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我綠自己
我眼眶上的紅迅速蔓延到了全臉,看到他赤裸的上身,喉結重重一滾,沸騰的狼血又橫沖直撞地湧向下身。
季行辰再度将手伸向我的脖子,這次的動作輕緩缱绻,摩挲着我的頸側,指間的戒指在我紅透的耳垂上蹭出一道微涼的觸感。
“原以為你是氣血比較足,”季行辰眯着眼将我上下一掃,觀察着我的神色,對比着印象中男人總是寂然不動的冷感作态,覺出幾分趣味來,尾音輕佻道:“——其實是在害羞嗎?”
我們在一間屋子裏,睡在一張床上,無處可避的原來是我。
身體對愉悅感是有記憶的。我皺了下眉,呼吸粗沉地躲他的手,側開了目光,整顆心卻已經急速跳躍着撲在了他的身上,再難自控。
“……你別欺負我了。”
“這就欺負你了?”季行辰神色寡淡,以一種極其坦蕩的語氣說起虎狼之詞,“想聽聽你平時是怎麽欺負我的嗎?”
這個平時欺負指得肯定不是我從他碗裏搶排骨吃,而是二十五歲的我吃他的現場。
腦袋燒得快要過熱死機,我眼底一凜,忽然傾身堵住了季行辰撩撥我的嘴——用我的嘴。
季行辰沒動,任我貼着親了一會兒,鼻梁相觸,他的呼吸好熱。這種單純的相貼沒有持續太久,直至季行辰舔開我的唇縫,等不到我的動作,主動将舌探進我的嘴裏,扯着我的衣領将我拉回,強勢地迫近,加深了這個膠着的吻。
他嘗起來是甜的——接吻原來是這麽舒服的事情。
“首次”與人濕吻的我,欲望徹底上頭,像只第一次被投喂了肉的瘋狗一樣,追着喂養我的人無理智地撕咬着。
季行辰悶哼了一聲,眼睫在我的臉上眨出一星半點痛出的淚意,極輕微的感覺,像呵在臉上的一片濕熱的霧氣,連傳遞出的痛楚都是撩撥的,我的意識非但沒清明,反而渾濁的更加沖動,無端生出想要将他弄得更髒的施虐欲,想向他給予、索取更多的情緒,好像這樣就能證明什麽。
證明什麽?證明他屬于我——這種陰暗又病态的情緒屬于二十五歲的我。
季行辰扯着我的頭發将彼此分開,惱怒道:“你牙有多尖你沒數嗎!”
他的眼中映出我陰鸷的神情,我緊盯着他下唇幾乎見血的齒痕,悄然在自己犬齒的牙尖上舔了一下,真正看到他眼眶裏被激出的淚意,就又不舍得做得更過火。
我喉結動了動,将他的味道咽了下去,在他的下唇上讨好地舔了舔:“要不你咬回來,我不會躲。”
季行辰掐着我的臉再度将我扯開,我扭捏了一會兒,捧着他的手腕用臉蹭了蹭他的掌心。
他嘗起來是蜜一樣的味道,而我對甜味向來偏愛上瘾。
“辰哥……我還想跟你親親。”
季行辰看着我的眼睛,有意無意地将被我舔過的下唇含進了嘴裏,在我又跟個狂犬病一樣撲上來親他時,眯了眯眼,暗喻道:“你就只長嘴了?”
将褲子硬撐起來的性器,被點名後激動地一動,溢出的體液将布料都頂濕了一塊。
我話音低得像蚊子在亂哼哼:“你明明知道……”
季行辰驗貨似的,隔着褲子摸索着性物的輪廓,在那塊濡濕上不輕不重地摁了一下,娴熟地拉下了我的褲鏈。
我整個人都跟下身一樣僵硬住了。
從束縛中脫出之後,全然勃起的陰莖張揚地豎立着,深谙的顏色戾氣洶湧,顯出幾分難以招惹的兇性來。感受到季行辰的注視後,沉甸甸地一動,小腹上的青筋都跟着跳了跳。
“我十九歲時差不多就長這麽大了,而且比他粉。”
季行辰看了看我的臉,用我的臉為我的腦回路贖了罪,忍下了我掃性的胡言亂語,将身上稚氣減齡的睡衣長褲盡數褪下,露出腰身比絕佳的身體。
他的全身都有種養尊處優的白淨,洗過熱水澡的身體此刻還溫騰騰的,指骨與各處關節透着薄紅,雖是荷爾蒙旺盛的男子氣概的象征,呈現出的感覺卻極具色相。體毛只有稀疏的一點,幾乎無遮擋的私處看得清清楚楚,性器的色澤也随了膚色,在當前氛圍下半勃着,總算不再是一副無感的樣子。
季行辰任由作為似地躺在床上,像是生人勿進的小刺猬亮出最柔軟的肚皮,将他最私密的柔弱部位都暴露了出來,自下而上懶懶地擡眼看我,無聲的邀請一樣。
我們之間的進度全然亂序,我才向他表白就快進到解鎖關系中最後的節點,進展得太快,梳理太快,或者本該如此——本該如此。
“李嶼争。”季行辰确認什麽似的叫了我的名字。
“嗯。”我不清楚我該不該應聲,我莫名感覺出他不是在叫我,可我已經習慣回應他的召喚。
“第二個床頭櫃裏有套。”
我爹媽恩愛不喜歡被旁人打攪,我家也很注重隐私,隔音非常好,剛剛我鬼哭狼嚎我媽也沒來堵我的嘴,折騰出什麽動靜都在房間內消化掉了。然而聽到季行辰親口說他和二十五歲的我在我生活了十九年的家裏做過愛,我的心情還是極為微妙且不爽。
“第一次,我不想戴。”
季行辰愣神地回想了一瞬,神情莫名溫緩了一分,點頭同意了。
我腦回路又跟上我自己了,二十五歲的我第一次做愛也不願意戴套是吧。
季行辰前面的撩撥純熟而主動,然而真正躺在床上,突然變得反差,翻轉性地轉換成了被動的姿态,沒再拒絕我對他嘴唇的舔舐,很投入地和我接吻,舌尖游移着蹭進我的口腔深處,将我的舌引導進他的嘴裏動情地糾纏着。停下來時,他的性器完全硬了起來,身體卻還是不動作,平穩着呼吸,只是眼神灼熱地看着我。
我突然反應過來了——我和季行辰做愛時我是絕對的掌控者,甚至于從最初的那次就是我在主導。
二十五歲的我雖然沉悶于表達,卻也得到了季行辰對他很好的評價,平日裏體貼有加,裝也裝得儒雅斯文,在床上時則狼性畢露,以絕對的掌控欲将承受方壓制得死死的。
這一認知讓我有些發瘋,有向往,也有對二十五歲的我的嫉妒。
強勢如季行辰竟也有着這麽馴順的一面,做出等待的樣子,對接下來的進度也有些不知所措,又像是在思考該要怎樣進行,回想先前,羞怯地蜷了蜷腳趾,眼神閃爍,對性事那麽純熟又那麽青澀。
他全身赤裸,而我上衣紋絲不動,褲子只解開皮帶,下拉一截,敞露出勃發的性器,神情因為遏制着欲望而陰沉,一副和二十五歲的我同款的斯文敗類的形容,季行辰看我的目光便多了幾分癡戀。
我應該問“二十五歲的我跟你第一次時是怎麽做的?”來找回一點主導權,但我不想問。
“辰哥,我不會,”我放低了聲音,語調沙啞得很像二十五歲的自己,說出的話卻不像,“……我不知道該怎麽做,你教教我。”
關于十九歲的我提前被季行辰養成妻寶男這件事。
季行辰無語了一陣兒,氣氛烘托到這裏,于是随心随性地起身,從櫃子裏拿出一管用到一半的潤滑劑。
他在我的手指上看了一眼,有些糾結地一颦眉,而後将透明的膏液擠在他自己的手上,分腿直立地跪着,将手指探向身後。
從我的角度只能看到他背着手,手指埋在臀肉裏,緩緩地動,并随動作擠出輕微的水波聲。
季行辰眼尾通紅,鎖骨都染上了春情的顏色,軟綿綿的乳尖也硬立了起來,充滿色欲的引誘。他似乎并不喜歡這樣形式的被動,下颌繃得很緊,目光落在我的性器上,才像是找到些許繼續下去的情緒。
季行辰防止我亂說、亂咬,讓我咬着我衣服的下擺,他一只手在後穴裏生疏地擴張,另一只手握住了我滾燙的性物,同步地套弄着。
我的心徹底亂了,激動過了頭,後脊一陣陣地酥麻,沒忍住在他的手裏射了出來。
季行辰被我射了一身的精液,臉上也被濺射到了一點濃稠的白濁。他懵住,眨了眨挂着精絲的睫毛,表情空白,眼神迷茫,下意識擡頭看了眼牆上的表。
他的反映生動诠釋着——不是他老公的身體太快,是我太快。
我給二十五歲的我丢了無數次的臉,都沒我這次這麽丢臉。
我平時,也!沒!這!樣!
“穿過來以後,我就沒撸過,你的手太舒服了……”
季行辰輕笑了下,嘲笑的那種笑——我要将臉蒙進被子裏哭哭了。
“別緊張。”季行辰安慰地在我的臉側吻了吻。
這個吻仿佛親在了我的心上,裝滿心髒的情緒瘋狂叫嚣着對他的喜歡,我對季行辰感情的刻度值向着頂點瘋狂飙升。
雖然射了一次,充血的性器幾乎沒有不應期,就又嚣張地兇相畢露。我主動挺胯在季行辰的掌心裏抽送了兩下。
“辰哥……我還想要。”
季行辰躺在我的身前,是我夢到過數次的場景,現實卻遠比夢境要令人心動沉迷的多。
季行辰用腳踩着我的胸口,懶聲道:“按你的感覺來吧。”
我試着抱了抱他,手下皮膚的觸感如看起來一樣細膩光潔,他這段時間似乎清減了些,深喘時肋骨隐現,腰窄得極易掌握,纖薄的肌肉線條勁韌漂亮。
胸很好摸,手掌覆上去向中間揉能摸到明顯的肉感,上面的兩點敏感得不行,捏着輕輕一撚,他的呼吸就顫抖着變調了。
屁股上的軟肉尤其适手,深掐時手指能全然陷進臀肉裏,白生生的皮膚因為太易着色,透着幾分嬌氣,攥一下,便是幾個明顯的指痕。
季行辰沒怎麽擴張好,但擠入了很多的潤滑,淺色的窄口跟鍍了一層朦胧的水膜一樣,被脹紫的性器一對比,顯得愈發雛嫩,朦胧得又像是夢了。
“我……我,進來了。”
季行辰隐隐催促:“你的禮貌能不能用對地方。”
我就沒再克制,掐着他的腰,将他更近地拖向我,扶着性器強硬地頂進窄小的容器裏。
我們兩個沒有任何阻隔地交融在了一起,他的甬道裏又緊又熱,幾乎要将我含化了。許是久沒吃過我的性器,開始時後穴推拒地收縮,進去一半後就像受不住一樣,讨好地吸納着我的粗碩。
季行辰眉毛颦着,額頭上發了一層潮乎乎的汗,咬着嘴角,抱着腿迎合着我的插入,腿根一抖一抖的。
季行辰神情隐忍,用眼神詢問我為什麽停下來。
我不忍道:“要繼續嗎,感覺你很難受。”
他身體裏那麽軟,嘴上卻是硬的:“沒事,都操進來。”
或許他也在緊張着,身體再刻意放松還是僵硬的厲害,再推進一截,又悶哼着叫道:“等等……好深。”
他抽氣道:“還沒進完嗎。”
還有差不多一個拇指的長度在外邊,我不好意思明說,拉着他的手去摸交合的地方,讓他自己感受。
季行辰像是我在帶他做一件很色情的事情,整個人都熱了一度,我反應了一下,突然覺得這樣做确實有些羞恥,和他一起紅成了煮熟的蝦。
季行辰低啞道:“先動吧,操開了就可以了。”
季行辰……好騷。
這具身體的肢體記憶又像是沒有了,十九歲的心思和性事都是沖動又暴烈的,我憑着本能,按照心跳的頻率快速地抽插了起來。
光是看着他的後穴乖乖地含着我的性器,被撐到極致,濕軟地流着水,承受我翻來覆去地肏弄,我就爽到快要靈魂飛升了。
季行辰的身體到底是包容我的,體腔已經是我的形狀了,律動間一個深頂就将尺寸誇張的性器整根都吃了下去,小腹被頂得微微凸起,硬茬的恥毛磨到了他被操得敏感糜豔的肛口,他叫出一聲低吟,陰莖吐出一小股黏糊糊的前液來。
“你,慢點……”
季行辰緩了緩,叫停了我毫無章法的暴動,指腹摁了下被我頂起的小腹,下移到了某處:“頂我這裏……”
我被他這一摁莫名地挑逗到了,看他的眼神愈發沉迷,吻着他的眼角眉梢,将性器抽出一些,随着他的示意,向他體內隐藏的性奮點上碾壓着蹭了蹭。
季行辰像只吸嗨了貓薄荷的大貓,喘息裏多了愉悅,我刻意關照起他的弱點,陰莖整根抽出,再整根肏進去,潤滑液在高溫中液化,被性器擠出,順着他的腿根直淌,季行辰像被操得發了大水,咬着指節,忍着不叫出聲音。
他開始嬌嬌氣氣的,動作兇一點會叫停,要輕柔,要體貼,興致升上來後喜歡被粗暴用力的幹,屁股被撞得肉浪直抖,眼尾淚紅,還催促着快一點。高潮後就又嬌氣起來,腿敞得久了嫌酸,趴卧在床上,語氣有些撒嬌地說着不行了,慢一點,撅起的屁股卻還迎合地搖着。
他一會兒在我的心上,一會兒在我的懷裏,像一道晃蕩的白浪,變成了反複沉浮在水與天之間波光粼粼的月影。
我悄然檢查過季行辰身上每一處,确認沒有被別人碰過的半點罪證,邊用力地操着,邊咬上了他的後頸,留下一個需要遮擋的記號。
這個姿勢進得太深,每一下都碾在了體腔的敏感點上,季行辰仰起下巴,拔高了呻吟,被高大的男人壓在身下,掣肘住無法輕易掙脫,一疊聲地叫着我的名字。
我蹭了蹭他汗濕的發梢,在心髒裏跳動的喜歡密密麻麻地變成黑色的嫉妒,我用只有我們兩人能聽到的聲音,和他耳語:“辰哥,你在叫誰?”
季行辰說:“叫你。”
這一晚上我射了三次,季行辰高潮了兩次,一次是借助着撸管,只有一次是被我操上的高潮。
我爽飛了,季行辰對我的評價只有真誠的三個字。
“活真差。”
本“處男”一百分的快樂變成了十分的心塞:“我學東西很快,下次會做得更好的。”
他只深意地看我一眼,沒再說什麽。
季行辰洗過澡出來時我已經換好了床單,等我洗完澡季行辰已經安靜地睡在一邊了,激情止息,方才的一切仿佛又是一場無稽的春夢。
但現實是有跡可循的,他背對着我的脖子上還留着我的标記。
就在我滿心歡喜,磨磨蹭蹭地貼近他時,季行辰突然開口:“确認了嗎,你現在還喜歡我嗎?”
“喜歡,更喜歡了。”
我有些羞澀,但态度誠懇地保證:“我會好好對你負責。”
“不需要。”
季行辰擡手摁滅了燈,像是熄掉一個才誕生的希望。
“我也确認過了,你的喜歡和負責我都不需要——就當沒發生過關系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