,她陸時蓁可不能知法犯法。

請頂尖醫生來治療眼疾,送最好的導盲犬代替暫時失明的眼睛,凡是許拾月需要的,就算是天上的月亮,陸時蓁都能真給她摘下來。

衆人都說陸時蓁是個陰晴不定、愛好特殊的變态。

可許拾月卻讓這個人成了她模糊視線中唯一能抓住的人。

終于陸時蓁熬到了她這部分劇情的結尾,在許拾月正式接手許家的晚上,在系統的幫助下假死脫身,帶着她的新身份享受人生去了。

那日人們口中殺伐決斷、不近人情的許家小姐在滿目瘡痍的雪地裏站了一夜,死盯着那具被燒的面目全非的屍體,眼眶具紅,宛如瘋狗。

坊間傳聞,許拾月恨極了這個囚禁她的瘋子,将她的屍體挫骨揚灰,連個墳頭都沒給。

路過的陸時蓁頓時覺得手裏的生煎不香了,默默将自己選定的養老地點又挪得遠了點。

就這樣幾年過去,陸時蓁聽聞她送給許拾月的導盲犬命不久矣,悄默聲的回了她原本的家裏,卻不想一進門就撞上了不該還住在這裏的許拾月。

冬夜寂寂,大門反鎖的聲音格外清晰。

許拾月:“你還想去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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