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貓X耗子(一)
張珏是肖白恩案子裏的一位目擊證人,也是很重要的一位目擊證人。就是他在gay吧裏無意中看到過幾次犯罪嫌疑人帶走了死者,才能讓展昭他們将兇手的動機和前後線索連在了一起。
說起來,找到張珏的時候,白玉堂在後頭也幫了一點忙。
因為聽說馬漢一直在查訪各種酒吧,玉堂便幫忙讓朋友也介紹了一些很多人常去的地方——當然那時候他還不知道展昭要找的是哪種酒吧,卻是陰差陽錯的遇到了張珏。
張珏看到白玉堂的第一眼,就覺得他眼熟,但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張珏是個同志,白玉堂正巧是他喜歡的類型,于是一眼心動,二眼……不算傾心,卻也有了好感。
玉堂的樣子常在雜志新聞上出現,張珏後來以為看他眼熟是因為在什麽雜志上見到過,但直到最近他參加了一次同學聚會,才終于想起來白玉堂是誰。
居然是他初中時暗戀上的隔壁班的小帥哥。
這是緣分?命運?回眸時的燈火闌珊處?張珏簡直興奮得不能自已,娃娃臉上露出一個傻兮兮的笑容,抱着畢業相冊左看右看,連旁邊人再跟自己說什麽也沒注意到。
過了這麽多年,沒第一眼認出來也是正常的。何況白玉堂還是他發現自己性向的第一人,哪怕是不記得他的樣貌了,那種感覺卻一直在。
好似陽光般燦爛的,耀眼奪目的,不管他走到哪兒總是會吸引人的目光,渾身散發着一種和同齡人格格不入的氣質,自負自滿,卻又從未對人刻薄過。
這樣的人很難不讓人有好感,哪怕是當年初中同級的男同學,也有許多和他稱兄道弟,關系很鐵。
只是畢業後,各自都散了,聽說後來白玉堂去了國外留學,漸漸的也就沒了消息。
“這小子那時候看着就不一般,嘿記得嗎?他居然當場站起來說歪老頭的公式錯了,啧,那個歪老頭诶!”
“可不是。”另一人喝着酒,拿筷子翻了翻正在烤的肉片,四周香氣四溢,背景聲是各種勸酒的嬉鬧,“歪嘴當年任我們的化學老師,又是年級訓導主任,啧啧……誰敢跟他說個不字,簡直是跟自己過不去。”
“他那氣勢太強了。”對面人點頭,“我每次看到他就覺得小腿肚發軟。”
“哈哈哈哈,我也是我也是!”有人舉起手來,不大的小廳裏,一群同學分坐了好幾桌,有另外桌的人過來敬酒,攀着同學的肩膀道:“他說話語速又快,問問題也快,每次都不給人反應的時間然後就說你答不上來——這一節課你站着!”
那人壓着嗓子學老師的聲音說話,惹的其他人鼓掌大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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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真像!”
張珏縮在角落裏,沒怎麽說過話,這時候也跟着笑起來。
這次是年級聚會,自己班上的人他都不怎麽認得了,更別說其他班的。可是……他環顧一圈四周,卻沒看到想見的人。
果然他不可能來吧……張珏抿了抿唇,秀氣的臉上露出失望來。
就聽身邊一人大聲道:“不過我記得就算白玉堂頂撞了他,他也沒生氣,後來還總說白玉堂是他最中意的學生呢!”
張珏忍不住豎起耳朵聽,心裏想:果然是那個人呢,不管是誰都會喜歡他。
于是明明跟自己無關,心裏卻有些莫名的小得意。
而另一頭,展昭和白玉堂剛好開車從外頭經過,玉堂眼睛瞄到一旁酒店門口的投影屏,嘴裏哎呀一聲。
展昭有些昏昏欲睡,他昨晚就在加班,今天是被白玉堂硬拖出來吃飯的。
“怎麽了?”他打了個哈欠問。
“忘記今天是同學聚會了。”玉堂聳肩,“三個月前就收到邀請帖了。”
“這裏?”展昭轉頭看了一眼,掃到學校名字,眨巴眼,“咦,我們同校呢。”
“啊?”
“我初中在這裏念了一年,然後就去國外了。”展昭揉了揉眼睛,在椅子上伸了個懶腰,眼角包起了淚花,眉頭舒展開的時候,看着跟只睡不夠的懶貓似的。
白玉堂不動聲色地在他臉上掃了一圈,移開眼睛,“那還真是……沒緣分啊。”
展昭一頓,失笑,“這話有道理。”
他指了指酒店,“不如就在這裏吃吧?”
“……”玉堂不太樂意,“會碰到同學的,不太好解釋吧?”
“他們在二樓吧。”展昭看着屏幕上不斷放送的——XX學校同學聚會,二樓XX廳。
展昭:“我們在一樓不就行了。”
“前頭有家更好的。”玉堂說是這麽說,卻是已經減了車速,從前頭一個路口調頭,開了回來,“不過這家的烤魚味道不錯。”
“還有烤魚?”展昭來了點精神。
“有自助烤肉,也有中餐和西餐。”玉堂将車停到保安的指定位置,然後下車将車鑰匙放進衣兜,裝模作樣的拿了副墨鏡架在鼻梁上,“烤盤裏的大蝦和雞柳味道都不錯,推薦。”
展昭頓時覺得肚子開始咕嚕叫了,趕緊幾步往門裏走,“趕緊吃完我還加班呢。”
白玉堂不滿,“加班加班,你的生活就不能有點別的東西了?”
“那有什麽辦法?”展昭順着服務員的指引坐到了一樓靠中間的桌子裏,“這是我的工作。”
白玉堂拿了菜單遞給他,一邊坐下來,将墨鏡滑到鼻梁上,看起來有些滑稽。
“我工作也很忙,你以為我每天就很閑嗎?”
展昭點了幾個菜,又将菜單遞還給男人,示意他點,嘴裏道:“那你還老往警局跑什麽?”
早上還有雷打不動的限量美味早餐放送,簡直是個綁定外賣加司機。
玉堂翻個白眼,對展昭這方面的遲鈍簡直無言以對。
難道他就聽不出來自己的言下之意是——就算這麽忙,也時刻關注着他嗎!
展昭不等白玉堂再說,就接了個電話,眉頭皺起眉,目光落到桌子一角和那頭說起正事來。
白玉堂簡直咬牙切齒,心說這種時候打電話的都被雷劈啊……然後又無奈的跟服務員囑咐了幾聲,點了一些展昭喜歡吃的東西。
等到茶水上齊,玉堂起身去了個洗手間,沒想到在門口就碰到了張珏。
張珏之前只是匆匆見了白玉堂一面,現在突然碰到,驚得話都說不好了。
他小心翼翼在對方背後喊:“白……白先生?”
白玉堂回頭,下意識揚起禮貌客套的商業笑容,這一刻他仿佛自家大哥附體,兩人眉眼間的疏離感都像極了。
張珏按捺着心頭的小激動,見果然是他,上前兩步,“你,你來啦?我們在二樓……”
“我們?”白玉堂一愣,反應過來,“你是……?”
實際上玉堂之前壓根沒仔細看過這人,眼下也只是覺得有點眼熟而已。
張珏愣了愣,尴尬道:“我,我叫張珏……那個……之前的案子,在警局門口見過……”
“哦!”玉堂點頭,“是你。這麽巧?我們是同學?”
“我是你隔壁班的。”張珏笑得腼腆,“我也剛知道我們是同學。”
“好巧。”玉堂笑得燦爛,之前的疏離感倒少了一些,不過他立刻适時的擺出了有些為難的表情,“對不住,我今天有正事,來不了。只是這麽巧也剛好在這家酒店吃飯。”
他伸手指指外頭,“我和其他人一起來的。”
“啊……”張珏這才發現自己魯莽了,說不定讓人家尴尬了,有些緊張道:“這樣啊,不、不打緊,正事重要正事重要……啊呵呵,我那個,上頭的洗手間滿了,我下來借廁所哈哈,好巧,好巧。”
雖然有些語言混亂,但好歹把話說完整了。張珏心裏悶悶地想:自己真沒用啊。
白玉堂也沒在意,笑了笑,張珏的電話剛好響起來,大概是樓上在找人,于是他走去了一邊接電話。
玉堂從他身邊經過,拍了拍他肩膀,伸手指了指,示意自己先走了。張珏捂住話筒電話,目光追着那人一直去了大廳,才回過神來跟電話裏的人說馬上回去。
大概是烤肉的醬料有些辣,張珏肚子不舒服了好一陣,從洗手間出來後覺得腿都有點軟。
他本來就不擅長吃辣,同學會什麽的,還真是折磨人的東西——好歹綜合一下大家的口味啊,一桌子就沒有清淡的菜,簡直跟自己過不去。
他洗完手出來,經過大廳的時候無意識的四處看了看,這一眼就看見了靠近中間的位置上,白玉堂正和一人說笑。
那人……咦?展隊長?
張珏腳步放緩,也不知道自己怎麽想的,就在樓梯口旁邊的柱子前停了下來,有些鬼鬼祟祟地從後頭往外探頭,看着不遠處的二人。
不知道白玉堂說了什麽,展昭樂了起來,那張本就好看的臉更讓人如沐春風了,笑起來嘴角邊還有一只淺淺的酒窩,他穿着西服打着領帶樣子,有一股濃濃的好男人的味道。
張珏覺得展昭這一型的也很合自己的喜好,一看就是那種會對情人溫柔包容的大哥哥型,跟他在一起一定不用操心任何事。
而再看白玉堂,擡手幫展昭夾了一塊魚肉,正是腹部最好最嫩的位置,一大塊撕下來都進了對方碗裏。
張珏看着白玉堂的臉色,莫名就心裏咯噔一下。
他剛剛才和這人說完話,哪怕不了解對方性格,卻也能感覺到那種普通的禮貌和客套,笑容雖然看上去還是那麽燦爛奪目,卻只是習慣性的彎起來,沒有任何感情的弧度。
可眼前的白玉堂,笑意和愉悅是顯而易見的,一直染進了眼底,讓他整個人瞬間從記憶裏鮮活清晰起來,變得更加美好。
他們為什麽在一起?案子不是破了嗎?
張珏有些摸不準地想:他剛才還說是辦正事,這就是……正事?
怎麽看也只是普通的吃飯而已,而且兩人的氛圍還特別好,說是在約會都有人信……
約會?
張珏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頓時轉身往樓上走,心裏的節拍有些亂。
難道……不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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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貓兒和小白的番外~XDDDD